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女帝-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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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面色骤然一紧,“提醒你什么?”
苏瑜道:“你若再对我动手,兴许,我就动动心思。”
“你敢!”那姑娘骤然暴怒,双目圆睁瞪着苏瑜,“你敢对殿下……”
她殿下二字才出口,就被那老者一声冷斥喝断,“够了!”
那姑娘一愣,愤怒朝那老者看去,转而恍然自己方才失口,眼底闪过惊惧不安。
那老者摇头叹息一声,对苏瑜道:“走吧,我们爷醒来之前,你就安分待在你的地窖里。”
苏瑜深深看了那姑娘一眼,朝地窖走去。
她刚刚脱口而出的,是殿下,虽然这两个字立刻被那老者截断,可苏瑜还是捕捉到了。
若是寻常人,未必这样敏感。
可苏瑜的身份让她从小就接触宫里那几位皇子,对这个词,实在不算陌生。
这个女子既是这样看重那人,又敬重的称他为殿下,可见就是他的妻妾了……不对,她这样子,该不是妻,只是妾。
再次回到地窖,苏瑜直奔她的草垫。
却是惊觉,这地窖里的草被人换过,比她之前铺在身下的,干了许多。
谁这样好心,居然给她换了干草。
心头疑惑,苏瑜蹲在草垫前,在那草垫上一寸一寸的摸过。
不过片刻,手指就触及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苏瑜心跳一颤,立刻扒开干草,里面露出一个刀柄。
地窖里光线昏暗,苏瑜看不清那刀柄上的花纹,只一手握住刀柄,将其从干草里拔出。
不过是一只手大小的匕首,带着刀鞘。。。
一眼看到那刀鞘,苏瑜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颤,这刀……她若是没有记错,便是她苏家父亲苏阙的随身之物,刀身锋利,削铁如泥,可刀刃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听说是当年甘南一战时留下的。
随着思绪泛起,苏瑜将刀鞘拔开。
纵是光线昏暗,刀刃上那熟悉的缺口还是跃入眼帘。
这突然出现的匕首,让苏瑜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被人换过的干草,父亲的贴身匕首……
莫非这群甘南人中,隐藏了父亲的人?他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传递信号……
想及此,苏瑜立刻又去那干草堆里一阵翻找,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坐在干草垫上,盯着手里的匕首,思绪此起彼伏。
父亲都阵亡了,是谁拿了他的贴身匕首,此时这人又是什么意思,他要救自己出去吗?他既是能拿到父亲的贴身匕首,可见是父亲的亲近之人。
既是亲近之人,又如何加入到这些甘南人的阵营里呢?
这些疑惑如同浓重的迷雾,萦绕在苏瑜的脑子里,寻不到答案也挥之不去。
过了大约三四日的样子,那个对苏瑜充满敌意的姑娘再次来到地窖。
这一次,她没有动手,只是沉着脸将她带出地窖,直接送进屋,却是没有进那人所在的那间,而是去了隔壁。
苏瑜进去的时候,里面正摆着一个蒸腾着热气的大木桶,桶边一架屏风,上面挂了几件衣衫,不像是中原衣裳。
他们竟是让她沐浴更衣!
一个惊恐的念头从心底冒起,苏瑜只觉从脚底生寒,寒气经过五脏六腑,直逼头顶。
他们……他要做什么!
这种时候,除非她一死,否则,他就算真的要做什么,她只怕也……
她虽不愿死,可比起被人……她宁愿死!
第一百五十章 羞辱()
“要么你自己脱了衣裳进去洗,要么我给你脱,要么……门外立着两个看守,他们应该不介意代劳!”
眼见苏瑜顿足在木桶前,那姑娘冷声带着嘲蔑道。
苏瑜心头重重一个吸气。
这澡……今儿看来是不洗不行了。
既是非洗不可,那就舒舒服服痛痛快快先洗了再说,这么多天蹉跎,身上早就难受的紧,衣衫都臭了,能泡一个热水澡再换一身干净衣裳,简直是奢侈。
至于之后的,管他们什么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了再说!。。
兴许是怕苏瑜自杀,那姑娘搬了把椅子坐在木桶旁,只是她满面满目的嫉妒,实在赫赫。
这也嫉妒?莫非她没水洗澡!
苏瑜不理会她尖刻的眼神,兀自享受这得来不易的热水。
洗罢,换了那身干净的衣裳,只觉通身清爽。
这衣裳,瞧样子,像是云南那边的。
莫非,他们要动身去云南?亦或是……回甘南?
甘南和云南只隔着一条江。
只是,他们大费周章绑了她,难道只是为了把她带到云南或者甘南去?
如果是这样,他们打算如何利用她来威胁沈慕或者镇宁侯府呢?
那人分明是恨毒了沈慕和父亲苏阙的。
苏瑜百思不得其解。
穿戴好,她被带到正屋。
如同上次一般,那人依旧拥着一床厚实的被子,只是面色不似上次苍白,略带了一些血色,阳光透过大窗打在他的面上,依旧是虚弱不堪。
苏瑜心头暗暗忖度,他这样子,应该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和精力把她如何吧!就算有,她用尽全力,也能反抗一二。
默默松下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病的要死了?”静默了许久,他忽然张口说话。
阳光下,他说话时,并不看苏瑜,只是言落,才朝苏瑜望去。
苏瑜没有抬头,没有看到他是用一种怎样的目光问他,却是在闻到他声音的一瞬,微微吃惊。
几天前,他还是凶狠,暴戾,怪异……今儿怎么突然话音里带着遮不住的落寞。
难道是他真的要死了?
苏瑜抬眸,朝他看去,透过大窗的阳光下,他面上褪去一切萧杀暴戾,柔弱的像只初生的小羊,满眼闪烁的都是可怜。
怎么忽然换了一个人似得!
不及苏瑜作答,门外忽的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帘被掀起,那个对苏瑜充满敌意的姑娘进来,“爷,药可吃完了?老王说……”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苏瑜就见刚刚温润如玉带着满面忧伤的人,迅速翻脸,他那苍白的脸上,怒气犹如倾盆大雨,倏忽而至。
暴戾之下,他一把抄起手边桌上的药碗,劈头盖脸朝那姑娘砸去,“滚!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那姑娘怔在门边,不知是被惊吓还是心头不甘,瞥了苏瑜一眼,怔怔望着他。
脚边一只青花瓷碗,碎成几片,浓黑的汤药全部洒出。
“我说话,你也不听?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贱人!滚出去!”他刻薄的看着那姑娘,嘴里如同喷射毒液一样说着恶毒的话。
那姑娘身子重重一颤,朝苏瑜看去,眼底泛着愤怒和尴尬,转而抽身离开。
她转身一瞬,苏瑜看到她眼角有泪,不由默默叹一口气。
这人真奇怪,连好赖人也不分,这姑娘对他这般上心,他发起火来连个缘由也没有。
一个被灭了族的皇子,不知道他牛气什么。
赶明儿这些人都不追随他,看他如何!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把那姑娘赶走,他的目光又落到苏瑜身上。
苏瑜……我躲远点,当然是怕你砸出手的药碗偏了方向。
心里一个嘀咕,吸一口气提脚上前几步。
才站定,那人又道:“我要喝药,你服侍我喝药!”
苏瑜错愕抬眸看他,“我服侍你?”
他恶狠狠瞪着苏瑜,面上却是闪动着得逞的乖张快意,“难道你想让我服侍你?也行,脱了衣服上炕,让我服侍你。”
苏瑜气的面上发白,“你刚刚不是问我,你是不是病的要死了,我觉得,是!所以你才只有力气对女人发火。”
“让我来看看你这嘴到底是有多伶俐!”说着,他忽如邪魅一般,倏忽从炕上下身,直扑苏瑜面前。
苏瑜忍不住后退几步。
他一把钳住苏瑜的手腕,用力捏着,巨大的疼痛让苏瑜微微蹙眉,正当苏瑜警惕之心提到最大,防范着他有可能做出的一切举动时,他忽的抓起苏瑜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嘴边。
苏瑜大惊。
他竟然吸吮自己的手腕。
喂了一阵恶心翻滚,这人……是个变态吗?
甘南国的幸存皇子,居然是个变态!
苏瑜奋力抽手,下意识的用衣袖去擦残留在手腕上的属于他的口水。
这才发现,手腕上居然有一个长长的口子,正在向外汩汩渗血,恍然反应过来,这伤口,该是方才药碗碎片蹦起时划伤的,而他刚刚,正在吸吮她的伤口。
这……
看着苏瑜的举动,他面若寒霜,“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很脏吗?”
“男女有别。”苏瑜道。
“男女有别?”他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却是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
苏瑜被他笑得脊背生麻。
前世今生,两世她也没见过这个古怪的人。
笑声一顿,他忽的双臂将苏瑜紧紧抱在怀里,“这才叫男女有别。”
说着,抓起苏瑜的胳膊,褪去半臂衣袖,用力一咬,苏瑜玉藕一样的手笔上,顿时出现两排牙印。
苏瑜瞠目结舌看着那牙印,他在苏瑜耳边道:“这下不用男女有别了,留了我的印记,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奴才了!不过,沈慕这样抱过你吗?”
苏瑜。。。。。。
莫大的羞愤汹涌而来,苏瑜几乎是用尽全力,抽出那只被他虚抓的手,咬牙切齿朝着他的面颊,飞快的打上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格外的响。
这是苏瑜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打的最用力的一次,巴掌落下,手掌又疼又麻,掌心处簌簌的颤。
他一震,眼底骤然血红透着凶光,“我倒要看看,沈慕看重的女人,镇宁侯府调教出来的小姐,有多大的本事!”
说着话,苏瑜只觉胸前衣衫被人一抓,她心头颤抖间,有丝绸被扯裂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五十一章 身份()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苏瑜怎会不知。
身为女子,怎会不怕。
那种惊恐畏惧如同从天而降的巨大蛛网,死死将苏瑜从头到脚包裹住,越缠越紧。
可理智告诉她,畏惧没有半点用处,她必须反抗,全力以赴。
他虽重伤在身,可身上手上的力气,还是大的吓人,一把扯开她胸前衣衫后,为了防止她反抗,他立即就用身体将她抵在墙壁上,双手死死的握住她的两个手腕,嘴角噙着冰冷的笑,“你猜,我对你的身体哪里最感兴趣?”
他居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开口问话。
这让苏瑜震惊之下,心头一喜。
能拖延时间,当然是好的。
“和你有仇的,分明是镇宁军和威远军,你堂堂七尺男儿,看样子功夫不凡,不去战场上和他们浴血厮杀,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报仇,却偏偏用这下三滥的卑鄙龌龊伎俩对付一个女人,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是不是个男人,你很快不就知道了,这样迫不及待嘛?”他奸笑着,笑不达眼底,满眸寒霜,“可我更喜欢看你挣扎,我就是想要看看,你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烈!配得上我南宫骜的女子,就得是又坏又聪明又贞烈。”
南宫骜!
他竟然是南宫骜!
苏瑜身子狠狠一颤。
难怪她如此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上一世,原本覆灭的甘南国,在赵衍登基的第二年,悄然复国。
国主,南宫骜。
南宫骜身为国主,亲自出使我朝,身为皇后,她曾见过一次,那时候的南宫骜,在绫罗绸缎玉冠金顶下,格外的英气逼人,与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双眸充满乖戾的,判若两人。
苏瑜神思激荡间,南宫骜语气带着不悦,“你怎么不反抗了?难道要乖乖就范?”
心思被压下,苏瑜羞怒瞪着南宫骜,越过他,看到距离他背后不远处的那些瓷片。
方才药碗被摔碎,那些碎了一地的瓷片,无比的锋利,南宫骜身上有伤,若是这些瓷片能刺中他的前胸后背,恰好触及他的伤口……
目光一收,苏瑜冷冷注视着南宫骜,“我会向一个只会对女人撒火的懦夫就范?你开什么玩笑!我只后悔,那日你昏倒在地,我没有一棒子打烂你的头!反正都是一死,一命赚一命,我也不赔,还能为民除害!”
“你想杀我?”他的声音突然暗哑。
这种莫名其妙的变化让苏瑜心头不解,也无心去解。
“你这种变态不杀了莫非留着过年?”说着话,苏瑜身体仿佛有些站不住,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慢慢下滑。
南宫骜跟着苏瑜蹲下。
就在他屈膝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