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狲不散-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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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新人虽完好,未若故人姝。
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閤去。
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嗯,只觉得蘼芜这个名字愁怨颇深,所以以后会有一篇番外来写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
第62章 琐碎事二三()
素九眨眨眼睛;打算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
蘼芜见她老实了;满意地点点头;大刀阔斧地往贵妃榻前的小秀墩儿上一坐,拽歪歪地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这二两肉;小爷我不稀罕。”
素九一脸黑线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粉嫩精致、如今快要被压瘪了的秀墩儿;没搭腔。
涉世未深、童心未泯的魔域少主却认为她是被自己先声夺人的气势吓傻了,于是清了清嗓;继续恐吓道:“关了你这么几天了,也没人来寻你,你可有个什么信物,好让我通知你家人来赎你?”
顿了顿,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摸出把小匕首在手里顺溜的翻着花样把玩;邪笑道:“小爷我心狠手辣;若没人来赎你,可是要撕票的。”
谁把这娃教得一身流氓气,给我粗来,保证不打死你!素九默默地怨念着,见他一脸暗爽,也不准备再让他多演一会儿,毕竟黄兰和琵琶还没见着呢。
“倒是有一枚玉佩,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随身带着。”素九慢吞吞地从衣襟里拉出贴身戴着的流云百福佩,晃了晃,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目光里,又塞了回去,“二姐叫你来接我?”
阿姐竟然把玉佩给了这个小鬼!怪不得近年都没见着了!偏心!
蘼芜气哼哼地瞥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知道我是谁?”
素九摸了个软枕在怀里抱着,懒洋洋地笑道:“你进门的时候我不就说了,你是弟弟,对不对?”
蘼芜回想刚刚踹门时,只急着要先声夺人、敲山震虎,好好吓唬吓唬这个鬼丫头,倒是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感情都白演了,还让她看了场笑话,不由有些恼:“瞎叫唤什么,谁是你弟弟!你个小鬼头!”
素九无奈摊手道:“你是我二姐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
这小子长得可真高,都这样坐着了,还勉强与他平视而已。二姐往年在师门,可没少提这个弟弟,以至于自己见他第一面便知其身份,想来感情是极好。
蘼芜听了她的论调,却是气得牙痒痒,“蹭”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逼近她,愤怒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再说一遍。”
素九恍若未闻,仍是笑眯眯地仰着头,直视他,也不反驳,也不改口。
蘼芜看着眼前这张笑得颇有些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小脸,晶亮的眼睛弯成魔域里最蛊惑人心的月牙泉,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能将你勾魂索命。
太近了。
素九往后略躲了躲,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问道:“我的朋友们呢?”
蘼芜回过神来,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拳头抵着唇,咳嗽两声,想要掩饰刚刚看她竟看得出神的尴尬,粗声粗气地回道:“都没什么事,那个小花妖也忒泼辣,整天嚷着要打要杀的。”
黄兰那个性子,料想也是如此。
“二姐呢?”
“阿姐最近在忙魔域百年一祭的大典,晚些时候回来看你。”
“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什么通缉令……?”
“谁让你这鬼丫头到处乱窜,跟条泥鳅似的逮不着。可谁让小爷我天生聪慧过人,想出这么个好计策,这不就把你捉到了么~”
“……”你确定不是我自己漏了破绽,而是你的良计捉到了我?
“行啦,小爷我事务繁多忙得不可开交,你自己呆在王宫玩会儿,晚些再领你出宫去开开眼界。”
蘼芜交代了一番,潇洒地挥挥手,大步离去。
“你怎么样?他们可有为难你?”素九微蹙着眉,关切地问道。
琵琶有些手足无措,行了万福礼,抿唇道:“他们都客气相待,并未为难。”
何止是客气,简直是殷勤。大概那些个王宫的侍从以为自己也是前来做客的贵人,便尽心尽力地侍奉着。(大雾)
谁能想到萍水相逢的小哥竟是闻名三界的天之骄女,想起自己先前还对她起过坏心思,甚至使过偷袭的招数,琵琶十分庆幸自己撞了大运,不但未得半分怪罪,还隐约遇上了大机缘。
素九见她这三日在魔宫中被养得红光满面,倒多了些娇气,少了些风尘味,别有一番风情,便知她过得不错,笑道:“现下我要出门转转,你可要同行?黄兰去收拾吃食和用具,一会儿寻个景致好的地方,在户外用午膳罢。”
琵琶见她语气亲切,也放下了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客套,捡起初起的称呼,媚眼如丝道:“公子的提议自然是好极,奴家可是等不及要与公子共赏盛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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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可爱的纤细藤蔓在风中悠悠地摇动,银袄绿裙的少女揪着手指,不停地走来走去,还不时地嘟囔着什么。
悟空自修行中醒来,睁开眼,看到远处不肯老实呆着的身影,竟有些恍惚了。
可惜,片刻便回过了神来。
不是啊。
师妹……如今也该这般年纪了吧。
小丫头身子弱,长得慢。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用这样自欺欺人的话,一点一点地填补心里因为错失她成长的每一步而砸下的空洞。
可再慢,也有百来年了啊。
思绪又一次即将坠入无底冰冷的深渊,却被欢脱的女子打断。
“孙……孙准圣~”青萝起先还有些腼腆,后来又想到什么似的,梗着脖子大大方方地小跑了过来,红着脸,小声道,“我……不是,在下……好像也不是,嗯……奴婢?好像也不对啊。”
悟空瞥她一眼,这娃是要做甚?
青萝被那毫无感情的一瞥吓得登时立正站好,也忘了纠结自称的问题,飞快地说明来意:“那个……一百二十三年又七月十九日前,有一穿着蓝色衣衫、跟着一个个胡子白白的——比我爷爷看起来还要老的老头、长相很是……很是俊逸非凡的男子,您……您知道他他他,他是谁,叫什么……住、住在哪里吗?”
要说悟空一开始还有几分敷衍,听到后面竟是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看向这个满脸通红,闭着眼睛,一付“要死就死吧,反正我就是想知道”的英勇就义表情的少女。
有意思~
悟空明白了她的心意,又想起修八每每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傲娇模样,电光火石间,已经有了决断。
凡间常说,宁挖一座坟,不毁一桩婚。呵呵呵,八师兄,师弟为了你的姻缘,可算是鞠躬尽瘁了~
要说这小精怪瞧着挺机灵的,心怎么就这么大呢。都过去一百多年了,才想起来要问一问心上人的具体信息。还好有他这样的神助攻在,不然这只名叫“修八”的鸭子,就算扒光了毛,那也得飞走了。
第63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2)北辰番外()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转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年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滚滚红尘》歌词
许是岁月太悠闲;抑或是耳畔的笑声太动人。
这段时间,算得上是成年后他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是的;开心。
忘了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最近的一次记忆;好像还是少年时与寰宇偷偷喝光了母亲藏在玉檀湖底的酒;趁着醉劲儿,二人合力将弥真揍翻。三兄弟东横西歪地倒在天宫的大殿里;瘫成一堆烂泥,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想来也有好些年了。
弥真接下天界玉冕,他与寰宇坐上帝君尊位。而后;再无肆意欢聚的乐事了。
坐在那个位子上;俯瞰众生,再稀奇难求的东西都唾手可得。喜欢的,一个眼神或是勾勾手指;不顺眼的,挥挥手就能贬入忘川,永世脱离轮回。
他游历在三界,四海八荒的每一处都走遍,心变成一泓古井,波澜不兴,对任何事情再提不起半分意趣。
有时走得闷了,看得烦了,便回到北斗宫里,一睡便是千百年。
去师姐的昆仑道场,也不过一时难得的兴起,在后山的花海里小憩,睁眼后,便看到了他这漫长无尽的一生中,无力逃脱的幸运和磨难。
她是一个变数。
和风旭日的北海之滨,他如此想。
这颗糯米团会笑,笑起来脸上的肉挤成一个圆滚滚的包子,戳一戳,掐一掐,手感都是极好。
她会哭,哭起来鼻涕与眼泪齐飞,嚎声共打嗝同响,难看的紧,又教他撒不开手,挪不开眼。
还会闹,倔脾气一上来,整个北斗宫都拿她没办法,哄着吧,又惯得她更闹腾,管着吧,小嘴一瘪,泪汪汪地看着你,谁还能想到其他的办法?
招数太多了,而且一点都不怕事。
他只能,束手就擒。
生活开始鲜活起来。
当第一缕阳光撒入北斗宫中,各司各属都各就各位,水声、火声、瓷器的碰撞声,食物的热气,鲜花的芬芳,朝露的清凉……
这样的充实,让他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活得这样好。心脏的跳动牵带血脉的勃发,踏踏实实、充满生气地活着。
被影响的不只是他。
守卫和管家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宫人侍婢步伐轻快,笑声能将屋顶都掀掉。
这座长年以“森严肃穆”威名远播的宫宇,变成神仙妖怪爱来串门子闲逛的“市集”,变成了天界里最独特的风景。
动心了吗?
北辰看着这颗糯米团又是嚣张又是可人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蹦跶着,扪心自问,可又觉得答案其实并不重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尝过了鲜活,要如何再回到那如一块陈木,不痛不痒地等待岁月将它腐蚀的日子?
罢,罢,罢。
作者有话要说:小更一回。
正在努力适应期末复习和码字并存,希望可以慢慢回到原来日更的速度~
谢谢仍然追文的朋友们~~~~~~你们都是可人儿~~~~~~
天气入冬了,大家注意保暖~么么哒~
第64章 醉酒醉语醉一哭()
长发高束一丝不乱;殷红长衫不浮不曼;面上的赤金图腾似要振翅而起;黑玉腰带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线;长刀饮血雪光乍现;隐有凤鸣。
她一步步走来,刀上的残血一点一滴地沁入身后踏过的土地,逡巡一周。
反手将血已落净的长刀送回鞘里;右手结印,左手落契;誓成。
适才洒过鲜血的土地迸发出强烈的暗金光芒;法阵注入新的动力;又能日日夜夜地守护这片已在三界中数万年屹立不倒的魔域。
观礼的魔群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七七四十九只毕方齐鸣,象征着五百年一度的祭祀顺利结束,庆祝大典;正式开启。
素九仰着头,噙着自豪的笑意;看向那高台上不发一语、不置一词,稳坐于王座,泰然安定的女子,与有荣焉。
“再笑口水就要留出来了,瞧你那样儿。”蘼芜远远望上瞧了一眼,不温不火地出言刺她两句。
素九回过神来,捏了捏手里的绯玉翠露盏,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坐在他身边,正与前来敬酒的俊朗小哥谈笑风生的琵琶,咧嘴一笑,将盏中清酒,一饮而尽。
有病吧?
蘼芜对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只嫌弃地看向同席的琵琶,实在是气结,这起子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竟将这心术不正的小妖女跟他排了同一席,引他来就座时,还笑得一脸谄媚殷勤,现下害得他从头到尾都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翻天的脂粉气给熏晕过去。
“原来二师伯在外竟是这样的,真是……”黄兰捻着一块还冒着油、喷香扑鼻的烤肉,一边拿银刀切成小块,一边与素九小声话着。
素九歪着头,眼睛黏在光看着就引人大流口水的肉上,道:“很好看,对不对?”顿了顿,许是吞了吞口水,轻声道,“这里是二姐的家,清暝魔族习俗如此,在观里时,师父喜静喜素,自然也要沉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