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云雁归-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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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桐的眼中满是狡黠,眼睛亮的就像是夜空里最亮的星星那般,而她的话也让顾歙觉得似乎有点道理的样子,做出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嗯,你这么说,不无道理,我时常不在府里,确实让某些人很轻松。”
夫妻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新桐是不会逃避的,承恩侯府是顾歙的地方,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让顾歙离开,从前是顾歙不与周氏计较,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和顾歙成亲了,从此两人便是命运共同,她不会容忍上一世发生在顾歙身上的事情再次发生,她和顾歙搬离承恩侯府很方便,但傅新桐却不想要这方便,因为正如她和顾歙说的那般,顾歙在府中最多只是厌烦,但却能让周氏感觉到焦虑和不安,顾歙留在承恩侯府里生活,怎么看都是周氏更不自在一点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马车便行驶到了镇国公府门前,停下之后,顾歙率先下车,将傅新桐扶下马车,下了车之后,也不松手,拉着她便往台阶上去,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看见顾歙和傅新桐,赶紧迎上来行礼:
“给世子和世子夫人请安,小的王泉,是国公府的管事。”
王管事自我介绍,很明显是介绍给傅新桐听的,傅新桐对他点了点头:“王管事不必多理。”
“祖父祖母可在家里?”顾歙问道。
“回世子的话,国公与夫人□□叨着,等着二位呢,快快请进。”
说完这些,王总管便殷勤的领着顾歙与傅新桐进了镇国公府。顾歙轻车熟路,一边走,一边对傅新桐介绍着国公府里的陈设与风景,甚至比对承恩侯府还要熟悉,看得出来,与承恩侯府比,顾歙更喜欢镇国公府一些,听说在前侯夫人去世之后,顾歙更多的便是在国公府里生活,怪不得这么熟悉。
顾歙带着傅新桐直接去了国公府的主院,都不用通传,直接进的院门,傅新桐多少还有点紧张,幸好顾歙始终抓着她的手不放,走到回廊之时,门内便有两个花甲嬷嬷出门来亲自为他们打帘子,给两人行礼请安,顾歙喊她们‘赵嬷嬷’和‘陈嬷嬷’,便拉着傅新桐入了内。
进门之后,傅新桐就看见了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只见两人正襟危坐在中间的罗汉床上,看着有点严肃的样子,顾歙拉着傅新桐上前,跪下给两人请安。
“孙儿携孙媳回来给祖父,祖母请安。”
顾歙对待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的态度,与对待周氏和承恩侯的态度完全不同,傅新桐便知,这二老在顾歙心中的地位定然很高,不敢有丝毫怠慢,规规矩矩的给二老行了磕头大礼。
镇国公与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比较满意的目光,镇国公夫人严氏对傅新桐抬手,说道:
“乖孩子,别多礼了,快些起来。”
说完之后,严氏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嬷嬷,那嬷嬷便会意,让丫鬟将给傅新桐的见面礼给呈送了上来,傅新桐款款接过,不卑不亢的行谢礼,落落大方的姿态,让严氏越看越觉得满意,之前她听三丫头回来说过云雁看中的那姑娘是什么样,只说是个通透之人,当时严氏心里还有点犯嘀咕,因为她本身并不喜欢心眼儿多的姑娘,可今日见了之后,严氏倒是有些改观,姑娘是个好姑娘,难得是让云雁喜欢,瞧自家孩子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严氏爱屋及乌,自然觉得傅新桐好。
镇国公英武不凡,尽管头发有些花白,但看起来精神矍铄,举手投足自有一股侠气,看见他,傅新桐就知道,顾歙这文质彬彬的外表之下,隐藏的那颗武将之心是哪里来的了,顾歙文武双全,单就从他的外表气质来看的话,他应该是从文的,然而实际情况却令人大跌眼镜,一个文质彬彬的才子不去户部,礼部,翰林院做这类文职,反而去了最不叫人看好的探事司。
他受过两人的礼之后,便站起身来,对顾歙说道:
“去武场练练?”
顾歙和傅新桐都是一愣,两人还没开口,严氏就出声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云雁昨儿刚成亲,你就不知道体贴体贴吗?真是人越大,心性越像个孩子。”
镇国公却不以为意:“哎,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走,咱爷孙练练去,都好久没舒展筋骨了。”
顾歙往旁边傅新桐脸上看看,目光似乎在询问他能不能去,傅新桐看着他,忍着笑,微微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我在这里陪祖母说话,你且随祖父去吧。”
傅新桐觉得祖父与祖母这两个词语说出来特别亲切,只可惜,她在傅家长大,傅家的规矩大,段氏和傅远宁愿儿孙们都喊他们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不愿他们如市井家庭那般称呼祖父,祖母,由此可见,镇国公府的风气定然是不同于傅家那般的,顾歙说镇国公与夫人开明,想来并不是随口说了安慰她的话。
既然二老开明,那傅新桐还有什么好担心呢,与顾歙相处习惯了,顾歙看着高冷,但实际是个热心肠,讨厌一切虚假和伪善,只要是真诚的话,哪怕不好听,他也会听便是,所以,她只需拿出与他相处的方法来与二老相处,真诚以待,想必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157章()
第157章
顾歙在镇国公府是完全放心的;对傅新桐轻声说了句‘祖母和善;没事’,这才随镇国公去了外面。
他们离开这厅之后,国公夫人严氏对傅新桐招了招手,傅新桐走过去,严氏拉着傅新桐的手;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之上,笑眯眯的仔细端详傅新桐,温和说道:
“别看国公爷年纪一大把了;但心性还像个孩子;本不该让云雁随他去演武场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你别见怪他。”
傅新桐抬头看着严氏;娇俏一笑:
“不见怪;祖母这是有话与我说呢。”
严氏眼前一亮;看着傅新桐时,越发觉得这孩子可爱,这种可爱不是说容貌上的可爱,而是说她的性格;既聪明又真实;有些聪明的孩子,的确很通透,但是却聪明过头,喜爱藏着掖着,明明看透了,就是不说出来,对人防备心重,而有些不聪明的,就根本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但云雁媳妇既聪明,又实在,说话坦荡,没有遮掩,可见人品端正,行止真诚,严氏越看心里越喜欢,再说了,这是她乖孙亲自挑选的媳妇,本就在她面前可说了不少好话,严氏心里早就认定这个孙媳妇,也派人去打听过,得知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外面传闻听起来惊世骇俗,什么不守礼教,恣意妄为,甚至还有一条冲撞长辈,若说这样的名声,那可绝对算不上是好,搁在一般的老夫人身上,定然不敢要这么个煞星进门来,但是严氏不是一般老夫人,耳聪目明,看人尤其准确,听说了那傅家姑娘这样的名声之后,并没有吓退,而是再深入的探究过,她因何冲撞长辈,因何恣意妄为,这一探究就让严氏知道了其中内情,原不是这傅家五姑娘的问题,而是她遇到的那些事情,若不想受欺负,那就势必要做那些对应,可怪不得她,非但怪不得,严氏心中甚至还有些佩服她,毕竟可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做到像她那般恣意的,那是豁出了名声,拼了命才守得住的真性情。
严氏喜欢真性情的人。
“那你可知,我想与你说什么?”严氏对傅新桐问道。
傅新桐略微思考后,就开声回答:
“祖母是想与我说侯府里的事情?是关于……侯夫人的?”
傅新桐今日初来镇国公府,今后也不会在镇国公府里生活,所以老夫人不会与她说这里的事情,想来想去,应该就是承恩侯府里的事了,而承恩侯府里,足够让老夫人称之为‘事’的,无非就是侯夫人周氏吧。
严氏嘴角勾起,对傅新桐的聪慧十分赞赏,点头说道:“真是个聪明孩子。那你可知我想与你说侯夫人的什么事吗?”
傅新桐略微犹豫:“我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不该由我口中说出。还是请祖母明示吧。”
的确,纵然侯夫人有千般不好,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是傅新桐名义上的婆母,是长辈,那些不恭之言,镇国公夫人说那是训言,但傅新桐说了便是不敬,在没有确定侯夫人对顾歙有什么伤害行为的时候,傅新桐还是愿意与她和平共处,该如何敬重便如何敬重。
“你知道我不喜欢她?”严氏问。
傅新桐点头:“知道。”
“那你为何还敬重于她?”严氏故意这样问,嘴角仍旧笑眯眯的。
“祖母不喜欢侯夫人,那是祖母与侯夫人之间的事情,我是晚辈,不便做出评论,但侯夫人与我,并无交往,我敬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傅新桐对严氏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严氏沉吟片刻后,又问:“那若是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做那不合时宜之事,比如说,她想要害你与云雁,你又如何?”
这一回,傅新桐是很坚定的,目光沉稳:“若只是与我为难,那倒无妨,忍她便是,但若她伤害顾歙,便绝不容她。”
这一回,严氏的脸上总算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一个头脑清明,条理清晰,又有独立想法的孙媳妇,严氏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也就是这说话的会儿,顾歙便从外面回来了,只除了外罩衫拿在手中,看起来依旧优雅端方,发髻不松,衣衫不乱,严氏奇道:“不是过手去了吗?这么快回来?”
顾歙无奈,将外罩衫自然而然的交到傅新桐手里,从旁边茶几上端起一杯茶就喝了一口,对严氏回道:
“是过手了。不过祖父体谅我,只摔了三回就让我回来了。”
严氏咋舌:“这老头子是越来越没用了,居然连输三回!”
傅新桐惊讶的看着顾歙,对他和严氏之间的对话表示奇怪,只见严氏站起身,立刻有两个垂手嬷嬷上前来搀扶她,她来到傅新桐面前,笑着从发髻之上除下一只金镶玉的簪子,将之插到傅新桐的鬓角之上,傅新桐认出这簪子的来历,至少得是一品诰命以上的夫人才能佩戴,当即不解:
“祖母这是……”
“这是我与你们祖父当年赠与我的,如今我赠与你,别看它只是一根簪子,但作用可是不小的,你戴着它,周氏纵然有心为难也是不敢。”严氏说的云淡风轻,但却让傅新桐清楚的感觉出这簪子的威力,是严氏给傅新桐用来对付周氏的。
傅新桐之前确实担心过,嫁到顾家之后,周氏就算不对她动刀动枪,但是平日里一个‘孝’字压下来,让她做这个做那个,那也是很讨厌的一件事,至少过不了太平日子,如今严氏给了傅新桐一根超品的簪子,等于就是告诉了周氏,傅新桐是她罩着的,周氏敢为难傅新桐,那严氏就敢为难周氏,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大鱼吃小鱼的道理。
“好了,今儿就这样吧,云雁这个媳妇找的很好,我很喜欢,今后两人可得齐头并进,举案齐眉,最好啊,赶紧的开枝散叶,还要多注意一些个小人,有什么事就来公府里找我,或是去宫里找皇后娘娘,都是可以的。”
严氏这样说了之后,顾歙与傅新桐一同对她行礼称是。严氏便笑着出门去,左右簇拥着几个婢子,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等严氏离开之后,傅新桐对顾歙问:“祖母这是去哪儿?”
顾歙伸手将傅新桐的手牵过,笑答:“演武场。祖父心情不好,要人安慰呢。”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就算顾歙不说,傅新桐也能想到,顾歙见她明白,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平时不这样,今儿日子特殊,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里嘛。”
傅新桐:……
顾歙又带着傅新桐在国公府里转了一圈,整个镇国公府里也就住着国公和夫人,看着门庭显赫,但其实人丁不太兴旺,国公与夫人一生也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入宫做了皇后,另一个就是承恩侯,顾歙的父亲了,承恩侯自从去战场上建功立业之后,回来皇帝就封他做了承恩侯,自此在外另立侯府,搬出了国公府,另外还有一个从顾家旁支里收养回来的二伯,因为国公未曾纳妾,与国公夫人生下皇后顾氏之后,两三年都未有身孕,便想着收养一个孩子到身边来冲冲喜,上回傅新桐在宋家婚宴上看见的顾歙的表姐顾婉,就是这位收养回来的二伯所出,不过自从承恩侯府成立,承恩侯搬出国公府之后,二伯为了避嫌,觉得自己终究是个收养之子,国公亲子都已离府,他若留下会让人有贪图府里权位之想,尽管国公与夫人百般挽留,让他宽心,但二伯仍旧执意带着妻妾儿女,离开了国公府,在外生活区,所以,国公府里现在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