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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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坐在这里听小圆的唠叨,还不如去面对那个变幻莫测的无争。月含羞叹口气,起身。
书房里灯火通明,无争还在跟人商讨什么事情。月含羞不想打搅他,远远站在院子当中等着。唉,能捱一刻是一刻吧。
可是,雪夜刺骨的寒冷却不容她这么想,很快,身子便失去了热量,不得不来回跺着脚。终于,她把心一横,走向那扇门,轻轻推开一条缝。
屋里的人立刻停止了交谈,齐刷刷看向门缝里那张姣美的素颜。
她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微笑:“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可以进来吗?”
褚随遇带着几分戏谑道:“郡主什么时候学会在少主面前客气了?”
含羞从门缝里挤进来,微愠:“褚叔叔又在嘲笑我吗?”
褚随遇哼了一声:“我哪敢啊?郡主把少主藏在屋里一天一夜,就不许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发泄几句不满?”
含羞立刻红了双颊,嘴硬道:“谁说我藏了他?你们找不到他,却来赖我!”
“少主没有出府,却不见了踪影,傻子都知道他在哪里。十几年了,反正只要在书房找不到少主,一定能在郡主的闺房找到,这是惯例,可这次郡主怎么突然矢口否认?”
含羞觉得很失败,她拼命想遮掩的东西,其实大家早就心照不宣。她终于明白褚随遇为什么没像过去那样直接找来梅林小筑,而是拐了个弯让浩然带话。这家伙,越来越狡猾!她指了指隔壁:“我去那边待着,不打搅褚叔叔办正事。”
“郡主还这么称呼我,不太合适吧?做属下的可不敢占少主的便宜。”
“啊?!”含羞什么表情都有了,总之,无比尴尬。
无争用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褚随遇这才闭嘴,含羞借机溜掉。
含羞等得无聊,靠在暖榻上不知不觉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鼻息中又嗅到那熟悉的气息,睁开眼,他正专注地望着她。
她赶紧坐起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掉。”
踏雪2()
他伸手想帮她拢一下有些凌乱的发海,她却惊鸿般抖了一下。他轻轻一笑,附在在她耳边细语:“白天那样对你,只是因我不喜欢女人像块木头一样死气沉沉一动不动。”
“啊?!”月含羞很难形容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总之,一头汗
“而且,我喜欢看你嘴硬的样子,明明很痛,非说不痛。”
又是一头汗她现在恨不能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把一件银狐皮裘裹在她身上,牵起她的手:“陪我到外面走走。”
不是吧,半夜三更,这么大雪,这么冷天,把自己叫过来,就是出去散步?好吧,散步就散步,似乎已经很久没陪他散步了。
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踏雪声,享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含羞逐渐放松下来,先前的惊惧、迷乱悄然消散。记得小时候,总是她陪着无争散步。每当他有解不开的事情时,就会这样不停地走啊走啊,他走得很慢,眸子遥如天际寒星。她不声不响牵着他的手,跟随他的节奏,这种时候,她从不扰乱他的思绪,偶尔,他会回过头看她一眼,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再接着沉思。
月含羞已经快不记得上一次陪他散步是什么时候什么状况了,总之,一切都是从跟孟子文订婚开始乱掉了。
“羞儿”
“嗯?”
无争的脚步比往常要慢:“我是个不信天不信命的人,可有件事,我始终无法解释。那一年,流落街头的灾民那么多,尸骨遍野,芸芸众生中,我这个目空一切的人,偏偏一眼就看到了你,中了邪似的就想照顾那个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女孩。冥冥中,真的一切皆有定数吗?”
含羞沉默不语。
“羞儿,若真有前世,你我之间,究竟谁欠谁?”
含羞的脚步慢下来。
无争停住,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含羞的眸中满是哀伤:“无争会不会不要羞儿?”
“昨儿不是问过了吗?”
“可无争没有回答。”
他小心地捧起她的脸:“不是早就说过,我会照顾你一生。”
“浩然会照顾他的狗狗一生,夫人会照顾浩然一生,无争也会照顾夫人一生。无争要照顾羞儿一生,是哪种照顾?”
无争放开她的脸颊,牵起她的手继续缓缓踏雪而行。行至府门,他才反问了一句:“羞儿能陪无争这样走多久?”
“无争想要羞儿陪着走多久?”
他笑笑:“只怕路太长,羞儿走不了太远。”
“无争不说停,羞儿就不会停下来。”
他不再言语,示意门卫打开大门,继续牵着含羞的手走向外面的街道。
空寂的街头只有两个人沉默的身影和踏雪声。
走到城门下时,月含羞已经香汗津津,微微喘息。
沉重的城门徐徐打开。无争望了她一眼:“还继续吗?”
“由你。”
不知又走了多远,东方的天际泛起一丝鱼白。月含羞的双腿已经酸胀的几乎抬不起,在雪地中行走,要耗费平常数倍的体力。
踏雪3()
此刻,她不知不觉把重心的一半转到了无争身上。
“羞儿可以随时喊停。”
“无争要停下吗?”
他眼眸微微眯起。
彤云悄然散去,阳光照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含羞伏在无争背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抬头看看云缝里的蓝天和一望无际的雪原,问:“我们在哪里?”
他把她往上托了托,道:“说好陪我散步,现在倒成了我背你。”
“要是无争觉得累了,随时可以喊停。”
“那羞儿累吗?要停下吗?”
“羞儿不累。”
“大家说得没错,四秀果然是天下城第一无赖。”
她伸手用袖子拭去他额头的汗珠:“羞儿现在累了,要不无争先陪羞儿休息一会儿,羞儿再陪无争继续走下去?”
“唉,羞儿什么时候能学会用手帕?”
“有无争在,羞儿学不会也没关系。”
无争爬上一座山坡,站住身形:“到了。”
月含羞抬头往前看去,霎那间,呼吸停止了,好一会儿,才惊呼:“天啊,好美!”
只见眼前一整块光滑如镜的冰湖,不带一丝杂质,晶莹剔透,呈现出蓝宝石般深邃华美的颜色,在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宛若仙境!
她从无争背上跳下,一溜小跑下了山坡,在那无痕的巨大宝石上转了几个圈,绽开笑颜:“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太神奇了!太美了!”
无争眸子上又蒙上那层若有若无的雾气:“已经很多年没再来过这里了。”
“很早以前,”含羞小心翼翼,“你就知道这第地方了?为什么现在才带我来?”
他一笑:“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带离歌来过吧?以前,都是我自己来这里,有一年,我把一件东西沉到湖底后,就没再来过。”
含羞没再问什么,走过去,轻轻抱住他,贴在他胸口。
太阳渐渐升至头顶。
月含羞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她抬起头,问了一句:“一会儿,无争是不是还会把羞儿背回去?”
他无奈摇头:“面对如此美景,也只有你能问出这种不合情调的话。”
“唉,谁让我是俗人一个,总要吃饭、睡觉。”
无争一笑:“你爬上山坡看看。”
月含羞满心疑惑,不知他又有什么惊喜给自己。等气喘吁吁爬到坡顶,朝来时的路上一看,果然惊喜,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赶来,为首的不是褚随遇是谁?是啊,他们的少主“失踪”一夜,褚随遇怎可能坐视不理?这不,顺着脚印追来了。这下不用走回去了。
他抱她上马,她忽吸了口凉气,眉头紧颦。他附在她耳畔低语,她双颊微红,依言侧骑。他双臂将她护在怀中,催动紫骝,宝马一声长嘶,平稳轻盈地穿过茫茫雪原。
“少主回来了!”
校管家的问安声惊醒含羞,她睁开眼,居然偎在他怀中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无争下马,伸手接她下来,许是坐得太久,含羞的腿脚都僵硬了,猛一落地,脚踝震得一痛,身子不由歪进无争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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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托住她,顺势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扶着她走进西府大门。
“爹”浩然扶着武美凤正从府内迎出来,四个人猝然相遇。
浩然的笑容僵硬,显得愕然。从小到大,看惯了父亲与含羞相携同出同进,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这次,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武美凤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后,很快恢复那种无欲无求的温婉。
含羞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跟无争保持距离。
无争的嘴角挂着优雅的浅笑,眼眸平静:“夫人怎么出来了?你身子不好,外面雪大天冷。”
“贫尼听闻少主雪夜出城迟迟未归,有所担心,少主和郡主平安无事归来就好。”
无争的微笑更加优雅温柔:“夫人又忘了,这是天下城,不是恒山静陶庵,没有慈音师太。”
武美凤显得有些尴尬,浩然眼眸闪烁着被压抑的怨气。
“爹爹,夫人她”含羞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无争的目光逼回去了。
“你说什么?”他依旧带着优雅的微笑,可却另有一股寒意升起。
“我我夫人只是一时不习惯,改不了口,其实”
“羞儿也是一时不习惯改口吗?”
月含羞的身子微微一抖,脸色煞白,垂下头去。她越发猜不透无争的心思,在自己面前,他一再重申武美凤的地位,在武美凤面前,他又强调自己的身份天下城的四秀不再是四秀,这个转变,连她自己都很别扭难接受,她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好,爹爹?显然是错的。少主?好生分。无争?当着大家的面直呼其名似乎太亲密,尤其在武美凤和浩然面前。
月含羞恍恍惚惚回到梅林小筑,她完全不记得窘况是怎么解除的,反正多亏褚随遇,至于褚随遇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
小圆个傻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含羞后面问东问西,问得她更加心烦意乱。可这乱还没完,她前脚进闺房,添乱的那个主儿后脚就跟进来。
“含羞,到底是怎么回事?”浩然显然有怒气。
含羞没法解释。
“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又跟秀吵架了?秀怎么一夜都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浩然被小圆闹烦了,抓起含羞的手腕扭头就走。
“唉+子,秀,你们要去哪儿”
浩然一直把含羞拽到花园角落的暖房中,才停下。除了花匠,这里平时几乎没人来,曾经是他们两人儿时的乐园。
“含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含羞深吸一口气,浩然早晚会知道她同无争之间的转变,瞒是瞒不住的:“浩然,其实,我我你应该明白,你也早就知道我和他迟早”
“够了!月含羞,你到底被那个人的什么给迷惑了?到现在你还不清醒吗?今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那些话,你难道听不懂?只有我母亲才是他的夫人,而你,到底算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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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他是你父亲,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你都应该尊重他,不该这么说他”
“父亲?他也是你的‘父亲’,你现在还把他当‘父亲’吗?”
“我”含羞无语,陷入更深的混乱中。
浩然突然抓住她的双肩:“含羞,我们一起逃走吧!”
“”含羞懵。
“我们两个一起,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浩然,你疯了?”
“我没疯!在这里,我一无是处,而你,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忧郁,我真担心这样下去你会总之,我们离开这里吧!”
含羞蹙眉:“浩然,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和你根本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你对我有感觉的,不是吗?那天,在天狼的床底下,我能感觉得到。”
含羞慌乱:“东宫浩然,不许再提那件事!不然我”
突如其来的强吻把月含羞惊呆了,一向唯唯诺诺的浩然居然她拼命扭动身子挣脱,撞倒了花架,花盆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自己也撞上旁边一棵古松盆景,香腮被树枝划了一道两寸长的盂。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
“浩然公子,你也在这里?也是来看花儿的吗?这位姑娘是”暖房的门被推开,鹅黄的衫子,亭亭玉立,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