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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树倒狲不散-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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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蘼芜不要死……”素九哭得喘不上起来,伸手抱住赤鸾巨大的脑袋,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脑门上,沁湿了一大块脑门上的绒毛。

    “傻丫头,照顾好我阿姐……”他张张嘴,却只能发出虚弱的气音:“照顾好我姐……”

    “好。”素九答完,侧过身忍了忍泪,转过头来挤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来,好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扬着小下巴骄傲地说道:“她也是我姐姐,我自然会照顾好她,你不用担心。”可骄傲的表情只维持了一半,说到后面,她皱着眉头,还要扯着嘴角笑,眼泪不住地流,看起来滑稽极了。

    蘼芜勾了勾嘴角,看向一旁已经收了泪,脸色苍白,仿佛恢复郑定和淡然的皎光,在她难掩悲痛的目光里,竟也落下泪来:“草,小爷我不想哭的。”

    他想要让告别酷一点,让她们的难过少一点,将来她们想起他来时,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又欠揍又讨人喜欢的家伙,让她们气得咬牙,又发自内心地想笑。

    “小爷走了,记得想我。”他身子消散成火红的光点,环绕在素九与皎光身侧,在最后一刻,他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个洁白的身影打开城门,向这里奔赴而来,再无遗憾。

    素九怀里一空,只环住满怀的光点,再无那个嘴欠却心诚的少年。她怔了怔,茫然地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物的地面,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发慌。

    “都让开!”一道清冷的喝声在身后响起,素九愣愣地回过头,就叫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一把推开。

    素九窝在悟空怀里,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嫦娥仙子怎么会在这里?!

第123章 大结局(二)() 
那一身白色纱裙,此时正全身发出银白色皎洁月光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清丽无双的脸庞上挂着泪珠,嘴唇微微颤抖着,双臂张开环抱着空气里萦绕的红色光点,她身体里散发出的光芒引导着那些微小的光点,无数细小的光点渐渐凝聚在一起,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光团,越来越浓,越来越大,越来越耀眼。

    “她在做什么?”黄兰被白苍半抱在怀里,头发凌乱,发梢还有些焦黑,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伤痕,还能聚精会神地瞧热闹。反而是白苍一只手臂都叫天雷劈得皮开肉绽,另一只手臂还紧紧抱着黄兰,听了她的话,忍住手臂的剧痛,认真回答:“不知道。”

    “传说纯狐氏有一秘法,以精纯之灵为引,能将濒死的人暂时稳在休眠状态。”诚五慢吞吞地说着,慧四、仁六、礼七、修八等人不置可否。

    “这么说,蘼芜不用死啦?”黄兰兴高采烈地问道。

    “不用死,可也不能算活着吧,得看休眠形态和后续的恢复过程了。”

    “噢”黄兰听了个大概,也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看着姑娘脸上突然一松的表情,便觉得具体什么意思也不重要了,反正她只要姑娘高兴就好了。

    “师妹。”悟空唤了一声,把突然松一口气然后卸了力道软在他怀里的素九搂紧了一些。

    “嗯。”素九低低地应了一声,心神一松才觉得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可她靠着悟空休息了一会儿,看着嫦娥仙子怀抱里的光球越来越大,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光球里跳动的生命力,刚刚的悲痛好歹平复了许多,她慢慢撑着悟空的手站起来,低着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从袖子里抽出她的剑来。

    这柄剑是她出生那日四哥送的礼物,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修习剑术时用过外,从未拿出它过。

    “小素九长大了。”北辰就站在那里,一双眼睛顺着抵在自己胸膛上的剑尖慢慢看向持剑人的手,再看向她的眼睛,他勾了勾唇,尾音向上扬着,明明在笑着,却让人感觉他在哭。

    素九冷着脸,鼻子眼睛却通红,她的手在发抖,剑尖抵在北辰的胸膛上也跟着颤抖着,划拉着他单薄的衣衫。

    “你知道了?”北辰轻轻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明明恨他恨得咬牙,却下不了手伤他分毫,连剑都拿不稳的小姑娘,伸手捏住剑身,代替她往自己身体里送了一寸。

    素九突然被他拉住剑身,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正好抵消了他将剑尖往自己身体里送的力道,两人僵持着。

    “是不是想杀了我?别怕,小素九,我的命给你。”北辰笑着,松了手,往前迈了一步。

    素九见他松手便慌忙移开了抵住他心口的剑,可却不及他动作快,剑尖被迫穿透他的肩膀,他的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淌下来,流在她握紧剑柄的手上。

    “怎么?我的人你不要,我的命,你也不要?”北辰的肩膀被她的剑洞穿,他终于收了笑,低头看向神色茫然,显然被他举动吓到的素九,眼睛里的痛苦和疯狂终于不再藏在黑色之后,亮得叫人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引孙悟空出手,将他打入天牢的是我,用老君的金刚琢将他击晕的人也是我,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怎么却对我下不了手?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他,只是习惯使然,让你安于待在他身边?”

    素九静静地听他说着,听完了便突然收回了手,插在他肩膀上的剑消于无形回到了她的袖袋里,她发现刚刚还想着要戳他几下泄泄愤的冲动心情都消失不见了,曾经被她视作良师益友的北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她要负一些责任,可她自认从未给过他任何误会和暗示,他们俩一起住在北斗宫里时她还是个小萝卜呢,谁能想到会有人对小萝卜动心思啊。

    “我很生气的,你害得我跟师兄分开三百年,让他吃了那么多苦,我本来想着,你以前对我那么好,我就算再生气也不太好对你发脾气,师兄说,他的事情他要自己解决,他要堂堂正正地把你打趴下,我相信他能做到。”素九慢条斯理地剖析着自己的想法,越讲心情越平复,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你来打浮屠山,我就当是你的职责所在,你要抓嫦娥仙子回去,这事儿我也管不着,咱们各打各的,谁打赢了听谁的,可你为什么要把天雷引到我姐姐头上去?你要她的命做什么?”

    说到后面,小姑娘又有些生气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恨不得再在他身上戳两下,若不是蘼芜当机立断变回原形护住大家,她的小伙伴们可都得当场香消玉殒了,若不是嫦娥仙子刚好在浮屠山,蘼芜就得死了!

    诶,所以嫦娥仙子到底为什么刚好在浮屠山?

    “我高兴。”北辰没有理会肩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他偏了偏头,错开她那铮亮的、带着些质问还有些难过的眼睛,绝口不提那时见她整个人都被罩在劫云里,却再无余力抵抗天雷时自己的心情。

    她也许会死。

    孙悟空那个废物也许会护不住她。

    小素九,可能会死。

    北辰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心疼得厉害,他不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就算逆天而行,他也要救她!

    可他救下了她,她反而不高兴了,她生他的气,大概再也不想理他了。

    “高兴?”素九扯扯嘴角,气出了个冷笑,沉默了会儿,才叹口气道:“北辰,你走吧。”

    “你不想再见了我,是不是?”北辰声音突然低落了下来,一直上扬的尾音也好像没了力气。

    “嗯。”素九点头,鼻头发酸。

    “你不想再见我了”北辰的眼睛像是突然空了,黑沉沉的眼里空无一物,骇人得厉害。

    素九不再答话,闭了闭眼,转头往悟空那里跑过去,那个一直在身后等她的男人张开了手将她抱了满怀,踏实得让她忍不住搂紧他的腰,将所有的情绪都呜咽出声,把所有的眼泪都擦在他的胸口。

    “不哭,咱们不跟他玩儿。”悟空知道她哭,只是因为被自己好朋友伤害后觉得委屈,并没有别的什么,便冒出这样一句幼稚的安慰来。

    “嗯。”素九哽咽地应道。

    北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颓然转身。

    “从今往后,浮屠山与北斗宫势不两立,紫微帝君好自为之。”皎光见他要走,扬声道。

    北辰恍若未闻,抛下还没开场的战争,抛下数以万计的天兵,只身离去。

    “呸。”琵琶对着那萧条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然后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这种心眼儿比头发丝儿还小的男人,连我家圣僧大人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家?圣僧大人?

    在场众人都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琵琶一眼,仁慈地没有戳破。

    “看那儿。”悟空把终于发泄掉情绪的素九从怀里挖出来,指了指嫦娥仙子的方向。

    师妹今日哭得太多了,总得有些好事发生,让她笑一笑才好。

    “蘼芜”素九眨了眨眼,不知道是要会心一笑还是捧腹大笑,“蘼芜怎么变成了一颗蛋!”

    红光一闪而过之后,嫦娥仙子怀里抱着一颗圆滚滚的蛋,那颗蛋有三岁小孩儿大小,嫦娥仙子几乎不能环抱它,只能吃力地托着。蛋身火红,蛋壳上布满了复杂的图腾,隐约可见竟是凤凰的模样。

    “这家伙,因祸得福,竟要进阶了。”悟空凑在素九脖子边耳语道。

    “竟然变成了一颗蛋!”素九才不管进不进阶,只想着若那个臭屁的熊孩子醒过来知道自己曾经以一颗蛋的形式暴露在大家面前,还不得一头撞在浮屠山的山岩上?

    皎光也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她看着一片狼藉的王城郊外,看着大家伙儿慢慢向蘼芜聚拢,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天空中的神兵神将尽数离散,天空重新明亮起来,红月的光辉落下来,让人心里高兴得想要放声歌一曲。

    皎光仰头,嘴边溢出一丝悠长的凤吟,城门蓦然大开,无数城民涌出,大家欢呼雀跃着一同奔跑过来,每个人都在笑。

    “咱们该回去了。”素九扯了扯悟空的袖子,拉着他悄悄退出城民们的包围圈,没有惊动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大家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赶紧回去送和尚去雷音寺,也许还能回来跟他们一起吃个晚饭呢。

    两朵并排飞行的云团上,两个人的身影重叠成一人,紧紧相依,从此不会再分离。

第124章 嫦娥番外 (终):一别已宽,自生欢喜() 
蘼芜捡到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

    他捡到她的时候,这个女人正躺在忘川开满了曼珠沙华的河岸,她双目紧闭,眉头微蹙,湿透的白纱与曼珠沙华的枝叶交缠在一起,纯白与焦枯,圣洁与妖异,如此触目惊心,如此勾魂夺魄。

    刚刚想明白心事感觉豁然开朗的蘼芜一抬头就看见这样富有视觉冲击和极致美感的画面,当场呆住,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朝着那昏迷的女人跑了过去。

    还没等他琢磨完自己为什么要跑过去,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带着白裙女人回到了那个从未向外人敞开的小院。

    那是他与娘亲的小院,狭窄的一方天地里囊括着这个世界上最最温暖的回忆,就连角落里的一株杂草都美好得不可思议,而今天,他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蘼芜把还在昏睡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娘亲曾经睡过的床上,站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觉得不太妥当,又把她抱了起来,几大步转到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那是他幼年的房间,宛如麻雀的内府,尽管在娘亲精细的打理下五脏俱全,却也无法掩饰它的微小。蘼芜站在那儿,微微耸着肩,低着头,尽力避免头把屋顶撞破的窘状发生,眼神左右飘忽了一会儿,才回到那张他躺过一百多年的床,可如今这张小床在他眼里竟变得陌生起来。

    蘼芜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慌乱抱起床上仍然昏睡的女人,想要将她放回娘亲的床上,才迈出步子,就听见怀里嘤咛一声,下意识低头,正对上一双清丽无边的眸子。

    “砰――”的一声,蘼芜的头将天花板撞破了。

    那是他们的初遇。

    除了醒来后出声询问了所在之地,她不说话,也不笑。她总爱静静地倚在小床旁的窗前,一呆就是一整夜,好像除了窗外那鲜红的月亮,她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

    已经十天了,她没有进食。

    那些窗台上的果子是从浮屠山的山谷禁地里采来的,每一枚都带着清晨最甘甜的露珠,被人披星戴月地赶在天明前她小憩的片刻,小心翼翼地放在那里,却也只是被放在那里,慢慢晒干了露珠,失掉了水分,吸引来一只又一只闻香而来的小虫子。

    蘼芜躁动不安地隐藏在她视线的盲区里,看着那些渐渐干枯的果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些果子很娇贵的,如果不马上吃,就得泡在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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