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含羞看到,此时阿忠整张脸像块红布,汗水湿透了衣衫,他索性褪掉上衣,古铜色的大块肌肉汗津津,在灯下闪着健康的光泽。而那黄毛,依然面不改色,不,不对,他肤色原本就是白得像一张纸,现在更白了,隐隐透着青色,而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老鸨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含羞身边,低声道:“郡主,你赢定了。”
月含羞看了老鸨一眼,老鸨回了一个神秘的笑:“郡主还记得九年前在河西救过一个快要病死的女人吗?”
月含羞眨了眨眼,猛然想起来,印象里确实有过一次,八岁那年跟着无争到了河西,看到几个人在乱坟岗刨坑要埋掉一个病重的女人,那女人分明还在呻吟,还在动。她于心不忍便上前质问,那些人说这女人是个妓)女,得了会传染的脏病,已经治不好了,不如早早处理,免得祸及他人。含羞便让白羊先生给那女人诊治,白羊断定那女人得的不是那种致命的脏病,并医好了女人。却没想到这泰安城的老鸨子,居然就是当年那个女人。
那边,酒保已经摆上第二十八轮酒,含羞眉头紧蹙,她感觉阿忠撑得已经很勉强了。
老鸨安慰她道:“郡主放心,你那个马夫身体强壮,看他满面红光,大汗淋漓,这说明,酒精从他的毛孔中蒸发了一部分。而那个黄毛,看上去脸不红心不跳的,喝了这么多酒,连汗都没有出,那些酒精全都积攒在身体里,这可大大不好。看,他的手抖得已经拿不住杯子了,我敢打包票,他要再这么喝下去,小命就没了。”
“不是吧”月含羞还来不及惊讶,那黄毛忽然一头栽倒,脸色铁青,不住地抽搐,片刻后,两腿一伸,竟然当场醉死。
阿忠“啪”的一声摔碎酒壶,指了一圈,手指落在王庆光身上:“你!输了!”
王庆光脸色非常难看,心有不甘,道:“刚才明明是说,只有你把这些酒全部喝完,才算赢,你没有喝完,那我就还可以再继续挑战!”
含羞恼了,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郡主赌酒7()
阿忠借着酒劲,气势也大了,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你不服气是吧?不就是把这剩下的酒喝光嘛,好!忠爷就喝给你看!”他摇椅晃走过去,也不要酒保斟酒,把那剩下的几样酒全部倒进一个坛子里,抱起里,“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回头瞪着王庆光:“王八蛋!这算郡主赢了吗!”
王庆光脸一阵白一阵红。
阿忠把那酒坛摔得粉碎,指着众人骂道:“你们这些东西,也敢自称英雄好汉?合起伙儿来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忻娘,还大言不惭!你们知道羞耻吗y嘿,你们见了我家少主,大气都不敢喘,就想在我家秀身上找便宜!有本事真刀真枪去挑战我家少主啊,在这里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狗屁男人!”
看热闹的人被阿忠骂得心虚,一个个灰溜溜散去,这种情况下,谁还好意思待着?想想也是,一大群男人欺负一个忻娘,传出去确实掉价。
王庆光见人都走光了,只好狠狠瞪了月含羞一眼,带着手下离去。
含羞赶紧上前扶住阿忠:“阿忠,你怎么样?还行吗?我不玩了,咱们这就回去!”
外面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昏暗的街道更加难走了。
柔弱的含羞奋力支撑着阿忠的身体,东倒西歪艰难前行。
“阿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哎呀”她实在支撑不住,两个人一起摔倒在路边。顾不得膝盖和手上的痛,她赶紧爬起来看阿忠,可怜的,脑袋竟被石板路磕出个包。好容易把烂醉的阿忠扶起来,没走几步,又滚落路边。
厚厚的云层中传出沉闷的雷声,远处闪电不时映出狰狞的乌云。
“阿忠,醒醒,不能在这里睡,要下雨了!起来”
不等她再次扶起阿忠,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转瞬,变成倾盆,两个人很快变成了落汤鸡。
雨水浇下来,阿忠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喃喃道:“秀,你身子弱,不能淋雨,别管我了,自己先回去吧”
雨声遮住了阿忠的声音,含羞听得断断续续,但是也明白阿忠的意思了,她大声喊道:“不行!无争让你保护我,我就必须在你视线之内,如果我离开你的视线,你就是失职!明白吗?阿忠,起来,别忘了你的职责,你要把我安全送回家!”
阿忠点点头,深吸了口气,一手扶着含羞,一手扶着墙,摇椅晃爬起来,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在滂沱大雨中继续前行。
一道闪电,照出前方几条黑影,刀刃上刺目的白光让含羞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些人蒙着面,什么话都不说,拖着刀就冲上来,砍向两人。如果是平时,阿忠不会把这几个人看在眼里,可现在,他醉得站都站不稳,勉强躲过几刀后,看到一把钢刀劈向含羞,便扑上去用身体挡住刀锋。
他把秀护在胸前,那些人的刀全部落在他背上,鲜血合着雨水淌落,很快,脚下成了一条血河。
郡主赌酒8()
含羞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可她的声音跟雨声和雷声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她感觉阿忠的身体越来越沉
街道另一头忽然传来人声,蒙面人一看来人了,立刻转身逃进雨幕中。
老鸨打着伞,带着几个护院抬着顶轿子赶来,她原本是想送送郡主,郡主带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阿忠,又下起了大雨,这路一定难走,却不曾想碰上这一幕。她赶紧扶起倒在雨中的含羞,命人将阿忠放进轿子,抬起来飞快地离去。
房檐下的雨帘像一面小瀑布,院子里的积水已淹没脚背。
无争一直盯着昏迷不醒的阿忠,他的背血肉模糊,几乎每一道伤口的都向外开裂,甚至看到了骨头。白羊熟练而迅速地清洗,止血,缝合伤口。
褚随遇看看无争,又望眼一直站在雨中的含羞,提醒道:“少主,秀她还在外面淋着雨。”
无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根本没听见。
“好了,”白羊处理完最后一道伤口,站直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剩下的就看阿忠自己的造化了,这些伤虽都没有伤到要害,但失血太多,能不能挺过来还很难说。”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他活过来!”无争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攥成了拳。
褚随遇了解少主的性子,发生了这样的事,触动了他的底限。
无争看都不看含羞一眼,径自回书房。褚随遇叹口气,撑起伞,来到庭院当中:“四秀,别站着了,回屋吧。”
含羞微微摇摇头。
褚随遇抬头看看天:“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秀原本就病着,再这么淋着,万一病上加病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枉费阿忠拼死护你周全?”
含羞又使劲摇摇头,垂下粉颈,轻轻抽泣着。
褚随遇有点烦了,他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我说四秀,够了吧v已经惹了,人已经成那样了,你站在这里掉眼泪忏悔,有个屁用!难道你想把少主也拖垮不成!”
含羞咬着唇,止住悲戚。
白羊也擎着伞走过来,遮在含羞头上:“四秀,阿忠皮糙肉厚,血气方刚,他一定能挺过来的,你就放心好了,快回屋去吧。”
含羞低着头,缓缓走到门口,却又止步,不肯进去。
褚随遇一眼看见站在那里发呆的小丫鬟,立刻训道:“没长脑子也没长眼睛吗?没看见秀身上都湿透了o紧给秀准备热水和衣服!”
小丫鬟吓得跳起来,没头苍蝇一样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不知道该先干哪样。褚随遇又要训人,平安已让人抬着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含羞偷偷看一眼东边书房,便低着头进了西边卧室。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含羞惊慌错乱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缓和。平安一直帮着把含羞的长发擦干,又看着她喝下姜汤,钻进被窝,这才放心。临走听见含羞轻声道:“把灯熄了吧。”
郡主赌酒9()
平安犹豫了一下,他早就打听过,四秀怕黑,睡觉从来不熄灯,但他还是把灯熄灭后才退出去。
裹在黑暗中,含羞再也不用故作平静掩饰内心的悲伤和委屈了,眼泪肆无忌惮地滚落,她紧紧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发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哭一阵,发一阵呆,想到伤心处又哭,就这么哭哭停停,疲倦渐渐侵袭,昏昏沉沉睡过去。
半夜,被腿上和手上的伤口痛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来,想找点水喝。一道闪电亮起,映出床前的人影,吓得她一哆嗦,差点叫出来。
好像是无争,对,是他,多熟悉的身影,看了十几年了,他独有的气息更不会错。可是他怎么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爹爹?”她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含羞觉得都要被这巨大的压力憋的喘不过气了,他才终于开口说话:“我说过,我们不再是父女。”
她垂下头:“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又是无尽的沉默和黑暗,她感觉,他的目光压在自己头上,让人窒息,让人不堪重负。
当她再抬起头时,却发现不见了他。
清晨,含羞很早就醒了,不再像过去那样赖在床(上)等着人来叫,自己穿戴整齐走出来,却发现书房是空的,他不在,他去哪里了?
一股浓浓的失落油然升起,从小到大,一直活在他的呵护中,每次遇到不开心或者惊吓时,他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安慰,可这一次,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他竟然对自己不管不问。
她颓然靠在门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连魂魄都散了去。
好半天,她才渐渐回过神来,闯了那么大的祸,他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算了,都怪自己太任性,他不理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不知道阿忠怎么样,他的伤那么重。想到阿忠,她强打精神,打开房门。
阿忠依然昏迷不醒,白羊眉头紧蹙,褚随遇面色凝重。
“他怎么样了?”含羞问。
白羊摇摇头。
含羞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白羊的医术在当今天下那是一绝,如果连他都摇头束手无策的话,情况就相当不妙了。
“白羊叔叔,你医术精湛,救活了那么多人,一定有办法医好阿忠,对吗?”
白羊轻轻叹口气:“他的伤太重,身体里的血几乎流光了,又被雨淋,伤口感染,高烧不退,纵使大罗神仙,也难啊。”
“昨晚上您还说他一定没事,一定能醒过来的!”
白羊低头不语。
“一定有办法,白羊叔叔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白羊吞吞吐吐:“除非有血灵还魂丹,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血灵还魂丹?白羊叔叔既然知道这种药,就一定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它,是吗?您说,我去找!”
白羊欲言又止,看了看褚随遇。褚随遇皱了皱眉:“告诉她就是了,让她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少主要为她哼!”
郡主赌酒10()
白羊叹息一声:“这血灵丹是西方极尽之处一个圣教的圣物,那圣教距我中土远隔万里,中间险山恶水,无人能抵达。数年前,一位圣使不远万里历时十年,抵达我国,向我皇进献了血灵丹。”
含羞听完,转身就跑,被褚随遇拦住:“少主昨夜就已经去行宫了。”
含羞听闻,稍稍松了口气:“真的?这么说,阿忠有救了?”说完,她看到白羊和褚随遇似乎并不高兴,反而脸色更加沉闷。
“怎么了?阿忠有救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开心?难道你们担心无争拿不到血灵丹?”
白羊又看一眼褚随遇:“老褚,还是你说吧。”
褚随遇皱眉:“好,我来说。天下没有少主办不到的事情,既然他出面,皇上一定会把血灵丹给他。”
“那你们为什么还发愁?”
“四秀,难道你看不出来?少主根本就不愿见皇上!”
“啊?为什么?”含羞一头雾水,她只觉得皇家跟东宫家的关系很微妙,但到底微妙在哪里,她说不清。在皇宫的时候,她也发现,皇帝似乎非常关心无争的一切,当时她只以为是天下城势力太大,所以皇帝处处提防。可自从有了上次在行宫的经历,她不这么想了,皇帝跟无争之间绝不是谁防备谁那么简单。可她又实在猜不透,无争身上实在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了,了解他越多,越觉得他是个谜,永远也看不透。
褚随遇定定心,尽量控制住情绪:“四秀,少主跟皇上之间到底有何过节,我们也不是全都清楚,但是自无颜贵妃嫁入皇家那天起,少主似乎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