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低头-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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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自己出面，只是指望着我能把光盘从杨春生那儿抢过来？你凭什么那么相信我一定能成功？”
李生叹一口气：“我没有指望你一定能成功，当然能成功最好，即便无法成功，我还可以继续和杨春生合作。现在只不过是让我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而已，光盘和解码程序我都有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梅森，你也不错，说真的。”
靠，我不错么？是红蝶不错才对，我只是一个菜鸟。
我砸吧了一下嘴巴：“难怪……现在想想，每次等我的思路到了死胡同的时候，沐芸都能及时的巧妙地给我们以提示，让我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开始，我没意识到杨春生的假死，就是她提醒的我那个整容时间的破绽，我才意识到杨春生还活着，沐芸沐老师，你当时装得挺像的啊，好像是无意之中想到的，真是把我骗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现在看来我才是愚者，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
面对我的质问，沐芸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别开脸去。
我继续说：“还有，等我们拿到杨春生的光盘之后，你又巧妙地把这个真光盘分析成假的，把我手里的假解码器说成是真的，诱导我们不知不觉地相信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杀了人，受了刺激性格变了，变得话多了起来呢。”
他们都用得胜者的表情看着我自言自语。
第113章 解谜（）
我又说：“对了，还有杨春生当时发现解码器是假的的时候，他说的话很奇怪，好像我们当中有些人的身份是特殊的，但是当时我们处在生死瞬间，谁也没时间去想那些。现在想想，杨春生肯定是发觉了我们之中有你的人，因为他知道只有你才能搞出这样的把戏。”
我盯着李生，他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杨春生到死也没说出来，他在说之前就被乱枪打成筛子了，真是完美。”我看着沐芸，“还有，你当时看着杨春生杀张茜时的那种激动的样子，我只是以为你当时义愤填膺，其实是你通过张茜和杨春生联想到了你和李生，你们都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企图背叛自己的组织，但是杨春生背叛了张茜，你不知不觉地将此引申到了你和李生的关系，所以有如你自己也被李生背叛了一样对他表现出那样强烈的怨恨，对吗？”
我一口气好像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好像此刻先前的某些细节在这一刻都已经豁然开朗，伴随着我的表情变化，好像是在发泄，说到最后，我只是看着沐芸，像是在问她：为什么？
我希望她能对此说点什么。
“你说得都很对，我只能说抱歉了，毕竟我也要活下去。”沐芸终于开口了，她没敢看我的眼睛。
我却始终盯着她，对李生说：“你难道就没想过沐芸的安危？如果她被我和红蝶识破身份，或者她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她爱我，就像我爱她一样，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而且我相信她的能力，毕竟是我亲手训练的她。”李生说着抱着脸月，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哼，呵呵，你爱她，所以你派她来和我上床是吗？原来你喜欢你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是不是？”我恶毒的讽刺着他。
但是李生那饱经沧桑的眼神根本不为所动，沐芸却有些动容了。
李生搂了搂沐芸：“那又怎么样，干我们这行的，身体本来就是工具，谁也不是干净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况且，你女朋友沐兰和别的男人，哦，还是三个一起在床上的那种镜头，你看到了不少吧，可在她死之后，你不也险些崩溃了么？”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我死盯着他，但是他的脸上始终只带着那种淡淡的从容微笑。
“为什么？”李生的眼神变得深邃，“你以为仅仅是为了钱么？呵呵，听说张茜临死前说她不想干黑帮了，想脱离，她才干多久，我可以是干了二十多年啊！我一直在等机会，你以为我真的喜欢这种工作？谁不想光明着大的活着，没有人愿意一辈子活在黑暗中，我的人生已经过了40多年了，也许没几年活头了，是我该为我自己打算的时候了。”
“那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牺牲那么多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但是这或许就是人类自私的本能吧，人类也是自然界的一分子，自然界的规则就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这话听着似曾相识，我想起来张茜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命运一直被别人掌控着，人都是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杨春生说过人类是自私的动物，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牺牲其它无关的人。
这与正义或邪恶无关，这或许是人类竞争生存的本能，这种本能也许从远古开始，经过代代进化都已经深深地写进我们的基因里面，如同烙印一样永远存在无法抹去了。
我叹口气：“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对我？”
“我已经赢了，你说呢？”李生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
“你就这么肯定？在这之前你也不确定你手里的解码器是真的假的吧，你就不怕出什么差错？”
“是真的假的我们马上就知道了。”不愧是老江湖，李生根本不为我的话所动。
解码器和光盘都已经被装到了手提电脑里，那个武藤光夫开始操作。
李生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根本连看都没看，只是盯着我，所以他看不到身后倭国人脸色的变化。
“纳尼……”倭国人的话中带着惊讶，接着武藤光夫说了一大堆日语，语气绝对不像在说好话。
李生的脸色变了，沐芸的脸色也变了，转回身，就见苍井兰一脸铁青的说道：“这是假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假的，你怎么解释？”
李生往电脑上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也变了，回头再看我的时候，他肯定看到了我嘴角挂着的那丝冷笑。
“你给我的光盘是假的？”毕竟是李生，瞬间已经明白了原委，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落到了别人的圈套之内，在危险降临之机他还是做出了反应，“不好！快走！”
说着他一把拔掉存有解码程序的u盘，拉了一下沐芸，推开倭国人就想往另一个舱门跑去，那里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但是这条老狐狸做事严密，肯定是事先就找好了退路以防万一。
不过，已经晚了，两扇舱门同时打开，从外面同时进来了四个身材并不算怎么高大健硕，但一看就是充满了矍铄精神的男子，跟以往梅枝带的属下不是一个类型。
李生收不住脚，被仰面撞翻在地上，他快速爬起来，等看到所有的通路都被堵死之后，脸色再次变了，而苍井兰和武藤光夫已经直接哆嗦的都快站不稳了。
我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我知道来的究竟是谁。
梅枝从外面进来了，也不知道她是刚到这，还是来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这个鬼地方。
她从容的向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我的胳膊上扎了一下，好像是注射器，很快我就感觉那种酸麻的感觉正在渐渐消退，从脖子以下往下。
梅枝盯着李生：“李生，哦不，或者应该叫你高海先生，我们对你可是久闻大名了，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见个面，没想到今天才得到这个难得的机会。”
话从梅枝的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客气，但是却暗藏着杀机。
我还是头一次听明白李生的真实姓名，看他没有否认，知道这名字多半是真的，这两个组织互相明争暗斗，对于对方的情报肯定是尽力收集。
“你和他们合作了？”高海问我。
“没错，我是和他们合作了。”我真的很欣赏现在他脸上的表情，那是那种自以为稳操胜券的人，突然之间发现一切都是水中捞月的那种震惊和瓜相。
“你不要命了吗？你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难道你不要钱了？难道你命也不要了？你以为他们事后会放过你吗？”
“那我不在乎，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你，只要能把你置于死地，我宁可搭上我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我恶狠狠的盯着他，当然了，我没有自己嘴里说的这么英雄，管他呢，这个时候了，说什么很重要吗？
“没想到给你小子耍了……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是我的？”现在再说别的也没什么用了，高海直截了当地问道。
失去了李生这一神秘身份的掩护，我对他的敬畏也变的荡然无存，此时的他和我一样，不过是个穷途末路的普通人，我不在乎他的真实身份和经历，我只知道他今天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听我慢慢道来，嘿嘿。”轮到我装逼了，我把手搭到梅枝香肩上，她瞪我一眼，倒也没有拒绝。
我振振嗓子：“以前一直有怀疑，但是没有想都过你，后来真正产生怀疑是在杨春生死之后。从那时起，我就怀疑沐芸是我身边的钉子了，她表演的是不错，但是有时候表演得过了火就不对了，她说的一些话让人觉得非常的诧异，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估摸着是你在捣鬼。”
“什么诧异？”沐芸此时居然表情很平淡，似乎她已经认了。
“其实没什么大毛病，你露出的破绽并不多，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细节决定成败，当初我告诉你李生，哦不，高海被人杀了之后，你就哭天抹泪的发誓说要替你报仇，我当时还真以为你对他情深意重，但奇怪的是，她杀了那个杀手和杨春生之后，都说他们怎么杀的你，她就要怎么杀他们，这让人听起来觉得很是奇怪啊。”
“怎么奇怪了？”沐芸似乎很不解，觉得我居然早就在怀疑她了，她都没有意识到。
但是高海的身子却是微微一震。
“当然奇怪了，我是告诉你他被杨春生的人杀了，但是我可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你杀了杨春生之后，还说你早就发誓说他在高海身上打了几颗子弹，你就要成倍的还回去，请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枪杀的呢？为啥不是刀子杀的？为啥不是被棍子打死的？为啥不是被绳子勒死的？你为啥这么肯定他就是被枪杀的呢？”
沐芸苦笑。
“我记得很清楚，我没告诉过你他是死于枪击，红蝶也没告诉过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细节的？你说你也没接触过组织的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被枪打死的，在我们国家的国情来看，一般出了人命很少有人会一开始就联想到枪杀的。”
“还有吗？”高海沉声问道。
第114章 剧终？（）
我把梅枝搂进怀里，虽然她也挣扎，但不算太激烈，我很高兴：“当然还有，沐芸经常突然踊跃的发言，这本身就令我意外，而且在说怎么把你引出来的时候，她很自然的就说了组织的叛徒这个词，请问，她怎么知道还未曾露面的你就是组织的叛徒？可以是张三，也可以是李四，并不一定必须是组织的人，但是为啥她那么自然的就说是组织的人？那时我已经在怀疑她了，一听就明白了，她百分之百是奸细。”
“还有吗？”高海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呵呵，实际上她露出的破绽不多，如果不是我在那些视频上看到了某些以前忽略了的东西，说不定我都不会想的起来。”
“什么东西？”高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你知道杨春生曾经派人去找那个视频u盘吧？你是不是以为他找那些只是纯为了找到放置解码器的地点，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地点非常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猜向忠发对杨春生不止留了一手，他也知道找杨春生真正的合作对象是你，但是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于杨春生那样心狠手辣的黑帮分子，他只凭解码器未必保得住平安，所以，向忠发肯定暗示过杨春生说，他知道你们俩的秘密，借此威胁杨春生不要乱来，可惜，在他死后杨春生可能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才疯狂的寻找那些视频u盘。”
“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哼，你当初和杨春生一起去过那个度假村吧，大概是商量怎么联手，恰巧，向忠发和沐兰在那一天也到了那个地方，向忠发在山下树丛里用单反乱拍的时候，有一会儿恰巧镜头向上，正好拍到了有两个男人在一起说话的镜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秒钟，但是却正好完整地记录下了两个男人的脸部特征，那两个男人可能没有察觉到他，所以那段镜头就被保存了下来，你猜猜那两个男人究竟是谁？”我朝高海挑了挑眉头，感觉自己太得意了一点，连忙收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