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火影-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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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尘土中慢慢直起身子，一脸冷漠地望向四周。
说熟悉，是因为这个身影无疑就是带土。
说陌生，则是由于他目前的模样跟前一刻有极大的不同——裸露的上半身肤色变得苍白，背后浮现出一个层层环绕的圆圈及九个勾玉图案，并长出了十个长条形状的小突起，就好像十尾的尾巴一般。
“这是……”
皆斗下意识地停住了前冲的脚步。
这副模样，皆斗是第一次见到，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在第一时间冒出了一个名字——
有人说他是上天遣来的创造神。
也有人说他是毁灭一切的破坏神。
“……六道仙人？”
咣！
突然一座小号鸟居从天而降，一下子便将刚刚起身的带土压在了下面。
“就算你变成十尾人柱力也一样，还是冲破不了明神门！”
初代火影高喝道。紧接着又有十余座大小不一的鸟居依次镇落，把带土封在层层禁锢之中。
可这次的封锁并没有维持多久。
轰！
一声惊天巨响，那原本将十尾都压得动弹不得的强力木遁，竟在一眨眼间便被尽数粉碎。
接下来，重获自由的带土身后的突起一下子向着四方伸长开去，变为手臂的形状，牢牢攥住了结界的四壁。
啪——！
下一瞬，结界壁就像是脆弱的气球一般，被硬生生地撕扯开来，由四名火影全力构筑的结界法阵就这样被彻底破坏了。
此时的带土，浑身散发着比之前那个庞然的十尾还要具有压迫感的强大力量。
“没用的……”
带土的身体慢慢浮空而起，这是自人柱力化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歪了歪脑袋，可是动作却显得很怪异，似乎有点不太协调的样子。
“如今的我得到了与忍者始祖同等的力量，这可不能用迄今为止你们所知晓的常识来衡量。”
他合起双手，用冰冷的眼神望向下方的众人。
“就到此为止……是时候该做月读前的准备，扫清一切障碍了！”
轰隆——！
大地猛烈地震动了起来，紧跟着，一株巨大无比的树木破土而出，伸出的枝干丫杈胡乱地搅在一起，直冲天际，最后在顶端生长出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
这扎根于大地，高耸入云天的大树本应是蓬勃生机与活力的象征，可就在下一秒，事情却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惊变！
以那株参天的巨树为中心，数不清的交错虬根突然疯狂地扭曲蠕动起来，向着每一名因面前景象而目瞪口呆的忍者扑去。就仿佛是可怕的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打算将一切敢于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活物吞噬，一个也不留！
自这场战争开始以来，大家抱持着各自的信念奋战至今，坚守在战场上以命相搏的忍者们，没有一个会被认为是胆小的懦夫。
但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本能的恐惧。
脚步，开始向后退却……
无所谓勇气，那只是生物最本能，也是最深处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已——离开这棵巨树，离得越远越好！就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如此诉说一般。
然而，修罗地狱却比预想之中降临得更快！
如果从更高些的位置望去，便能够清楚地看到，无数嗜血猛兽一般的树藤与树根眨眼间便如同洪流一般席卷了整个战场，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狰狞的恐怖颜色。
来不及逃脱的忍者们在被根藤裹住的一瞬间，肌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无论是查克拉，还是生命力，都在藤蔓的吸食下飞速地从身体里流逝，直至变成一具枯槁的躯体，一具惨白的脸上还凝固着恐惧表情的冰冷干尸。
惨叫四起。
面对这不断绞杀生命的可怕杀手，反抗和逃亡都变得同样无力。对于一般的忍者而言，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摧毁这些不断生长、吸收一切能量的恶魔植物，而那些原本可以逃脱的强者们，却不知为何会被多上几倍的根藤接连纠缠。
皆斗正是其中之一。
“见鬼了，为什么都在冲着我追来！！”
以极快的速度在战场上不断闪躲的皆斗很快便发现了一件事——无论他跑向哪里，都有一堆根藤紧追不舍，而且数量越来越多，甚至还出现了原本在袭击他人，却因皆斗路过附近而果断改变目标的情况。
“是查克拉，它们在追的是查克拉……”
桃子少见地紧锁着眉头，向上望去，此时天空正渐渐暗下去，一轮圆月在其中若隐若现。
“妾身好像曾经见过……”
“见过什么……呃！”
听见桃子的话，正打算细问一番的皆斗终于因寡不敌众，躲闪不及，被一根树藤卷住了小腿。而正当他毫不迟疑地想用雷之手刀劈断树藤之时，却惊觉刚刚聚集在体内的查克拉竟在一瞬间全部被吸走了。
紧接着，更多的树藤缠绕上皆斗的四肢与身体，将他捆得动弹不得。这一次，树藤并没有把捕捉到的猎物吸食成干尸，反而将皆斗高举至半空，像是在运送某种货物一般向巨大花苞靠近。
“桃子！”
悬在半空的皆斗依然不放弃地唤着身体内部的助力，虽然眼下这种状况很反常，但既然对方不下杀手，就意味着有挣脱的机会。
接下来，就如同过去每一次一样，熟悉的橙色微光渐渐泛起。
但也就在这同一秒，一朵鲜红的血色之花突然在皆斗胸前绽放，一根无声无息出现的巨大木条刺穿了他的身体。
—————
在距离战场很远的某个小旅店内。
紫苑坐在桌前，一手支头，一手持笔，似乎想写些什么，但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飘向窗外。
蓦地，遥遥的一丝悸动从远方传来，她一怔，忽而泪流满面。
胸前，小小的铃铛像悲鸣般颤动起来。
铃声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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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碗：到里面去（）
有的人想拯救世界。
有的人，则只想拯救一个人。
在遥遥望见从巨大花苞正下方直接伸出的木条贯穿皆斗胸膛的那一瞬，本已撤退到相对安全地带的由咲猛然踏地，没有半分犹豫便向着根藤最为密集的那一处全速冲去。
此时此刻，无论是带有极强压迫感的十尾人柱力还是凶暴无比的巨树，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一片混沌的色彩，唯有悬在半空中的那一点温暖的橙色分外醒目。
然而，橙色开始渐渐黯淡下去了。
——拜托了……
少女纤细的身体内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在前进的路上不断将袭来的根藤击飞。无法言喻的急迫心情融入怪力术之中，使得其威力与速度成倍增长。
——拜托了，请一定……
但前行的道路依旧艰险无比，已经将近处的猎物捕捉得差不多了的根藤发觉这个与众不同的逆行目标后，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树藤从四面八方，包括少女视线的死角处接二连三地扑来……
——不要死！
轰！轰！轰！
突然一连串的爆炸声在由咲周围响起，那是许许多多的白色小鸟撞上袭来的树藤，在自爆的同时也将树藤炸碎。鸟儿的体型和数量控制得极好，既可以重创目标，又不会在爆炸时波及到由咲。
而有这般熟练技术的，自然是——
“真是乱来的女人，嗯。”
乘在粘土鸟背上盘旋于半空的迪达拉一边受不了似的抱怨着，一边张手扔下一把粘土蜘蛛。
“但如果让你死了的话，那个家伙就再也没有心思帮我完成新的艺术作品了啊！”
——————
对于突然出现，并重创了皆斗的这诡异一击，桃子虽然感到诧异，但也并没有太慌张。尽管那是显而易见的致命伤，不过她有充分的信心很快便能让皆斗转危为安。
可仅仅片刻后，桃子就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因为那株巨树想要的不只是皆斗的查克拉，还想将桃子的力量，甚至是桃子本身都一并吞噬掉！
觉察到这一点后，迅速治愈伤口就变得无比困难，桃子不得不将绝大部分力量都用来坚守自身与皆斗之间的联系——若这个时候二者被迫分离的话，皆斗就真的没救了。
在不断与巨树之力相接触、抗衡之时，桃子觉得有什么东西慢慢地在脑海深处醒过来了。
那是由于残损而被遗忘在角落，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时间之尘的古远记忆——
很多很多年前的神话时代。
人们一代代口耳相传的故事中，存在着形形色色的神灵。在这其中，有一只无比强悍、能够吞噬一切的凶兽。
——饕餮。
强大而骄傲的神兽潇洒地遨游四方，寻找着称心如意的“食物”。某一天，它发现了一株高耸入云天的茂盛大树。
不知为何，这株看似“不宜食用”的巨树却散发出难以言状的吸引力，令它不由自主地来到树枝上休息。
而就在它放松小憩的时候，树，活了过来……
——————
在爆炸声的掩护中，由咲艰难地突破重围，终于冲到了目的地。然而还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就是——够不着。
由咲在地面，而皆斗则悬在半空，且不断向斜上方移动。虽说四周有许多树藤可供攀爬，但那全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摸一下都很危险，更别提拿来当梯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拼命地试了几次风遁术依旧无果，一向没有太多表情的由咲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焦急的神色。
这时——
“哎，看来还是得本大爷出场啊！”
由咲闻声看向腰间，从皆斗那里得到的小包正牢牢地系在上面。只见腰包里微微蠕动了几下，紧接着，小白蛇的脑袋钻了出来。
“我可以送你上去，但坚持不了太长时间，说不定中途就会掉下来。”
小白蛇直视着由咲的眼睛，似乎在询问她是否决定冒这个险。
由咲飞快地点了下头，半秒都没用。
“那好，你可要抓紧我啰！”
小白蛇蹿出腰包，在落地的同时身体迅速变大。由咲连忙抓住它的脖颈，而几乎在一眨眼间，那原本只手可握的细脖便变粗到展开双臂都无法抱住的程度。
小白蛇……不，它已经不能被称为小白蛇了——比佐助通灵出的青蛇还要大一圈，浑身雪白的巨蛇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战场上，一边用长长的尾巴甩开纠缠的树藤，一边直起身子，将头部凑到皆斗身边。
此刻的皆斗几乎全身都被树藤缠裹住，只有脑袋和半条手臂还露在外面，而且不停地被拉向巨树那边。
“皆斗！”
由咲沿着白蛇的背部奔至皆斗身旁，紧紧地握住那只仅露出的手。那只手染满了从胸口流下的血，无力地垂着，异常冰冷，就仿佛生命之火已彻底燃尽。
“快想办法把他从里面弄出来！”白蛇用变得浑厚的声音催促道，“再耽误下去连你也危险了！”
由咲立刻用另一只手掏出苦无，用力地向着树藤砍去，一下，两下……树藤反常地没有攻击她，但苦无也只能划破一丝表皮，想砍断的话不知要何年何月。
但由咲完全没有放弃的想法。
她一边请白蛇帮忙拽住皆斗的身体，以阻止他被巨树拉走，一边继续砍着树藤。一下两下不行的话，她可以连续不断地砍一百下，一千下，一万下……
——直到夺回眼前这个人。
……
突然间，皆斗的周身泛起橙色的光芒，模糊的光团中，渐渐浮现出了一名少女的身影。
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但由咲知道她是谁。
“汝这样救不了他，松开手吧。”桃子也清楚无需自我介绍，所以便直接说道。
“为什么……”
由咲可以分辨出桃子所言不假，可照眼前的情形看来，一旦放手，皆斗势必会被巨树带走。
“没有时间说明了，这是眼下唯一的方……”
由咲一下子松开了紧握着的手，白蛇也随之放开了皆斗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的桃子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原本最担心的便是由咲不愿让皆斗身陷敌阵，继而耽搁本就所剩无几的时间。
而眼下，由咲已经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她相信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