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与系统决斗的可行性-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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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淮……
白墨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走到秦湛面前半跪下来。
“白墨——?”
“融淮,内力可能会对伤处的疼痛有所缓解。”说着,白墨将手掌贴上秦湛的小腿。一股温暖的热流顺着相触的肌肤传递进身体深处,像细小的泉水一般渗进每一处受损的骨骼,带来阵阵暖意。
秦湛不禁惊奇,这内力能疗伤,能当微波炉,现在还有了暖水袋的功效,简直堪称万能。
“融淮。”白墨突然叫他,“师父说,你的伤需要静养,不能过多忧虑。”
白祁和白墨说起来的时候愁得掉了一撮的头发,“融淮这孩子,爱逞强,看起来过得比谁都好,可实际上过得比谁都不好。”白祁愁眉苦脸地连连叹气,“据说那狗皇帝还是融淮很要好的朋友,也不知怎么……你看这……他……唉……”白祁除了叹气以外已经不知道要干什么了,烦恼得在屋子里来回兜着圈子。
想起师父所言,白墨虽仍是无甚表情,看向秦湛的眼里却越发担忧。
秦湛笑,“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白墨微微拧起眉头,三公子正笑着看他,精致清俊的面容依然如昔,但眼角眉梢却似乎总拢着一股轻愁,怎么也不得纾解。
“三公子,您若要报仇,白墨定当尽力。”白墨换回了原来的称呼,像是在宣誓着什么一样。
秦湛一怔,随即又笑了,他伸手拉白墨起来,示意他坐到旁边椅子上。
“报仇……如何能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报仇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秦湛声音平缓地道,双目逐渐变得冷凝,“更何况应卿……皇帝他,虽然此事做的不妥,但在治国上,你不能否认他是个明君。修运河,兴水利,降税收,允许与外域通商往来……”
秦湛顿了顿,接着说道,“皇帝现在仅有一个3岁大的儿子,如今秦家落败,在他死后控制皇权的必然是宰相一党。宰相为人自私,以出卖官职来收受贿赂,甚至多次克扣赈灾的银子,纵容底下的官员层层剥削。父亲正是看不惯宰相此等作为才在朝堂上对他寸步不让,如若他坐上皇位……”秦湛摇头苦笑,“国将不国。”
白墨不说话,他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这些大道理。只是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像三公子一般,如此的心胸宽广,思虑周到,更难能可贵的是心地品德竟能够仁厚至此,不被仇恨蒙蔽而心系天下百姓。
“父亲被冤枉,融淮必定会为他平反,宰相等人,我也不会放过。只是皇帝……他的位置太过重要,不容一丝疏忽。”
秦凛和宰相在朝堂上对峙十余年,如今死对头害得秦家被抄,三个儿子四处流亡,如果宰相真的当了皇帝,恐怕秦将军也会被气得非得从棺材里跳起来报仇不可。
秦湛兀自思索着,眼神晦暗不明。
白墨望着山水墨画一般温文儒雅的三公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自惭形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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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慎很快便收到了有人劫狱并且已经带着秦湛成功离开的消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暗卫报上的消息却让他如坠冰窟。
“主子,三公子……似乎被动用了私刑。”暗卫硬着头皮说完后便立刻垂下头,不敢再看皇帝震怒扭曲的表情。
“私刑?!”何慎勃然大怒,“朕派了暗卫去看着就是为了避免三公子受刑,影七影八,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不知是哪名暗卫开口说道,“主子,您是要演戏骗过宰相,之前许久的筹备岂能坏在三公子身上。即便是动用先皇令牌保下三公子,但没您的许可暗部又怎敢这么做,宰相势必会怀疑您——”话还未说完,跪在最右侧的暗卫突然被盛怒的皇帝一腿踢中胸口,摔出几米远。
暗卫强自忍下喉中的血腥,重新跪伏在地沉声说道,“陛下,您切不可为儿女私情而心软。”随即又是一叩首,“望主子三思。”
何慎不语,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得不承认暗卫说得有理,何慎甚至在想,就算暗卫当初报上了消息,他是不是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救下秦湛。
这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何慎是普通人,他当然也会和其他毛头小子一样不管不顾地去救出心上人,即便是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他不是,何慎是一个帝王而非布衣百姓。坐在九五至尊的高位上,就注定了他不可能随心所欲的生活,皇帝没有资格任性和冲动。
其实秦凛对何慎的看法并没有错,他是个自私而且自我的人,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觉得抄了秦家杀了秦凛有多大的过错。
当然,他是爱秦湛,可爱秦湛和秦家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秦湛没事,何慎并不在乎其他人是死是活,他的三公子只要有他一人相伴就足够了。
御书房里的气氛冷凝,跪在地上的暗卫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德公公偷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就听皇帝冷声叫了声他的名字,险些没把他心脏都给吓得跳出来。
“奴才在。”德公公连忙低头上前一步,恭敬地弯下腰,“陛下有何吩咐?”
“去查出给三公子治疗过的是哪位御医,套出阿湛的具体情况,至于要威逼还是利诱,你自行斟酌。”
“是,奴才遵命。”
“影七影八违反主子命令,即刻去暗部刑堂领罚,由堂主亲自监督执行。”
“属下遵命。”
屋外正是夕阳如血,太阳紧贴着地平线,只余最后一丝光辉残留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何慎的属性也算是阴狠毒辣占有欲强受,虽然是炮灰,可也是蛮萌的呀~
虽然灭了秦小攻全家什么的也太丧病了……○| ̄|_ =3
月考结束,发文攒人品!
第五十一章()
自从来了古代后就一直处于身娇体弱状态的秦湛染上了风寒;俗名感冒。
于是三公子在秋天就被白祁强制裹上了一件狐裘大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揪着狐狸毛咳得死去活来。
还好今天正好是阴天;阳光微弱得几乎没有;否则秦湛真的是会被热死。
咳完了后,秦湛抱着毛绒绒的狐裘昏昏欲睡。
一开始他还饶有兴致地眯着眼睛看白墨舞剑练功;无奈困意实在太过强大;看着看着,原本就是一条缝的眼睛渐渐合拢,伴随着白墨手中地赤霄剑划破空气的轻微嘶鸣声;三公子侧着身躺在藤椅上睡了过去。
在石桌旁边;白祁抱着酒坛子瘫倒在地;砸吧了几下嘴,打着鼾睡得比冬眠的狗熊都沉。
一会儿之后,白墨收起剑,回头看了看二人,发现这会儿山上正清醒的只剩下了他一个。
迈步走到秦湛身边,白墨想起白祁的叮嘱——要在晌午之前让秦湛泡上一炷香时间的药浴。
于是白墨轻轻推了推秦湛的肩膀,“融淮?”他压低了声音叫道。
秦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瞌睡虫的侵扰下他已经懒得再去维持三公子的风度,只是蹭了一下柔软的狐狸皮敷衍地嘟囔了一声,“……嗯?”
由于长时间侧躺着,秦湛的右脸颊被压出了一道红痕,白墨看着睡眼惺忪的三公子,心下莫名地柔软了几分。
“该泡药浴了,师父吩咐过的。”白墨说,耐心地等着秦湛努力撑开眼皮自己清醒过来。
“唔……”
理智堪堪回笼的秦湛硬是把一个不合形象的哈欠憋了回去,抓起怀里的加莫撑着藤椅站起来,“还是上次那种么?”
“嗯。”白墨答道,和秦湛肩并肩朝屋子里走去,“不过这次的时间可以短一些。”
白祁准备的草药味道并不难闻,反而还有股清香的味道,泡在水里会呈现出些许青翠的绿色,让秦湛有种诡异的化身鲤鱼的感觉。
当然了,山上的条件自然是不如秦府舒服,也不会有个大池子让他泡澡。白墨把事先准备好的草药倒进大木桶里,再加上温水。秦湛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白色里衣站在旁边等候,加莫趴在他肩膀上,两只前爪抱住秦湛的脖子睡得正香。
“融淮,可以了。”
秦湛低头解开衣带,本就有些莫名紧张的白墨想扭头避开,但视线一扫过秦湛的□着的上身,却生生在那儿顿住了。
——无数条的疤痕撕裂了肌肤,就如同一块上好玉石上的裂缝一样突兀,甚至还有几处地方的皮肉狰狞地扭曲着,因为烫伤而显得凹凸不平。
白墨心里猛地涌上一股怒火。
秦湛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由笑道,“我都不计较了,你还生气个什么劲?”他脱了上衣踩着椅子跨进木桶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温度适中的药水没到锁骨处,加莫尚处在安全位置。
白墨紧紧地抿唇,背过身面对着珠帘,一双眼眸森冷锐利,“昏君。”他冷冷地道。
“好啦。”秦湛弯了弯眼睛,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何必给自己找不开心,别去在意这些就好了。”
“怎么能不在意!”白墨皱眉道,他想起刚救出秦湛时对方那奄奄一息的狼狈模样,怒气更甚,“融淮,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对这一身的伤痕风轻云淡,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皇帝——虽然秦湛表现得很隐晦,但白墨也不是傻子,他感觉得出来。
秦湛一顿,轻轻叹了口气,“恨是没有结果的——”
“你在护着他。”白墨打断了他的推托之词。
习武之人可能多少都有些嫉恶如仇的英雄概念,白墨对这事格外执着,秦湛不禁有些头疼,他并不想和白墨探讨他和何慎的关系。
“由于某些客观原因和主观原因,我不太想多谈论这件事。”秦湛说道。
白墨僵了一下,“……抱歉,我没有要逼迫你的意思。”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不要紧。”秦湛轻笑,肩膀上的加莫已经醒了,四只爪子不好着力,晃晃悠悠地差点没一头栽进水里,“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白墨脸红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理由。
秦湛撩起水浇上肩膀,加莫来不及躲闪,在顷刻间便被淋成了落汤鸡,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跳进水桶里来个狗刨式游泳。
“白墨,我时常在想,不知以后会是哪个女子有幸成为你的夫人。”秦湛笑着调侃道,白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坏人暖的了床,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
夫人?
白墨眉头拧得更紧了,“白墨这辈子都会随侍在师父身边,不会成亲。”
秦湛似乎被逗笑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不说你,白爷爷肯定也是喜欢抱孙子的。”
白墨才不管这些,他对镇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柔柔弱弱的姑娘一点兴趣也没有。
“师父有我,还有你,才不需要再多一个什么夫人来添麻烦。”白墨认真地说。
秦湛听得一怔,白墨像是也察觉出了话里的歧义,整个人瞬间僵直得像块木头,脸上的绯红颜色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秦湛不知道怎么接话,白墨不知道怎么解释,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半晌,白墨面红耳赤地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时间”后就急匆匆撩开帘子走了出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远离了秦湛的所在地,没有了混合着三公子味道的药香味,白墨才得以重新镇静下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他知道秦湛今年也已经24岁了,换成其他的大户人家,估计早在五六年前就已娶妻生子,怎的三公子至今仍是独身一人?
联想到师父说过的皇帝和三公子关系亲密的话,还有秦湛对皇帝的屡次维护,白墨顿时有了种不好的猜想。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皇帝仅有一儿一女,还是皇后一次性诞下的双胞胎,男孩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像是皇帝没有再多生几个择优录取的打算一样。
白墨握着赤霄剑的手紧了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情绪将他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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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祁在,一点小小的伤寒感冒自然算不上什么,秦湛也终于可以不用跟个神经病一样在秋天裹着狐裘四处溜达了。
病好后,秦湛的双腿也在慢慢恢复,虽然走得久了还是会疼,但起码正常行动不成问题,他也得以四处走走看看打发时间。
然而古代的日子本就单调乏味,更别说是在山上,秦湛除了看书画画揉加莫,也没有什么别的娱乐可供消遣了。
庆幸的是,这三公子画得一手好画,秦湛难得用一次这么高大上又才华横溢的身体,自然得把那些平时没显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