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百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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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现场惊起一地烟尘，原先和初站的地方被一道裂痕占有。
“浅川八席——”四番队队士们惊呼。
烟雾散去——
“嗯哼……身为二十席居然对八席出手，也太没规矩了……这属于正当防卫吧……嗯？”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清爽与磁性。
“嗯……不过不愧是十一番的……破坏力真强……”这是一个平稳的女声。
“哎呀……刚才可是吓死我了……小和初……干得好……”轻快而明亮的女声。
‘惊吓的是我们有木有’——这是四番队众人的内心。
“你们最近很闲么……四枫院司令官……浦原三席”
“是啊……真的～是~特别忙呢……一有时间就来看你了哦……”
“嗯哼……闲来想要看看好久不见的友人……没想到看到一哥斯拉瞬间打败了奥特曼啊……嗯嗯……”
“……嗯……我也是很思念你们（一起去作恶作剧）啊……原本以为还要去实验室挖蘑菇……去饭店给吃撑的猫送健胃消食片呢……看到还是人形的你们……我真是～非常～欣慰啊”
“……”这是实验室墙角里的蘑菇。
“……”这是在饭店里吃撑的猫咪。
和初挑眉——“真的是好想研究研究呢……”
“……真是瞒不过你呢……是吧喜助……”四枫院夜一遗憾地说。
“哦呀……那位受了小伤的二十席不用处理么……”浦原喜助一脸‘我是好人’的表情。
……
无语的四番队众。
‘你们现在才发现啊……装的太像了……’
“啧……敢情你们俩当初选二番队是为了培养感情么……许久不见……越来越有夫妻相了……浦原夜一小姐……浦原喜助先生……”
“！”——这是期待爆料的众人
“……”这是还没回过神的浦原喜助？蘑菇？先生。
“小和初……几天不见你胆子忒大了点啊……你刚才说什么……”四枫院夜一？猫咪炸毛了。
“哦不……原谅我口误……应该是四枫院夜一小姐……”某人立即改口。
“这还差不多……”
“四枫院喜助先生……”某人淡定地说。
“……什……么”
——猫咪桑消化不良了，蘑菇君蹲在墙角起不来了。
“难道不是……浦原是入赘的啊……我把这件事怎么忘了……看我这记性不好的……”
一阵沉默……
“哇啊啊……和初酱精辟了额……”一个粉色的肉团子如一阵旋风袭来。
“八千流……这是明天女协的头版……撰稿的事交给你了……和初……”某个八番队的眼镜娘副队长如是道。
“嗯嗯……这可是非常好的素材啊……”
照片上——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的表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达到了一致——想毁尸灭迹？五马分尸的前兆。
“……我突然想起来流魂街50区需要救援……啊哈……我先走了……”浅川和初果断闪人。
夜一闻言，拽着浦原立即瞬步追杀——开玩笑，还没好好算账呢。
浅川和初脚步不停，稳稳当当地踩着房檐，心中一阵唏嘘。
橙色的霞光斜射在墙壁上，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空气中飘荡的灰尘。四周好像都笼罩在淡金色的水粉颜料中，光洒在皮肤上，暖暖的。不远处双极之丘，夕阳正松散地挂在一角，仿佛随时会掉下去似的。周围的云，也像是浸在染缸中，浓稠的，像是化不开的一块油渍。
静灵庭内的建筑，除了各个番队队舍之外，就是各个贵族的私人宅邸。因此，在远离护庭十三番的地方，有着十分开阔的空间。
“呼……”
浅川和初扶着石壁，喘着气——两个变态……
感到一阵凉意直窜脑门，她条件反射地转过了身——
有光顺着那两个人的身形而下。
四枫院夜一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她细腻的小麦色皮肤好像要和周围的光融为一体；而浦原喜助，米色的发丝分成两绺搭在脸颊上，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漫不经心地倚在石壁上，嘴角噙着一丝轻佻的笑。
——太耀眼了，就好像光都只是陪衬。独自留下她一个人在阴影处仰视，刺得眼睛生疼，也想看清楚。
差距，和初很清楚，她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然而心中却是有点不甘心的，却无可奈何——
怎么办呢，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愈来愈远了。
……
如果按照言情小说标准的套路下去，这之后应该是女主角暗自消沉，然后男主角化身‘圣母？治愈系？知心姐姐括号伪’来开导女主角，再然后女主角一番感动，开悟，暴起小宇宙，升级通关，再再然后，两人携手双双把家还。
可是，浅川和初不是轻言放弃的人。简单点说，这家伙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这种类型的——除非她永远不能爬起来了。
不过，我估计，这厮可能会再制作出假肢，或是开着高达横扫千军。
——如果轻易放弃的话，那么这第二次生命也就毫无价值了，人总得努力去做些什么。
比如说，现在——
“……螳……螳……螂……”浅川和初木然地盯着浦原喜助，半晌，开了口。
——先发制人是技术性问题。
“哈？”
乍一看，浦原喜助前面自动分叉的两绺头发确实有点像某种‘属于昆虫纲、有翅亚纲’的生物。
“……噗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最适合文艺一把的气氛顿时被四枫院夜一给搅黄了。
“……浅川……要不要试试我最新的药品……对于治疗青光眼很有效果的哟……”浦原喜助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就差写上——闭嘴吧。
“……呐……浦原，你太客气了……我这里有效果非常好的软化剂呢……无毒无害无污染……什么……你说三无产品……去你的……嗯哼……成品？……那东西，看看九番队队长就知道了……怎么样……”从某个方面，浅川和初也是神经粗大了。
“……噗……”
“啊哈哈……来……朽木家的珍藏佳酿啊……难得的好酒呢……”夜一变戏法似的掏出几坛酒，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
“朽木队长要是知道你把他家的珍藏当水喝，把他家当成你自己的酒窖的话，他该做何感想？”浦原特无辜地问道。
“……哈，不要紧，不过老头子的孙子可相当好玩呢……只不过规矩太多……”夜一无所谓地摆摆手，灌了一口酒。
“……”
俗话说得好——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尸魂界的夜空干净得像一块上好的黑色天鹅绒布，满天繁星璀璨而静谧，却越显得天空深邃而纯粹。
之前喝酒喝到兴头上，浦原和夜一又说带她去一个地方。
大脑像是浸在热水中一般，混混沌沌的，却又炙热的清醒。脸颊像要烧起来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视野中突然出现一个亮点。像是星星之火，整个视野被点亮了。像是不适应突然的光亮，浅川和初睁大了眼睛——
他们来到了河边，河面上是无数只纸船，上面有闪闪烁烁的亮光，像是——萤火虫？
和初拉了拉浦原的衣服，问道——
“……果然是喝醉了……眼花了……那啥，浦原你治疗青光眼的药在哪儿？”
“……噗……浅川你终于承认你老年痴呆了吧……”这厮很不客气地落井下石。
“阿哈……和初……今天是我和浦原的生日……嗝……难得清闲……”夜一可能是醉了，口齿都不清晰了。
“……唔？在现世，夜一和浦原你们这可叫作寿辰——二百多岁的老家伙们……”
夜一说的话，她都理解——
死神是高危职业，指不定哪天就光荣牺牲了，连再见都没说得出口。时时刻刻将性命系在实力上，将每一次作战都看成一次生离死别。
这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但是——生者也罢，死者也罢，他们已经习惯。融入骨血，融入四肢，融入思想中。像是一种蛊，侵蚀着，痛苦着，麻木着。
况且四枫院夜一将要继承四枫院家，浦原将来也该是一大人物，居于万人之上，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那将是他们的未来，与浅川和初这一立志要在四番队混到退休的人不一样。
所以，她要好好把握住——自己拥有的。
也许，她真的老年痴呆了——浅川和初心想。
那天晚上，这三个人就在河边喝酒，聊聊静灵庭最近的新闻，顺便互相打趣。酒酣耳热之际，这三个人也不顾静灵庭的门禁规矩，大半夜地跑到海燕家，将空鹤从被窝里拉出来，放烟花。一直放到天蒙蒙亮，累了，倒头就睡。
那种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事情是浅川和初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做的了。无论日后这两位将静灵庭搅成一锅多混的水，也不关浅川和初的事情了——
就像那天放的烟花，河面上用灵力制成的纸船。如同昙花一现，在心底沉淀为最美好的记忆，却又显得不太真实。
以后的事情先暂且不提，而现在——
“唔……今天天气不错……”
5、山雨欲来风满楼 上 。。。
天，能有多高？
——浅川和初木然地看着脚下浮云漂移，抿着嘴一言不发。
于苍穹之处，脚下云岚肆涌，头顶万丈霞光，俯首——
万物皆为尘土。
很文艺的一段话，不过也格外真实。
像是掉进了棉花糖中，云气缭绕，软软的，柔柔的；风从指缝溜走，俯首下看，静灵庭也不过沙漠中的绿洲罢了。
的确，想看得更远，只有站得更高。只有立于云端之上的人，才可以感受身下风起云涌，万物生生而息。
一日之计在于晨。
若是在平时，肯定能看见静灵庭的巡逻队整齐的穿梭于各个队舍之间；刚起床的死神们眼角还挂着惺忪的睡意，嗯，美好的开始。
她张开手掌，从缝隙之间俯瞰，白云像是一笔停滞了的墨水留下的丝丝缕缕，却抹不去和初背后的凉意。
“……这难道就是你脆弱的少女心？浅川……”抬眼，一抹米色异常耀眼。
浦原喜助看着不远处的浅川和初，对于她一大早打扰他实验的行为颇有怨念。他正为伟大的科学而献身着呢，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的浅川和初，说了一句，找你有事，就把他拉到这里。
尽管路上叫了几声‘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尸魂界五好青年啊’，但是被这位淡淡地堵住了——我不介意你是害羞了，相信夜一很愿意交付赎金呢。
这家伙，欸。
浅川和初瞥了他一眼，黑色的瞳孔中有波光流转，熠熠生辉。头发整齐的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刘海斜斜地，在脸上洒下片片暗影，开口——
“喂，浦原……你说，死神和虚到底是什么东西？”语气平淡，似乎是在问他，又像是解释给自己听。
浦原喜助一滞，米色的头发在清晨朝阳下，折射出浅浅的光华，晕出了几分令人醉眼的色泽。眼眸的颜色极像山水画中那种绮丽而深沉的水墨。但乍一看，这家伙眼神迷离，不时的摆出‘啊哈哈哈’的傻气样，任谁都会觉得吐槽无力
——越活越过去了。
四下一片安静，气氛稍有些紧张，连风都像凝滞了。稠稠地，吹不开这里的沉重。
“……浅川和初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对方慢慢悠悠吐出几个字，眼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凌厉，淡淡的，隔绝了周围的雾气与飘渺，格外真实。而他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不经意的举动之间，有着强势的气场与慑人的存在感——如此男子。
说是出鞘的利刃，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正经的时候意外正经，不正经时恨不得抽死他。
不意外地收到某人眼刀。
“哎哟呦，浅川你这是在抛媚眼么……”难得严肃的气氛，又被这家伙悠然而闲散的语气打乱。
浅川和初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手指若无其事地敲着斩魄刀刀柄——大有一幅‘你不告诉我就玩完’了的架势。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得见清脆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地振动耳膜，让人为之一振。脊梁骨直直的向上窜着冷气，此刻，原本绵柔的云，却像是一双无声无息的手，遏制了呼吸，束缚了心跳。
云气蒸腾，手指有丝丝凉意，随意地向下看，静灵庭也只能看到大体轮廓，模糊了视线——啧，多么无聊。
“……好恐怖啊~~浅川，你真吓人……”对方忽然举起双手，作无辜状。墨色的眼眸里水汽蔓延，颇有楚楚可怜之态。
你坑爹呢！浅川和初内心无力。
“……浅川，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恐怖的了……”对方无奈地笑了笑，眼神清澈而纯净。磁性的声音响起，懒洋洋的，无端地让人暖了起来。
“……谢谢，我知道你是夸奖我……”将对方的话自动翻译成——没有什么比你方才狰狞的面目更恐怖的了。浅川和初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哦呀~怎么说呢~啊哈……这个真是十分高深的问题啊……”浦原依旧一幅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