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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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贾母再度怒气冲天。
好巧不巧的是,贾赦刚回来,屁股后头还坠着俩互相推搡嫌弃的熊孩子。
从外头冰天雪地里刚回到室内,贾赦还不急松一口气,就冷不丁的听到了贾母这话。这要是贾赦脾气好一些,性子稳妥一些,仔细这么一问也没就事儿了。偏生,贾赦至始至终都跟稳妥无缘。
“先前非要提前一日办小宴,如今我特地赶来了,又叫我滚出去。这算是甚么意思?甭管是哪个让您受了气,至少总是将气撒到我身上吗?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赶紧您老人家当初生我下来,就是为了多一个出气筒啊?好好,我算是彻底看透了!我走!我自个儿走,不用劳烦您了!”
贾母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名怒喷了她一顿的贾赦转身就走,愣是没法回过神来。
这不是元姐儿当了娘娘吗?四妃之一贤妃娘娘……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多么荣耀啊!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副态度?娘娘可是她一手养大的!!
可怜的贾母永远不会知道,指望贾赦去看元姐儿的脸色是多么的不现实。人家连太上皇和当今圣上的脸色都不看,他会在意区区一个无子无功的妃子?再说了,人家元姐儿也未必就愿意替贾母主持公道,毕竟整个府里,撇开一无是处的贾政外,第二无用的可不就是贾母了吗?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贾赦带头离开荣庆堂后,那拉淑娴也一脸无奈的领着大房的哥儿姐儿走了。余下的二房诸人皆一脸的茫然,尤其是珠哥儿和李纨,除却茫然外,还有尴尬万分。偏生,梨香院那头又派人过来说,贾政身体不适,今个儿也不过来了……
“天杀的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都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要你们何用?何用!走,都给我走!给我……滚!出!去!”
那就走呗。
珠哥儿俩口子先是对视一眼,旋即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当下便领着自家兰儿、养在跟前的惜春,以及二房诸多的哥儿姐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荣庆堂。
也是等人都走光了,贾母面上的怒意才渐渐的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甘和怨愤。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样的日子过得有甚么滋味呢?还有……还有她还有娘娘。
彼时的贾母万万不会想到,这个世道对她充满了恶意,以至于等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中途又用了药,眼巴巴的盼到晚间小年夜时,家宴还未开始,噩耗先行传来。
小年夜宫宴上,刚被泰安帝册封为贤妃娘娘的贾元春,因殿前失仪、贻笑大方之罪,特革去贤妃之位,降为贤嫔。
消息传来时,天早已黑透了,准确的说,如今已经不能算是晚间,也该是深夜了。哪怕荣庆堂里地龙烧得暖暖的,熏炉、炭盆、暖手炉等等都是齐备的,可饶是如此,一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皆感到心头一凛。
昨个儿刚晋升为妃,今个儿就立马降为嫔,用的还是殿前失仪这种无凭无据的理由。除非打从一开始泰安帝就是打算耍人玩,要不然这里头铁定另有隐情。
这下好了,丰厚的小年夜宴也进行不下去了,就算满桌都是龙肝凤胆,也得有胃口不是吗?别说二房惶恐不已,就连大房诸人也不由的面面相觑。两房尚未分家,那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耀和灾祸一并承担。
只这般,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丫鬟匆匆来报,贾赦回来了,还带来了好些赏赐。
呼——
至少这般看来,泰安帝还不曾胡乱牵连,那么事情就还有救,哪怕不要前程了,也要保住荣国府上下。
“元姐儿这是怎的一回事儿?先前倒是仪态万千的走过来,圣上还特地让她跟在皇后身后。这是多大的荣耀你们知道吗?虽说同为四妃之一,可毕竟另外两位曾经都是圣上潜邸时的侧妃呢。让元姐儿跟在皇后身后,那就是等同于将她拔高到皇后之下、四妃之首的位置上。结果呢?结果!!”
许是知晓府里诸人都等待着具体消息,当然也有可能是贾赦早已憋不住想跟人吐槽了。方一进门,他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就连珠炮似的喷开了。
“仪态万千倒是真仪态万千,可惜刚走到位置前,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摔了个惊天动地的狗吃|屎……我是说摔了个大马趴。”
尽管紧急改了口,可在场的诸人还是皆绿了脸。
怪只怪贾赦形容得太贴近——摔了个惊天动地的狗吃|屎……
209|第209章()
随着贾赦的话音落下,荣庆堂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贾赦面上。
说真的,当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视线盯着自己时,饶是心比天大的贾赦,在那一瞬间,都不由的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唬得他忙不得的摆手解释道:“好了好了,我知晓我又说错话了,自罚三杯总行了罢?”
贾赦先是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安抚了一下瞬间齐齐战栗的汗毛,旋即猛地伸手一把夺过琏哥儿手里的酒盅,又操起相隔不远的酒壶,十分豪爽的连灌了自己三杯。
只是,酒一下肚,贾赦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将酒壶和酒盅放下,贾赦举起巴掌冲着琏哥儿的后脑勺就是重重一拍:“多大的人儿了,去年就入仕了,明年就要娶媳妇儿了,居然还在吃果子酒?你以为你还是三岁的小毛孩子不成?亏得老子还专瞅准了你!”
琏哥儿一脸的欲哭无泪,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坐着都能遭受这莫名的无妄之灾,偏生骂他的打他的还是他的亲老子,这叫他如何是好?
“当我想这般吗?还不是娘让人换了我的酒?”末了,琏哥儿只能带着满腔的委屈控诉道。
其实,在通常情况下,像琏哥儿这般的富家公子,但凡上了十三四岁以后,甭管是想要喝酒还是干脆往房里纳人,身为长辈都是不会出手制止的。当然,这里头得有个度,若是超过了这个度,譬如贾赦年岁轻的时候胡闹到全京城闻名,那就难免会惹来一通责打了。可正如贾赦所言,琏哥儿已经入仕了,翻过年就要娶妻了,这还是因着王家冷不丁要守孝的缘故,事实上二房珠哥儿在琏哥儿这个年岁时,都已经当爹了。
甭管从哪方面来说,琏哥儿都已经是大人了,再让他喝女眷和孩子惯常喝的果子酒……
“淑娴啊,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贾赦瞬间摆出了正义凛然的态度,语重心长一般的道,“琏儿他已经长大了,何苦再这般拘着他?其实别说琏儿了,琮儿也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你呀,还是太慈母心肠了。”
那拉淑娴淡笑着回看贾赦:“老爷,娘娘如何了?”
这话一出,贾赦瞬间卡词了。
也是因着那拉淑娴的这句提醒,先前始终处于懵逼状态之中的贾母和二房等人,这会儿终于堪堪回过神来了。正如那拉淑娴所猜测的那般,贾赦是在顾左右而言他,至于琏哥儿喝不喝酒、喝甚么酒之类的小事儿,说真的,压根就没人在意。比起这些个芝麻绿豆点大的小事儿,自然是元姐儿的事情来的重要得多了。
“说啊!娘娘她究竟如何了?你少扯琏儿,淑娴还能苛待琏儿不成?你赶紧说娘娘!”贾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贾赦,只忙着一叠声的催促着,因而忽略了此时面色已经不正常的王夫人。
然而这一回,没等贾赦开口,王夫人却猛地霍然起身。双目赤红的几欲滴血,偏她谁也不看,只带着满脸的怨毒,狰狞的瞪着贾母。
“娘娘如何?哼,还问甚么?有甚么好问的?怎还有脸问呢?”先是连珠炮似的轰了贾母一脸的问题,旋即王夫人更是露出了又悔又恨的神情,“先前我是怎么说的?求求您老人家看在咱们二房活得不易的份上,大发慈悲的放过咱们罢!瞧瞧您线头都干了甚么事儿!夸了我家老爷才华横溢,结果他却是屡试不中;夸了珠儿仕途顺畅,却害的他险些没了前程还丢了小命;还有……对,对,就是那样的,昨个儿您不是还夸赞过娘娘仪态万千、艳压群芳吗?结果呢?您终于满意了?还是打算害得咱们家破人亡了,您才满意!!”
贾母一脸的震惊,在看旁人面上的震撼也丝毫不少于贾母。
很多话,事前说和事后说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其实在今个儿之前,王夫人就不止一次的说过贾母乌鸦嘴,同时也提过以往的事儿。可甭管怎么说,那些话听起来都有些牵强附会。别说贾母不会承认了,就连荣国府的其他人都没当作一回事儿。
可昨个儿贾母夸赞元姐儿的事情,是被很多人都听在耳里的。至于究竟夸了些甚么,估计没人能记得这般真切,却也知晓昨个儿贾母是搜刮肚肠般的将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往元姐儿身上堆砌。
也就是说,这一回王夫人终于不再是事后诸葛亮了,她成功的猜测到了事实的真相。
“怎的了?是心虚不敢开口,还是不愿意再跟咱们这些您瞧不上眼的蠢货说话了?”
王夫人目光冷冽的盯着贾母,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往贾母心头戳:“也是我以往年轻没经历过事儿,这才让您哄了去。真以为您是为了我二房好,事事顺着您不说,还每每为了所谓的孝道忽略了我的儿女们。”
“娘娘啊!我的娘娘……她原该像二丫头那般,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宠溺着长大,甚么苦头都不用吃,甚么烦恼都与她无关,哪怕养得略娇憨了一些,又能如何呢?大不了就寻一户门第不如咱们府上的人家,就像当年的姑太太那般,不好吗?”
“对了,姑太太……”
说着说着,王夫人忽的再度变了脸色,她终于意识到了以往被她所忽略的一切:“咱们府上可有四位姑太太呢,除了嫁到林家的那位之外,旁的三位都不是您老人家所出的,却各个都被您捧在手心里,说的也俱是明面上极好的人家。结果呢?那三位姑太太,两个没了,一个久无音讯,唯独当年眼瞅着低嫁的敏姑太太,如今过得倒是有滋有味的。”
“你扯这些做甚?!”贾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娘娘殿前失仪,莫说同我毫不相干,敏儿又是哪里招惹上你了?她好端端的在林家做月子,怎么就能跟这事儿扯上关系?”
不曾想,贾母先前不说话时,王夫人尚且留了一丝理智,可等贾母一开口,王夫人却是彻底崩溃了。
“是是是!这一切都能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合该娘娘倒霉!就为了一句搏前程,她小小年纪就吃了那般多的苦头。宫里的教养嬷嬷,那是好相与的吗?别以为都瞒着我我就不知晓了,当年,二丫头没少被教养嬷嬷给吓哭,都吓得不敢往荣庆堂来了,这还是娘娘的教养嬷嬷,从来没凶过她更不曾打过她。可想而知,当年娘娘究竟吃了多少苦头!!”
谁家闺女谁心疼,这一回,王夫人是真正的心疼上了。
这还不比往日里怄气的情况,若是搁在往日里,甭管王夫人有多生气,最起码不会当着自己亲生骨肉并大房诸人的面,就这般大喇喇的跟贾母怼上。可今时今日,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事实上此时的王夫人,是伤心多过于愤怒的。
一方面,她深深的懊悔着当初就不该同意让元姐儿入宫搏那份前程;另一方面,她也是心疼元姐儿好不容易挣出的前程,竟这般轻易的被这个老虔婆给毁了去!!
啥?你说这并不是贾母的错?
不听不听不听!我不听!!
王夫人原就是冲动易怒的性子,这还是近些年来吃够了亏,才勉强收敛了自己的性子。然而,在盛怒之下,谁还会在乎那些个有的没的。道理甚么的,得在心情平静的时候慢慢听慢慢琢磨,可如今王夫人整个人都处于撕心裂肺的痛楚之中。在这个时候跟她扯道理,没被她喷个狗血淋头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她将大道理听进去?
白日做梦!
贾母的心好累,她再一次的后悔当初怎么就松口同意王夫人进门了呢?就算贾家和王家同为金陵四大家族,却也没有必要非得联姻不可。退一步说,哪怕真的要联姻,倒是选了王家那个小闺女呢!作为世交,王家当年的那四个哥儿姐儿,贾母都是见过的,尤其是两个姐儿,还都不是一般般的熟悉。哪怕王家那位小闺女,论相貌身段为人处世,样样都不如王夫人这个当姐姐的,可那又如何呢?没啥能耐的人,总归相对来说,要好拿捏一些罢?
带着满腔的悔意,贾母痛彻心腑的道:“王氏,我真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