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女帝-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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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焕一愣,锋锐的目光看向徐晴婠,他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从民间来的小小贵人居然敢对他来个先发制人。
齐焕并不把徐晴婠放在眼里,并未起身,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搁下,冷声道:“听说你的宫女在五日前见过平皇贵妃去了西北宫门?”
徐晴婠面色不动,看着齐焕,“齐大人如是问,是替陛下问呢?还是替新主问呢?”
齐焕眼底顿时涌起冷色。
徐晴婠笑意不动,“齐大人若是替陛下问,那我便自称臣妾,齐大人若是替新主问,那……不知这新主是齐大人您呢?还是哪位皇子?”
齐焕的脸色冷若寒石,“婠贵人,你可知此言乃大不敬!”
徐晴婠笑盈盈扶着肚子在齐焕对面的椅子坐下,“大不敬?大不敬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齐大人作为外臣,此刻却出现在漪澜阁这个地方,就是大不敬了,不知太后娘娘在天之灵能不能安息。”
太后二字一出口,齐焕的脸色,精彩纷呈。
徐晴婠笑容愈发的盛,“我听说,这个漪澜阁,是太后娘娘当年初进宫时,先皇封给娘娘的寝宫,如今齐大人作为一个外臣,就这样侵占……”
说着,徐晴婠转头,朝着皇上被幽禁的方向扫了一眼,继续道:“更何况,陛下还在这漪澜阁附近养病,只怕太后娘娘的英灵,就更是难安了,可怜她老人家,极乐世界也不能平静。”
齐焕嘴角哆嗦,脖颈处的青筋不住的颤抖,“婠贵人这番话,想必是旁人借你的口而出吧!让我猜猜是谁,公主殿下?还是贤妃娘娘?”
徐晴婠噗的笑出声来,“齐大人,难道就不能是太后娘娘自己给我托梦?”
“胡说,你连太后娘娘见都没有见过,何来托梦,真是无稽之谈!”
徐晴婠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我虽没有见过娘娘盛容,可我腹中怀着娘娘的孙儿,血脉相连,是断不掉的。”语落,徐晴婠抬眸,看向齐焕阴冷的脸,“太后娘娘和我说,她后悔极了。”
齐焕原本发青的脸,登时就白了,一双眼睛犹如在冒光,明知道徐晴婠十有八九就是在胡说八道,可就是忍不住,“她后悔什么?”
徐晴婠莞尔一笑,“大人你说呢?”
齐焕身子一颤,“胡言乱语。”
徐晴婠扶着肚子起身,“我是不是胡言乱语,齐大人心里最明白,当年一件事,若非齐大人从中作梗,太后娘娘和陛下又怎么会母子之间生了罅隙!太后娘娘乃陛下生母,母子之情就因为齐大人的一己之利被生生割断,难道这些,也是我胡说吗?”
齐焕看着徐晴婠,只觉得这个女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口发疼,“你到底是谁?”
徐晴婠笑道:“我是谁?我当然是如今陛下的婠贵人,腹中皇儿的生母,齐大人知道为何太后娘娘要给我托梦吗?”
齐焕猛地眼底瞳仁一缩。
徐晴婠道:“当年不过一个秦婠婠,齐大人容不下她大可放了她,何必用出那样阴毒的伎俩,挑唆太后娘娘,让陛下将其关入水中地牢?”
齐焕猛地站起身来,恶目瞪着徐晴婠。
徐晴婠向前一步,嘴角勾着笑,“我说错了吗?我这个人,旁的优点没有,但记性一向好,尤其是梦里的事,我能长年累月的记着。”
“你根本没有见到平皇贵妃,更没有看到她去了西北宫门,你就是故意说出来的!”齐焕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徐晴婠笑道:“我故意说得?难道我能提前预算到,齐大人一个外臣,居然有这样的胆量,敢将我传唤至此?这样大不敬的忤逆之事,齐大人做的出来我也预测不出来!”
齐焕双目带火,看着徐晴婠,“你到底是谁?”
徐晴婠悠悠道:“我说了,我是陛下的婠贵人,齐大人若是不满意,那我再补充一条,我是太后娘娘的托梦人,可满意?”
嘴角带着挑衅的笑。
第四百七十六章 梦话()
齐焕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烧火,徐晴婠的笑刺的他眼睛生疼。
瞪着徐晴婠,片刻,忽的一笑,“我不管你是谁,来人,把婠贵人请到里屋。”顿了一瞬,齐焕脸色悠然下来,“我有的是时间慢慢问清楚。”
瞥了徐晴婠的肚子一眼,齐焕笑容更盛,“婠贵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更重要。”
徐晴婠便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道:“是啊,我当然知道什么更重要,所以,此时公主殿下正在我的寝宫等我回去呢,若是我太长时间不回,想来公主殿下不回罢休,你说是吧?”
徐晴婠风轻云淡,齐焕却是好容易平静下来的面孔又堆积起波涛,“你说什么?赵瑜在你的宫里?”
徐晴婠一笑,“若说大不敬,齐大人一个外臣,直呼公主名讳,应该就是最大的大不敬了吧。”
齐焕却是不再理会徐晴婠说什么,只道:“她当真在你的寝宫?”满眼闪烁着光泽。
徐晴婠笑而不答。
齐焕转头便对心腹道:“赵瑜今天进宫了?为何无人向我回禀?”
心腹立刻一脸惶恐,“大人,奴才也没有收到消息,奴才现在去问?”
齐焕不语,心腹顿了一瞬,转身就朝外走。
齐焕回头看徐晴婠,“陛下病重,为防有心之人趁虚而入,眼下宫中守卫,早都换成本官的人,你纵然此刻走的掉,等到本官查清一切,你也走不掉。”
徐晴婠气定神闲扶着肚子,“我静等大人。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谁心里有鬼,谁夜里不寐。”
说完,徐晴婠带着贴身婢女离开。
齐焕的另一个随从便一脸询问看向齐焕,“大人”
齐焕冷着脸,“让她走,走得出初一,走不过十五。”
平皇贵妃的几个宫女,全程脸色惊变,心跳加速,一贯温文尔雅从不与人相争的婠贵人竟然对着齐大人
刚刚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厉害的齐大人,刚刚竟然像是被镇住的样子!
还有,婠贵人到底是见到娘娘离宫没有!
须臾,前去各个宫门口询问消息的随从回来,“大人,奴才去各个宫门口问了,没人见到公主进宫。”
齐焕眼中泛起狐疑。
徐晴婠没有理由说谎,赵瑜一定在她的寝宫,刚刚他之所以没有同徐晴婠一起去她的寝宫见赵瑜,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赵瑜进宫,是走的宫门还是密道。
如果是宫门则罢,如果是密道
这宫中的密道,他基本全然知道,早已经在各个出口处设防,为何赵瑜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宫。
那么,一定存在一条他不知道的密道,而平皇贵妃的失踪,十有八九,就是从那条他不知道的密道失踪的。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打草惊蛇。
赵瑜进得这一次宫,就还有下一次,找到女儿要紧,一旦在宫里对赵瑜动手,赵瑜狗急跳墙,危害到女儿安全,岂不是一切安排都打了水花。
可有一点齐焕不解,平皇贵妃明明没有去太后处,裕太妃为何要说去了那里了呢?只是平皇贵妃随口一提她有心记住然后转告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不过一个瞬间,齐焕心头万千思绪拂过,转而,齐焕道:“让人在婠贵人处监视,尾随赵瑜。”
随从领命,当即执行。
齐焕看向平皇贵妃的四个宫女,“你们先回去,今夜不要睡了,如果现在我找不到娘娘,那今儿夜里,就连夜找,把整个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到。”
吩咐完,几个宫女才离开,杨益急匆匆进来,一看杨益的脸色,齐焕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杨益低声回禀,“大人,二殿下还昏迷着,在说些梦话,说的内容实在是”
齐焕蹙眉,“说什么了?”
杨益一脸尴尬,“大人去瞧瞧就知道了。”
齐焕提脚就朝赵铎处过去。
杨益来之前喊了人守着门,齐焕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间传来咕咕哝哝的声音,齐焕几乎三步走到里屋,杨益没有跟上去,只是若有所思守在了门外。
“齐焕,你好大的胆子!”
齐焕一进去,就听到闭眼躺在床榻上的赵铎厉声道。
齐焕吓了一激灵,“铎儿?”
“齐焕,枉顾哀家将一生的情都付诸在你的身上,你对得起哀家的一往情深吗?”
哀家两字从赵铎口中说出,齐焕脸都白了,“铎儿?”
腿一软,若非手边就是桌子,险些直接坐到地上去。
“你为何要囚禁哀家的皇儿,哀家临终之前,你是怎么和哀家保证的,难道那些话,都是骗哀家的?”幽怨的质问从赵铎的口中说出,带着让人肝胆皆惧的惊恐。
“当年若非为了你,哀家怎么会把秦婠婠打入地牢,为了你,哀家不惜伤了母子情分,可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一往情深?”
“齐焕,哀家真是后悔,你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野心?你觉得,是我要登基夺位?”齐焕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悚然又带着贪恋看向赵铎,闻言忍不住苦笑起来,“我若是要登基,何苦等到现在,何苦还要设计让赵瑜回京,你真的不明白我的一番苦意吗?”
说着话,齐焕声音开始颤抖哽咽。
“你知道,你走之后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若非有铎儿,若非有这个盼头,我怕是一日也活不出来,你那么狠心,说走就一个人先走了,余下我一个日子是多么的煎熬。”
“那你为何要囚禁我的皇儿!”
“囚禁?你见过这样的囚禁吗?陛下不喜铎儿,可眼下,宫中皇子除了铎儿能继位,别无人选,陛下的身体,早就外强中干,御医说了,今年这个年关,陛下熬得过,身体还能平安无恙过一春,熬不过”
齐焕深吸一口气,“可这话,没人敢和陛下说,陛下自己又不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从前,他不急着立储君,现在着急立了,却不立铎儿也不立任何宫里的皇子,你知道他要把皇位给谁吗?秦婠婠那个贱人的儿子,那个贱人,居然有一儿一女!当年居然没有死!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头疼()
“你就这么恨她?这么些年了,你的恨还没有放下?”赵铎的声音微微变了。
齐焕神情激动,似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
“当然!若非秦婠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若非秦婠婠,我怎么会”
话音及此,齐焕突然泣不能声,肩头剧烈的颤抖,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徒然间仿似苍老了十几岁。
一时间,整个屋里,除了齐焕发出轻微声音外,一片静谧,墙角的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腾着一缕又一缕的淡淡薄烟。
约莫几盏茶的时间,里间的大门忽的被杨益推开,杨益一脸担心进来,“大人?”
齐焕颤抖的身子一僵,倏忽间冷静下来,抬眸去看杨益,看到杨益的一瞬,齐焕仿似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怔在那里,杨益被齐焕的眼神吓得立在当地不敢动,瑟瑟道:“大人?怎么了?”
齐焕猛地转头去看躺在床榻上的赵铎。
刚刚
刚刚一切,是真的还是他做梦?若是做梦,他此时心头的痛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真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是借尸还魂?
他齐焕一辈子不信这一套。
“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齐焕冷着声音问杨益,眼睛却是盯着赵铎。
赵铎似乎是不舒服,微微蹙眉,翻了个身。
杨益道:“我在大门处守着,听不到大人说话,只能听到屋里有声响,是听到半天没有声音了,怕有什么事,所以才进来瞧瞧。”
“我来之前,你都听到他说什么了?”齐焕盯着赵铎,阴沉道。
杨益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说些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
“是是”杨益吞吞吐吐。
“直说!”齐焕声音冰冷,犹如此刻外间狂卷肆虐的西北风。
“殿下说,说大人薄情负义,枉顾他一生用情。殿下还说,那么多个缠绵日夜,抵不过一朝帝位诱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杨益不敢再说。
齐焕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及至,他猛地转头看向杨益,几乎是一步便直逼他面前,一把提起杨益的衣领,一双眼睛盯着他,“杨益,你敢对我有半句妄言。。。你全家上下老小十八口的命,就不要要了!”
杨益打了个激灵,“大人,从追随大人那刻起,我就没想过对大人有异心。”
齐焕一把甩开杨益的衣领,“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