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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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寝宫的栀子花香
“太后的銮舆明天就进京了,然后我们就解脱了。”魏王玩儿着手上的梆子,如是说。
含羞站住:“这些天我们没正经做一次更夫,不是数五百步,就是边走边玩。既然是最后一晚,做一回合格的更夫吧。”
魏王一本正经躬身施礼:“小王愿陪公主走遍大街小巷。”
路上的积雪已被清除,露出被冻得生硬的青石路面,偶尔,会有一摊融化的雪水又结成的冰,一不小心踩上去,溜滑。
他们不记得已经一起走过多少条街道了,一路上都是沉默,但却从不觉得寂寞,有一个懂你的人始终陪在你身边,即使不言不语,即使数九寒冬,你也不会觉得孤单冰冷。
在一个分岔路口,远处的更鼓敲响了五下,两人不约而同站住。
黎明前万籁俱寂,这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安静到你会觉得打破宁静是一种罪恶。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现在可以说了。”景龑平静地望着她,先破了这份静。
又沉默了一会儿,含羞抬头,微笑:“我想,还是不跟你绕圈子了。朝廷需要你娶苗王妃做魏王妃。”
景龑深深看着她的眸子:“月含羞,你有没有想过嫁给我?哪怕这个念头有过一天、一个时辰、一刻、甚至一个闪念。”
她的眸子湿润了,痛楚不经意的流出:“我有想过,不止一次想过,也不止一个闪念,一刻,一个时辰,一天但,始终,我还是做不到。”
景龑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吻去她眸中的泪光:“我明白了,好好保重。无颜曾经说过,他们家那个妖孽,最大的缺点就是——用情太深,却不好好表明,有时让人恨不能给他一刀。有机会见到他,就给他一刀,然后跟他回家吧。”
“景龑”
“好了,不说了,别再来感动我了,你家魏王不是铁打的,更不是铁石心肠,再说,我就反悔了!别逼着我跑到妖孽面前告诉他,月含羞是我的人,我要跟你决斗!”
“”月含羞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她想,她错过的也许是最好,可,她终究还是割舍不下那个妖孽。她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跟那个妖孽复和,现在看来,人人都认定她属于妖孽,她自己在走过曲曲折折的一段弯路后,前路竟然还是指向妖孽。
是的,如果她心里已经把妖孽抹去,那么这次十之*会跟着景龑走,但她没有那么做,没有去找景龑,始终艰难地留在京城,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妖孽。
她在等待,不知道要等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
若他一辈子不来
景龑拍拍她冰凉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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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别胡思乱想了,回去睡一会儿,换换衣服,然后进宫觐见太后。”
苗王妃临盆那天,魏王府忙翻了天。
月含羞陪在景龑身边,打趣道:“瞧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生儿子了。”
景龑白了她一眼:“废话,这可是未来的苗王,万一有什么闪失,南疆又将是一场风雨,你以为我喜欢没事就领着大军去打仗啊?”
“没事的,御医都说了,这一胎是顺产,只是苗王妃是头胎,有点点难而已。”
“老天爷,一定要保佑苗王妃母子平安。”
“你不是不信老天爷的吗?”
“生孩子这事儿又不是运筹帷幄,不信老天爷我还能信谁啊?”
“呃那倒也是。哎,皇上为什么一定要你娶了苗王妃?”
“笨m亲呗。”
“和亲也应该是公主嘛苗王妃是苗王的老婆,就算苗王死了,人家还是苗王的老婆啊”
“那是汉人的一套迂腐观念,女子从一而终,我们才不讲究这个,男人死了,女人就可以再嫁。苗人好像也不讲究那个。”
“你们?你们不是汉人吗?”
“严格的说,祖先不是,只是后来跟汉人杂居,整来整去,大家血统都不那么纯正了。说白了,大家都是杂种。你的妖孽也是小杂种。哈哈!”
月含羞晕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皇帝叫你娶了苗王妃,这样,苗王的儿子就成了你的儿子,你就是未来小苗王的爹,然后理所当然成了苗王背后实际的王,就可以控制整个南国。”
“你终于开窍了?狗皇帝才不会因为怕我喜欢你猜逼我娶苗王妃呢!”
“你,你骂皇上!”
“你心里还不是一样把他骂了十万遍了?只是我没你那么虚伪,我敢说出来而已。”
月含羞蹙眉,那倒也是,狗皇帝这个字眼的确在她心里骂了好多遍了。别说,还真的是个狗皇帝,那天把自己吓成那样,以为自己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居然答应皇帝当这个说客来劝魏王娶苗王妃。
“景龑,娶苗王妃那件事,你什么打算?”
魏王想了想:“从苗王妃的角度来说,可能更愿意做魏王妃,这样她母子就有了保证,不会被南国那些大大小小的寨啊,王的逼宫。从我魏王的角度,也不吃亏,娶她也就是摆设,我想找女人花天酒地反而更方便了。”
月含羞踩了他一脚:“老没正经!你真的想娶她吗?”
“想听实话吗?”
“嗯,想。”
“实话就是我不告诉你。”
“什么人嘛!”
“说正经的”魏王起身,附在含羞耳边低声密语一番,然后问:“怎么样?敢不敢做?”
月含羞跟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确定我会帮你?”
“我知道你会帮我,就是问你敢不敢做。”
“我才不帮你呢!被抓住了要掉脑袋的!”
“不敢就是不敢,别找那么多理由,你知道皇兄不会杀你。”
“可他会
寝宫的栀子花香3()
“可他会会找其它的办法惩罚我a让我生不如死!”
“那你就当是享受一回生不如死的感觉。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呢。”
“滚!”
“干嘛一定要偷偷那个东西?”月含羞压低声音,“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女人真麻烦,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男人给解释?”
“你们男人真麻烦,给个解释就那么难吗?”
“好好,我说不过你,总之,这对苗王妃和未来的小苗王非常重要。”
“你不会是打算帮她们母子潜逃回南国吧?”
“现在还不会,必须等皇上正式封那孩子做苗王后,再做这个打算。”
“你这是叛国!”
“我这不是叛国!我是在帮皇兄!”
“帮皇帝,你干嘛不直接问他要?”
“南国现在无主,即使今天王妃生下的是儿子,可母弱儿幼,未必能收拾得了南国现在的残局。皇上的打算是,再扶持一个南王,倘若新南王一直很听话,那么小苗王就要一辈子留在京城。如果新南王不听话,到时候再把小苗王抬出来取代那个南王。可是我刘景龑在接受南国苗王的和平协议时,承诺过一定要保小苗王成为南国的王,所以,那个南王印信,我一定要拿到。”
月含羞还是犹豫:“可是我们一旦偷出来,皇上怎么会想不到是谁拿的呢?”
“放心,我会做得天衣无缝,就算他怀疑到我身上,也绝没有证据。没有了印信,他就不能册封新南王,最多也就是设置一个摄政王,这样将来小苗王收回权利时,也会少一些阻碍。”
月含羞心动了,想了想:“好吧,我帮你这一次,你可得保证我安全!”
“整个皇城的卫戍都是我负责,这点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边传来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稳婆探出头来报喜:“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
景龑轻轻松口气:“苗王可以瞑目了。”
含羞却道:“我倒宁愿生个女孩儿,这样,你那些计划就不用实施了,皇上也不会逼着你娶苗王妃了,苗王妃也就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景龑沉默了一会儿:“事实是,苗王妃生的是个男孩儿,所以,我们还要按计划行动,苗王妃也注定这辈子要为她的儿子提心吊胆、劳心劳力。皇上一旦得知苗王妃诞下男婴,就会马上传召我进宫,我们不能等他部署好了逼我就范,我现在立刻就进宫面圣,你也赶紧收拾一下进宫去见雨嫔,到时候我会把皇上绊在御书房,你去他寝宫,动作要快,一切依计行事。”
月含羞等魏王进了午门一刻钟后,才不慌不忙走向午门。
守门的禁卫都认识公主,一路畅通无阻。她故意从御书房那边经过,远远看见魏王正侯在门外等候召见。
月含羞从宛嫔的宫门前过了一下,却没进去,折返走另一条路直奔皇帝的寝宫。
寝宫的栀子花香4()
这个时间段,宫人们都在进朝食,很少有人经过。皇帝的寝宫只有一个轮值的小太监在低头打扫庭院。月含羞趁小太监打扫角落的时候,溜进寝宫,掩上殿门。
这空气中是什么味道?
瞬间,月含羞愣到那里,好熟悉好熟悉的香味,是栀子花香j帝的寝宫里怎么会有这个香味?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她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整个人都陷在一种空冥当中,这可恶的花香,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当她要捉住时,却又烟消云散。现在,它又出现了!孟府的灭门现场,春秋城的舞姬碧玉,丽妃的寝宫,保定侯家的深井,泰山上她在溪边打算结束痛苦时,骊山下她被无声控制时,还有无争所藏的白蟾香露丸所有的线索都那么凌乱,各不相干,可又重头到尾都存在。现在,它又出现了。是谁,把它留在了这里?
鼓楼的鼓声提醒她,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宫人们朝食的时间已经要结束了。
幸好,她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应该说还是比较熟悉,按照魏王指示,在一个花瓶后找到机关,小心地转动,果然,橱柜缓缓打开,露出一层暗橱,上面摆了几个盒子,一些书信、奏折,想必都是机密。她一眼就看到苗王的印信,赶紧拿下来装好。无意中看到一张很熟悉的文书,拿下来展开一看,正是自己在泰山时立下的那张担保花过雨不是武美萍的文书。
哇,自己的卖身契!如果把它拿走哦,不行,拿走就败露行迹了想了又想,忍痛把那张文书又原样放回去,合上壁橱。
一回头,吓了一大跳,屋里多了几个蒙面人,这是魏王安排好的接应吗?她以为,接应应该是太监或者侍卫之类的,这样比较好蒙混出皇宫,怎么会是蒙面人?
那几个人点头示意后,打开殿门,抢先冲了出去,结果,自然是被小太监发现,于是大喊:“抓刺客!”
月含羞这个晕啊,怎么可以这样?
她探头出去,小太紧喊了一嗓子后就被打晕了,好吧,趁着这会儿大批的人还没赶到,赶紧溜!
她一口气跑出寝宫,溜进另一条小道,拐了两弯儿,回到雨嫔的溢香宫,平息了一下呼吸,整理好衣服,不紧不慢走进去。
“含羞,你怎么想起来看我啦?”雨嫔显得听高兴,让鞋女沏茶。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姐姐了呗。”
雨嫔微笑:“谁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再不了解你?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惹下什么大祸了?”
月含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外面警钟长鸣,“抓刺客”的声音到处响起。
雨嫔起身来到宫外张望,却被赶来护驾的内宫禁卫劝阻:“皇宫内发现刺客踪迹,娘娘请回屋中,以保安全。”
雨嫔返身回宫,眉头微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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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不语。
雨嫔看她:“含羞,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跟刺客”
“这可不敢胡说!”月含羞立马摇头:“我跟刺客可是没一点关系。”
“那你今天这神思恍惚的,到底是为什么?”
月含羞发愁,怎么编个理由糊弄雨嫔?
“我我皇上让我说服魏王娶苗王妃,可魏王不愿意,今儿一大早就去找皇上闹去了,我这正发愁呢,要是皇上责问下来,我可该怎么办。”
雨嫔觉得含羞的回答没什么漏洞,可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她忽然伸手握赚羞的手腕:“这锦囊里是什么?你从进来就一直紧紧拿着。”
“啊?没什么”
“给我看看。”
“不行”
两个人争来抢去,忽听门外高喊:“皇上驾到!”
两人赶紧分开,各自跪下接驾。
皇帝大步走进来,魏王紧随其后。景弘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