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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宫殇红颜-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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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池羽低头吹了吹墨汁,让她过来看了看画,“可好?”,“好”,苏沐雪应道,然又说道,

    “我想,想让小宝,给青姨和宁姨带个信儿,我若是带你走,有她们接应也好”,

    周池羽不语,只是把笔搁在笔架上,洗净了手,擦干,这才望向她,淡淡道,“此举不妥,若是中途走漏了风声,恐怕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苏沐雪低着头,秀眉紧蹙,周池羽替她抚平了眉,问道,“沐雪可信我?”,苏沐雪抬头,答,“信”,周池羽浅然笑道,“那便让我安排,你要相信,我是决无可能去骨赫的”,

    看她自负而坚定的神色,虽不知她有何想法,但苏沐雪就是信任她。

    周池羽见她神色渐朗,方拉过她,说道,“走,我们去个地方”,二人换了男装,坐着轿子出了羽殿,却往御前侍卫的住处过去。

    “这护龙居乃御前侍卫的住处,来此作何?于你公主清誉不妥”,苏沐雪稍打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说道,

    “公主清誉早在你手里,还有何不妥的”,周池羽摊开苏沐雪的手掌,手指轻戳了下,苏沐雪收拢掌心,握住周池羽的手指,耳根发红,“你呀,年纪比我长,这脸皮却比我薄极了”,周池羽掩唇取笑道,

    “小鬼头”,苏沐雪刮了刮她的鼻子,周池羽摸着鼻子,嗔道,“不许刮鼻子,我不是小孩子”,“你就是”,苏沐雪笑她,“就不是”,周池羽孩子气地喊道,二人在轿子里闹起来。

    直到轿子停下,二人走出轿子,虽是男装打扮,但一人绝色傲清霜,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一人袅娜少女羞,眼波顾盼神飞,丹唇含樱逐笑开,一看便知乃两个绝色佳人。

    好在,御前侍卫皆是知规矩的人,知道不该看的不能看,低着头,匆匆走过,只是仍被空气里漂浮的暗香,忍不住心神一荡。

    周池羽负着手,挺胸阔步的往前走去,穿过长廊,轻车熟路的往里走去,可急坏了随行的太监宫女,匆匆往前驱走一干人等。

    刚走到后院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公主殿下,可去不得啊~~”,太监一下慌了神,跪倒在周池羽跟前,花容失色的喊道,这声音明显是在打斗。

    “退下去”,周池羽拉着苏沐雪就朝里走,苏沐雪无奈的摇头,视野开阔,就看到一身着灰衣的男子,正跟个姑娘在交手,不由咂舌,“哪家的姑娘敢独自跑来此处,跟人打斗”,

    咻咻,咻咻,空气里响起几声破风声,几枚袖钉啪啪啪的打开横梁上,这一出手,苏沐雪定睛看去,华衣?!

    被暗器吓的哇哇大叫的太监和宫女,吸引了灰衣男子的注意,转头一看,立刻跪下来,“叶付见过公主、苏大人”,“再来”,华衣不管不顾地叫道,转身就是抽腿而下,

    “小衣”,周池羽眯起眼睛,喊道,抽出的腿,慌张的落下,华衣转身想溜的身形,顿在原地,这才跪倒在地,喊道,“公主”。

第79章 华玉() 
“你师父说你二人早已到京城,人却迟迟不见,原来在这里”,周池羽缓缓说道,华衣还没开口,华玉从旁边的树枝头飘下来,说道,“殿下,是华玉的错”,

    “华玉你起来”,华衣急道,“是我跟这人的事,跟你没关系”,华玉脸色一黯,执意跪在原地,华衣扯她胳膊,让她起来,说道,“公主,是我,是华衣,不服气输给他”,

    叶付俊眉秀眼,看上去斯文,身形却是高大结实,拱了拱手,有些赧然的说道,“前些日子,末将在城边巡视时,截到正翻墙的华衣姑娘,起争执,动了手,后来,华玉姑娘赶来,出示了公主的令牌,这才知道误会一场。可华衣姑娘,不依不挠的,这几日都留在护龙居,逼末将动手比武。此处非女子逗留之地,还望公主将华衣姑娘带走”,

    “不分出高下,华衣才不走”,华衣气呼呼说道,“小衣,你这样成何体统”,周池羽蹙眉,侧脸望向华玉,说道,“华玉你也不拦着她,就这么躲在树上睡觉?”,

    华玉低头,闷声道,“请殿下责罚华玉”,“你有什么错?别管闲事”,华衣扯开华玉,高声道,华玉心中一痛,眼眸哀伤,“华玉你先。。”,见到华玉眼底深切的哀意,华衣吓了跳,后半截话隐在嘴里,不解地望向她。

    “闹够了都回去罢”,周池羽不悦地说道,拉着苏沐雪走到叶付身前,刻意说道,“苏大人应该认识,禁军统领,教习本宫学武的叶付,叶将军”,

    “叶将军”,苏沐雪行的是官礼,“左思谏大人,久仰”,叶付回礼道,

    “原来有些来头,怪不得能跟我战成平手”,华衣在旁冷哼了声,坚决不提当日输在他手里的事。

    “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本宫些沣酒,给叶将军拿了两壶来”,周池羽命宫女送上酒,还有一些下酒菜,“今日还有事,改日再陪师傅饮上几杯”,

    叶付不卑不吭,拱手道谢,又转向华衣道,“华衣姑娘,在下不知情,多有得罪,还望谅解”,华衣眼神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哼了声,也不理他,

    叶付嘴角扬起,好言好语道,“若是华衣姑娘想要练练手,叶付随时听候姑娘差遣,只是此处是男子居所,姑娘还是少来为好”,

    华衣哼了声,转身往外走着,说道,“说话可算数,过两日再约你过招”,“好”,叶付见她虽刁蛮任性,也不失可爱娇态,自然爽快应下。

    回羽殿的路上,华衣见华玉闷闷不乐,以为她生自己的气了,不敢多话。

    夜里,华衣洗漱毕,解衣入榻,却见华玉独自站在窗前,皓月清辉洒在她的肩上,竟有些孤寂的感觉,

    “华。。”,华衣刚开口,就见华玉转身,眉梢眼角都沾染了银色的凉意,眸子里一如今日所见的哀意,这种感觉让华衣的心泛起酸涩来,

    “你睡罢”,华玉说道,转身出门,听声音是跃上了树梢,树叶晃动几下,就没了踪影。

    华衣拽紧了被角,倔强的望着半掩的房门,二人自幼同眠至今,枕边的空荡荡,注定让她今夜难以入眠。

    华衣撑着眼过了一夜,在天微光时,才迷糊睡了过去,等她悠悠醒来时,枕边有淡淡清香,华衣惊喜地转过身来,却只见到枕边的一株白玉兰,沾着清晨的露珠,盛放的刚好,清香扑鼻。

    华玉端着包子、粥进来,双眼泛红,想来也是一夜未睡,华衣裹着被子坐在床沿,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会,开口道,“我知道错了”,

    华玉点点头,示意她起身用食,华衣起身,伸开两臂,撒娇道,“华玉你帮我”,

    华玉没有拒绝,走过去拿起衣裳替她穿起来,华衣心情好起来,两手抱着华玉说道,“华玉待小衣真好”,

    华玉系扣的手指顿了顿,低声说道,“师父让我出门要多照顾你,我对你的好是自然的”,华玉不爱说话,她说话多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替华衣认错,受责罚。

    所以,华衣有些奇怪的松开抱住她的手,捧着她的脸,想让她抬头,

    华玉低低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来,平寂无波,不喜不哀,仿佛没有生气了,昨夜的那种哀意也没了,但这种平淡,让华衣心里不舒服。

    “怎么了?华玉?你还在生气吗?”,华衣问道,华玉继续替她系着扣子,不言不语,“等我打败那个叶付,再也不跟人比武了好么?”,华衣放软了语气,拉着华玉的手撒娇,每次这样华玉都会心软的,

    “洗漱,吃东西”,华玉替她理了理衣裳,扬了扬嘴角,说道,“嗯”,华衣拉着她的袖子,往前走去,华玉顿了脚步,不经意抽回袖子,转身收拾床榻。

    苏皇后坐在美人椅上,戴着宝石镶嵌的五彩凤钗,佩东珠、珊瑚,可谓是珠璎旋转星宿摇,贵气十足,再加上人逢喜事,“皇后娘娘光彩照人,冠绝后宫”,宫女称赞道,

    “就你这张嘴,惯会说话”,苏皇后啐道,脸露喜色,“娘娘,内务府梁公公求见”,

    不多会,宫女领了梁公公进来,“娘娘,这递呈上来的,是随昭宁公主和亲的嫁妆单子,说请娘娘过目”,梁公公递上单子,说道,

    苏皇后接过来,细细看到,嵌东珠九颗朝帽顶一个,嵌东珠金佛两尊、金凤五只、金翟鸟五只、嵌东珠七颗金项圈二围、红宝石九块、蓝宝石九块、催生石朝珠一盘、珍珠青云朝珠一盘、蜜蜡朝珠一盘。。。

    苏皇后不耐的翻过一页,粗粗扫过,礼单上密密麻麻的写着,

    石青缎绣八团金龙貂皮褂一件、石青缎绣八团白狐皮褂一件、四团夔龙银鼠皮褂一件、貂皮风领二件、海龙皮镶边女朝衣一套、片金镶边貂皮朝衣一套、貂皮挂狐肷皮袍一套、天马皮褂貂皮等。。。

    后及貂皮、狐皮、蟒缎的床褥、枕头、幔子、帐子,另有赤金百两、淡金百两、银万两,绣五彩缎金龙袍料五匹、蟒袍缎料二十三匹、八团金龙褂十八匹、缎绸千匹。。。。

    更别提,金折盂、金执壶、金碗、金盘、金匙、金杯、金镶象牙箸、金镶银茶桶、各位金件、银件、玉件、脂粉、象牙梳、牙刷、车褥、车鞍以及随从上百人,

    苏皇后把清单往案上一放,半响没做声,片刻后才缓缓道,“果真是十里红妆啊,皇上对这个公主真是宠爱的紧”,

    “赐婚圣旨仓促,嫁妆早该备了,只是圣上龙体欠佳,这才一拖再拖。。”,梁公公应道,

    “这单子可是皇上拟的”,苏皇后问道,

    “圣上未拟单子,只吩咐按最隆重的规制替公主备嫁妆,不可疏忽,这单子。。是老奴。。拟的,历来规矩是,先给皇后娘娘过目,看是否有疏漏,再递呈给皇上”,梁公公应道,

    “梁有才,这单子是你拟的?”,苏皇后嘴角勾了勾,莫名让梁公公后背发凉,跪倒在地,“是奴才,可是有疏忽之处?”,

    哪有疏忽之处,是恨不得更详尽了,苏皇后紧咬着牙,抿了口茶,才说道,“骨赫贼子,屡犯周朝,贼心不死,梁公公这是打算送尽粮草给骨赫,意图亡我大周吗?”,

    这天大的帽子盖在头上,可是诛九族的罪,梁公公吓的两腿发抖,跪倒在地,直打哆嗦,“娘娘,这,这是圣上的旨意。。。”,

    “圣上有疾在身,偶尔会糊涂,难道梁公公也跟着糊涂吗?”,苏皇后鲜红的指甲划过礼单,说道,

    “这。。这。。奴才糊涂了,请娘娘指示”,梁公公豆大的汗珠落下,磕磕巴巴地说道,

    “现下剩余不到三个月,太过仓促,为免铺张,嫁妆就按寻常公主的嫁妆准备,嫁衣不必另做,本宫记得和雅公主当初留下一套嫁衣,绣工精良,就用那套罢,如今,西蜀、漠北战乱,能省点

    就省点,想来皇上也会赞同的”,苏皇后颐指气使地说道,

    “这。。这。。”,梁公公吞吞吐吐,这礼单要是呈给皇上,搞不好他这内务府总管的头衔就给摘了,“梁公公既然办不成这事,本宫就另找人办罢”,对这种没眼力界的人,苏皇后自懒得与他多打交道,

    “皇后娘娘,奴才,奴才,立刻就办”,梁公公抬手擦了擦汗,应道。

    宫里说大不大,不多时,皇后娘娘把和雅公主留下的嫁衣指给昭宁公主的事就立刻传开来了。

    那和雅公主乃是先王的六公主,本已下旨赐婚,后在大喜日子前一个月,突患急症,短短半月便香消玉损。

    穿过世之人的嫁衣出嫁,实在是大大的晦气,此举一出,宫里宫外皆知,苏皇后不喜昭宁公主。

    如今,皇上卧疾在床,苏皇后贵为太子生母,又是后宫之母,孰轻孰重,宫里人自是拎得清,别说贺喜之人,就连日常的奉例都比旁人寒碜许多。

第80章 午后() 
羽殿,于连来报,说是在行宫的探子有发现,行宫外的荒郊被围了起来,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马车运送着铁锹、铁铲等器具,阵势浩大,据说是要把荒郊的空地修葺成花园。

    但奇怪的是,方圆数里的树都被砍伐的一干二净,所以,在外面根本无法探查到里面的动静,似是故意掩人耳目。

    长公主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周池羽很好奇,让于连找人看能否蒙混进去,查个究竟。

    “本宫猜,若是要修葺荒郊,恐怕要不少人力”,周池羽问道,“自然,说是有百来号人”,于连应道,说毕,眼珠转了转,似是想到什么,

    “现下,于连笃定三皇子定会太子之位不甘心,而长公主那边也有动静,但是,圣旨已下,殿下和亲之事迫在眉睫,只怕短短数月,来不及筹谋”,于连皱着眉,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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