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春风十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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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当着众人面被说了一通伺候人之类的话,脸色煞白,已不同往日镇定,半晌方勉强笑道,“多谢嬷嬷指点。”
黎嬷嬷道,“我不过在宫里呆过的时日久些,谈不上指点。日后姑娘到了我这个年纪出了宫,必然也就懂了。就拿从前贵妃宫里的一个大宫女来说,素日都是得主子青眼的,偏那日在皇后娘娘面前口误,饶是贵妃都不敢求情,被拖到慎刑司杖毙了。”
她说完这话,屋里静悄悄的,贾母想到在宫中的元春,禁不住一声长叹,“嬷嬷说的有理,想我那苦命的孙女,还不知道如何战战兢兢呢。”
贾宝玉忙安慰她道,“大姐姐不是做了皇后娘娘宫里的女史吗?必不会这样的。”
黎嬷嬷立时想到皇后宫中的贾女史,“原来府上的大姑娘竟是娘娘宫中的贾女史,真真是巧了。贾女史平日谨言慎行,办事无不妥当。娘娘亦夸过好几次。”
贾母看黎嬷嬷的眼神就有些不同,“嬷嬷居然认得我家的大丫头,无巧不成书啊。”
二人说起元春,倒把薛宝钗忘在一旁。
贾母细细听黎嬷嬷讲了一回元春在宫中的处境,嘱咐贾宝玉道,“你也听仔细了,回头给你们太太说说,省的她日思夜想。”
直说到时日不早了,贾母方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谈话。
回去路上,雪雀好奇,问黎嬷嬷道,“贾家大姑娘真的这样好吗?”
黎嬷嬷笑的意味深长,“皇后娘娘说好,自然是这样好的。最难得,连着贵妃娘娘都说她好呢。”
这厢慈心一片,细听家中女孩儿境况,既欣慰又感慨,那边却有一位,为了自家女孩儿气得摔了杯子。
第19章()
林如海大人这一天总共收到三封信。
头一封是林黛玉写了报平安的,字迹秀丽,比之前又进步了,他大感安慰,不枉费自己将这个女儿当做儿子来教养。
第二封是她的丫鬟雪雀写的,字迹勉强能看,林如海读着读着脸色就差了起来。
雪雀说的隐晦,只说贾府对林黛玉不好,许多地方姑娘都受了气。
书房的小厮忙给他斟了杯茶。
林如海忍着气,去拆第三封,这一封是博平郡主府来的,郡主口述,严家骥哥儿代写的,这骥哥儿的字比之林黛玉更是叫人赞赏。
只是骥哥儿从贾府派了几个猫猫狗狗来接林黛玉写起,到贾母每日里疼惜林黛玉,留她吃饭却从不顾忌外孙女在守孝,皆是大鱼大肉的荤腥。连着送了红色宮花这样的小事也写上了。
满满两张纸,直到最后方道出贾宝玉一直在贾母屋里,毫不避讳,还大言不惭要给林黛玉取了个字。
林如海本想喝口茶静静,实在心中窝火,径直将那官窑青花茶盏摔了个粉碎,半晌方沉声道,“去把于嬷嬷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于嬷嬷听说林如海找他,三步并作两步,“老爷,这是出什么事了,发这样大的火?”
地上的碎瓷虽收拾走了,湿意却还能看出来。
林如海将严骥来信递给于嬷嬷,“嬷嬷也是认得字,你看看吧,我实在是没脸说,是我疏忽玉儿了,让她受此委屈。”
于嬷嬷看着手都抖了,又气又急,“老爷还是派人把姐儿接回来吧,他们荣国府高门大户,林家高攀不起。若是因着贾家,污了姐儿的名声,老奴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老太太去见太太。”
林如海压低声音道,“我此番送玉儿去京城也是为了她的安危,原以为她外祖家是个可靠的,不料竟到了这个地步。我让林福来打点,嬷嬷尽快上京,收拾了林家的宅子,接玉儿出来。”
于嬷嬷道,“只是离着老爷进京述职还有一年,姐儿一个人住……倒不如还是接回扬州来。”
林如海却僵硬的摇了摇头,声音愈发低下去,“玉儿身子骨弱,我不忍心她再受颠簸,京中还有博平郡主可以相照应。最关键……我这回还有硬仗要打,生怕她被人当做筹码,不然也不会要她千里离家了。”
于嬷嬷在林家经历多年,何等敏锐,立时察觉不对,只是这话不好说透,郑重的点头,福身施了一礼,“老奴必定将姐儿照顾的妥妥当当的,只是我走了,老爷你这里让谁来管家呢?”
“让王姨娘来吧,官宅而已,也没有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嬷嬷再挑了好的带去京城给玉儿使。”林如海亲自扶起于嬷嬷,叹道,“好在大多东西都在姑苏老宅里,林禄两口子是忠心之人。”
于嬷嬷想起一事,“那些个太太的陪房老爷可有打算?若没有我压着,只怕又要生出事端来。”
林如海眯起眼,神色冷肃,“太太留下的人,也不好发卖了。通通送到姑苏的庄子了去,告诉庄头,若有生事的,只管教训。至于太太的嫁妆,我会让人接手,倒是等玉儿大些了交给她管。”
王姨娘当头掉了个馅饼,喜不自胜,倒也不敢太表现出来,老老实实的表了决心和忠心。
赖二家的和诗情并几个小丫鬟哭天喊地的,好在还知道林府不是能擅闯的地方,赖二等外院管事都没有动作,没发生什么堵在门口哭喊叫冤的事。
于嬷嬷这回对她们母女可没有上次客气,冷声道,“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吩咐人请你们出去?”
院子里早站了好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平日耀武扬威的副主子、副小姐。
赖二家的叉着腰,指着于嬷嬷道,“你这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我看你资历老,方忍让你几番。别仗着老爷,就充起主子来了。”
于嬷嬷朝着婆子们使了个眼色,“堵了嘴捆起来。”
诗情从前仗着贾敏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对着家里小丫鬟和婆子都是疾言厉色的,这会儿落了马,婆子们哪里能放过她,暗地里又是掐又是抓,皆是衣裳遮着的地方,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终于知道怕了,嘤嘤哭了起来。
赖二家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把嘴里的布团吐出来。
于嬷嬷弯腰笑道,“我以前不知道见识老太太教训了多少不听话的奴才,你才哪儿到哪儿。大家都是奴才秧子,纵是你二伯家的小子捐了官,你们家难不成真成了官家?还不都是奴才,做人啊,最怕小姐身子,丫鬟的命。”
又吩咐道,“他们几个得的东西一并让他们带出去,到底服侍过太太的人。只是可要仔细检查清楚了,别不是赏赐的却给夹带了走,对着单子,一样样的查。”
赖二家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别怪旁人,只怪你是贾家来的。姐儿走之前,你们花好稻好的夸贾家,如今姐儿受了委屈,老爷仁慈,没要你们的命可就算是得了大便宜。”于嬷嬷说罢这一句,也不理会他们,只管叫拉下去。
不想这对着单子查,查出来好些个东西,原是贾敏的或是贾敏赏给林黛玉的,都给他们匿下来了。
更是从诗情那里搜出来好几封赖家送来的信,于嬷嬷直接就给捅到林如海处了。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让诗情帮着劝说林黛玉上京,如果最后林黛玉真的嫁给了凤凰蛋,会帮着诗情一家脱籍,连着她哥哥也能和赖尚荣一样捐官。
至于是谁会帮着,则没有写。
诗情本不该留着这些信的,只是她也盼望着和堂妹一样做正经小姐呢,故而留下当个证据。
林如海这回没有摔杯子,很镇定的坐下,捏着这几张纸道,“烧了吧,嬷嬷也不要再提了,我断不会答应玉儿嫁给这样的人家的。”
于嬷嬷赞同道,“高门嫁女,低头娶妻,这贾家二房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哪里配得上我们姐儿。”
林府大管家林福亲自打点,除了历年积攒的名家字画真迹等,又有布料摆件等等,最主要箱底压了两箱金子。二管家林忠和于嬷嬷一齐进京,拿了林家的名帖,如今水路安全,倒也不怕遇上劫道的。
一路顺风顺水。
于嬷嬷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竟真真是一帆风顺。”
服侍她的小丫鬟就笑道,“嬷嬷日日要为了老爷大小姐拜菩萨,菩萨也念你一片诚心呢。”
只是于嬷嬷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到了京城先到林府卸下行礼,歇了几日方才缓过来。
林忠请了工匠回来修整旧宅,多年未有人住,实在有些陈旧。
因着他们赶着上京,贾府和郡主府都不知道,悄无声息的。故而于嬷嬷亲自去博平郡主府送礼的时候,倒把明依澜惊了一下。
“怎么于嬷嬷来了,这可是林府的老人了。”明依澜忙叫人请她,“连着林家太太都要敬她三分的。”
于嬷嬷见了明依澜头一件事,先跪下磕了个头,“老奴替姐儿谢过郡主大恩,若不是有郡主,姐儿不知道被糟践成什么样了。”
明依澜道,“嬷嬷这是和我客气了,黛玉和我亲女儿有什么差别。快起来吧,到京城几日了?”
“来了三日了,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耽搁给郡主请安了。”于嬷嬷在绣蹲上侧身坐了。
“嬷嬷这回来是?”
“老爷命我等收拾了自家宅子,要接姐儿到自己家住。”
“不怕嬷嬷生气,原是担心黛玉因为丧母长女这才由着她住在贾府的,说起来是外祖母教养。这会子搬出来,岂不是仍旧……”明依澜左思右想,“不过在我这里常住也不好,我一个寡居的,反会拖累她。”
于嬷嬷长叹,“何尝不是这样的为难,不过先顾眼前吧,那府里不是好地方,如果坏了名声,可比丧母长女更难堪。或许过两年老爷改了主意,纳了……”
续弦二字吞了回去,当着明依澜的面,不好大谈林如海的婚事。
得知宅子还没修好,明依澜道,“这样吧,嬷嬷今儿在我府里头歇一晚,我明日接了黛玉来小住,你们也好见一见,她心里也有个底。至于贾府,还是等府上修葺好了再去,省的他们借口拖着不放黛玉。”
于嬷嬷谢了又谢,又闲话了几句林黛玉幼年的事,跟着丫鬟下去安置了。
明依澜同刘嬷嬷私底下道,“总算这林大人还不算太傻,我以为他这个糊涂爹准备当到底呢。”
刘嬷嬷道,“就这一个女儿,男人家不懂内宅的事也正常,郡主不是还这样劝林小姐。”
“劝她是一回事,怕她难过。”明依澜轻叹了一口气,“听哥哥口气,江南要有些风波了,若是他再……黛玉这孩子可怎么办。”
第20章()
林家上京的船上,还有一位。这一位到了京城,便和林家众人分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严骥在明依峰书房见到个陌生中年男人的时候,还有些不解。
明依峰道,“这位是程先生。”
严骥施了一礼,“程先生。”
程林忙道,“小少爷不要多礼,当不得。”
“有何担不得。你我当年还算是同窗呢。”明依峰笑道,对严骥道,“这是如海门下的清客。”
说是清客,实为幕僚。
只是程林无官无品,故不以幕僚相称。
“我原做过你父亲军中文书,当年严帅风采,历历在目。小少爷人品不俗,实是虎父无犬子。”程林从腰上取下玉佩,“来的匆忙,不想能见到小少爷,这个权作表礼。”
严骥再三谢过,见二人似有话要说,便要退下。
明依峰拍拍他的肩膀,“今日桂侍郎有事不来,你和裕哥儿自己玩,别由着他胡闹。”
严骥称是,去寻明博裕了。
书房里间帘子一掀,走出来个蓄着山羊胡须的干瘦老头,三人互相看一眼,径自笑起来,桂侍郎道,“世子爷又骗小孩儿了。。”
“这不是为了叙旧吗,可惜如海守着淮扬,竟不得来。”明依峰叹道,“再有一个陆翊老小子,成天的游历四海,不见人影。”
念及往事,颇有些感慨之事,桂侍郎捋着山羊胡道,“小程你见着了吧。严敬山有个好儿子啊。此子非池中物,我儿孙几个都不及他。”
“正是。”程林想到林如海膝下独有一女,“可惜如海竟没个儿子能教养。大小姐倒是灵性非常。”
明依峰不赞同的摇摇头,“他这些年愈发古怪了,纵是不想续弦,宗族里过继一子承嗣亦可。不然他百年之后,林小姐岂不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程林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口,放低了声音,“今上这几年身子益发败坏了,瞧着不好。如海掌握两淮盐课,新帝登基只怕要清算,这回我来便是为了此事。嗣子之事,总要风雨过后方可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