红牌罚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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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我想……”终于能开口说话时,他试图让她冷静。
“我知道,”鹿鹿热情似火地靠得他更紧,“我知道你也想我!我知道!”
“我……”
他突然抬头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并且两人的视线相碰在了一起。他连忙把手臂绕上鹿鹿的肩膀,向父亲露出甜蜜的微笑。
吴爸爸很满意所看见的一幕。见大功告成,这才有闲情意识到自己双腿的酸软,一瘸一拐地走了开去。
吴震乔望着他身影消失后的清冷街道,又低头看到怀中的这个女人,不禁一阵凄凉和茫然。
※
程高扬医生很高兴在他走马上任的第二天,就有队员来找他治疗。他把这看成是对他个人的极度尊重,对他的尊严的极度维护。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对面椅子上的小伙子把眼泪擦干。
“这么说,你只是为自己多了一次艳遇感到良心上的不安是吗?”他两手十指对应相抵,端着安祥的气度问道。
“不,不是!”吴震乔最后抹了一把眼泪,终于平静下来,“是我不想去参与这次相亲!”
“可是你去了!”
“因为我父亲逼着我!”
“你对姑娘满意吗?”
吴震乔一愣,“凑合吧,我是说她很普通,和其他姑娘没有什么不同。”但柯丽亚就不一样了。
“你对此感到不满是吗?”
“对什么?”
“对你父亲只是给你找了个‘凑合’的相亲对象。”
“我没想过,我只是不想……”
“我明白了!”医生打断他,在座位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本想来一场浪漫的奇遇,和一位公主一样的姑娘约会,可是现实中坐在你对面的,却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你对此很愤怒,而这是由你父亲造成的,所以你的愤怒转移了,但他是你的父亲,你不能向他发泄怒火,这股怒火无处宣泄,你就只有痛哭流涕。”
吴震乔张口结舌地听他说完,恍然若在梦中。
“你明白了吧?”医生很满意自己的口才,也很满意“病人”的反应。
“不,”吴震乔醒了过来,“医生,不是这样……”
“但你的潜意识是这样的!”
吴震乔愣了愣,“我的潜意识是这样的?”
“对!”医生斩钉截铁地道。
据说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吴震乔可以离开了。他被心理医生推出办公室时,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他一直走到大楼外,仍旧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潜意识”怎么会是“这样”的。他脑子一片混沌,行尸走肉般地从俱乐部步行回了家,又行尸走肉般地从家步行到了俱乐部,坐上球队大巴,随队一起奔赴客场,参加第四轮联赛。
第十三章 冠军联赛
第四轮联赛富尔队以3:1的比分拿下,整个过程顺利异常,除了贾成成在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消失去上了半个小时的洗手间,宋路因为被客场球迷扔橄榄油而离开球门去和球迷理论——当时比赛正在进行中,教练由于气得跳脚而扭伤了脚踝外。
老莫对结果非常满意,这次没有奖励内衣裤,而是将球队直接拉到了一家超豪华酒店。球员们极其兴奋,从胃到心都作好了大快朵颐的准备。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当天此家酒店颇有些人满为患,球队到达时,只剩一个可供十人用餐的包厢。
“立即换一家!”老乔忘情喊了一句,发现在疲惫不堪的众人中无一人相应,他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立马见风使了舵,“要不再等一等也可以。”
“为什么要等?”老莫道,“立刻开饭!”
在老乔的呆愣中球员们高呼“乌拉”,奔向餐桌。老莫轻松地向他的助理潇洒地做了个手势,助理麻利地递上一叠纸牌。
“太好了!”老乔搓着双手,“吃完饭还可以打牌。”
“这是用来抽签的!”老莫道。
第一批吃饭的人,是抽到红桃一至十的球员,剩下的分别分成黑桃、棉花、方块一至十,按此顺序就餐。
吴震乔和诺里斯都抽到了黑桃,虽然遗憾自己不属于第一军团,但好在还有棉花和方块垫背,“红桃”一下,他们就可以上了。
两人和其他等待的队友一起坐在靠墙的沙发上,饥肠辘辘地看着餐桌上那十个人狼吞虎咽,觥筹交错。
终于,煎熬的时光露出了胜利的曙光,老莫宣布第一批吃饭时间已到,现在请“黑桃”等待者就座。
虽然大家饿得发慌,但还是很有秩序地排着队,将手中的纸牌交给老莫,换取一个落座的资格。
吴震乔和诺里斯走在最后,当他们将纸牌递向老莫时,和蔼可亲的经理告诉他们人数已经够了。
“已经够了?”诺里斯不明白地重复道。
“这是什么意思?”吴震乔也问。
“你们回头瞧。”
两人顺着老莫所指,看向餐桌,惊讶地发现桌边的十张椅子都已有了主人。
“可是我们的纸牌确实是黑桃!”两人连忙申诉,以期得到公平的待遇。
老莫显出爱莫能助的模样,“我收到的十张纸牌也都是黑桃。”他摊开手中的纸牌,果然是清一色的黑桃。
吴震乔和诺里斯面面相觑。他们的肚子唱了很长时间的空城计,现在已经有些头昏眼花,体力不支。虽然老莫承诺将他们安排在下一拨的头两位,但两人已实在等不起,相互搀扶着出了酒店。
走出去五十米,在一个弄堂里,有一个烤羊肉串的小摊。两人见了,不由分说冲了上去,抓起肉串来就是一顿猛涮。摊主瞠目结舌地望着二人将他准备做一晚上生意的羊肉串一扫而光,不禁眼泪纵横。
饭饱的两位忙安慰他不用担心,他们会付钱,吃“霸王餐”不是他们的风格。
“我不是担心,”摊主抹着眼泪,“我是高兴!今天刚出来就可以收摊了。”
两人付了钱,步行往家的方向走。月色清丽,夜风徐徐,倒也别有一番韵味。两人心情渐好,便拐出一段路,想要在这秀美夜色中再多散一会步。
走着走着,前面不知何时走出一人,似乎也是在饭后散步。那人边走边打着电话。由于只有两步的距离,他打电话的内容被身后的吴震乔和诺里斯听了个正着。
“不行,我得多走一会儿,胃里实在太饱了……当然,我没有说谎,这是真的……我向来是最聪明的嘛……本来我还准备在第三批时也偷偷溜上桌,但是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地了……吃了两桌,肯定装不下了,哈哈哈……我确实是天才……”
吴震乔和诺里斯越听越不对劲,加快脚步赶到那人身前,回身倒退着走。借着路灯和月色,他们瞧清那人的面容:是陈知宇!
陈知宇打完电话,抬头惊讶地发现前面怪异的两人。
他没有停下脚步,“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对面两人继续向后退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是啊,我们怎么在这儿呢?”又看向彼此,表情可爱地互问:“我们怎么在这儿呢?”突然都停住了脚步,上前将陈知宇摁住就是一顿老拳暴捶。由于实在为刚才错过大餐而郁闷愤激,二人捶得专心致志,畅快淋漓,直呼“痛快”。
※
第二天训练时分,老莫为周中的冠军联赛特来讲话,他见到队伍中有一人从头到脚缠着绷带,吃了一惊。
“他怎么了?”他赶忙问老乔。
“他说他只是想体会一下伤病员的痛苦。”
“这么说他没有伤?”
“他说没有。”
老莫这才放下心,本来可用之人就有限,现在伤一个都能叫他夜不能寐。
“不过,听说最近治安确实不好,”老乔跟老莫咬着耳朵,“贾成成刚才告诉我,昨晚在他开车回家的途中,亲眼看见两个匪徒在殴打一个赤手空拳的行人。”
“那得提醒球员,晚上小心,最好别出门。”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马上要开始两线作战……”
“我明白。”
球员们站在烈日下,交换着支撑腿,望着对面的两人在嘀嘀咕咕。慢慢地,也开始三三两两说些没有边际的话,越说越热闹,转变成了热烈的大讨论,个个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一直在咬耳朵的老莫和老乔,渐渐发现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巴在动,而无法听到声音。正困惑间,无意转头一瞥,惊见一片喧哗场面,除了那位被绷带缠了一身的球员,因无法说话而急得在原地转圈外,其他的人全都在表情丰富地高谈阔论,滔滔不绝。
老莫喊“停”喊到第五声,球员们才注意到经理铁青的脸色,忙噤若寒蝉,双臂下垂呈恭顺状。
“你们反了!”老莫喘着粗气,“这种态度怎么踢冠军联赛?”
众人点头如捣葱,表示这种态度确实没有办法踢冠军联赛。
“大家也应该都知道冠军联赛的重要性,”老莫换了温和语气,“去年的成绩对于我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这个赛季,俱乐部为了有所突破,下了大功夫,但真正能起到作用的,还是你们每一位上场去踢的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指着“绷带男”问。
“陈知宇。”有人告诉他。
“很好!”老莫向陈知宇竖了竖大拇指,“小陈这种刻苦恒心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只有严格自我要求,才能不断得到提高,希望大家都以他为标杆。”
队友们都对陈知宇侧目而视,他正因得到表扬,在绷带里激动地“呜呜”直哭。
“小伙子们,”老莫继续他苦口婆心的劝导,“虽然踢球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养家糊口的方式,但是难道你们就仅仅满足于把它当成一种任务去完成吗?在你们的内心,难道没有生出一堆梦想之火?在取得三分的背后,难道不是一种追求超越、实践理想、体现人生价值的本质吗?如果你们只是看到了单一的胜利和胜利之后的物质奖励,你们不觉得惭愧,不觉得枉此一生吗?为物质而活的人生,是多么可悲的人生啊!”
底下众人中,已经不止陈知宇一人在哭,其他球员也泪如雨下,更有甚者,抱头痛哭。
老乔看着这一场景,不免呆愣,他激动地拉住老莫的双手,“经理,说得太感人了!”他也适时抹了一把眼泪,“我在教堂的布道里都没有听见过这么感人的演讲。”
“其实这是主席昨天晚上在私人会议上的讲话。”老莫朝他挤挤眼睛。
“啊?”
等球员们都感动得彻底了,停止了哭泣,老莫这才继续道:“由大家的反应,可以看出你们还是一群没有自我放弃的人,这很好,非常好!周三就要参加第一场冠军联赛,希望各位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吃好睡好……”
老乔拉了拉老莫的衣摆,耳语道:“还有安全问题!”
“哦是的,”老莫点点头,“听说这几天治安不好,大家要注意人身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出门,我可不希望到比赛时突然少了一人……”
一直在旁边点着头的老乔补充道:“大家一定要把经理的话放在心上,就在昨天晚上,有一个手无寸铁的行人在大街上就被两个暴徒袭击了……”
和吴震乔、诺里斯站在一起的贾成成这时兴奋地对他俩道:“这是我告诉他的!我亲眼看见了!”
诺里斯神色慌张,但吴震乔仍旧镇定自若,他道:“我想你一定看清楚那两个‘暴徒’的脸了。”
贾成成点点头,“是的。”
这下那两人都慌了。但又听贾成成道:“长得非常像安普提队的后卫,就是比赛时经常骚扰我的那俩,你们还记得吗?”
那两位不假思索地不住点头。
“太像了!”贾成成又感叹了一句。
吴震乔和诺里斯觉得和他在一起实在不安全,不约而同地悄然向后退去。他们退出了队伍,继续退向身后百米开外处的树林时,突然发现两旁各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瞧,是那两名助理教练。
“你们这是上哪儿去啊?”俩助理教练一边跟着后退,一边笑容可掬地问。
吴震乔和诺里斯相视一眼,刚想飞奔逃走,被助理教练牢牢抓在手心。
“五十圈!上跑道!”
两人被拎到了跑道上。
五十圈跑完,二人瘫倒在地。队友们早就散了,训练场一片夏日正午特有的炎热和寂静。
一个人影半遮住了他们头顶的阳光。倒在草地上的两人眯缝了一下眼睛,认出那是马苏。
“你们为什么总是和助理教练作对呢?”他问。
吴震乔用尽力气半坐起身,抓住马苏的衣服,“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总是用‘五十圈’来惩罚我们?”
“因为他们以前是田径教练。”马苏解惑。说完便离开了这两个在他心里只能算作傻瓜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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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震乔和诺里斯一打开家门,就听到了从浴室飘出来的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
“你把柯丽亚带回家了?”吴震乔又紧张又气愤。
“没有!我不也是刚到家?”诺里斯辩解道。
两人走近浴室,紧紧盯着那扇闭合的门,听着仍旧不断传出的歌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冲进去?”诺里斯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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