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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六宫凤华-第419章

小说: 六宫凤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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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姝媛身材高挑,比普通女子高得多,不弱于男儿。好在周全身材高壮,比她还要高了一头。

    佳人入怀的刹那,周全激动得难以自制,在她耳边低语:“自初见你的那一日起,我便梦想着能娶你为妻。没想到,今日我竟美梦成真。”

    怀中僵硬的娇躯慢慢软了下来。

    ……

    新婚第二日,廉姝媛随周全去周家拜见长辈。第三日,夫妻两人去了廉家。待到第四日,一起进宫谢恩。

    谢明曦不动声色地打量廉姝媛一眼。

    原本略显冷肃的廉姝媛,目光柔和了些,举手投足间也多了新婚妇人的妩媚。周全一颗心都在廉姝媛身上,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相较之下,廉姝媛倒显得淡然多了。

    或许是生性冷肃少言,也或许这么多年来坚持独身不嫁的缘故,便是现在嫁为人妇,她也不似普通新妇那般忸怩。

    她更不是那等抛却自我一心围着夫婿转的女子。

    请安后,廉姝媛对盛鸿说道:“周全说,皇上准了他半个月的婚假。我以为,四日已足够了。明日就让他进宫来当差吧!我自明日起,也该去军营了。”

    盛鸿:“……”

    盛鸿对周全生出微妙的同情,特意问了周全一声:“你意下如何?”

    周全不假思索地应道:“心意相通,无需日日相守。蜀军军营离不得姝媛,皇上身边也离不得我。我明日便进宫当差。”

    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别多嘴了。

    盛鸿哭笑不得,只得点了点头:“也好。你们不要婚假,就早日当差吧!”

    谢明曦也抿唇轻笑不已。

    这对夫妻,也着实是世间少有了。

    从玉笑着走了进来,低声禀报:“启禀皇后娘娘,陆少奶奶命人送了一封信来。”

    说着,呈了信至谢明曦手中。

    谢明曦目光一扫,笑容顿时凝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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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失踪(一)() 
离开蜀地前,她和盛鸿早有安排,留下了五百亲兵守护蜀王府。暗中更调动了数千私兵,守卫蜀王府的安危。

    林微微代她坐镇蜀王府,仔细地清理过府中人手。阿萝足不出府的情形下,任何心怀叵测之人,都难以靠近阿萝半步。

    顾山长和一众夫子每日出入蜀王府,皆有数十个暗卫随行守护。且暗卫手中都有随时可紧急传信之物。

    她和林微微曾暗中约定,若出现紧急不宜令盛鸿知晓之事,便在信封上做一个暗记。

    此时,信封外便有一朵以细细的笔描绘出的海棠。

    到底出什么事了?

    谢明曦右手微微用力,握紧了信封。

    盛鸿笑着看了过来:“林微微这一阵信倒是写的勤。我记得,前几日刚送过信来。今日怎么又有信来了?”

    谢明曦心中焦灼,面上半分不露,笑着应道:“想来是闲着无事,写信和我闲话。”

    林微微和谢明曦是好友,时常通信。颜蓁蓁秦思荨也时有信来。盛鸿压根没生出疑心,随口笑道:“待我有了空闲,和你一同看信。”

    谢明曦故意嗔了一句:“我们女子间的悄悄话,你看什么看。”

    得了,定是在信中各自抱怨自己的夫婿,或是家长里短的琐事。

    盛鸿一笑置之,很快转头和廉将军说话。

    谢明曦若无其事地将信收至袖中。

    ……

    盛鸿身为天子,每日要批阅的奏折堆起来足有半人高。今日是特地抽了空闲,见了廉姝媛夫妇,以示帝恩。

    闲话片刻,盛鸿便去了移清殿。

    谢明曦身为中宫皇后,虽未接掌宫务,却要去慈宁宫椒房殿伺疾。再者,宫中耳目处处,便是福临宫里伺候的宫人,也不知有多少是俞太后的眼线。

    忙碌了大半日,直至傍晚时分,谢明曦才进寝室“小憩”片刻。寝室里只有她一人,从玉扶玉连同湘蕙一起都被打发了出去。

    谢明曦此时才从袖中取出信,迅疾拆了信。

    林微微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心情显然急促紊乱,笔迹有些凌乱。

    “谢妹妹,顾山长不见了……”

    第一行入目,谢明曦心里倏忽一沉,嘴角抿得极紧,捏着信纸的右手猛地用力,手背隐隐露出青筋。

    “对不起,谢妹妹,是我太过粗心疏忽。”

    “回想起来,山长这几日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我只以为山长是思念你之故,并未多问。今日早上,山长未和众夫子一起离府,提前半个时辰便去了书院。我知晓此事后,也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书院那边送了消息进府,说山长根本没去书院。”

    “我这才惊觉不妙,立刻命人暗中搜寻山长下落。可是,找了整整一日,却遍寻不到山长的身影。我亲自搜便了顾山长的屋子,也未找到任何可疑之物。”

    “这个幕后之人,不知用什么法子,诱得顾山长主动走出守卫森严的蜀王府,未带一个侍卫。”

    “我唯恐引起人心慌乱,对外宣称山长生了易传染的风疾,需在院子里静养。并对外封锁了消息。”

    “我继续派人找寻山长。对不起,谢妹妹。你将蜀王府托付于我,山长却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信写到这儿,似有水滴滴落到了信上,晕染开一小片墨迹。

    谢明曦眼前晃动着林微微含泪写信的情景,一颗心似被细针猛地扎了一下,尖锐又剧烈的痛楚,迅速蔓延开来。

    是谁有这等手段,能在蜀地诱走顾山长,并将顾山长藏至众人搜寻不到的地方?

    是谁如此狠辣,以师父的性命安危为手段,来要挟她这个中宫皇后?

    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

    ……

    谢明曦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习惯了以微笑为面具,遮掩所有真实的心绪。

    可她同样是有血有肉之人。

    她有欢乐,有悲恸,有喜悦,有急切,有焦灼,有愤怒……这阴险狠辣的一招,彻底击中了她的软肋,令她痛彻心扉怒不可遏。

    一想到顾山长不知被关在何处,不知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不知是死是活,心中便如油煎火烤,痛不欲生。

    谢明曦闭上眼睛,用力地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将胸膛处尖锐的剧痛按捺下去。然后,继续睁眼看信。

    “……可恨蜀王府离京城太远,传递消息十分不便。一来一回便要耗费二十日之功。你看到这封信,至少也是十日以后了。说不定,你在看到这份信的时候,顾山长已经安然回来了。”

    “但愿我只是虚惊一场!”

    不,绝无可能是虚惊一场!

    如此缜密的布局,如此狠辣的手段!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在未达到目的之前,对方绝不会轻易放了师父。

    咚咚咚!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寝室里的沉默。

    谢明曦倏忽抬头,声音里透着无法倾泻的怒意:“是谁?”

    门外响起湘蕙的声音:“启禀皇后娘娘,芷兰奉太后娘娘之令前来,请皇后娘娘去椒房殿一同用晚膳。”

    俞太后!

    谢明曦的目中闪过骇人的凉意,汹涌的怒火却意外地平息,声音听来和平日无异:“你告诉芷兰,本宫稍事梳妆便去椒房殿。”

    湘蕙恭敬地应了声是,悄步退下。

    门外又没了动静。

    谢明曦面无表情地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将薄薄的信纸凑到烛火边。火苗迅速吞噬了信纸,燃成灰烬,落入炭盆中。

    又过片刻,谢明曦起身去开了门,扬声吩咐:“从玉,扶玉,伺候本宫更衣梳妆。”

    从玉扶玉应声而至,在见到谢明曦的刹那,两人俱是一怔。

    两人伺候谢明曦也有十年了。谢明曦此时看着和平日没什么两样,眼底的冷厉寒意却毕露无疑。

    出什么事了?

    是谁惹怒谢明曦了?

    两人对视一眼,俱不敢多嘴多问,低着头捧来衣衫,伺候谢明曦更衣。然后以温水为谢明曦净面,重新梳妆。

    小半个时辰后,出现在椒房殿里的谢皇后,已如平日一般,神色柔和,唇畔含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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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失踪(二)()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一众宫女裣衽行礼,神色恭敬。

    谢明曦做了中宫皇后之后,虽未接掌宫务,却已凭借李太皇太后立于不败之地。又联手萧语晗,和俞太后隐然平分秋色。

    短短未到半年,便已扭转劣势,这份手段和心计,谁敢小觑?

    一个是日渐老迈的俞太后,一个是如日中天正值年少的谢皇后。众人心里略一权衡掂量,也知道绝不能开罪谢皇后。

    椒房殿这些自恃颇高的宫女们,在谢明曦面前,表现得格外谦卑。

    “免礼,”谢明曦的声音悦耳动听:“芷兰何在?”

    芷兰忙上前一步:“奴婢在。”

    谢明曦目光淡淡一扫:“你进去通禀母后一声吧!”

    芷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寝室通传。

    一直半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俞太后,倏忽睁了眼。目光深沉锐利,令人心惊。哪里还有半分病人的影子。

    “皇后神色如何?”俞太后淡淡问道。

    芷兰垂头答道:“皇后娘娘神色镇定如常。”

    镇定如常?

    俞太后眸光一闪,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这个谢明曦,早上收到了蜀王府的来信,忍了大半日,直至大半个时辰前才独自进了寝室。想来,一定是看过信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镇定如常”,果然善于隐忍城府极深啊!

    “让皇后进来。”俞太后的声音也一如往常。

    芷兰低声应是。

    ……

    片刻后,谢明曦迈步进了寝室。

    “儿媳见过母后。”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谢明曦含笑行了一礼。

    俞太后目中闪过嘲弄之色,神色间恢复了往日高居上风的从容:“免礼平身。”

    谢明曦笑着谢恩,站直了身体。目光很自然地和俞太后对视了片刻。

    俞太后目光沉沉,深不可测。

    谢明曦竟也未落下风,目中凉意惊人。嘴角却弯了起来,亲热地说道:“母后忽然召儿媳前来用晚膳,委实令儿媳受宠若惊。”

    俞太后也笑了起来:“太后皇后,身份再尊贵,也是一对婆媳。婆媳两个一同用膳,是等闲常事,何来的受宠若惊。”

    谢明曦略有些忧心:“母后凤体违和,尚未痊愈。平日用膳皆在床榻边。今日如何能下榻去饭厅?若有个闪失,儿媳万死不辞其咎。”

    “还是容儿媳伺候母后在床榻边用膳吧!”

    俞太后却道:“哀家小病一场,已好得差不多了。下榻用膳无妨。”

    谢明曦只得上前,扶着俞太后下榻。玉乔等人也围拢过来,忙碌着为俞太后穿鞋梳发更衣。

    谢明曦堪称儿媳典范,至始至终都含笑立在一旁,无半分不耐焦灼之色。

    俞太后的目光和谢明曦的视线在铜镜里再次交汇。

    两人的目中,各自闪过一丝寒意。

    这一丝寒意,迅疾闪过,消失不见。很快又化为言笑晏晏,婆媳间一团和气。

    用膳时,俞太后吩咐芷兰为谢明曦布菜。

    谢明曦慢慢地吃了几口,如同嚼蜡,毫无滋味。俞太后的胃口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然后,微微叹了一声。

    “母后为何叹息?”谢明曦面上满是关切之色:“莫非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还是久病卧榻,心情不佳?”

    俞太后叹道:“哀家整日养病,颇为气闷,便惦记起娴之了。”

    谢明曦的背微微僵直,面上却徐徐一笑:“母后惦记师父,令人写信给师父便是。”

    俞太后沉沉的目光扫了过来,若有所指地说道:“书信来往,如隔靴搔痒。到底不及人在一处,见面说话。”

    “哀家想下一道凤旨,召娴之和阿萝一同回京。以后,就让她们在宫中住下,一起陪伴在哀家身侧。你意下如何?”

    谢明曦面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不瞒母后,儿媳也早有此意。”

    “儿媳离开蜀地至京城,已有半年。心里无时无刻不惦记师父和阿萝两人。奈何阿萝一直断断续续地病着,不宜奔波。今儿个林姐姐又给我来了信,说师父整日忙碌奔波,竟也病倒了。”

    “本来,儿媳不想将此事告诉母后,免得母后忧心。只是,母后和师父是年少挚友,情谊深重,犹胜手足姐妹。师父生病之事,儿媳不敢瞒着母后。”

    年少挚友,情谊深重。

    这八个字,犹如八记耳光,重重扇在俞太后的脸上。

    这一回,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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