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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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凉很满意,声音谦和:“挺合适的,大伯。”
老头吴量雄看了看,也觉得不错,就在这个当口,吴凉笑了:“美女,你的眼光挺不错的,能再麻烦你给我大伯挑一双皮鞋和内衫吗?”说到这,吴凉递过去一张银行卡:“哦,顺便帮我查一下,上面有多少钱。”
吴凉说得很恳切,眼神里透着真。
美女导购接过了卡,打量了老头吴量雄的脚码,就转身忙去了。
这时候,店里另外一名导购走了过来,这位美女踩着高跟鞋,穿丝袜、上身是一件樱桃红短衫,与刚才的导购美女服饰如出一辙。
美女跟美女自然也有不同,这位导购美女的脸庞不大,却很圆润,当然也没刚才那位好看。
老头吴量雄闲着没事,低头问这位刚过来的美女导购:“姑娘,你能告诉大爷,这套衣服下来要多少钱啊。我人老,眼睛有点花,没看清楚。”
圆脸美女导购见生意来了,替吴量雄整理着衣领,笑道:“老先生,上衣是两万三,裤子便宜一些,是一万二,一共是三万五千块。”
老头吴量雄一听,像是嗓子里一口被塞进了个鸡蛋,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缓了过来,直摆手、直摇头:“对不起,姑娘,这衣服,我们不要了。”“真的对不起。”说着,就要去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
吴凉伸手牢牢拽住了老头吴量雄:“大伯,你先别走,衣服我觉得挺合适的。”
吴量雄有些急了,声音也不由提高:“这么贵!我一个月的退休工资1200块,你开什么玩笑!”
结果,圆脸美女一听到这,马上明白:这群人压根买不起衣服,自己是白高兴一场。禁不住有些恼火,冲着拿着吴凉信用卡刚走不远的女孩碎叨:“小陈也真是的,净是瞎忙活。”
“都来古驰也一个月了,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很多人呐,不摆清自己的位置,上我们店里,这看看、那试试的,忙活了一大圈,压根就不是买东西的。”
“你说这人咋就这么讨厌!”
吴量雄被说得老脸通红,赶忙低着头、一个劲儿支支吾吾地赔不是:“姑娘,你别生气啊,我是真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店的东西这么贵,可是,我们真不是来捣乱的。”
嫂子陈娟一听,心里乐了,在一旁指了指吴凉,开始煽风点火:“主要我这大兄弟有本事,想给自己亲大伯买身衣服。”陈娟说到这,学着吴凉的语调:“我大兄弟说了,我们是来买衣服的,只要穿着合适,中意,我们买啊。”
老头吴量雄有些下不来台,听到陈娟这样说,低声怒道:“够了,娟子!”
第13章 真正的有钱人()
圆脸的美女导购被吴量雄吓了一跳,再看看吴凉等人身上的衣服、鞋子,以及空空地手腕上没有任何饰品,压根不是有钱人嘛!
既然不是有钱人,那来这装什么阔,导购火了:“没钱,还来古驰买东西,装有钱人啊!”说着把矛头指向吴量雄:“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也跟着年轻人瞎起哄,不害臊吗!”
“还是你们觉得我们当导购的被你们使唤来、你们很开心呐!”圆脸导购连珠带炮的,朝吴量雄一顿数落。
吴凉一听,不由狠狠地皱了下眉:“姑娘,你怎么说话的!你以这样的语气跟一位老年人说话,不觉得自己缺少家教么!”
“衣服,买不买是我们的自由,而且,我说过了,只要穿着合适,我自然会花钱买。”
圆脸的美女一下子怒不可遏,把目光扭向了吴凉:“哼,一件衣服好几万,你买得起么?也不先看看你穿得是什么!”说到这,导购腰一掐,想继续好好理论一番。这时候,刚才那名左眼皮下有颗小美人痣的导购折了回来。
见自己的同伴回来,圆脸美女气冲冲地训斥:“小陈,把衣服放回去,这人压根就是来捣乱,拿我们寻开心!”
却见左眼皮有颗小美人痣的美女冲吴凉鞠了一躬,递上银行卡温婉地笑道:“先生,您好,卡上还有二百万整。”
吴凉接过了银行卡,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被同伴换做叫小陈的、左眼皮有颗美人痣的美女导购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头吴量雄要去试鞋,那架势,像是在侍奉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二百万???
吴量雄听到吴凉银行卡上有二百万,不由得惊讶,却还是替吴凉堪忧:“侄伢子,这衣服那么贵,大伯知道你有孝心就行了,咱别买了,花钱的时候还多呢。”
吴凉笑了笑:“大伯,这也算是我爹的一点点心意。再说了,给你买身贵点的衣服,以后,你好穿着参加我的婚礼!”
“嗯,什么?你要结婚?”听到这儿,吴量雄没话说了,只得由着导购扶着去试鞋。
这时候,圆脸导购一下子明白了,脸色不由得苍白,自己刚才的激烈言辞,让自己丢了一个大单子,干导购都是吃提成的,在古驰,每一万的销售额自己最少能提五百,按照老头从头到脚一身换下来,自己要少拿好几千块的提成了。
最吃惊的是嫂子陈娟,嘴角忍不住抽搐,在心里感慨:这乡巴佬还真是有钱,难不成,难不成他在平山那块也有个老房子,然后被赔了好大一笔钱!气死我了,这家伙还真是命好,他卡里有二百万,再加上自己公公在送他六十万,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吴凉的堂哥陈二平听得直摇头,在心里琢磨:阔的可以啊!这家伙该不会是买双色球中五百万了吧?竟然这么有钱,真是看走眼了!看来要进一步拉拢下跟他的关系了。
得知吴凉的卡里有二百万,圆脸导购意识到眼前穿着寻常的吴凉是位不折不扣的土豪,马上换了一副表情,靠近了吴凉,恨不得把身子贴上去,娇声道:“哥,小妹口无遮拦,您别在意,待会儿啊,我给大爷陪个不是。”
吴凉望向了一边,没搭理她。
这时候,吴量雄已经试完了鞋子、和内衫,从里面出来。
灯光下,老头吴量雄一身灰色的长款风衣,下半身一条黑色绒裤,脚踏一双轻巧的褐色皮鞋,衣服很修身,也很合适。尤其是里面的那件深蓝色内衫,让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一个档次,却不显得轻浮。如果有外人看见这时候的吴量雄,肯定以为他是位有地位、有身份的老华侨。
吴凉看到的是位很精神的老人,与之前穿着大褂、里面套着烂背心的吴量雄判若两人。
站在吴量雄身后的吴凉很中意,轻声道:“大伯,穿着很合适!”然后话锋一转“可是,还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站在一旁的美女小陈心里犯了嘀咕。
早就在一旁眼巴巴望着的圆脸美女导购上前,一边硬扶着老头吴量雄,一边“和颜悦色”地冲吴凉说:“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吴凉脸上不怒也不喜,淡淡的说:“不好意思,还是不麻烦你了。”表面上,吴凉的话说得很客气,但也很明白:我不需要你这种人来为我服务。
听吴凉的意思是还要花钱,吴量雄眼睛瞪圆了,拍打了下吴凉的背:“侄伢子,还嫌花地不够么!别说是你了,就是量材在这,再敢花一分钱,我肯定不依他!”
吴凉会心地笑了,露出那口很白的牙齿:“大伯,你知道么?我爹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大城市浦口。”
“那会儿他很年轻,为了糊口,成了一名手表作坊的学徒,每天,作坊里都会有很多人来修表,可惜,那时候他很穷,住在没有阳光的弄堂里,一块表都买不起,他有个愿望,便是买一对表,其中一块,想送给你。”
“你的手上缺一块表。”
说完,吴凉走向gucci的手表展示柜,拿下了一块表,表是传统的石英机芯,表盘呈黑色亚光菱形,表面是蓝宝石水晶表面,加上简约而不简单的黑色皮带,这是一块值得珍藏的艺术品。
吴凉拿起这块表,自言自语:“severi够珍重。”说到这,他笑了:“当然,也不算便宜。”
这块表的旁边,标着:170000。
这是一块纯手工制造、人民币售价十七万的奢侈名表。
这时候,吴凉冲被换做是小陈的、左眼皮下有颗小美人痣的导购道:“就这块了,美女,结账!”
最开始冲老头吴量雄恶言相向的圆脸美女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放走了一单上万块的提成!上万块的提成就这样飞了,想想都肉疼,圆脸导购恨得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这样就决定买了吗?眼皮下有颗小黑痣的美女导购不由惊呆了,在古驰这么久,自己可是见过很多有钱人来消费,但一次这么大单、这么痛快结账的还是头一遭。
听见吴凉叫自己,被唤做是小陈的、左眼皮下有颗小米大小美人痣的美女脸上微微一笑,将吴凉引向了收银台。收银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先生,一共消费是二十万七千块,您要求现金还是刷卡?”
吴凉的手里还提着装着旧衣服的袋子,换出手来,很平淡的掏出了卡、递了上去。脸上没有气势凌人、也没有小心翼翼,那架势,就像是在清晨的街面上、买一张杂粮煎饼、顺带着递上了零钱。
灯光下的吴凉,侧脸被灯光照得坚毅而分明,不卑也不亢。
一如进门时来得那样。
长有一颗小美人痣的导购美女直感慨:大概,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有钱人吧。明明很有钱,也从不在气势上压倒别人,很舍得给长辈花钱,也只有这样的人,才真正欣赏得了gucci的艺术,才真正算是大人物。
当小陈抬起头,发现吴凉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这位在美女如云的裕达国贸、被誉为国贸微笑之花的小陈懊恼地坐下来,甚至没因为自己一次性得到上万块提成感到一丝高兴。
小陈懊恼至极:唉,自己怎么就忘了以售后的名义问他要电话号码了。唉,小陈啊,小陈,你怎么只顾着花痴呢?
唉,这么完美的男人,走了···就这样被自己眼睁睁放走了!
第14章 请有一天来参加我的婚礼()
晚上八点多,街面上荡漾着凉风,步行街街头还没有熄下喧闹的意思。
从国贸大楼出来,吴凉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嫂子陈娟耷拉着头走在最后面,她实在想不通:一个自己原先很瞧不起,甚至生怕跟自己家扯上关系的吴凉,竟然这么有钱。此刻,她也实在是没脸跟吴凉搭话,这个挺有钱、身手很好的年轻人自己是真的没看透,早知道就不把关系搞这么僵了。
堂哥吴二平专门一路小跑向一旁的烟酒店,买了一包四十五的软金砂,平常的时候,他可是只抽、最高档次也只能抽得起十块的帝豪。买完烟的吴二平小心翼翼地把烟盒撕开,抽出一根,脸上带着恭维:“堂弟,来一支。”
他似乎忘了,当吴凉穿着一双灰色老布鞋,穿着那件很碍眼的、宽大的、袖口磨得发白的衬衣,坐在老屋时;在第一次见面,自己坐在老屋唯一的木质沙发上抽烟,让都没让吴凉。
他似乎也忘了,当自己听说吴凉的老爹,也就是吴量雄口中“很大本事的弟弟”只是位没有正式编制的狱警,自己可生怕吴凉是来投奔家里的乡下穷亲戚。
他似乎更忘了,当自己听说拆迁款里一半的钱属于吴凉,尽管是吴凉挡在门口、逼退了闹市的小混混二毛,可自己怎么看吴凉怎么碍眼。
吴凉接了下烟,并掏出自己的火机替吴二平点上,吴二平脸上有些慌乱,显然受宠若惊。
顺带着,吴凉点上了烟,抿了抿嘴唇,笑得很谦卑:“哥,其实不用这样的。不是因为我爹说:血脉情深,断了骨头连着筋。也不是因为大伯说:我们是一家人。”
“更因为,我自己知道,你是我哥,无论贫穷、富有,你都是我哥。”
“人性有多恶,我小时候住在平山监狱,听过很多犯人的事,为了权、为了财,兄弟相残、父子相杀,以至于我心里觉得人性本恶。可人性又有多美好,我二十年没见过我大伯,可他会为了我这个侄子,肯把拆迁款里的一半分给我,肯把他的全部分给我一半,而这样做,是因为我的骨子里流着我爹的血,是因为他们是兄弟。”
“哥,我知道,我从小就没见过你,我们没在一块长大,我们之间有堂兄弟的名分,却没有堂兄弟的情分。可这错在于我,是我、是我爹不能走出平山,不管你或者嫂子,怎么去琢磨我,甚至带着一点点敌意,这都是因为我错在先的。”
说到这,吴凉从怀里掏出刚才的那张银行卡:“这次我从平山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