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战兵-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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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发未损的沈浩没去欣赏王志强那伙人的狼狈模样,默默观察为他解围的平头汉子,视线最终停留在平头汉子的双手,这双手的关节处肌肤已变为厚厚老茧,他清楚这是日复一日无数次重击硬物形成的。
是个高手。
“小子,老板让我试试你,你接住喽。”平头汉子不等沈浩说什么,猛地一记鞭腿狂扫出去,自天空飘落的雪花随之横向翻飞,气劲强横。
危急关头,沈浩不假思索向后下腰,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堪堪避开擦过他鼻尖的铁腿,紧接着扭身,双掌顺势拍出,拍中平头汉子这条腿。
借力打力。
时机拿捏的极准。
搞得略微大意的平头汉子收腿刹那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后退半步。
“行啊,再来!”平头汉子恼了,咬牙冷笑打算出全力好好收拾收拾沈浩。
“够了。”
淡漠话音响自平头汉子身后,这熟悉话音对平头汉子而言无异于圣旨,他不甘心地瞥了眼沈浩,退到一旁。
穿着及膝貂皮大衣、窄脚裤、尖头鳄鱼皮鞋的冷酷男人在秃顶胖子的陪同下,缓步走到沈浩面前,一连串变故令沈浩诧异。
银装素裹的世界,这几个穿黑衣的男人尤为显眼,过往行人却不敢多瞧,尽量绕着走,沈浩感受着对方的强大气场,依然镇定,真正牛叉的大人物不会也不屑为难他这样的穷孩子。
“底子不错,练过几年?”穿貂的男人问沈浩。
“八年。”沈浩如实回答。
“不错。”穿貂的男人点点头,又问:“谁教你的?”
沈浩道:“我发过誓,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妈。”
穿貂的男人笑了,慢悠悠抽口雪茄,沉吟问:“你师傅是不是姓吴?”
沈浩终究是十三岁的孩子,深藏心底的秘密冷不丁被人捅破,脸色陡变,一下不知说什么,本是试探沈浩的冷酷男人仰面大笑,而后感慨道“原来他老人家一直呆在这儿,今天遇上你,想必是老天的安排。”
沈浩无言以对。
秃顶胖子和平头汉子满头雾水,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孩子,说起来。你应该算是我的小师弟。”穿貂的男人伸手轻拍沈浩肩膀,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三章 改变命运的机会()
小师弟?
即便沈浩比同龄人稳重成熟,多了些许十三岁孩子不该有的城府、心机,对方的话仍惊呆他。
“走,去看看他老人家。”穿貂的男人举步走入巷子。
尚未从巨大意外冲击下回过味的沈浩愣神几秒才说:“吴爷爷半年前走了,只留张纸条,说和我的师徒缘分已尽,没说去哪,没说啥时候回来。”
走入巷子的霸气男人闻言止步,转过身盯着沈浩,锐利目光好似直入人心,搞得沈浩浑身不舒服。
大概断定沈浩所言不假,这霸气男人颇为失望叹口气,道:“老爷子本不属于市井,早该离开,可惜我回来的太迟,没能再见他老人家一面。”
沈浩不知说啥,唯有沉默。
“你我师出一门,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我送你去一个地方,将来你能活着离开那儿,你和你家人的命运必然改变。”霸气男人意味深长凝视沈浩,哪怕离开整整二十五年,生活在城中村意味什么,他清楚。
贫穷,卑微。
难以出人头地。
既然上苍安排他遇上小师弟,那他就给小师弟一个机会。
改变命运沈浩无数次憧憬的情形,孩子都爱幻想,他也不例外,幻想成为强者,翻云覆雨,挥金如土,幻想给父母荣耀,风光无限,无需卑微苟活,可突然蹦出个人说能给他这种机会,他反而很难相信。
因为这么多年的艰辛生活已使他明白,幻想与现实相隔多么遥远,尤其穷人的幻想,基本等于妄想。
他犹豫片刻,咬着嘴唇摇头。
“我知道,这提议太突然,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不用现在答复我,明天中午我再来找你,希望到时候你能做出对你有利的决定。”霸气男人意味深长说完,返身走向加长悍马,留给沈浩一个伟岸背影。
沈浩怔怔凝视。
无数影视剧塑造的枭雄形象闪过他脑海,都不如这男人带给他的震撼强烈,他内心怀疑、兴奋、对未来的期待交织,乱如麻。
悍马刚刚发动,平头汉子又跳下车,跑过来,塞给沈浩一部手机,道:“想通后用这部手机联系天爷,天爷的名讳。李乐天,手机通话记录里有。”
沈浩没拒绝,默默接住手机。
悍马车后座,秃顶胖子问天爷“您和那孩子真是师兄弟。”
天爷道:“应该差不了。”
“哦”秃顶胖子点头沉吟,继而说:“其实,您帮那孩子的法子很多,比如直接给钱,送进那地方。九死一生啊。”
李乐天摇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那孩子不愿意走呢?”秃顶胖子皱眉问。
李乐天道:“不愿意,我不强求,命运掌握他自己手上。”
悍马车渐行渐远,沈浩收回视线,低头摆弄手机,手机很薄,屏幕很大,运用了目前罕见的触摸控制技术,黑色后壳印着被咬一口的苹果,比王志强经常显摆那部诺基亚新“机皇”n95时尚的多,好看的多。
手机后壳末端有一行英文,iphoneg。
沈浩第一次见这样的手机,更不会知道这是大洋彼岸一位叫乔布斯的牛人上个月才推出的划时代产品。
他大致搞懂怎么用,收好手机,往家走,走到巷子深处隐隐约约听到吵架动静,最终确定有人在自家所在的大杂院闹事。
谁?
因为啥?
接踵而至的疑问使他暂时抛开之前的遭遇,好奇迈入院门,这座院落曾是达官贵人的宅邸,时隔百年,已是危房,住着七户人家,乍一看又乱又破。
“今天不拿出十万块钱,你们一家别想有好日子过。”一浓妆艳抹衣着时尚的女人双手叉腰凶巴巴叫嚣,她身边站着个满脸横肉相貌凶恶的光头壮男,闷声不响抽烟同时面露不屑藐视跪地哀求的夫妻。
一男一女身后还杵着十来个人,大多像社会上混的。
“我丈夫真没撞人,是老太太自己摔倒,求求你,行行好,别冤枉我丈夫,我丈夫是老实人,不会撒谎。”跪着的女人极力解释,急得快哭了。
双手叉腰穿貂戴金的艳丽女子厌恶冷笑,大声反驳:“别装好人,明明你男人开出租车撞了我妈,不然他怎么会停车去扶我妈,后来又把我妈送医院?”
“他是好心。”女人留着泪道。
“好心个屁,傻b才这么好心,何况我妈一辈子行善积德,没讹过人,更不会讹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废物。”艳丽女子圆睁杏眼,盛气凌人,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瞧这女人的德性,父母能好到哪。
住这院的十多号男女老幼散布四周,远远瞧热闹,有人觉着跪在地上的两口子属实可怜,想说句公道话,可来此闹事的人一个比一个凶,犹犹豫豫不敢张嘴,怕给自己惹麻烦。
“妈,这么冷,你咋跪雪地里。”
人们随焦急呼喊声转移视线,便见沈浩着急忙慌跑到院子中央,使劲搀扶跪地的憔悴女人。
她是沈浩母亲,赵慧,旁边跪着的男人,是沈浩父亲,沈建国。
“今天的事儿不弄明白,妈不能起来。”赵慧流着泪挣脱儿子的手,身体是小,清白是大,更重要的是,今天若被冤,这个家多半垮掉。
“都怪我,怪我多管闲事!”沈建国说着话,挥拳狠砸地面,发泄心中的恨,他恨自己心太好,下午跑车遇上一老太摔摔倒马路边,想都不想,停车,上去问长问短,送人去医院,哪想老太太等家人赶到医院,一口咬定是他撞的。
老太的女儿女婿扣住他承包的出租车,强迫他回家筹钱。
“你他妈装的真像,不做演员简直白瞎了这演技,老子告诉你,别整没用的。”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伸手,肆意拍打沈建国的脸。
旁边,沈浩心如刀绞,自己受多大委屈无所谓,见不得父母被这么欺负侮辱,握紧拳头要上。
赵慧眼疾手快,拽住儿子,流着泪道:“浩浩,赶紧回屋去,这儿有我和你爸。”
沈浩怒视光头男,气得浑身哆嗦。
“小王八蛋你想干嘛?”光头男狞笑,抬手去掐沈浩脖颈。
赵慧慌了,起身挡住儿子,却被光头男蛮横推开,急怒攻心加之身子骨太虚弱,当即昏倒,不省人事。
“妈!”
“老婆!”
沈建国沈浩父子俩疯了似的扑到赵慧身边。
“呦,这一家三口都挺能装。”浓妆艳抹的女人鄙夷撇嘴,以眼神询问满脸横肉的丈夫接下来怎么办。
住沈家隔壁的张大妈实在看不下去,凑到近前,小心翼翼说:“浩浩他妈得了肾衰竭,病的很重,不是装的,你们千万别把人逼死了。”
咄咄逼人的男女听了张大妈的话,不禁皱眉对视,自家老太太不过是骨折,若为这点事儿弄出人命,得不偿失。
“看在你这病歪歪的老婆份儿上,老子今天放过你,给你几天时间筹钱,啥时候赔钱,老子啥时候还你车。”满脸横肉的男人恶狠狠说完,搂着心有不甘的泼辣老婆,带着来助阵的狐朋狗友,大摇大摆走了。
沈建国使劲儿掐老婆人中。
沈浩心急如焚呼喊:“妈,妈,你醒醒!”
围过来的邻居面色凝重,唉声叹气,好在经沈建国一番努力后赵慧悠悠转醒。
最亲的人醒来,沈浩悬着的心落下,抹掉脸上泪水,起身去追欺辱爸妈的混蛋,绝不能轻易放过欺辱爸妈的混蛋。
第四章 抉择()
“浩浩,你给我站住!”
沈建国厉声喝止儿子,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接连不断走霉运,这个家再无法承受多余的伤害和打击。
沈浩咬着牙戳在院门口,明白自己受伤或伤着别人,都可能成为压垮这个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他不甘心呀!
“浩浩,给妈过来。”赵慧虚弱呼喊儿子。
沈浩心底仅存的倔强崩塌,快步返回到母亲身边,抹去母亲面庞的泪珠,哽咽道:“妈,别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懂事儿了。”
赵慧微笑点头,费力站起,由丈夫儿子搀扶着回屋,事情告一段落,在张大妈号召下,邻居你一百我二百,凑一千多块钱,送到沈建国手上。
沈建国不要,奈何盛情难却。
“就当借大家的,我们先收下,这些年,街坊领居没少照顾我们,我们两口子真不知该怎么谢,该怎么回报。”床上半躺半坐的赵慧紧握张大妈的手,流露七分感激三分对生活的无奈。
“我们帮不上大忙,尽点薄力,哪用谢,你安心养病,你家浩浩懂事,学习那么好,你和建国有盼头,千万别灰心。”张大妈语重心长安慰赵慧。
赵慧瞥一眼站在床边的儿子,冲张大妈微笑点头,久经残酷现实摧残折磨,儿子已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求母凭子贵,只求儿子远离她和丈夫所遭受的苦难。
张大妈离开后,赵慧拉住儿子的手,眼含热泪道:“浩浩,好好学习,长大考个好学校,只要你有出息,妈妈这辈子受什么罪,无所谓。”
沈浩重重点头。
“去,帮你爸做饭,妈睡一会儿。”赵慧爱怜地摸摸儿子后脑勺。
沈浩嗯一声,去外屋帮忙。
沈家这两间房分里外屋,里屋是一道布帘隔开的俩卧室,外屋集厨房客厅餐厅于一体,全家最大件最值钱的东西,是外屋那台二十九英寸彩电,大尺寸平板电视泛滥的年代,这玩意称得上古董。
外屋,沈浩帮父亲做饭。
里屋,赵慧回味近几年的辛酸生活,愧疚,自责,若非患上肾衰竭,每月最少做三次血液透析维持生命,这个家不会像现在这样艰难,拖累着丈夫,亏欠着儿子,如此苟活有什么意思?
该下决心了。
赵慧深吸口气,压抑心中悲情,不叫自己哭出来,左手伸入床垫下,摸出一小袋东西毒鼠强。
毒性远比农药敌敌畏强。
赵慧扯开包装袋,心一横,猛地抬手,要往嘴里灌药,一死百了,不再受罪,丈夫儿子也能生活的好些,值!
“妈,你吃啥?!”沈浩端着煎好的中药进来,察觉不对,丢掉盛药的碗,箭步冲到床边,及时夺下母亲手里的东西。
毒鼠强。
沈浩瞧清楚包装袋上的文字,明白过来,急道:“妈,你不是说要看我长大成人,看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