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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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争一看他们又在计较这个问题,知道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的,便摇摇头,跟褚随遇一起径自走开了。走出花园的时候,听见两个人还在吵,忽然笑了笑:“一对少男少女,在一起是不是挺般配?随遇,我忽然觉得我们都老了。”
褚随遇不吭声。
“喂,怎么不说话?”
“随遇不知少主指的什么意思,所以不知道说什么。”
“哼!居然学会跟我装疯卖傻了。”
“少主不是个多言的人,现在怎么比随遇的话还多。”
无争轻轻叹息一声:“不知道浩然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褚随遇面无表情:“少主还记得您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吗?”
无争的目光抖了一下。
“少主十七岁时,是你人生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候。您十二岁那年,东宫世家日渐衰落,仇家纷纷找上门来,内忧外患,天下城岌岌可危,你的哥哥和老太君束手无策,孤儿寡母,眼看就要被逐出天下城,是你,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个头还不到你哥哥的肩膀,却力挽狂澜,你的霸气,你的睿智,你的雄辩,你的勇气,至今还令那些曾经在场的人钦佩不已。此后数年,又是你,把绝境中的天下城,一步一步带上辉煌。”
“可是突然间,那位意气风发,杀伐决断的少主,变得多情起来,只顾着花前月下,甚至为了一个女子失踪数月,弃一帮与你生死与共的弟兄不顾,还说什么要退出江湖a果呢?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侥幸活着的寥寥数人也被你的亲哥哥赶出天下城。最后,那个你为了她抛弃了一切的女人却嫁给别人,一个根本不能和你相比的无赖。”
“少主应该不会忘记你是怎么回到天下城的吧?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你在城外的风雪中,跪了七天七夜,终于让老太君一时心软,允许你重回天下城。为了活下去,你不得不娶了一个你根本不爱的女人,你每一天都小心谨慎掩藏着你的锋芒,学会了微笑,学会了收敛,学会了退让,因为随时随地都会被你血脉相连的大哥杀掉。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孤傲不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像一匹受伤的狼,小心地舔舐着伤口,蓄势待发。”
“是上天眷顾,你才有机会翻身,否则,少主,您还是现在的少主吗?”
无争眼眸冷得滴水成冰:“我怎么会忘?那时候我除去一具空壳,一无所有。”
“女人是天下最烈的毒药,无药可救,少主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上天不会给同一个人两次机会。”
无争望着含羞的目光在收紧:“我知道该怎么做。”
褚随遇看看浩然,又看看无争孤寂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都是十七岁,怎么差别这么大?
婚礼的头一天,南落雁还在试她的嫁衣,已经让裁缝改了六次,依然不满意,连脾气最好的仆人都受不了啦,这位表秀,也太挑剔了,她嫁过来后,大家可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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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秀,嫁衣已经按您的吩咐改好了,您看看这次行了吗?”
南落雁对着镜子正在比戴首饰,抱怨道:“就算不满意,也没办法了,明儿就要穿了,哪里还有时间改?”
“表秀要不要再试一下?”
“嗯,当然,先放那里吧。”
南落雁好容易选定明天要佩戴的首饰,这才站起来,伸手去拿嫁衣。
“啊!”
南落雁忽然发出声尖叫,一翻白眼,晕死过去。仆人们吓坏了,上去一看,却见嫁衣中盘着几条黑白相间的蛇,正“嘶嘶”吐着信子随时准备攻击。
仆人们吓得四散逃出去:“不好了,表秀被毒蛇咬死了!”
闻讯赶来的老太君和辛玲珑紧张地看着虚掩的房门和躺在地上的南落雁,催问:“你们谁进去看看啊?先救人要紧啊!”
仆人们都吓坏了:“老太君,屋里好多毒蛇”
“一群废物!”老太君叹息,难怪东府总是输给西边那个,真是人才不济啊。
“少主来了,太好了,这下有救了!”人们看到无争赶来,顿时都松了口气。
“落雁呢?她怎么样了?”
有人指指躺在屋里的落雁,无争皱了一下眉头,举步欲进,阿忠赶紧抢先一步:“少主稍等,属下先把那几条小蛇清理掉。”他拔出匕首,二话不说推门而入,三下五除二,把那盘在地上的几条蛇斩杀。
众人这才赶紧进来查看南落雁的状况。白羊把了脉,又翻了翻南落雁的眼皮,道:“不妨事,她这是吓昏过去了,没有受伤中毒的症状,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无争仔细看了那些小蛇的尸体,对老太君道:“母亲放心,只是普通的旱蛇,长得像毒蛇而已。”
说话间,南落雁已悠悠醒转过来:“哎呦,吓死我了!蛇c多蛇!”
“放心吧,蛇已经处理掉了。”
南落雁看到那些死蛇,这才放下心。
老太君一肚子疑问:“是谁往这嫁衣里放的蛇?最近天下城这是怎么了?总出事!居然有人想谋害新娘子!”
南落雁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一定是月含羞那小丫头,她总是看我不顺眼,也就她最刁钻古怪,敢做这种出格的事!无争表哥,你要为我做主!我还没过门呢她就这么欺负我,以后,我在家里那儿还有地位?”
“你怎么知道是羞儿做的?没有依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我昨天看见她在假山石缝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现在想想,一定是在找这些蛇!”
“好姑,去把四秀给我找来!”老太君气得脸色很难看,这个野丫头,鞭伤还没好透就又开始胡作非为,真是屡教不改!
含羞听完南落雁的指责,又看看那些死蛇:“不是我,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扣。要是我,一定找几条真正的毒蛇,最好是眼镜王、七步蛇、烙铁头之类的剧毒蛇!”
“无争!你看看她,这么恶毒!我明明看见你昨天在假山石缝里捉蛇呢,如果不是捉蛇,你在那里鬼鬼祟祟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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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找”含羞嘎然而止,无争就在旁边,她不能说出来她在找魏王送给自己的手链。景龑曾经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便找能工巧匠用芙蓉石雕刻了一百零八粒芙蓉花球,用金缕线串成手链送给了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她把手链摘下放在荷包里,当成了又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瞒着大家。最近发生了这些事之后,她就更不敢让无争知道了。
“编啊,编不出来了吧?”
“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那就当这些蛇是我放的了,怎么样?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关祠堂?不给我饭吃?再打我一顿?还是干脆把我逐出天下城?”
老太君用拐杖戳了戳地板:“无争,你看看,你看看,她也就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才乖巧一点点!你的女儿你自己管教,我是懒得管了!”她不是懒得管教含羞,而是上次老福跟她说了在西府大门口看到的那件事,再加上无争跟含羞之间发生的这场风波,让她意识到无争是不会让任何人碰含羞一根头发的,与其闹得不开心,不如推给无争自己管教。
无争看了含羞一眼:“明天是大喜的日子,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搅得大家都不安生。阿忠,把四秀先关进塔楼,等过了明日再处置。”
含羞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为自己辩白,无争的决定永远都是最终决定,她分辩有用吗?
塔楼在东宫府西北角演武场正中央,拔地而起,通体用黑色砂岩垒砌,有七层之高,是天下城最高建筑,站在顶层,可以俯瞰整个城池。除去无争的书房,塔楼亦是东宫府禁区。
来到天下城这么多年,含羞是第一次进到塔楼里。小时候她无数次闹着要无争带她上来玩,总是不能如愿,现在倒是如愿了,只不过是被关进来。
含羞听说这座塔楼很早以前,是东宫家历代先祖们闭关修炼之所,后来便一直空着。她搞不懂这么空荡荡一座楼,里外上下全是石头,为什么会成为禁区,既然是禁区,为什么只有一个走路都颤巍巍的没牙的糟老头儿看守。她甚至怀疑这个老头儿恐怕连人说话都听不见了,瞧他那眼睛,昏黄无神,会不会连路都看不清?他能有多老?八十岁?九十岁?还是更古老?
阿忠站在铁门外,看着含羞在一盏昏暗的油灯引导下艰难地爬上一级级又高又窄的台阶,喊道:“秀别害怕,少主一定很快就放你出来的!”
天知道这么高的塔楼,这么陡峭的楼梯,那个大半截都入土的老头儿是怎么爬上来的。含羞上到最顶层时,已经累得腿都抽筋了。
老头儿把她送上来便转身下去了。
听着老头儿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消失,含羞轻轻舒了口气,环顾顶楼,还好,至少四面还有几扇窗,有阳光照进来,不像下面六层,别说门窗,连个小孔都没有,大白天也是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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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几。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她还真有些发愁,这要是到了晚上怎么睡觉啊?那石床坚硬冰冷,连床铺盖都没有,只堆了一些稻草。唉,好吧,虽然这些年被无争娇宠着,锦衣玉食过惯了,不过毕竟小时候还是在街头流浪过,至少这里还有个屋顶,还会有人送饭,比食不果腹露宿街头好多了。
在这里,除了缓慢移动的光影,再没有别的趣味。难得有整天的时间趴在窗口安静地晒太阳,没人打搅,也不错。城里的护兵来演武场列队训练时,含羞就看他们操练;训练结束了,她就趴在窗台上看城里层层叠叠高低错落的民居。偶尔会有一只麻雀飞过,落在屋檐上梳理羽毛,然后“扑棱”一声飞走。
守塔老头儿除了颤巍巍慢吞吞爬上来两次,送午饭晚饭和含羞的汤药,也是整天没有动静,塔楼安静地好像坟墓。含羞试着跟老头儿交谈,说他年纪大了,上下不方便,让小圆把饭菜送上楼就行。但老头儿却像是聋了一样,压根不理会她,收拾好碗筷就下去了。
天黑之后,塔楼上温度骤降,早春的夜依旧寒凉。含羞紧紧抱着双臂蜷缩在稻草里,这个老头儿,也不知道给自己留盏灯,不知道自己怕黑吗?晚上睡觉都要在屋里留盏灯的。还有小圆,就知道送饭送药,不知道送床被子来,还以为自己是来这里做客吗?一想到此刻无争和南落雁都正在准备明天的婚礼,愤愤然之余又不禁伤感。男人果真都是这样的吗?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女人。他可以一边保持跟二姐的暧昧,一边娶南落雁,同时又要求自己做他的女人,到底该不该答应他?爱一个人就该接受他的一切,可,也不能没有底限啊
空寂中传来几声夜枭凄厉的叫声,含羞打了个冷颤,缩得更紧了。
一丝亮光从楼下透上来,有人上楼,脚步很轻但透着稳健,是他,这脚步声太熟悉了!
无争一手举着灯,一手提着食盒,出现在楼梯口。含羞揉了揉被灯光刺得微微不适应的眼睛,确信不是做梦,便从稻草中钻出来,飞快地扑过去,双臂环住他的腰,偎在他胸前:“你怎么才来?不知道人家又怕黑又怕冷吗?”
他腾不出手,只好道:“又不是孝子了,还怕黑?先让我把东西放下。”
“不!”她不松手,就那么偎着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感到她不再颤抖,才道:“现在可以放手了吧?不是打算这样站一宿吧?”
含羞这才乖乖放开他,看着他放下灯,打开食盒,一件件取出几样点心、果脯、酒壶、两只酒杯。含羞伸头看见食盒最下层还放着几盘糕点,问:“那些不用拿出来吗?”
“留给你明天吃的。”
“呃你真打算把我一直关在这里吗?”
“至少明天你还要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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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些蛇真不是我放的”含羞闷闷在石几旁席地坐下,托着腮,看着他斟满两杯酒。
“我知道。今儿不用偷酒喝了,不过不是葡萄酒,有点烈,别喝得太快。但是如果喝醉了可没人伺候你,也没有醒酒汤。”
含羞觉得无争跟平时不一样,他一向最讨厌自己喝酒,可是今天居然主动破例。
无争自斟自饮一杯,抬眼看看含羞:“都是你喜欢的点心,怎么不吃?总盯着我看什么?看了十几年,还没看够?是不是我老了?”
“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能整日看着天下第一大美男,不用吃饭也不会觉得饿。”
“鬼丫头,整天不学好!”
“说真的,爹爹长得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在京城的时候,大家都说魏王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其实,他们没见过爹爹,要是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