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帅哥出我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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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怀抱虽然在颤抖,那么单薄,这一刻却是为他展开,那里的温暖还有他的一份。
他母亲抱着他哭了很久,最后嗓子哑了,人也倦了,才松开他。母亲抚摸着他的脸庞,哽咽着声音对他说:“妈妈以后只有阿驭了,阿驭不要丢下妈妈,一直陪着妈妈好不好?”
蒋驭郎眨了眨眼,低下了头,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离婚证,看着一寸相片里浅浅甜笑的美丽女子。半晌,他抬起头,坚定第向母亲点了点头:“嗯……”
这回答,像是曙光照亮了女人干涩灰暗的世界,让她的面容重新有了活人的鲜丽,虽然只有一点点,却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于是将蒋驭郎从门口接进别墅的管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从容的笑意。
从那天开始,蒋驭郎就同他母亲一起,被囚禁在了这处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没有再去上学。不同的是,囚禁母亲的人是x市首屈一指的富豪何方榕,而蒋驭郎则是被母亲困兽一般的爱所困;母亲是被迫的,而他是自愿。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改变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何方榕来的次数不断增加,母亲的目光终于不再之停留在儿子身上。对温文尔雅的何方榕,母亲从一开始的痛恨、无视到偶尔惶恐、吝啬地看上一眼,再到最后终于默认了何方榕进驻自己的世界,占有自己的心情,替代了心头最怨恨的男人曾经带来的心灵触动。
这一切的转变,何方榕只用了半年。蒋驭郎不知道半年的时间于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是长是短,但是对一个被夺走母亲的儿子来说,这时间太简短了!
但是母亲不再每日以泪洗面,儿子心中有再多的不解和害怕也只能闷在心里,看着母亲一点一点地向父亲之外的男人敞开心扉,堕入爱河,脸上堆起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明媚。
何方榕在母亲心中的重量越来越重,相对的,母亲对蒋驭郎的注意变得越来越少,母子两人渐渐少了相处的时间。不过还好,母亲至少还记得他这个儿子和自己同在这套别墅里,每天都要见一见他。
但是很快,母亲就被检查出了身孕。从帮佣口中偷听了这个消息的蒋驭郎如遭雷劈,头一次感到深深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让他止不住地浑身发颤。
怀孕的母亲成了方家最大的宝贝,被全方位地保护了起来,去任何地方哪怕只是在别墅里随意走动走动,身边都有人跟随,俨然就是欧美电影里的公主、王后。
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却成为了切断母亲和蒋驭郎最后的一把刀。即将出生的新鲜生命夺走了母亲给予儿子仅剩的一点关注。在母亲怀孕六个月,肚子完全凸显出来的时候,母子两个人终于不再相见,就算一个星期不相见,母亲也想不起蒋驭郎这个人来。
有很多次,他和母亲从走廊的两头相对而行,碰上面。母亲却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神情淡漠地从他身边走过。
在母亲和何方榕举办了一场惊动整个x市的大型婚礼那一天,蒋驭郎没有做成花童,而是被留在了那套别墅里。那天老管家一直陪着他,脸上笑容十分的夸张,看向蒋驭郎的时候眼中又透露出一份怜悯。
没有人告诉蒋驭郎这天是他母亲再婚的日子,别墅里的帮佣都很可怜他,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早就偷听到了这个消息。
所以当蒋驭郎拿着汤勺舀着牛奶,忽然问为什么妈妈会看不见自己,连婚礼也没有通知自己的时候,老管家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老管家轻轻地嘘了口气,像是在叹息,又不太像。
老管家没有回答蒋驭郎的问题,反而问他觉得母亲现在是不是比过去快乐,何先生难道不比他的亲生父亲更能给予何太太幸福?
蒋驭郎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他非是想这么无礼不回答老者的问题,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忽然发现,在这个别墅里,母亲不再需要他这个儿子,而自己的存在已经渐渐成了一根刺,一根时时向女主人证明她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的刺。
如鲠在喉,如刺入眼,不如视而不见。
但是母亲可以当作儿子不存在,只有八岁的儿子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段时间是蒋驭郎一生中最煎熬的日子。离开,他舍不得;留下,自己只是空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初来乍到时,母亲紧紧抱着自己,对自己说的话。
“妈妈以后只有阿驭了,阿驭不要丢下妈妈,一直陪着妈妈好不好?”
他记得自己的回答,他一直都记得。
颠倒、错乱(二)
母亲终于还是生下了她和何方榕的第一个孩子。所谓第一个,即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何太太与先生一共生下了两儿一女,可谓幸福美满。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也不管心里其实十分讨厌何方榕,但是当得知母亲生下一个弟弟时,蒋驭郎是十分高兴的,甚至第一次向老管家提出要求,想去医院看看这个新生儿。
他当然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不过他真的很高兴,所以耐着性子在别墅里等着,一直等到弟弟被母亲抱着,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他们的家里。
不过就算新生儿被抱回了别墅,身边也一直守着一堆人。而且别墅里的人对蒋驭郎的警惕十分的明显,只要他靠近婴儿房,立即就会有人挡出来,找出种种借口将他指使开。
这一点着实让蒋驭郎生气,又让他困惑和痛苦。他知道这些人是害怕他伤害年幼的婴儿,但是这种心思他可从来都没有过啊!
只是这时候根本没人会去和他说话,自然也没有人愿意倾听他的话,相信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他倒是很想和母亲袒露心迹,奈何母亲始终看不到他。何太太将全副心神扑在新家庭上,体贴丈夫、照顾儿子,压根没有半分空闲给予蒋驭郎。
不过那时候的蒋驭郎就很懂得把握机会,他整整等了三个月才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偷偷溜进了难得没人照看的婴儿房。他站在比他肩膀还要高一点的婴儿床边上,努力垫起脚,看着里面躺着的粉嘟嘟的小婴儿。
这个婴儿和他一样,都长得像自己的母亲。婴儿的眼睛大大的,映衬着外面的世界。它躺在婴儿床上,骨碌着眼睛瞧着蒋驭郎,嘴角含着口水,笑得十分开心。蒋驭郎一时没有忍住,动了手,想用手指戳一戳婴儿粉嫩饱满的脸颊。
但是他刚刚将手伸进婴儿床,被他刻意掩住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何太太从外面走进来,来到婴儿床边,将儿子抱了起来,将它逗弄得“咿呀”直笑,然后便带着它离开了婴儿房。
全程何太太都没有看见婴儿床边上的蒋驭郎。蒋驭郎也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何太太抱走了她的儿子,目送她离开房间。然后,他将双手束在背后,愣愣地盯着何太太消失的门口,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隔天早上,蒋驭郎被司机送到学校,他走下轿车后突然敲了敲车窗,告诉里面的司机放学的时候不用来接他了。自从蒋驭郎不被何太太那么依赖后,就重新回到了学校。何方榕对蒋驭郎算不错,替他办理了复学手续,还专门聘请了司机接送他上下学。
只是司机的脸上从不见笑容,蒋驭郎甚至没有听过他说过一句话。即便是这一次,冷酷的司机依旧没有回蒋驭郎一句话。不过蒋驭郎还是又敲了敲车窗,麻烦司机帮他带一句话给何太太,让她搬入何家大宅去吧,那套别墅太小了。
司机依旧沉默,却难得地抬起眼看了蒋驭郎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挂档、转动方向,驶离了校门口。
当天下午放学后,那辆大众小轿车终究是没有出现在校门口。
蒋驭郎不知道何家有没有通知他父亲,反正到最后那个王八蛋都没有出现。
第81章 火麒麟,别这么小气嘛(一)()
蒋驭郎拼命拍打木盖,十分害怕死老头会将他的腹部刺穿,害怕对方杀死他肚子里的小生命,再一次将亲情从他眼前夺走。
蒋驭郎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亲情,一直都知道。但他本以为不喜欢自己独自里的小生命,它们只是一个意外,透着别扭,让蒋驭郎觉得受到了系统的控制和愚弄。
可是当感受到它们的生命受到危险,即将死去的时候,他却深深的恐惧了起来。在他被兽人袭击后,腹部的疼痛伴随着小生命的流逝而渐渐消失时,他才惊慌地发现,不论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上辈子被他杀死的绝代双子的转世投身,都已经毋庸置疑地成为了他的骨中骨、血中血,是他最在乎的亲人,永远都不能抛弃、割舍的亲人。
他自己已在幼年时被父亲抛弃,如何能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未出生就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
蒋驭郎知道,在死老头眼里,自己是没用的废物、不孝子、绊脚石。在他面前,不论自己如何哀求都不可能打动他,让他放过自己。
可是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其他办法,长长的木箱子就像一口钉死的棺材,根本容不得关在里面的人挣扎反抗,留给蒋驭郎的只有黑暗、沉寂、绝望。
木箱外的男人,的确没有为他的苦苦哀求所动容,反而迅速地下了狠手。“噗嗤”一声剑刃入体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蒋驭郎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巨大的疼痛便从腹部向他的神经末梢传递而来,刺激得他胃部紧缩、失声痛呼。
然后,伴随着这剧烈的疼痛,蒋驭郎猛然从昏沉混乱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江枫英俊的脸庞。
只是这张俊美的面容上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江枫双眼通红,缓缓有眼泪掉落下来,冰晶剔透像人鱼掉落的珍珠。
蒋驭郎一醒来,惊魂甫定,甚至都没看清江枫的面容,就一把抓住了他,抱住了他,紧紧地搂住了他,将脸庞埋入这个担忧着自己的美少年的颈子里,贪婪地汲取着他发间的温度。
蒋驭郎突然地醒来,突然的亲昵举动,让江枫大吃一惊。但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恐惧正从蒋驭郎微微颤抖激越的身体中蔓延开来,浓郁得连他都受到了感染,让他心惊得几乎呼不过气来。
江枫不知道蒋驭郎怎么会这么害怕,就算是飓风席卷了他们的航船,蒋驭郎都是那么沉静,眼中从未出现过害怕这种情绪。
江枫忍不住伸长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抱紧了蒋驭郎,将自己的怀抱给予他,将自己身上仅有的温度与对方共享。
虽然,此刻的他也正悲伤着。
他们此时正身处一处巨大的熔岩山洞中。傍晚时分,蒋驭郎遭袭,失血过多而晕倒。就在江枫惊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火麒麟将他们带入了这处熔岩山洞中。然后火麒麟就纵身跃入了一口十来张宽的巨大熔岩湖中,等到它再出来时,嘴巴里已经含了两颗像桑椹一样的果实。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果实,更像是一颗有生命的东西,遍体通红,有像血液一样的细小火苗在红色透明的皮质下不停地流窜转动。
火麒麟让江枫拿了一颗果实给蒋驭郎服下,却将另一颗果实一直衔在嘴里,不让江枫拿走。
服下果实的蒋驭郎,气色很快好转了过来,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十分可口。但是江枫心底的痛苦、悲哀之感并没有消失,而他与蒋驭郎之间的那种奇妙的联系并没有因为蒋驭郎的转好而恢复。
这让江枫感觉十分的彷徨和痛苦。
江枫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却无法将这种感觉忽略掉。
此时,他拥抱着蒋驭郎,耳边传来对方低低的喘息和呜咽声,心中就像被撬开了一道口子,血肉便从中暴露出来,被人狠狠地掏走。
蒋驭郎很快就从噩梦带来的恐惧中平复了下来。他松开了江枫,却没有推开对方,而是虚弱无力地倚靠在对方的身上。
与昏迷前不同,此刻他的肚子很疼,翻江倒海、撕扯肺腑,让他痛斥心扉,与梦中被青霜剑刺入身躯后的感觉一般。
蒋驭郎很清楚,这将是最后的疼痛,是回光返照,是小小生命对人生祈求的最后一丝挣扎。
然而,他无能为力。连两个月都不到的胚芽,他的医术虽好,却不能超越时代的局限性,根本对现在的状况束手无策。
他只能等待,让那疼痛折磨着自己,作为对这两个小小生命的最后的一点忏悔。
蒋驭郎很快就被不断冒出的冷汗打湿了脸颊,浸透了薄薄的棉质底衣。江枫帮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结果弄得一手淋漓。
蒋驭郎艰难地伸出手臂,忽然抓住了江枫抹在自己脸上的手,然后抬头看向江枫隐晦的面庞,瞧着对方担忧的双眼,看着隐藏在目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