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女帝-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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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常!”银杏道。
苏瑜一笑,“你的当票让劫匪抢了去没有?”
苏瑜又提劫匪,银杏的脸色如同刷了一层铁,“劫匪要当票做什么,又不能煮着吃了!”
苏瑜心下哼笑,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既是当票还在,我让吉星拿了银子,去给你赎回来,算作我刚刚言语无状的道歉,如何?”
银杏顿时一愣,惊愕看向苏瑜。
苏瑜冷眼瞧着银杏,这她面上的这份惊愕当真是装出来的,赵铎还真是没有选错人,这功力,也太深了。
惊愕过后,银杏也没有客气,立刻就道:“那我谢过苏大小姐。”
说着,扑通跪地,又给苏瑜磕头。
苏瑜摆手,“罢了,你不是说磕头很疼嘛,起来吧。”
吉星拿了银子带着银杏直奔当铺常。
京都六大当铺,常家当铺,的确是出金最高的一家,可他家出金高,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收,常家当铺收的,都是真正的珍品。
这姑娘,瞧样子,也就是真定寻常人家的孩子,家里能有什么珍品,竟是被当铺常看上了。
既是有这样的珍品,可见家境不错,为何又要当了?
这些事,都是赵铎安排的还是确有其事?
苏瑜半个身子歪在榻上,就着半盏澄澈见底的碧螺春,凝着茶面腾起的氤氲热气,思绪纷飞。
吉星带着银杏离开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又一起折返回来。
苏瑜还是坐在原处。
仿佛她们走了不是半个时辰,而是半刻钟。
银杏进屋看到苏瑜的时候,苏瑜手里依旧端着半盏茶,面色宁静,宛若她刚刚第一次看到苏瑜一样。
抿唇怔了一瞬,银杏提脚上前。
只是她抿唇那一瞬,虽然飞快,眼底的神色,却是被苏瑜看到。
“谢苏大小姐侠义相助,既是已经赎回东西,我现在也并无不适,我想此时就回去了,早点回去,一则好早些给苏大小姐将银子送回来,二则免得我娘担心。”
她竟是要走而不是要留。
想要欲擒故纵吗?
觑了一眼外面天色,苏瑜道:“天已经黑透了,不如多住一夜,明日一早再回,你若是怕你娘担心,不如我派人去真定给你娘捎个信儿。”
银杏笑道:“苏大小姐与其派人给我娘捎信儿,不如派人送我,如此,我也正好让他把银子给苏大小姐捎回来。”
银杏的回答,彻底出乎苏瑜的意料。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折返()
苏瑜原以为这样说,能给银杏挖出一个洞,让她自以为是的顺势跳进来。
不成想,银杏根本不上她的套。
苏瑜再一次心头感慨,这个银杏,若当真是赵铎派来的,还真是个高段位的。
不可等闲视之啊!
倘若当真是赵铎指使了银杏,那个时候,赵铎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还是镇宁侯府的小姐,既是如此,赵铎派了这样一个能干的人到她跟前来,到底为的是什么?
该不会是想要用她作为门路,让银杏进了镇宁侯府的大门,而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三叔!
这倒是有可能。
她在赵铎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可三叔却不同,想要在三叔面前安插人,岂是寻常人就能做到的。
莫非是赵铎已经知道赵衍在劫难逃,提前做下准备,欲图拉拢镇宁侯府改弦易辙?
还是说,一切是她多想了,不过是个偶然。
兴致愈发的浓,打起精神,苏瑜顺着银杏的话,道:“你既是回家心切,也罢,我也不留你,就让吉星送你回去就是。”
银杏一脸欢天喜地,“多谢苏大小姐。”说罢,朝吉星看去,“也多谢吉星姐姐辛苦一趟,我家有好吃的咸鸭蛋,到时候送你一筐。”
苏瑜……
吉星……
朝吉星点了点头,目送吉星和银杏离开,苏瑜从榻上起身下地,几步走到窗边。
月色伴着廊下半丈一盏的大红灯笼,将小院照的通亮。
曲折回廊里,吉星在前银杏在后,几个折转,进了屋。
院里起了风,墙根下的一排梧桐树枝叶摇曳,在地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暗影。
如同黑暗的沼泽,那黢黑的颜色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月色太淡,照不透,只能等着夜去日来,白日的阳光将这不可告人的秘密逼得无处可藏,彻底暴露出来。
这个时候,威远将军府,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仰马翻。
沈慕说,甘氏安排了他们两个的“奸情”,还只是甘氏布局的冰山一角,那这整个的局,又是什么呢?
甘氏到底谋的是什么!
威远将军府的七姨娘是北燕细作,甘氏的身份……思绪及此,苏瑜心头猛地一跳。
甘氏该不会,也是北燕细作吧!?
不会,威远将军那么精明的人,若甘氏当真是北燕细作,威远将军怎么会毫无察觉。
虽是如是想,可苏瑜脑中,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甘氏的早逝。
上一世,莫非是甘氏的秘密被威远将军发现,所以,她的早逝,根本不是病逝,而是她这秘密根本容不得她活。
若当真如此,那沈慕呢?
上一世威远将军毒打沈慕,险些要了沈慕的命,为的又是什么?当真是所谓的沈慕和府中姨娘私通?
沈慕断然做不出这种事。
就算如此,威远将军也不会真的就要把这个最为爱惜的儿子打死!
上一世想不通的事,这一世,再一次萦绕上来,只是事情的轨迹,却是随着她的重生,发生了变化,而且……似乎是更为复杂。
威远将军府,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潭,上面升腾着浓浓的黑雾。
连三叔都难以查探一二!
可怜沈慕,要独自面对!
威远将军府的事,是一团看不到头的麻,那现在宫里呢?宫里平静吗?
皇后在做什么,皇上在做什么,平贵妃母子在做什么,大皇子又在做什么。
那张字条,她只能揣测是大皇子或者皇后给她的,可也并不十二万分的肯定。
似乎一切都在她的安排之中,又好像一切脱离了轨迹在天马行空,不由她束缚。
三日……三日后,她的生活,以及许多其他人的生活,都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婶这里,有三叔安抚,她倒不是分外揪心,可沈慕那里呢……沈慕得知她的身份,会是怎么个反应?
心头像是被乱麻裹着,无论苏瑜怎么挣扎着想要透一口气,都做不到。
越是挣扎,这乱麻就越是缠绕的紧。
等到将近半夜,既不见吉星折返回来,也不见吉月从秋香园回来回禀,苏瑜脑子里昏昏沉沉,渐渐睡去。
再睁眼,已经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一轱辘爬起来,朝着外面唤了一声,“吉星?”
无人应。
又唤了一声,“吉月?”
还是无人应。
吉星也倒罢了,从京都到真定,打个来回,驾车也要走上那么久的。
吉月莫非是审问了整整一夜?
吉月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没想到,窦氏和萧悦榕,竟然这样能抗!
话音才落,只听珠帘微动,一个小丫鬟挑帘进来,“小姐醒了。”
“吉星吉月都不在吗?”苏瑜一面起身,一面朝那小丫鬟问。
小丫鬟点头称是。
任由小丫鬟服侍着穿衣洗漱,用过早饭后,苏瑜正想着去正明堂陪王氏一会,才出了屋子走出回廊,吉星就折返回来。。。
并且,银杏竟是和她一起折返。
银杏一张脸,蜡黄无色,眼睛通红,眼皮肿胀,一看便是哭了许久。
苏瑜蹙眉,朝吉星看去。
吉星眉宇微动,向苏瑜递去一个眼色。
深深看了银杏一眼,苏瑜转身在回廊下捡了一个避风处坐了,“怎么了?”
吉星回禀:“奴婢和银杏到了真定,才入城,就见一处冲天火光,将真定照的通亮,及至我们赶到她家处,才发现,那照亮整个真定的熊熊大火,真是她家。”
吉星语落,银杏眼底蓄着的热泪扑簌簌就落下。
吉星扭头看了银杏一眼,继续道:“我们过去的时候,衙门的人已经在救火了,只是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扑灭,衙门官兵便以救人为主救火为辅,只是……银杏家的火势实在太猛,不等官兵进去救她娘出来,她家屋子就被烧塌了。”
吉星说及此,银杏再也忍不住,由小声低啜,改为放声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
“她无家可归,奴婢就又把她带回来了。”吉星道。
苏瑜点头,叹息一声,“你去带她且歇着吧,我这里,还有差事交给你做,安排好她,你再来找我。”
吉星应诺,带着银杏离开。
从头到尾,银杏未说一个字,仿佛真的就沉浸在无底的悲痛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火()
坐在回廊的凭栏长椅上,苏瑜凝着银杏的背影,眉目阴沉。
这个银杏,若当真是个清清白白的,也就罢了。
倘若银杏是被人安排到她身边的卧底,为了让银杏顺其自然的留在她身边。。。。。。那这蓄意安排的杀戮,未免也太过重了些。
银杏家的火势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衙门的官兵甚至不敢进去救人,可见她家的街坊邻居家,火势也是猛烈。
这样一场大火,不知要烧毁多少财物,死伤多少人,多少人因此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虽是夏末,可一样容易引发疫情,当地处置稍有不慎,便是一场灾难。
苏瑜捏着丝帕的手不禁攥成拳头,骨节分明,森森发白,深潭一样的双眸,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惨绝人寰的火灾……亦或,不叫火灾,而是纵火杀人。
无数生命在火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正思量,吉星折返回来。
“究竟怎么回事?”苏瑜敛了心事,朝吉星道。
吉星一脸凝重,“这个银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异样,只是,她正常的太过了,反而让奴婢觉得有点不正常。”
“怎么讲?”
“奴婢和她离府之后,一路上,她都絮絮叨叨给奴婢讲她家的各种事,讲她小时候的各种事,听着倒也觉得没什么,可细想,又觉得她像是要竭力证明什么一样。”
苏瑜点头。
吉星继续,“这一路,她几乎就没有停过嘴,期间倒是穿插着向奴婢打听了小姐几句,虽说都是无关紧要……”
苏瑜打断吉星,“她都打听我什么?”
吉星略一想,道:“她问奴婢小姐素日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手帕交,小姐最喜欢用什么脂粉,小姐喜欢吃什么东西,小姐喜欢去哪里玩,就是这些。”
苏瑜听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些看似细枝末节毫不重要的问题,可若当真是被有心人利用谋害,这些问题,却又是最要紧的。
吃什么东西,去哪里玩耍……
世家公子小姐的饮食偏好,一向都是秘密,这个道理,与皇上用餐绝不表现出自己的喜好是一样的,为的都是防人投毒谋害。
镇宁侯府人员简单和谐,不存在那些魑魅诡谲,可一些人口复杂的其他府邸,嫡庶争斗何其凶残,稍有不慎便是一命呜呼,自己的喜好,岂能轻易让旁人知道。
至于要好的手帕交……有时候,害人者都不需亲自对你动手,只要彻底挑唆了你的知心朋友,就大功告成。
毕竟,对知心朋友你毫无防范,她若害你,就简单地多了。
……
银杏的这些问题,看似寻常一问,还真是绵里藏针,吉星一贯机警,都毫无察觉,可见银杏问出问题时的情形,是多么的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你是如何回答的?”。。
吉星道:“奴婢只说,奴婢不知道,反正,不管她问什么,奴婢都是四个字,我不知道。”
苏瑜……这倒是个神回答。
我不知道!
“你们去真定,一路可是有人尾随?”
吉星肯定道:“没有,奴婢特意留心查看了,一路都无人跟着,包括进了真定,银杏也没有同旁人说过一句话。”
苏瑜蹙眉,“在她家门前,也没有同人说话?”
吉祥仔细思忖一瞬,转而笃定道:“没有,她没有同任何人说话,到了门前,眼见房梁都被烧塌,她母亲还在屋里没有被救出来,她只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要冲进去救人。”
“奴婢想要试探她是不是真的要救,就没有拦着她,不过,衙门的官兵发现她想要冲进去,立刻就拦住了,倒也没有试探出来她是做样还是真心。”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