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七实-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在老家务农,却出来干为戏子写戏的行当。
这个河本默
怕是不愿意回家的。
010 尝试()
七实没有猜错,那个村庄的确是河本默的故乡。
这个村庄也是前些时日被盗贼袭击的那个村庄。
所以在天然理心流一行人到达这里后,河本默本想回头就走,但在看见村庄的那副惨状后他还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虽然被抢走的东西被夺了回来,盗贼也都被除掉,但这个村子的元气已经大伤。
地面因为被火烧的缘故还是一片焦黑,有些倒塌的房子也暂时没法处理。
而那些死掉的人更是回不来了
。
“这,这是。”河本默语无伦次。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问。
“这个村子前些被盗贼袭击了,因为我们来的及时,总算是保住了它。”
走在最前面的近藤用向河本默解释
“你,知道这个村子?”
“是的,知道。”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说:“这是我家。”
然后,他比所有人都要快得冲了出去。
“跟上去。”近藤勇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也跟上去,“小鬼,该走的动吗?”这句话是问七实的。
七实点头,她猜的的确不错,河本默是从这个村庄出去到江户,所谓出门在外的游子。
她想跟上去,但右手却被总司拉住。
“七实,他不是你在江户的叔叔吗?”
少年问到
七实并不是个聪明人,她只不过稍微想的多一些罢了,有时想的多了就会忽略些什么。
人真的不能撒谎,因为这实在是太累,一个疏忽谎言就会被拆穿。
河本默冲进村子后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很多人立马认出了这个出门多年的人,说实话,在外这么多年他真的变了不少,但是同乡还是一眼就可以看透他来。
这个村子本就不大,哪家哪户不能扯上些血缘关系?
说是同村人不如说是一家人。
“是默吗?是默?”
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女性走了过来拉住了河本默的手。
“你回来了?”她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惠子姐,我,嗯,我回来了。”
“去见见你母亲吧,老人家一直想着你。”
紧随其后的近藤勇一行人显然是没想到有这种变故。
“近藤,你看,这。”有人问近藤勇
“去看看吧,暂时先不提教学剑术的事。”他让大家跟着河本默,至于七实和总司则在最末端,他们的对话没走人会在意。
谁会在意两个孩子之间在说什么?
七实不准备再说谎,河本默的情况纯属赌博,在那种条件下她不想选择杀人灭口所以唯有选择以诚待人,至于对冲田总司。
朝仓七实相信他的人品。
所以在河本默被领着回到家的这一小段路上七实简单的向冲田总司交代了一切,也多亏了总司理解能力不错,才能明白原委,不过就算是他也未曾想象过七实是朝仓家的女儿这样的身份
。
火枪,火炮,难怪她会隐藏身份。
总司笑了:“什么嘛,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呀。”
调节气氛的手段太拙劣了冲田君。
“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还好近藤周助在介绍河本默的时候是介绍他是一个前来为天然理心流宣传的作家。
看来这个老人就算不知道这其中的巧合,但也明白七实的说辞会造成不必要的烦恼。
现在七实才送了口气。
多亏自己遇上的都是不错的人,真是无比幸运。
暗地里为自己捏了把汗,七实决定以后编造身份的时候必须得谨慎一些。
多久没有回家了?
但是那双脚依旧还记得门槛的高度,抬起来分毫不差。
河本默无言地推开了家门,会以这种方式回来是他料想不到的。
记得离家那天,他撂下话说不让自己写的剧目演便全国他就不回家,只是出去后的痛苦劳累也是年轻时自己未曾考虑的。
但,他还是没有回来过一趟,河本默是憋足了劲想要搞出名堂。
说来可笑,他这次也是为了搞出名堂才巧合回到家乡。
不然他恐怕很久都无法知道村子被破坏践踏的消息。
人生无法揣摩。
屋内,他母亲正在织布,这个女人才四十多岁却显得那么年老,河本默从来都未曾想过自己的母亲有一天也会这样老去,生老病死本为天常,奈何不亲眼见证,人们总是会将其忽略。
“谁呀。。。。。。”本想看看是谁来了,可又怎么知道回来的是自己的孩子,日思夜想的孩子,回来后居然如此的不真是。
“你,回来?回来了?”
她慢慢走到河本默跟前,伸出手,抓住自己的儿子,接着就是重重地一耳光。
这个女人这辈子没这么用力打过谁。
“你。。。。你呀。”
接着痛哭流涕。
河本默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任由母亲流泪呜咽。
“不孝,不孝。”
河本默的父亲死了,死在几天之前的悲剧中,当天,因为河本默的事,天然理心流一行人终究是没有说明来意,还好村民也没有冷眼对待这些救命恩人。
安排了落脚地后,他们就在这个村庄住了一晚,一切都等待在第二天解决。
第二天。
011 无言()
河本默当晚趁着母亲安睡,偷偷跑了出来,不是他不想多陪陪自己的母亲,只是内心真的无法平静下来。
他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自己的父亲,父亲死了,但他河本默却什么都做不了,去过不是巧合回来,又要过多久他才能够直到父亲去世的消息。
不孝。
自己单单是想着成为闻名日本的大文豪,但在不知不觉间,连一个人他都没做好。
河本默盘腿坐在河边,黑夜很纯粹,借助这如墨的黑夜,他才找到一个可以逃避的场所。
静静思量,现如今,他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拖今天这个意外的“福”,近藤勇并未说明来意,得再延迟一晚,同行的人都在村民安排的地点休息,他还在一遍又一遍地琢磨明天自己的说辞。
说到底,人们不是不愿意举剑来守护自己的家人土地,不过他们还是迷茫,害怕刀剑带来的不安。
举剑就会有死去的机会
。
说不定下一个同盗贼搏斗中死去的就是拿剑的自己。
总有人这么想。
不,大部分人都这么想。
在适应了一个还算安逸,只要逆来顺受就能过的不是那么差的社会后,很少有人能够接受如今的动乱。
潜意识里,所有人都还觉得,现在和以前相差不远,哪怕是有盗贼侵袭,自己交上粮食就能换的活命。
最终,近藤勇放弃了对那些还没有遭受过灾难的村子的游说,而是选择了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村庄。
说来残酷,经历过和没有经历过的差距宛如鸿沟。
“这里的人,可以有所体会吧。”
交上粮食也会被夺去生命,妥协和苟且偷生这两个词在这个时代太过无力。
近藤勇熄灭了油灯躺下了。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他也由衷渴求大家的平安,因为自己握剑的理由就是这个。
斩尽恶徒,换取安详盛世。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倾尽心血。
朝仓七实有时候会做噩梦,虽然最近这种症状好了不少,但是在半年前,那个所谓的桃源村灭亡后,七实没有一夜可以安然入睡。
她总会梦到黑船,梦到朝仓隼人的头颅。
今天,也许是看到了河本默和他的母亲,七实又一次在噩梦中醒了过来,她不怕黑,在被子里窝着实闷的慌干脆就起床,手脚放轻开门走了出去。
在习惯了没有电器没有网络,没有自己中意的娱乐的沉闷生活后七实喜欢上,呃,也不能说是喜欢,七实只是变得乐意去做两件事,一件是学剑,在天然理心流修行的这短短的日子里她比以往都要充实,偶尔也会做做一些侠客梦,手持长剑行侠仗义,前世他成年后从未再想起的理想,居然在这个时代,这样一个国家再次窜了出来。
第二件,就是夜晚抬头看两眼夜空,这样的爱好实在太文艺,七实也不好意思向别人宣扬,面对冲田总司时她很乐意去展现自己对剑技的喜爱,感兴趣,可是七实不会说自己喜欢星星。
只是夜空实在太美。
七实偷偷地喜欢着这个世纪的夜晚,别人习以为常的如同景色。
不可否认,所有人都有不用花费分毫,只要活着就能免费享受的事物,这便是所谓馈赠,星空如此。
家人的爱也是如此。
睡不着的七实看见了在河边发呆的河本默。
她于这个男子并不是很熟,能够遇见不过命运弄人,可是七实不是明世事的孩子,她两世的年纪相加甚至比河本默还要大两岁。
此时的七实看着河本默的背影有了一种同情,理解
。
这世上有人愿意无私地爱你,这一直存在的爱却突然消失了,有谁能去替补呢?
明明是馈赠,是附属的礼物,但他消失后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痛?
大概,是自己付出的爱也被带走了。
这本就是双向的东西,机缘巧合,七实能够追随名剑客,她已经决定以掌握力量好好地,无拘束地活在世上作为对这种痛苦的回应。
你,河本默又会怎么想?
梦想和现实。
这之间的平衡。
真的很难找。
次日清晨,河本默请求村长为他们准备一点空旷的场地。村长也是没有拒绝救命恩人们的请求,很快便腾出一片地,是村民们过去储藏粮食的地方,而现在不过是一片焦土地,被盗贼们略去的财务,粮食,他们可以夺回来,只是这简单一把火,着实令人无奈心酸。
天然理心流的众人在这里搭了个简单地平台,然后便手缚身后,一言不发,唯有近藤勇站在台前,等待越聚越多的村民,然后他会如前些天在其它地方一样,宣布他天然理心流在此收徒的愿望。
七实是第一个观众,严格来说她是飞天御剑流的人,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流派到底是什么,不过七实终究不是可以代表天然理心流的弟子,她只是见证一切的过客而已。
换下了道服,换上了村里姑娘儿时穿的没有舍得丢弃的衣服。
以七实为源头,人们慢慢聚了起来。
最后,不论老小,村里的所有人都来了。
近藤勇发话了。
“我,希望有人可以有意愿开学习我天然理心流的剑。”
言简意赅,直入主题。
“在经历了之前那件事后,我希望有人可以自己举起剑。”
“学习的要求不过一日饭饱,不求其它。”
他说完了。
这个汉子并不同他外表那般粗犷,相反,他心细的很,所以他相信仅凭这几句话,人们便能懂他的意思,再多说什么也只是白费口舌。
没有人回应。
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站出来,大家望着近藤勇,可就是没人说话。
这次,也是无功而反吗?
“我要学!”
终于还是有人打破寂静。
七实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河本默走了出来,高举着手说。
“我来学!!”
012 冢()
七实完全没有想到,河本默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按理说他出门在外并没有经历过这个村子所经历的恐惧,而且他的性子很怂,从他将七实认成妖怪改吓得差点哭喊出声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河本默本质上并不勇敢。pbtxt。cbsp; 会怕妖怪的人又怎么会不怕死。
怕死的人在此时显得那么不怕死亡。
“好的。”
近藤勇不会拒绝任何有意的人。当然,河本默说出这句话后他也没有再退缩的资格,他如果不能有所觉悟,这番挺身而出不过徒劳。
“阿默!”河本默地母亲走了出来,这位只有四十多岁的女人像六十岁一样苍老,她指着河本默厉声道
“站住!”
她这一辈子都没这样呵斥过谁,河本默知道自己母亲的温柔可亲,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因为他是一点点看着这个女人从年轻走至如今,天下他最了解的就是她。
那个带他去看歌舞伎表演,在他被父亲赶出去后偷偷往他怀里塞盘缠干粮的母亲。
河本默不想拒绝她,但是这次他不得不拒绝,上一次他拒绝亲人是拒绝他父亲的安排选择走自己的路,结果失去了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