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49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会儿人迅速被找到被抬出,见果然手脚被废,何父何母如何淡定,更对春萼信了几分。
而春萼一嚎,小丫头便听懂了,两人轻而易举声泪俱下地演了场主仆情深的大戏。
情凄意切。
何思敬去解释,表示人是自己打的,不关紫玉的事。
可何母摇头:
“你是个宅心仁厚的孩子,什么时候对下人动过手?家里的猫狗你都没踢过一脚,你怎会做这种事?你以为我会信?你别为紫玉掩饰了,思敬,你不能对爹娘撒谎啊!”
“娘,你怎能听一个奴才言呢?这个春萼你了解吗?你怎能这么信她?您说我不会做那事,可紫玉难道就不是宅心仁厚的孩子吗?你这话叫她听见了当如何?”
“我还怕她听到?”何母笑到:“我了解你,我还能了解她?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她刚刚还要带走你的妾,杀你儿子呢!”
何母啐了声。
“程家是商户!咱们何家才是荆溪首屈一指的书香门第。当年小姑子是下嫁!结果呢?嫁了个什么玩意儿?落了个什么下场?与寡妇有什么区别?
商人是什么?无商不奸!咱们这样的忠厚文人家配得起,斗得过,压得住吗?
紫玉几岁的时候就混迹男人堆里,商户群中,十岁能在斗陶会中游刃有余,十四岁能单独西行几百里地,她是一般人吗?她二叔与她不对付,结果什么下场?
孩子,她二叔兢兢业业为程家做了几十年,她为了保她的产业,为了从她二叔手里夺权夺产业,挑拨离间,惹是生非,直接把整个二房都端了。这什么手段?想想都不寒而栗。
你自己想想,南巡的时候,她能在皇上太后跟前都上蹿下跳,好几个皇子都想娶她。那些皇子眼睛都瞎了?当时那么些漂亮的贵女,看得人眼花缭乱,谁不比她端庄贤淑可人高贵。可她还是能一枝独秀,这手段哪里是一般人?
李将军一直不肯娶妻,可遇上她呢?……”
何母还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红玉扭头看紫玉。
“你听到了吗?我竟然不知他们是这般看你,看咱们程家的!他们对你都这般不满,何况是我?紫玉,多亏咱们站在了这儿,否则我便听不到他们的如此看法。他们早就对咱们家起怨言了,这次的春萼只是个爆发点。我这桩婚事,原来他们并不满意,只是碍于外祖母罢了。”
红玉冷笑着,面目上那种淡然再次显露。
“不是!这只能说明,很久之前就有人在煽风点火,挑唆不满了。”程紫玉眯了眯眼。
话里话外,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今生的程家被自己严防死守,醒来就招募人手培养了一支护卫,后来还一直有李纯的人在护着,有歹意之人很难从内部下手,所以便有人早就相中了何家吧?
大略,一早就有人开始在何家挑拨了。这种手段,更像是朱常安了。
程紫玉心火也是难压。太可恨了。
再这么下去,伤了感情,红玉两人还如何能和好?程紫玉开始后悔,不该和红玉站在这儿的。
那边何思敬的声音也在传来:
“娘!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些话传出去,是要获罪的!紫玉是我的表妹,还是我的小姨子。你……”
“何思敬!”何父也跟着怒。“你被程紫玉洗脑了!你怎会对程紫玉言听计从?她都要杀你的妾室杀你儿子,你还在为她说话,帮她打掩护,究竟是你脑子坏了,还是你也被她的狐媚给勾搭了!”
“爹娘,你们怎能胡说八道!紫玉是咱们的亲人!紫玉帮我料理后院招募人手,都是我求的,也是外祖母的意思!”
“外祖母与她有血缘关系,看的不清很正常。娘是旁观者。何思敬,娘真的是眼见为实。你看看你此刻模样,就一年前的你,何时敢对爹娘大呼小叫?此刻的你是非不分,目无尊长,是你被程紫玉带坏了!”
“爹,娘,你们真的误会了。刚刚在前院的下人都可以作证。让废了那小丫头的手脚是我的意思,根本与紫玉无关!”
何思敬唤了几个这堂屋的下人们,当场质问。
下人们自是据实相告……
可何母脑子早已被先入为主,根本听不进去,此刻更是抽了口气,上前拉着何父的手。
“老爷,老爷你听到了。他们说的不错,这府根本不姓何,就连一个个奴才都在为程紫玉睁眼说瞎话,咱们,咱们不能放任儿子了。咱们何家是脊梁骨铮铮的家族,怎么能沦为程家狗?何思敬,你必须跟我们回荆溪去!”
“爹娘,我求你们了。什么狗不狗的,紫玉从没看不起我,入京时候紫玉就问过我是不是要在京城寻个事,是我自己提出要去工坊帮忙的。我是不会走的!还有,今日让紫玉带春萼走是我的意思。明白告诉你们吧,春萼的孩子,我是不会要的!紫玉不动手,我也会亲自废了那一胎……”
春萼看了好一会儿的戏,这会儿赶紧演足,一下便躲去了何母身后,再次哭了个梨花带雨。
“混账!你敢!这不仅仅是你儿子,还是我孙子!你要敢动手,就别再喊我爹!”何父挡去了前边。“你说这话像样吗?你又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怎会弄死自己孩子!你别再给她们姐妹掩护了,来龙去脉我与你娘都知道的。多说无益!”
何母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是因为红玉吗?她自己生不出,所以逼你?”
“娘,我求您别再胡说了好吗?红玉没有生不出,她身子好着呢!”
“何思敬,你究竟是自欺欺人,还是故意欺骗你亲爹亲娘啊?”何母嚎啕大哭。“老爷,完了,完了啊!我就说嘛,红玉不合适,根本不合适。当日若不是娘执意……”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何父喝了一声。“回家吧!红玉若不愿意回,让她自个儿留在京城!她……”
“够了!舅舅!”
程紫玉怎么能让他继续往下说。说自己可以,但红玉却不能再叫他们继续刺激了。
这都是什么话?对自己敌意就罢了,对红玉又是做什么?他们还真有给儿子休妻之意不成?
“我姐适不适合表哥,表哥自己最清楚。我姐婚后对表哥一心一意,病重也将这家里打点得妥妥帖帖。都是一家人。你们对我有不满,我都可以解释,也不会生气,但请不要把情绪发泄在姐和表哥身上。”
“你都听到了。”何母哈了一声,“果然啊,这屋子不姓何,连个外人在偷听也没人来禀告一声。”她冲何思敬摇着头:“你这个家主,真是窝囊!”
大夫来了,又当着何父何母面确认了那胎。大夫给春萼包扎,而春萼提到的“昨日药碗”也被找到了。大夫一嗅,便确认是堕胎药无疑。
“紫玉,刚刚有几句话我说的的确不妥。关心则乱,是我太急了。但直话直说,这孩子必须保下!你那些心思赶紧收起来。这一点绝不会变!”何母斩钉截铁。
何父也冷静了下来,到底不想闹僵,口气也软了一二。
“我与你舅妈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这一胎。所以可见我二人心意。你们不用再徒劳了。”
何思敬一声冷笑。
“你们宁信别人也不信自己亲戚吗?”
“我们也不愿!但却不得不信!”
两位也不遮掩,直接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说了出来。
原来半个月前,何家大门被个狼狈的小丫鬟给敲响了。
那丫头风尘仆仆,一口京地口音,表示是京城而来,求见主子。
当时老夫人船行回荆溪,速度不比陆地行走,还未到家。一听京城来的,丫头还蓬头垢面,何父何母都吓一跳,以为老夫人一行人出事了,第一时间便见了这丫头。
哪知丫头见面就跪哭,求何老爷和夫人救救她主子和主子肚中的孩子。
两人当时一头雾水。
好半天,才听明白了丫头所言,说:一个多月前,二爷看中了她家姑娘,便有了一夜情缘。二爷想要抬人入府,二少奶奶不肯。这事便不了了之。她姑娘知道少奶奶家族势大,不敢得罪,本打算就这么忍气吞声算了。哪知却发现有了身孕。
那日,姑娘约了二爷告知身孕之事,二爷听罢喜上眉梢。可谁知道,少奶奶的亲姐也就是锦溪郡主跟踪二爷,直接把二爷叫了出去。
郡主对二爷破口大骂,对他颐指气使,让他没事少在外边晃。若叫她发现做了对不起少奶奶的事,定不会放过他……
二爷回来后便沉默了。二爷说,先缓缓,他先做做二奶奶思想工作。说郡主刁蛮,若知道这事定会下狠手流了孩子。若实在不行,他便将她收在外边做外室。
后来,姑娘便听说,二奶奶天天和二爷闹,不让他出门,更多次威胁二爷。大概是为了警告姑娘,刘家大哥接连好几日被人套了麻袋痛打,差点一命呜呼。姑娘吓得不敢出门,连夜写了血书,让亲信丫头半夜逃走,以最快速度来了荆溪求救命……
何老爷和夫人闻言惊愕无比,从小丫头手中又接过了一只锦囊。
一封感人肺腑的血书看得何母急得如热锅之蚁。再一嗅那血书气味,何母的五分相信顿时上升到了八分。
这香味是何思敬香囊的气味。
红玉绣工不好,手又不巧,所以何思敬的香囊荷包都是何母准备的。儿子用惯的香料都是何母自己配制,一点点填进去的。这香味,何母一嗅便认出了。
香囊这东西,贴身之物,何思敬习惯都是放在中衣内兜里的。所以这至少能证明一点,这写血书的姑娘,与儿子很亲密,才能共享一款香……
当时的何母心头已堵得慌,立马想到了另一件荆溪前一阵流传过的事。
……
第六四九章 是好是坏()
自家媳妇肚子一直没动静,何母很着急。
而前一阵,荆溪流传开了一个说法:说程红玉身子不能受孕。
这事她听后原本还嗤之以鼻,可后来听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上次南巡时,有贵女听到御医给红玉把脉时道出的……
何母想到,当日紫玉确实求了恩典,让御医给程翾红玉都把过脉的。难道当日就发现了什么给瞒下了?
随后,突然就有了红玉和儿子互生好感的说法。笑话,要有好感,十几年来早就有了。怎会这般突兀?
她当时就很惊讶了。现在一想,难道,早有紫玉的算计在里边?
她突然又想到,儿子上封信里说过,紫玉给红玉经常请了御医把脉,难不成,把红玉留在京城,就是不叫自己发现其不孕,并想给她治病?
偏儿子还反复强调,说红玉身子很好。
呵,很好?很好怎么还没怀上呢?
其实这事一直压在何母心头。
而眼下一听小丫头所言:其中红玉的霸道,紫玉的强势,儿子的委曲求全……其实全都说到了何母心坎上。
当日,紫玉莫名其妙给红玉和儿子牵线,就是为了掩饰红玉的病吗?当日的紫玉步步高升,岂会让红玉挡住前路?
何母一下凉透了后背。谁家取媳妇在合八字之外不得打听个身体状况,偏自己疏忽了。程紫玉定是知道亲姐不孕,才把这个亏留给了自家人。哑巴吃黄连,待发现时也就晚了……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一旦滋生出什么不满,便会东拉西扯,带动出许多原先隐匿或不觉的情绪来。
何母一下想到了程紫玉的自私。当日她为了早日完成自己婚事,完全不管不顾红玉和儿子大婚的仓促,把其中时间一再压缩。
程老爷子几次登门,原先她合下的日子从三月提到了二月,又从二月赶到正月,最终呢?儿子在年前便匆匆忙忙办下了喜事。
儿子的大婚,许多地方都不尽如人意,给她留下了诸多遗憾。其实那次,她便已经很不满了。凭什么,是程家女嫁到何家,可凭什么何家所有安排都要被程家牵着鼻子走?连大婚日子都做不了主?连公婆都没有话语权?
当时她还想着,到底是亲戚,便忍了下来。可此刻想想,正因是亲戚,对方更不该为了自家利益而让亲人吃亏受损啊!
何母心头有怨,若不是当时那么紧赶慢赶,为了程紫玉的婚事而压缩儿子的婚期,若让两个孩子多处处,若她有足够的时间再了解或调教红玉,或许就不会像今日这种地步。
儿子新婚不久便在外有人,说明婚后并不幸福。多可悲,多可怜!
可儿子是被自家人耽误的,她又能找谁说理去?
老夫人心疼小姑子,只觉得亲上加亲好,所以红玉那个媳妇几乎是跳过她定下来的。有谁问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