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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田园锦绣-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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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奶奶,你要么就让林大公子敬重你,要么就让他畏惧你。”敬畏这两个字,总要取其一,否则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林勤勋每日里依然如故,吃亏的还是还是林大奶奶,必须死死的拿住他才是。

    “敬重?”林大奶奶皱了皱眉头,林勤勋对她的家世多有看不起,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如何能敬重她?畏惧……仿佛更不可能了。

    “林大奶奶,我听说你的父亲乃是豫州的首富,手下的商铺多多,你又是很得你父亲喜欢的,所以陪嫁也多。”这般十里红妆嫁进林府,却只因为自己的出身不及林勤勋,便自觉矮了一头,又如何能让林勤勋敬畏?

    “是。”林大奶奶绣着缠枝丁香的衣袖抖了抖,眼帘下垂,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格外多的神色来:“这难道有什么干系?”

    “林大奶奶,说句不好听的话,你那公公虽然是知州,可实际上也只是吃俸禄银子的,哪里有多少银子供林大公子挥霍?他在外头胡作非为,一是仗了他爹的势头,另外便是仗了你们家的银子,若是你将银钱卡紧一些,他少不得要奉承着你些。”

    这银子虽然不是万能,可对于林勤勋这种纨绔来说,可是万万不能少的。他爹虽说是知州,可若是不贪墨,凭着那点俸禄,还不够他塞牙缝,想来林勤勋肯定有一部分花费是林大奶奶的陪嫁银子。

    “这……”林大奶奶有些语塞,看了看彦莹那认真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肖姑娘,你是不知道了,他问我要银子,我怎么能不给他?毕竟他是我的夫君,如何能不听从他的话?”

    “林大奶奶,你要是这样想,那就当我没说。”彦莹摇了摇头,都是女人太软弱了,才将男人惯了出来。伸手从那桌面轻轻的抚摸而过,桌子上的木纹瞬间便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指甲痕迹:“林大奶奶,放眼大周朝,谁家不是男人在外边挣钱养家,哪有从妻子手中拿银子到外边去花的?你实在是太迁就了他一些,这样才助长了他的气势。”

    旁边有个丫鬟也小声道:“奶奶,我觉得这位肖姑娘说得对,大公子怎么着也不能从奶奶这里要了钱过去还要给奶奶气受呢。”

    这时门边有脚步声一点点的过来,那婆子拿着一把匕首与一条绳子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头,满脸带笑:“肖姑娘,你瞧瞧,这绳子够不够?”

    彦莹点了点头:“够了,多谢大婶。”

    不管怎么样,有了防身的武器,彦莹望了望一脸沉思的林大奶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林大奶奶,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总之,你要么就让他敬你,要么就要他畏你,两者必居其一。”

    林大奶奶点了点头:“我回去想想。”

    夜色朦胧,冷清的月色照在前坪,一点点银白色的影子不住的在闪烁。屋子前边的杏花树,慢慢的落下了几点粉白的花瓣,地上浅浅的一层。

    站在门边,就听着有脚步声慢慢的走了过来,彦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不知死活的林勤勋过来了,很好,很好。

第45章 婚约() 
林勤勋躺在地上,懵了。

    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子?实在有些想不通。他努力的想挪下身子,可匕首却在脖子边上,自己身上还踏着一条腿。

    他眯缝着眼睛往上边瞅,雪白的小腿,纤细的手腕,可那目光中一片萧杀之气,看得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只是那脖子实在太短,再缩也没办法避开匕首。此时的林勤勋,真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赶紧躲了进去,不用与这玉面罗刹呆在一个房间里。

    现在的林勤勋,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一盏茶之前,他带着几个长随到了新姨娘的房间前边,长随笑眯眯的替他推开了门,他站在门口就见着那新姨娘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孔。

    “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林勤勋瞧着彦莹那张脸,心里头就高兴:“上回在如意酒楼里边见了你,我就朝思暮想,今晚总算是……嘿嘿嘿……”

    彦莹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笑微微的捧了起来:“大公子,快些进来,咱们喝酒,喝酒。”

    林勤勋的一双腿软得似乎走不动路,转脸朝身后跟来的长随叱喝了一声:“都给爷退到门外头去!爷洞房花烛,还轮得上你们站在旁边看不成?”

    几个长随赶紧走了出去,反手带上门:“大公子春风得意,明日我们再来讨个喜钱!”

    “没问题没问题!”林勤勋洋洋得意将门关上,捧着圆滚的肚子朝彦莹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美人儿真是识趣,今晚咱们可得好好的乐和乐和,本公子会让你觉得快活似神仙!”

    “好好好,我就等着见识大公子的本领了。”彦莹捧着酒杯,朝林勤勋招了招手:“林大公子,快些来干了这一杯。”

    林勤勋颠巴颠巴的奔了上去,伸手接过酒杯,还没来得及往自己嘴巴里头倒,忽然间便觉得天旋地转,“吧嗒”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一把匕首就搁在了他的脖子上头,刀锋凉飕飕的,林勤勋不由得长声嚎叫了起来。

    “肖姑娘,你要做什么?”林勤勋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乱动,唯恐彦莹将匕首割进他的脖子里头。

    “林大公子,我觉得你身上有个东西长得十分多余,想要将他切掉。”彦莹用脚踢了踢林勤勋的裤裆:“林大奶奶已经有了身孕,那这里那团肉也没用了,我将它切了去喂狗刚刚好。”

    “肖姑娘,不要,不要不要!”林勤勋奋力的挣扎了起来,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切了他还怎么活?彦莹一脸冷笑的望着林勤勋:“林大公子,你也会害怕?”

    “肖姑娘,不要啊,不要!那可是我的命根子,你把它切了,我就不是男人了。”林勤勋痛哭流涕,这时候才深深懊悔,怎么把这样一个罗刹给弄到府里来了,要是知道她这般厉害,自己哪还有胆子敢纳她做姨娘。

    “既然林大公子不想要我割了那个东西,那你就等听我的吩咐!”彦莹将刀子在林勤勋的脖子上轻轻擦了擦,又引得林勤勋杀猪一样的嚎叫:“我答应,我答应,肖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那你就听好了!”彦莹脚下用了几分力气,踩得林勤勋嗷嗷直叫,她并非真想将他的那东西给割了,只不过是想吓唬他,让他对自己心生畏惧,自己也好趁机提出要求,让他将自己放出府去,以后绝不再来打扰自己。

    门外的长随并未走远,听着屋子里头有动静,几个人挤眉弄眼的笑着;“大公子可真是好兴致,这般急吼吼的就喊起来了,怕是衣裳都没来得及脱,只解了裤子。”

    “可不是,这叫声可真大,实在是闹腾。”有个长随咂吧咂吧了嘴:“娘的,那样水灵的一个姑娘,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人要会投胎,你要是投得准,现在也会向大公子一样吃喝玩乐,逍遥自在!”有长随叹了一口气:“咱们都是不会投胎的,只能低人一等给人做奴仆,主子在里头快活,我们只有站在外头羡慕的份!”

    话音刚落,院墙边的杏花树便簌簌的动了起来,一条黑影从树上飘落了下来。

    几个长随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站在自己的白衣少年,好半日没回过神来——这知州府的院墙修得这般高,他怎么能翻墙进来?

    白衣少年伸手便将一个长随擒住:“今日被抢来的姑娘,关在哪里?”

    旁边几个长随见着同伴被抓,心里头着急,冲上前去想要将他救回来,可还没挨近那白衣少年的身边,只觉自己膝盖一软,全部跪了下来。

    “快说,那姑娘究竟在哪里?”简亦非厉声叱喝,一双手都在发抖,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过,一想着彦莹要被人糟蹋,全身的血都往头上冲,他恨不得抓住那个林大公子,将他碎尸万段。

    “那姑娘,就在那间屋子里。”一个长随伸手指了指亮着灯光的房间,惊慌失措:“我们家大公子,刚刚才进去。”

    简亦非将抓住的那个长用力掼在了地上,脚尖一点地,白衣飘飘,人已在几丈开外。那长随瞠目结舌的望着简亦非的背影,虽然心里头害怕,可还是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大公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要是被那白衣公子给废了,自己这条命赔了只怕还不够。

    站在门口,一脚蹬了过去,“咔嚓”一声,门被踢掉了一半。

    林勤勋高声叫了起来:“来人,快将这个不要命的臭娘们抓起来!”肯定是长随来救他了,林勤勋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彦莹一抬头,简亦非那剑眉星目便出现在她面前,她冲他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本来是想让二花去请许宜轩的,正主儿没过来,他那师父倒是来了。

    “你二姐去了豫王府别院。”简亦非见着彦莹没事,这颗心才放了下来,见着林勤勋被彦莹踩在脚下,一双手不住的在扒拉着,就如那被翻过背来的甲虫一般,由不得又想笑:“肖姑娘可真是厉害,怎么把他制住的?”

    彦莹用里踩了踩林勤勋,林勤勋又杀猪般喊叫了起来:“肖姑娘,轻些,轻些!”

    简亦非哑然失笑:“原来是个没有用的。”

    “简大哥,你来了刚好,请你帮个忙将他捆起来。”彦莹指了指放在床头的一根绳子:“我要捆了他去见他爹林知州!”

    ““什么?去见林知州?”简亦非拿起绳子将林勤勋捆了个结实,一边惊讶的望了彦莹一眼:“你就不怕林知州将你抓起来?”

    “我总得要将这后边的事情给了结才是,要不是这只苍蝇飞到肖家村去嗡嗡的闹,我还没这么多闲工夫搭理他。”自己现在要的就是赚钱赚钱,抓紧时间抓住一切机会赚钱,哪里还有多多余的时间来跟他周旋。

    林知州若是个有见识的,自己稍微到旁边点拨点,他自然会想得通,会好好管束着林勤勋,不会让他再去胡作非为。

    “我的儿哟……”外边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彦莹冲到门边一看,就见那边走来了一群人,最前边的是一男一女,那位夫人的身形跟林勤勋有些类似,手里拿着帕子挣在擦眼睛,干嚎的声音十分刺耳。

    “林大人,林夫人。”彦莹朝两人微微一笑:“二位来得真快。”

    林夫人睁大了眼睛,恨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正准备扑了过来,却看见自己儿子被捆得像一只粽子一般被人推了出来,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指着彦莹吼道:“你竟敢这样对我的勋儿!”

    “林夫人,你弄错了,要是他不将我抢进贵府,我也不会这样对他,凡事皆是有因有果,这是林大公子起了因,现在他自然要尝尝果。”彦莹瞧着林夫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却还是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似乎要把她给生剥活吞了——她才不怕呐,知州夫人怎么了?前世她在电视上还见过无数的皇后娘娘,小小知州夫人能吓得住她?

    彦莹朝着林夫人笑了笑,将她撇到了一旁,很严肃的朝着林知州道:“林大人,大祸临头,你可知否?”

    林知州一愣,没想到这农村女子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言语简练,里头却透着犀利,无形中似乎有冷风扑面一般。他仔细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彦莹,见着她虽然穿得很朴素,可那神情态度从容,一点也不像那农家女子,不由得也有几分重视:“肖姑娘,你这般说,未必有些危言耸听,本官祸从何来?你倒是说说,让本官也听个明白。”

    彦莹伸手拍了拍林勤圆滚滚的肚子,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笑意:“林大人,你这个儿子,成亲才一年,就已经娶了两房姨娘,今日他又强抢了我进府来,要做第三房姨娘,这样的儿子,你们是怎么养出来的?”

    “我怎么养儿子的关你什么事?”林夫人将帕子一摔,尖声叫了起来:“还轮得上你来说话不成?”

    彦莹不慌不忙,从腰间将那块豫王府的腰牌摸了出来:“林知州,你可看看清楚我这腰牌!”虽然说这只是一块豫王府别院的腰牌,可那林知州未必就知道其中奥妙,见着上边的豫字,恐怕就有别样的猜度。

    林知州仔细的张望了一下,见那腰牌似乎是青铜所制,黑黝黝的一团,上边刻了一个大篆,看得不太清楚是什么字。“姑娘,你这是哪府的腰牌?”虽然没看得太清楚,可林知州却依旧能感觉到,这腰牌恐怕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上的。

    腰牌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人家,用木头做腰牌,黑漆金字算是阔绰的了,而只有那公侯之府,才会用金属做腰牌,这能用上青铜的,定然不是一般府邸。

    “我这腰牌上的豫字,林知州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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