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锦绣-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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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薇伸手抱住秦王的脖子,嘤咛一声:“王爷,思薇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才好了。”
“不用别的感激。”秦王一把搂紧了她:“好好伺候本王便是了。”
灯影微微晃动,两条人影在帐中交织,轻柔的鸭绒被子盖在身上,又轻又暖和。过了稍许时候,红帐里喘息声声,秦王捉住被子道:“怎么这般热,这被子盖在身上不重,却这般令人发热,实在有些奇特。”
程思薇捉住被子一角,忽然想起简亦非说的话来,这被子是那乡下丫头亲手做的,不由得咬了咬牙:“王爷,这没什么好奇特的,不过是那乡下丫头胡乱做的被子罢了。”
“什么?这是非儿要娶的那个乡下丫头做的?”秦王抓住被子捏了捏:“怎么这样轻薄又保暖,她能做出这样的东西,也算是心灵手巧了。”
“王爷!”程思薇橛了撅嘴:“那乡下丫头心灵手巧又有什么关系?最多不过抬了做个姨娘侍妾也就是了,再心灵手巧,也补不上她的出身!”
秦王呵呵一笑,转过身子将程思薇压在下边:“本王知道,你且放心,过几日我就喊了非儿过来跟他说这件事情!”
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京城的树枝上已经渐渐的看见了绿色的嫩芽,鹅黄一片,仿佛吹口气就能将那抹绿色吹走一般。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不少人将厚重的皮衣棉袄脱去,换上了夹衣,外边套件袍子就走到了大街上,乍一看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简亦非踏进了秦/王/府的边门,看门的婆子笑道:“简公子,好久不见了。”
“妈妈身子还是那般健朗。”简亦非拿出了几个铜板放到那婆子手里:“妈妈拿去打酒喝。”
婆子瞧着简亦非的背影,将几个铜板掂了掂,摇了摇头:“这简公子真是小气,只给我老婆子这几个铜板!这样的人不知为何竟然得了王爷的青眼,将他送出去做官了。”
简亦非走得飞快,他将月俸都交给了彦莹,现在身上只有铜板了,在务公的房间里头听着手下嚷着要凑份子钱出去吃饭,他只能先去彦莹这边要了银子再跟他们一道出去。
彦莹笑着将银子扔到桌子上边:“简亦非,你还是莫要将银子全部交给我,过两天就来讨着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的银子怎么了呢。”
简亦非接了银子笑道:“我若不这样,就找不到来见你的机会,免得我每次来那秀珠就总爱盘问,怎么又来了?我总得有个借口才是。”
其实将秀珠拉出来也只是借口,简亦非就是喜欢从彦莹手中拿钱的感觉,每次她将铜板放在他的手里,那种感觉实在好,就好像两人是正式的夫妻了一般。简亦非飞快的朝前边走着,心里头琢磨,不知道豫王喊他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豫王气色很好,坐在椅子上边,一脸的笑容,见着简亦非进来,指了指旁边那张椅子:“亦非,坐。”
简亦非先向豫王行过礼,这才坐了下来,望了豫王一眼:“不知王爷找亦非过来,所为何事?”
秦王笑得格外舒坦,摸了摸胡须道:“亦非,上回我让你去送及笄礼给那严尚书,你可还记得?”
简亦非有些莫名其妙,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回王爷话,亦非自然记得。”
如何能不记得,这管家的事情落到了他身上,最后还受邀参加了严三小姐的及笄宴,在那宴会上全身都不自在。他可再也不愿意见着严三小姐了,不为别的原因,只因着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看,让他觉得有针在扎一般。
“亦非,那本王问你,你觉得严尚书家的三小姐如何?”秦王觑了简亦非一眼,见他脸上似乎没有感兴趣的神色,笑着加了一句:“她出身名门世家,长相好,性子又温柔,还是家中得宠的女儿,本王觉得若是你能娶她为妻,定然能琴瑟相谐,鸾凤和鸣。”
“什么?”简亦非惊诧得几乎要跳了起来,他瞪大眼睛望着秦王道:“王爷,你、你、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想给你做媒,让你娶了严三小姐。”豫王笑眯眯的望着简亦非,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现在这模样实在太有趣了:“你为何这样一副神色,难道还不愿意?”
简亦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安了安心神:“王爷,我已经与一位姑娘有了婚约,不再是未婚之人,严三小姐再好,亦非也无福消受。”
“哦,你是与哪位大家闺秀缔结了婚约?怎么本王一点消息都未得知?”秦王盯住简亦非不放:“亦非,说来听听,那姑娘是谁家的小姐?”
“我的未婚妻是一个山村里的姑娘,说出她父亲的名字来王爷也不认识,还是不说了。”提到彦莹,简亦非便眉眼里全是笑:“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嫁给我,能娶到她,我实在是今生有幸。”
第二百二十四章
屋子里有一阵短暂的沉默,秦王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好半日没有说话。简亦非只觉心中忐忑,有几分不安,王爷怎么对自己的亲事这般上心起来了?未必他还要来管着自己的亲事不成?
“王爷,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若是没有其余事情,容亦非告退。”简亦非大眼对小眼的与秦王对视了一阵子,实在觉得无奈,这气氛实在有些僵,让他心中有几分不安。
“亦非,这亲事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不能只贪图人家生得好看,生得好看的姑娘,天下多的是,你又何必只看中一个乡下丫头?”秦王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劝劝简亦非,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总得关心下他的终身大事。
“王爷,不是她生得好看我才喜欢上她,她心灵手巧,性子也不错。”简亦非的目光中有着坚持的神色:“虽然天下生得好看的女子多得是,可我却就只喜欢她。”
“可是你母亲并不同意。”秦王见简亦非如此固执,只能将这孝道搬了出来:“百事孝为先,做儿子的当然要让母亲称心如意,你难道就不顾及你母亲的心情了?”
“啊?王爷怎么知道我母亲不同意?”简亦非吃了一惊:“难道我母亲来找过王爷?”
秦王心中一窘,他只顾着劝简亦非,竟然将一丝口风透出来了,带着些尴尬,他摇了摇头:“你母亲并未来找过我,只是我觉得你母亲应该不会同意你的亲事,想劝你为她着想。亦非,我就说这么多,你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自去罢。”秦王摆了摆手,将简亦非打发了,自己这儿子怎么这般固执,油盐不进的,怎么说他也不松口,看来只能等着自己登了太子之位以后再想法子来解决他的亲事。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哪有什么时间去管简亦非的亲事?秦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心里头有些疙疙瘩瘩,似乎有什么没有解开一般。
“王爷,王爷,世子爷有些不好了!”门口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婆子,“扑通”一声跪到了秦王面前:“今日世子爷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去喊了大夫过来,只是说风寒未愈,王妃赶着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可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秦王有几分紧张,王妃就这一个儿子,从生下来到现在就病歪歪的,两条腿似乎有些发软,怎么样也站不稳,脑袋还喜欢往一边偏,也不大爱说话,逗他许久,才会回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今年世子已经七岁了,可看着跟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秦王见着自己儿子这般模样,心中焦躁,偏偏王妃又是个好妒的,这后院里虽然有三四个侍妾,可几乎没有人生出儿子来,有一个生了的,还没百日,那小儿就夭折了。
他猜着是王妃做下的好事,可自己那王妃实在是狡猾,竟没捉住一地把柄,好像那孩子就真是身子娇弱夭折了一般,查来查去,变成了一桩无头公案。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将这事情放下,只是狠狠的敲打了王妃一番,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那便是她主理后宅无方,以后几不要再做当家主母了。
被他这般一威胁,王妃总算是收敛了些,去年一个侍妾给他生了个儿子,现在百日已过,瞧着还是好好儿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今日忽然就有婆子来报,世子不好了,秦王心头一惊,厉声喝问:“太医怎么说?”
那婆子战战兢兢道:“太医说,世子爷只怕是好不了……”
秦王大急,虽说自己这长子身体一直不好,可他却从来没想到过他会长不大,站了起来,大步往前走了过去,一脚踏到那婆子的手背,那婆子皱眉皱眼,可哪里敢吭声,瞧着秦王风风火火的不见了身影。
奔到主院,还没进门,就听着里边有一阵悲伤的哭泣,秦王赶到门口,丫鬟将门帘撩开,弯腰道:“王爷安好。”
秦王正眼都没瞧她,飞快的奔到了里边,床边坐着秦王妃,脸上泪迹斑斑,她怀里抱着儿子许宜信,苦得肝肠寸断,旁边几个丫鬟婆子低声在劝她:“王妃莫要着急,等着太医开了方子,熬几服药,吃了就会好了。”
许宜信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似乎很没精神,病恹恹的扑在秦王妃的怀里,一声不吭。秦王走过去,摸了摸许宜信的手,虽然已经是春天,身上衣裳也穿得足,可他的手掌依然是凉冰冰的一片。
“太医呢?太医怎么说的?”秦王咬了咬牙:“让太医来回话!”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被带了进来,见着秦王行了一礼:“下官见过王爷。”
“世子究竟怎么了?”秦王捉住许宜信的手,问得很是急切:“他的手冰凉一片!”
“王爷,世子爷先天不足,在母体内便未养好身子,所以一直有病在身。这些日子里有倒春寒,世子爷身子娇弱,有些扛不住,下官刚刚给他把过脉,这脉象已如悬丝,实在是有些……”那太医连连作揖:“下官无能,王爷还是另请高明。”
太医很无奈,他都没敢说实话,老实说,这世子爷先天极其不足,按着医理来说应该早就该不在人世了,或许是王府里用了不少贴补的药,这才吊着一口气在。从脉象看来,世子爷已经到了油枯灯灭的时候,再治也不过拖些日子罢了。
秦王的脸色十分不好,王妃心狠手辣,弄得他现在四十岁了还只有两个年幼的儿子,现在这长子又要撒手走了,他就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大的儿子了。他站了起来,望着门外没有说话,好半日才摆了摆手道:“裴太医,辛苦你了,你开了方子以后就回宫去罢。”
裴太医如释重负,朝秦王行了一礼:“下官谢过王爷。”
“王爷,这等无用的太医,留了何用?你一定要上奏圣上,让他不得在太医院供职!”秦王妃擦了擦眼泪,望着裴太医匆匆离去的背影,说得咬牙切齿:“这种不学无术之辈,挤在太医院里头混俸禄,实在不能容他!”
“王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又何必迁怒于旁人!”秦王看了一眼秦王妃,心中有些愤慨,自己儿子本来就是体弱多病,现在熬不过去了,如何能怪太医?若真是听信她的话去向父皇上奏折,指不定父皇会把自己痛骂一顿!
去年父皇病重,就是裴太医与其余几位太医一道,日夜守护,精心照顾,这才将父皇治愈,父皇还给他们每人升了两级俸禄。这般医术精妙的太医过来诊断,说许宜信没了指望,这也是老天爷不给他活路,又怎么能怪到太医身上?还去上奏折,这不是赶着去找骂?现在这般敏感的时候,兄弟们都想讨父皇欢喜,自己却要让自曝其短受责骂,疯了不成?
秦王妃的眼泪珠子唰唰的落了来,她前边生的是几个女儿,求神拜佛的才得了这个孩子,当时她已经是三十多岁,身怀六甲的时候,大夫曾皱眉劝她:“王妃的年岁已大,身子骨也不太好,摸着脉象,这胎儿似乎也有些问题……”
她气得脸都要歪了,让人将那大夫给轰了出去,另外找了一个大夫为她安胎,到了八个月上,那孩子没有安心在肚子里头住着,自己提前跑了出来,生下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就如乳兔一般。
孩子果然是有问题,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心里头就明白,可她却不愿意相信,总认为自己能将他抚养长大,他以后能继承秦/王/府——或者能盛世为君,可没想到今日太医竟然说快不行了,左右不过熬一两个月的事情。
她怎么敢相信?怎么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抱着许宜信在怀中,秦王妃哭得肝肠寸断,旁边秦王皱了皱眉头:“哭也没有用处,你好生看着他,能让他过几日舒服日子便过几日,其余也没别的法子了。”
秦王心里很是烦乱,现在父皇要选太子,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