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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穿成苏培盛了-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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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叫膳房送醒酒汤来,”张保看着一直往苏伟身上使劲的四阿哥,相当没义气地转身就走。

    “我去给爷打洗澡水,”张起麟紧随张保的步伐离开。

    “喂,你们!”苏伟还没来得及写个冤字,就被四阿哥按倒在床上。

    入了夜的东花园只有几盏悬挂的灯笼照着亮,李英站在东小院的门口替那两位借口失踪的公公守着门。自家二师父与四阿哥的事儿,他也已是心中明镜。平日里,他学着两位张公公的样子,适时地退出房门,遣走下人,如今做得也算驾轻就熟了。

    然没等小英子得意一会儿,远远地昏暗中跑来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

    “张公公,张公公,”诗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东小院。

    李英连忙迎上去,“诗玥姐,出什么事儿了?张公公不在。”

    诗玥捂着腰,大口地喘了几声,“福晋要来东小院,张公公呢?四阿哥什么时候回来?”

    李英一愣,“福晋要来!”

    诗玥点点头,“来不及细说了,福晋就在后头,你赶紧看看苏公公屋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

    “什么不该有的?”李英慌乱地抬头一瞅,东花园入口处,几盏晃动的灯笼鱼贯而入,“遭了!”

    “奴才给福晋请安,”东小院门口,李英给福晋行礼。

    “起来吧,我有事儿找四阿哥,来这儿等等他,”福晋语气淡然,抬腿就要迈进门内。

    李英转身跪在福晋身前,“福晋留步,四阿哥已经回来了,现怕是睡下了。”

    “回来了?”福晋抬头看看还闪着烛光的正堂,“怎么没听门房禀报?”

    “这……”李英捏捏衣角。

    “什么这这那那的,”诗瑶上前一步,“福晋问你话呢,赶紧说!”

    “是,”李英一低头,“四阿哥,四阿哥喝醉了,从东花园偏门回来的。”

    “喝醉了?”福晋看看李英,又抬头看看掩着门的正堂,“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福晋,”李英起身还想拦。

    “大胆,”诗瑶呵斥一声,“三番五次地拦着主子,你不要命了吗?”

    福晋瞥了李英一眼,心下愈加不安,甩开袖摆,向东小院正堂疾步而去,刚进得内室,就听四阿哥一声,“不许走!”

    福晋脚步微顿,一张脸瞬间惨白,回头冲诗瑶道,“你们去外面等!”

    “是,”诗瑶转身,带着两个下人走出了正堂。

    福晋独自站在内室,缓了口气,一步步地走向四阿哥的卧房。

    门帘掀开,两个人影纠缠在床榻上,一室旖旎的气氛,任谁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桌上的蜡烛被福晋带进来的风吹得一闪,床上的人影转过头,一声熟悉的惊呼,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身影落在床下,“福晋恕罪!”

    “诗玥!”福晋身形微晃,一手撑在桌上才勉强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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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漫长的一夜() 
穿成苏培盛了;第一百二十五章 漫长的一夜

    康熙三十九年

    乾清宫

    腊月初八的夜带着初雪即临的微寒,寂静而漫长。濠奿榛尚锐利而尖峭的风扫在窗棂上;紫铜烛台上的火苗被人剪了一剪;留下一股青烟。

    “你倒是个安静的,”康熙爷斜倚在榻子上,扫了一眼减烛花的佟佳氏。

    佟佳氏微微垂首;声音清雅;“后宫本是热闹的地方,又逢年关临近的热闹日子;臣妾想寻得一丝清净,只得愈加像个锯嘴儿葫芦了。”

    康熙爷笑了笑,“你还年轻;凑凑热闹也无妨,别把自己拘得太紧。”

    “多谢皇上关怀;”佟佳氏略一点头,“臣妾倒没有觉得拘束,反倒很安逸。远离喧扰,留得脑中的一丝清净,才能时时记得自己是谁。”

    康熙爷缓缓吐了口气,转头看向佟佳氏,“你这守得清明的想法倒是和孝懿很像。不过孝懿即便在觥筹交错的宴席上也能如午后闲读般凝神,脑中时刻保持清明。”

    佟佳氏弯了弯嘴角,“臣妾比不得姐姐的境界,大隐隐于朝的泰然,必得是随皇上经历风雨后才凝练出的精华,臣妾怕是此生都只能望洋兴叹了。”

    康熙爷笑了笑,手指在卓沿儿上轻敲了敲,“世间之事哪有绝对,是否只能望洋兴叹得看你自己用不用心了。”

    四爷府

    福晋院里灯火通明,初冬的寒风卷过长廊将台阶旁的红杉盆景吹得呜呜作响。堂屋前悬挂的两盏**送喜,在院子当中映出石子路的沁白颜色。

    跪在院子中央的诗玥,眉眼无波,着了霜的石板渗出丝丝寒意,她没有瑟缩地抱紧肩膀,没有大声求饶。纵然她心里有千般的疑惑,万般的埋怨,此刻都敌不过一个执念,只要他平安就好。

    堂屋内,福晋坐在正中,听闻消息的宋氏、李氏也都漏夜前来。诗瑶沾着薄荷油为福晋轻轻按着太阳穴,福晋双眼微闭,一双秀眉紧缩,搭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着桌沿儿。

    宋氏垂着头,手里捏着帕子,时不时地掩掩唇角,她是无论如何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李氏微侧着身子,透过敞开的屋门,看着跪在院中的诗玥,眉头微微皱起。

    “福晋,您别太伤神了,当心身体,”站在一旁的姜嬷嬷开口道。

    “是啊,”诗瑶弯□子,“福晋生气,惩处了那些腌臜的就是,何苦为难自己呢。”

    李氏瞥了诗瑶一眼,向福晋道,“四爷可是喝醉了?这丫头是怎么混到爷身边去的?福晋得查清楚才好。”

    福晋缓了口气,睁开眼睛,声音愠怒,“把她带进来。”

    “是,”姜嬷嬷略一俯身,指了两个侍女将跪在院子中的诗玥架进了堂屋。

    诗玥的膝盖又麻又冰,跪到福晋跟前时一个趔趄,撑着地板才稳住身子。

    福晋看着诗玥,深深地吐了口气,“说,今晚是怎么回事儿?”

    诗玥抬头看了福晋一眼,又慌忙垂下,“是,是奴婢……”诗玥咬了咬嘴唇,“是奴婢一时,一时——奴婢知罪,请福晋发落,”诗玥的话断在了喉咙里,最后还是一头叩下,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

    福晋面色冰寒,指甲在桌沿上抠出痕迹,“你是怎么进到四阿哥卧房去的?”

    诗玥哆嗦着直起身子,两只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奴婢,奴婢在东花园,恰巧看到四阿哥酒醉,就,就上去帮忙——”

    “混账!”福晋一手扫落桌上的茶碗,飞出的碗盖刚好砸到诗玥的额头,“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打!”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诗玥捂着额头,眼泪顺着血水滑下,两个婆子架起诗玥的胳膊将人倒拖着往屋外拉。

    “住手!”苏伟急匆匆地迈进屋门,俯身给福晋行礼,“奴才给福晋请安。”

    “你来干什么?”福晋怒意正盛,“你们这帮奴才不好生照顾主子,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福晋恕罪,”苏伟跪在堂中,“奴才们有过当罚,只是今天的事儿不能全怪诗玥,主子酒醉,想,想让人伺候,诗玥姑娘也是刚好赶上——”

    “住嘴!”福晋一声怒斥,打断苏伟的话,“我看你是太过有恃无恐了,敢这么公然地诋毁贝勒爷,你以为本福晋不敢办你吗?”

    “奴才甘愿领罚,”苏伟一个头叩在地上,“只求福晋饶了诗玥姑娘一次,等四阿哥酒醒再行处置。”

    “放肆!”诗瑶由后开口道,“这里是后宅,诗玥是福晋的奴婢,依照苏公公的话,福晋都不能处置一个下人吗?”

    “我——”苏伟一时语滞。

    “苏公公,”诗玥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您一番好意,诗玥心领了。今儿的事儿是诗玥一人的错,诗玥愿意承担,您不要再为诗玥求情了。”

    “行了,把诗玥拉下去,杖责二十!”福晋冷声下令道。

    眼看着两个婆子又上前拉扯诗玥,诗玥的额头青肿一片,苏伟面色一寒,转身站起,由腰间扯下一块牌子,举在福晋眼前,“得罪福晋了,这是主子亲赏的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四贝勒!”

    福晋一脸惊诧,霍地站起,“苏培盛,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不想冲撞福晋,”苏伟弯□子,“只求福晋暂缓对诗玥姑娘的惩处。”

    福晋瞪着苏伟半晌,面色凝结成冰,“好,好,我今天就看看,贝勒爷能疼宠你到什么地步?你不是为了诗玥宁可自己受罚吗,我成全你!来人啊,把苏培盛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苏公公,”诗玥瞪大眼睛,挣开两个婆子的拉扯,扑到福晋跟前,“主子,主子,你打奴婢吧,奴婢愿意受罚——”

    “诗玥,”苏伟唤了一声,“我冲撞福晋,理应受罚,你别让我于心不安……”

    李氏侧了侧身子,看向苏伟,眉心微拢。

    “还等什么呢?”福晋朗声冲两位拉人的婆子道。

    两位婆子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先迈一步,姜嬷嬷横眉一竖,厉声道,“没听到福晋的话吗?忘记谁是主子了?”

    两位婆子一僵,踟蹰着上前,苏伟后退一步,仰起头道,“不用麻烦了,苏培盛自行领罚。”

    “苏公公……”诗玥无力地瘫在地上,泪流满面。

    苏伟双目清明,转身向门外而去。

    院子里早有仆役搬来长凳,内院门房的看守执着板子,监督执行的是在后院当差的柴玉。柴玉看了苏伟两眼,紧抿唇角。苏伟点了点头,俯身趴在凳子上。

    院子里传来声声闷响,诗玥惶恐地爬到福晋身边,扒住福晋的衣摆,“主子,主子,手下留情啊,苏公公是四阿哥的人——”

    “你起开!”诗瑶一脚踹在诗玥身上,诗玥应声而倒,宋氏不忍地别过头,“别用你的脏手碰福晋。”

    “停手!”一声呵斥猛地响起,屋内的人抬头向外看去,一连串地灯笼涌进院子,为首的是张起麟、张保两位公公,“贝勒爷到,”张起麟仰头喊了一声。

    苏伟转头,看一身藏青色蟒袍的四阿哥负手走进院子,四目相对时,苏伟别开眼,四阿哥的脸还透着涨红,估计是刚刚过了酒劲。

    “给爷请安,”福晋并宋氏、李氏迎到门口。

    四阿哥寒着脸,声音清冷“不过一个丫头罢了,福晋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福晋惊诧地抬头看向四阿哥,“爷忘了宋氏屋里的碧儿了?诗玥做出这种事儿,妾身实在颜面无光。而苏培盛,为了一个这么不知检点的奴婢竟公然拿着爷的令牌威胁与我!”

    “行了,”四阿哥打断福晋的话,“诗玥与那个碧儿不同,是爷吩咐她伺候的。如今福晋既然已经知道,爷就找个日子把她纳进来,这场闹剧也到此为止。”

    一屋子的人猛然安静下来,宋氏、李氏都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诗玥,只有福晋惨白着脸,硬撑着身子,半晌后缓缓下拜道,“既是如此,恭喜爷得了新人。”

    四阿哥叹了口气,“爷累了,你们也都休息吧,苏培盛冲撞福晋,罚他半年的例银——”

    “四爷,”福晋仰头打断四阿哥的话,“苏培盛仗着爷的令牌威胁主子,满屋子的丫头奴才都看着呢,妾身既然罚他三十大板就没有半路停下的道理。否则,妾身身为嫡福晋的颜面何在?难不成,妾身服侍四阿哥这么多年,又为四阿哥诞下长子,如今连一个太监都打不得了吗?”

    “阿玛,”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东厢房的门恰在此时被打开,弘晖穿着寝衣,赤着脚“噔噔噔”地跑了出来。

    “大阿哥,”乳母拎着小靴子慌忙地追了上来。

    “阿玛,”弘晖抱着四阿哥的腿,一脸懵懂。

    “四阿哥恕罪,福晋恕罪,”乳母手忙脚乱地用毯子包住大阿哥,弘晖执着地抱着四阿哥的腿不放,“阿玛,你明天跟弘晖出去看灯好不好?”

    四阿哥低头看了看弘晖,又抬头看了看不让半步的福晋,面寒如冰。

    “继续,”福晋扬声道,四阿哥抱起弘晖走进屋内,福晋转身跟了进去。

    苏伟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落下的板子却没有刚才疼。张保、张起麟不知何时接过了木板,每一下都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柴玉高声报着次数,三十下似乎很快过去了。

    “启禀贝勒爷、福晋,苏公公已经挨过三十板,”柴玉进屋回报道。

    四阿哥喘了口气,弘晖在他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让人带他回去吧,半年的月例照扣不误。”

    “是,”柴玉俯身退下。

    福晋看了四阿哥一眼,没再吭声,宋氏、李氏都垂着头,屋内气氛一片凝滞。

    四阿哥低头看了看还瘫在地上的诗玥,放轻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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