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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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这么久?进入十一月,作坊也该有万斤肉了。”柴玉媛不解地问道,十一月中旬运过去,不适正正好吗?
“时机。十二月底乃是新春将至之时,天气最寒又逢佳节,乃是最佳时机。”陈祖谟盘算到。
柴玉媛却摇头,“夫君有所不知,年底时圣上会降下恩赐,若是咱们也年底劳军,不只讨不得好处,圣上还会多心的。”
陈家的肉与建隆帝的恩赐前后脚到了,若是他们的多过建隆帝的就压了建隆帝的风头,建隆帝得知后只会生气;若是少了,他们的功劳就无人提及,得不到甜头。
陈祖谟惊觉,“夫人言之有理,是为夫考虑不周,此事还需盘算……”
他们这边盘算着着日子暂且,且说带着大批物资的三爷,刚到漠北军营外便见乌羽纵马狂奔而来。乌羽见到三爷喜笑颜开,三爷见到乌羽脸上的两大块淤青却冰封了眉心,“怎弄得如此狼狈?”
乌羽大咧咧地道,“跟人校场比试输了,只是看着重,过几日便好了。”
说完,他只看着三爷笑,三爷缓缓点头。
三爷秘密而来,只能当一般押粮运草的副将对待。乌羽奉命迎他进了金吾卫驻地,物资清点入库完毕,只记了寒衣一万一千八百件并粮草若干。
之后,乌羽又迎着他返回中军帅帐。此时,元帅乌铁崖与副元帅藤虎已在帐内设宴,为晟王接风。见乌羽请了晟王来,乌铁崖与藤虎、乌桓跪地参拜后,请晟王上座。
“两年不见,藤将军风采依旧。”三爷落座后与乌老将军点头致意,又与藤虎打招呼。
藤虎哈哈大笑,“滕某老了,若是再跟王爷比试,十招之内必败无疑。”两年前三爷到左金吾时,藤虎曾与他比试拳脚,拼尽全力只过了十一招。不过上马征战从来不单靠拳脚功夫,靠的是头脑,是领兵的本事,在这方面,他藤虎不输任何人,只是机遇不如战王和乌铁崖罢了。
乌羽笑眯眯地道,“不是副元帅老了,而是晟王的功夫更精进了。”
乌铁崖也笑道,“晟王天赋异禀,耐力又远超旁人,自是日进千里,令人望尘莫及。”
藤虎眯眯眼睛,没想到乌铁崖这老顽固竟也能对晟王如此礼遇,这倒是奇了。乌桓道,“末将想今晚向三爷讨教一二,不知三爷可否赐教?”
“胡闹,晟王远路奔波而来,若想请晟王指教也得待他休息过来才是,否则便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乌铁崖斥责孙儿道。
刚说他变了的藤虎立刻觉得脸上被人来了一巴掌……
乌羽笑呵呵道,“早晚都一样,乌桓向晟王讨教也走不了五招,不如现在帅帐里比了再吃酒?”
三爷点头,“也可。”
藤虎见晟王如此一本正经地说笑,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乌桓笑着问乌羽,“大哥能在晟王面前走几招?”
“那要看晟王让我走几招了。”乌羽依旧笑眯眯的。
三爷开口道,“本王让你二十招。”
乌羽得意地冲着乌桓笑。便是晟王这一句,藤虎便晓得了这个太后手里长大的白面小子在晟王面前的分量。
“二位元帅在此为国为民征战,圣上让本王代他敬二位元帅一杯。”三爷站起来为二位元帅斟酒,乌铁崖与藤虎这才知三爷此次入漠北是得了圣谕的,赶忙跪地接了。
待他们落座后,三爷又斟酒举杯道,“二位元帅帅军在漠北征战,严晟在后方督办粮草多有怠慢,二位将军却从未因此上表或去信责备,晟感激在心,先干为敬。”
二人没想到晟王如此客气,连道不敢,也一饮而尽。
严晟又斟酒,这次连乌桓的也斟满了,“乌羽顽劣,少不更事,得两位元帅和乌小将军看顾提拔,才得以日进千里、屡立战功,晟不盛感激。”
说完,他又是先干为敬,笑着的乌羽眼圈红了。他在此为怕牵连三哥,都称他为晟王了,他却如此替自己出头,不怕这话传到圣上耳朵里,圣上心生不满么?
藤虎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乌羽在晟王心中的分量。
怨不得乌家爷孙如此看重乌羽,原来他是晟王的人!是晟王的人就是建隆帝的人,建隆帝派乌羽入漠北并无任何宽待,也无羽林卫随侍左右,藤虎等人本以为乌羽不过是个皇家的玩物,建隆帝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此番看来,以后他也要叮嘱手下人不可在乌羽面前太过放肆才是。
“乌某不才,帅军征讨匈奴三部数月仍未凯旋,愧对圣上重托。”乌铁崖惭愧。
藤虎也道,“乌羽将军这四月来与兵士同吃同住,战功是他拼命换来的,当之无愧。晟王督办粮草得力,我等才能在此安心应战,某敬晟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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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零章 我的抚恤银子可以用来养狗()
三爷饮尽,几人又客气一番,才进入正题,“棉衣御寒之力不下于皮裘,本王带过来一万一千八百件,可供元帅随意使用。”
乌铁崖豪气万千,“万事俱备,晟王带了东风来,定叫胡儿命丧雪海!”
严晟又道,“本王在此停留半月再归,此间本王听元帅差遣。”
乌铁崖连道不敢,藤虎则以为晟王是来与他抢功的。面带不悦。
严晟见了,笑道,“此番本王乃是奉秘令而来,只为配合大军作战,甘当马前卒,不争第一功。”
藤虎面有赧色,自罚了一杯,“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晟王莫见笑。”
三爷微微摇头,“副元帅坦坦荡荡,何笑之有?”
待酒宴散后,三爷随着乌羽回了他在军中地帐篷。见到帐篷内无炭火、桌上的茶杯被冻住拿不起来,三爷的心,是疼的。
乌羽却依旧笑嘻嘻的,“不过是睡觉的地方罢了,夜里把三哥送过来的虎皮往身上一裹,便暖如春了,旁人可羡慕得紧呢。”
三爷只看着乌羽。
看着看着,这孩子便撑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三哥,我以前都不晓得,世上还有这么辛苦的事。”
看着乌羽乌青的脸、冻裂的唇和手指,严晟心中的怒火能烧干了这大漠雪原,可他表面依旧平静,“你做得比三哥想得还要好。”
乌羽不要意思地擦了把脸,“虽然辛苦,但乌羽从小到大第一次过得这么踏实明白,本也不觉得有什么,是忽然见到三哥,有点想家了。”
“三哥莫发火,老将军和乌桓暗里帮我挡了不少事,我并没有吃太多苦,只是娇惯了些,所以显得狼狈。三哥,我的军功是我自己一箭箭射出来的,就算是我战死了,金吾卫功劳簿上也永远有我乌羽的大名!等我死了,三哥把我的抚恤银子领回去养着大大黄和大大大黄,给他们买肉骨头吃。”乌羽挺直了胸膛,一脸的骄傲。
“现在不是两个,是一群了,夏天时生了一窝狗崽子。你的抚恤金不够用的,还是活着回去自己赚钱养为好。”三爷让玄散把包袱和床铺搬了进来,然后道,“这半月我与你同吃同住。”
乌羽连忙摇头,“使不得,老将军一定给三哥准备了帐篷,三哥不必在我这里窝着,若是让圣上的探子得知……”
乌羽没说完,忽然明白了三哥留在他这里的用意,有人要杀他!
乌羽用力抿唇,冻裂的唇流下鲜血,“是谁?”
三爷摇头,“不是你所想的,此事也算因我而起。”
“三哥若是怕我出事,留两个暗卫给我就是。”乌羽还是不想将三哥扯下水。
此番若是漠北大捷,建隆帝定会大封三军。三哥督办粮草又送棉衣,定在大封之列,他留在这里,对他自己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三爷微笑,“我留在此处也不只是为了你。若是你出了事,我的王妃怕是也娶不成了。”
乌羽瞪大眼睛看着旁边坦然铺床铺的玄散,半晌才低问了一句,“正妃?”
三爷点头。
乌羽眼睛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忍不住问道,“三哥,值得?”
此番漠北大捷后,三哥交好了左右金吾的将士,借机娶郭南源家或藤虎家的嫡孙女为正妻,再加上他在朝中原有的势力,夺皇位也大有可能。但他若娶小暖为正妃,便是断妻族的助力,这等于自断一条膀臂,无异于断了登天之路。
虽然知道三哥夺嫡之心不重,但他断得如此干净利落,还真是出乎乌羽的意料。
严晟点头,“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将来为了皇权自相残杀,更不想让自己和孩子之间只剩下畏惧和和猜忌。”
乌羽想到三哥枉死的胞妹,也是在她死后三哥才越发冰冷的。乌羽笑道,“我本还想跟老将军谈谈,若是这次乌家能势起,让他或乌桓助三哥一臂之力的,如今倒也省了。三哥这条路选得对,洒脱,自在。”
严晟微微点头,“收拾着歇了吧,明日还要早起练军。”
玄散已端了炭火盆和铜盆进来,倒上热水让三爷和小爷洗脸洗脚安歇,他自己也去另一侧铺自己的床铺。
乌羽洗了脸和手,抹上治冻伤的药膏后,便滚到虎皮里去了。严晟看他笑嘻嘻的小脸,走过去拉开虎皮,“把靴子脱下来。”
乌羽摇头,“不好脱,明早更不好穿,还不如一直穿着。”
严晟转身从包裹里拿出两双新棉鞋,“这是秦夫人给你赶做的新鞋,暖和得很,明日穿这个。”
乌羽犹豫了一下,见三哥如此坚持,便咬牙把鞋子脱了。
待他脱掉袜子,严晟看到他冻得青紫肿大的脚趾头,唇便抿紧了。
乌羽赶忙把脚泡在温水里,笑嘻嘻道,“三哥不晓得,脚冻了一点也不疼,军中将士好些都是这样子的。他们说现在没什么,等到明年开春天暖,冻伤要好时才会痒得难受,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儿呢。三哥,你说秦夫人做的鞋子我的脚还能穿的进去么?”
“穿不进去也无妨,我还带了两双鹿皮靴来。”严晟坐在床边,脱去鞋袜泡脚。
“我不想跟其他将士穿得不一样,他们能受得了的,我就受得了。”乌羽坚持道,鹿皮靴不是他这小小副将能穿的。秦夫人做的棉鞋一看就朴质,穿在脚上不显眼,若是他穿了鹿皮靴怕是又要招恨了。
严晟抿抿唇,瞪了玄散一眼,玄散头皮发麻地躲进自己的被窝里,三爷吩咐了那几个暗中保护小爷的人,只在他生命危急时出手,他们自然是奉命行事的。谁能想到,乌老将军真舍得让小爷这么被人欺负!
乌羽洗完脚穿了新鞋惊讶在地上走了两圈,惊叹道,“真暖喝,这鞋面和鞋底还是用油布做的?”
严晟点头,“小暖说秦夫人怕这里雪大,浸透了鞋面不暖和。”
乌羽舒服地叹气,“好暖和。三哥,我刚到这里时觉得没有比热更让人受不了的事,到了现在我又觉冷了无衣无鞋比热还难受一万倍,原来寒风是真得能吹到骨头里的。”
第四一一章 有个厉害的女儿的坏处()
说完,乌羽又穿着鞋子滚入虎皮里,见三哥还是看着他便不好意思解释道,“里边暖和,脱了后明早鞋子冷得穿不上。”
严晟轻声道,“把鞋脱下来用布包了放在被窝里。”
乌羽眼睛一亮,立刻照做了。
严晟也合衣躺在自己的简易床铺上,炭火盆一会儿便熄灭了,帐篷内暗了下来,只余下外边巡夜的兵士来回行走的脚步声。
待在虎皮里手和脚渐渐有了知觉开始发痒时,才是最难受的,乌羽忍不住蹭了又蹭。
“那两小蓝瓶的药膏那是华家的良药,抹上会舒服许多。”严晟道。
乌羽咬了咬唇,“被人偷了。”
严晟眉间的冰雪又开始汇聚,却听乌羽道,“三哥,我不恨他们,你也不用帮我出气。我……长公主那次到漠北引起的战事,死了的金吾卫将士太多了。现在军营里不少兵士在那场恶战中死了祖辈、父辈和兄弟。比起他们来,我一点不觉得自己可怜,起码这些年我没吃过苦……”
严晟轻声道,“你此番成长不少。”
“以前有三哥护着,所以长得慢了些。”乌羽的笑声依旧纯粹。
另一侧的玄散张了张嘴又闭上,小爷还不晓得三爷暗中派了人护着他,若是没有这些人只靠着乌铁崖派的那四个不甚尽心的铁卫,小爷的日子怕是过得比现在更加艰难。
一夜无话,在寒彻骨的清晨用罢早饭后,三爷便迎来了乌桓,昨日见了乌羽的脚和手的惨状,三爷的目光自然落在乌桓脚上,见他穿的跟乌羽一样是寻常的军靴,便知乌铁崖也应如此。乌家与金吾卫兵士同甘共苦,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