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吃货研究局-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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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她多了一个可以去玩的地方了,又一方面就是,如今闲得没事的王夫人,有了妹妹陪着玩,总算不折腾她了。
贾瑛双目含着热泪,看着手上缠着的白布。只觉得,她简直就是被皇后娘娘上过夹棍的夏紫薇。
晴雯给她一点点绕开布带,看到上面被戳得大大小小的针眼,心疼了半刻,拿温水轻轻给她泼洗,见她疼得龇牙咧嘴,叹道:“何苦来,以后那些针线活计,我给你做便是了。都是大家小姐了,哪里还有受这些苦的道理。”
贾瑛感动看向晴雯:“果然还是晴雯对我最好了。”
袭人在一边正给她搭衣服,听着,忍不住笑道:“只是我们还是比姑娘大,哪能跟姑娘一辈子的?”
贾瑛听着,沉默起来。
袭人和晴雯都比她大两岁,以后到了年纪肯定是会有自己的家庭的。
给指腹柔柔抹上冰冰凉凉的药膏,晴雯笑道:“跟一辈子又怎么了,我宁可做个老婆子,一辈子就守着姑娘,索性我是下人买来的下人,比起那些脏伙计,还是姑娘好。”
她这话说得实际而直接,在姑娘身边是副小姐,什么富贵没见过,就是举止上都和一般官宦家里的小姐无二,最后还是要配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粗俗杂役贩夫。
比起来,以荣国府的规矩,袭人都不用赎身,日后还能回到父母身边再相看一二。
袭人被不轻不重刺了一下,也不恼,这几天又要过大节了,她肯定是要回去与父母聚一日,麝月和问梅也都在府里有亲人,一般到这时候,没有亲人的晴雯脾气都会不大好。
上了药再缠好了新的布带,贾瑛站起身,笑着屈指,拿指节敲了一下晴雯,又转过身子,冲袭人道:“明日要挪了,东西都打点好没有?”
袭人笑道:“今天忙了一上午,和麝月一块都点好了。”
现在天气暖了,贾母想着让两个孩子移出正房了,便在自己院子中挑选了半刻,又看了黄道吉日,着人打扫了两间屋子,也不多管,由着两个孩子自己折腾着搬了。
从明天起,她和黛玉就要从贾母护着她们的翅膀下面迈出第一步了。
贾瑛想了想,觉得自己作为分部小部长,很有必要开个动员大会,便将四个丫鬟都招呼到了自己身边。
嬷嬷的心思多,在贾府里混到这个年纪了,都是老油条,非必要,贾瑛一般是不和她们打交道的,都只通过奶母和四个丫鬟传消息。
相比起来,几个姑娘各有各的性格,又都很真,贾瑛就比较倚重她们四个。
袭人比较细心,责任感也强,钗钏一系列的东西,不如交给她管,等于是手下的财务大臣。
“按说做账册不好,”贾瑛道,“何况二两份例不多,我不求明细,但是大概去处,心中有数是最好的,搬过去后,物件多了,少不得要登记一下,你还按着我以前的习惯,分类编号。”
袭人应了。
贾瑛又道:“过几日还要添两个新人,到时候,问梅你先带着吧。”
问梅这个姑娘性子好,和谁都笑眯眯的,大方向从来没错处,能松手或者闭眼的地方也很爽快,贾瑛干脆让她管人事。
这次的两个空缺,就真的是各凭功夫了,贾瑛自知她这里是油水部门,能来的丫鬟,在府里的关系一定不差,能施恩的地方就多宽松些,免得遭些怨,日后在府里也能便宜行事。
能舒服点过日子,贾瑛是非常愿意为此费些无关紧要的精力的。
她又沉吟半刻,心知晴雯是个急性子,而且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以前看到小丫鬟偷懒都忍不住发脾气,不大适合与人打交道,又是技术性人才,管些内事很好,只是这样少不得就比较贴身,与袭人有业务交接,倒也麻烦。
麝月逻辑性强,是个辩论高手,除此之外,是哪个技能点都不突出的,但是这样就显示出她的好了,全能啊,砖系员工,哪里需要往哪搬都成。
贾瑛笑道:“换了床榻,我说不定就不大习惯了,晴雯还是在外床。至于那些小丫头调|教,就交给麝月了。”
晴雯睡觉警醒,有一点响动都会起来,她纤瘦灵活,手脚也轻,有时候贾瑛半夜醒了要喝水,都是一唤就起,倒水也没有半点声响,喝完了就轻松睡下,所以一般都是她守夜。
她最后总结:“其他的,一概还是按着原规矩吧,咱们好歹还在老太太院子里,也不用这么紧张。”
说完才觉得渴了,索性端起一边的碗来。
看着漂亮的淡粉色,贾瑛觉得,果然有时间,还是找人用烧一个玻璃杯比较好。
冰镇过的西瓜汁凉凉的,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入口甘沁融澈,每口都有甜沙沙的细碎瓜瓤,用勺子捞起一颗红宝石一样圆润的西瓜球,啮嚼起来爽脆,一口就有清甜饱满的汁液,一下就把夏日所有的燥热都带走了。
是日,贾瑛与黛玉一大早给几位长辈都请了安,就开始搬房间。两个人也才七八岁,物事不多,何况还只是从院子的正房搬到旁边的房里,等到午间就整理了完全,等到用过午饭,迎春探春和惜春三人又结伴来看她俩。说是要恭贺乔迁,姐妹几个玩笑了一下午才散了。
贾瑛回到屋内,没料到贾珠居然还另外送了东西给她。
“都要春闱了,也亏得他还有心思。”贾瑛嘴上埋怨,却笑得开心,又让麝月拿了一半的点心和几个轻巧的小玩意给黛玉送去。
她嘱咐:“只说是大哥哥送过来的。”
接着,贾瑛又低头翻了翻那个匣子,除了几个玻璃珠,精致的绣样子,还有两本小册子,却是时下新兴的闺阁小书。
听说是有位夫人写的,都是些精巧有趣的小故事,内容也都是些无伤大雅,不与时事人情相关的,教育意义更谈不上,不过教人向善而已,是以在闺阁里非常流行。
贾瑛刚拿起来,却见从书册中落下一张纸来。
她眨眼,拿起来一看,面色一变。
那张纸上写着的是一些题目,贾瑛没有仔细看,毕竟也看不懂,只是在纸的开头,竟然写着“春闱试题”四个字。
第60章()
你是甜党还是咸党?
科技树
贾瑛觉得很不对劲。
就像没有谁会在藏宝图上写“藏宝图”三个字一样。真有春闱泄题,也不会傻兮兮写上“春闱试题”四个字。
简直分分钟质疑她的智商。
她看着那张纸,忍不住干笑起来。
说不定是模拟卷什么的呢……哪个傻缺会在真题上面直接做这么明显的记号啊,还怕不会暴露吗。
即使这么想着,第二天,她还是趁着请安的时候,将那张纸交给了贾政。
贾珠这样的备考生,就不要让他被这些事情打扰了。
“是大哥哥给我带进来的书里面夹着的。”贾瑛道,“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决定给您看看。”
贾政看着手里的纸,也严肃起来。
进士也不是多么好成功的,贾政心知儿子才中了举,想要再试,他家也不是供不来,让他一考也无妨,后来见贾珠刻苦至极,除了大节与必须的交际,又或者与穆莳相聚,总是关在书房里,知道他刻苦,也不禁有些动了说不定真的一次中举的可能。
贾政其实是想贾珠去金陵参考南闱的,毕竟金陵那边他们家比较方便通路子,无奈贾珠坚持留在京里北闱,又搬出路途颠簸,恐怕病了生些变故,贾政也就随他了。
所以,即使今年没点学差,家里毕竟还是有个考生,而且他多年夙愿在里头,贾政对春闱是非常在意的。
他与贾瑛看得自然不同,只看了题目,就见出其中门道来。
不动声色将纸折起来收好了,贾政并不说这事情,只道:“我着你大哥与你找了个女先生,学问算不上佳,却是名声修养极好,过些日子便来,你若再捣鬼,也不管老太太和太太怎么拦,我头一个收拾你。”
贾珠这样的考生,贾政肯定是不会麻烦他的,一定是让王夫人同大嫂子说了,拜托李纨家里找的。
贾瑛苦着脸,李纨这个嫂子,性子好,也很贤惠就是了。
李家也是个翰墨诗书家族,族里人不管男女都念书,偏偏是李纨的爹李守中这样的金陵名宦,当了族长,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有德”,读书和教养都只往《女四书》和《列女传》这种道路走,只要求能认字,除此之外技能点都强迫要求往纺绩上发展。
贾瑛心里叹气。让李家给她找的家庭教师,还能是什么样的。
暂不论贾瑛与那位家庭教师可能的斗智斗勇,这头贾政揣着那张纸,出门乘车,直接到了陶府。
这个陶府的主人,便是工部制造局的一把手,这位陶班大人是个性子古怪的,作为一个工部的头头,内心却有一颗机械军工魂,看到□□就移不开眼。
自从贾敬那次震惊全京的炼丹爆炸后,他就十分关注贾府,结果这么多年了,宁荣两府在实权这块实在太边缘,他只得先与贾政交接着。这一接触下来,年轻时候都做过文艺青年的两个人竟然有些相见恨晚。
陶府的门子对贾政的车已经很熟悉了,立即进去通报,陶班连鞋都没穿好就一路跑了出来,看到贾政过来,两个人非常熟络携手。
陶班兴奋道:“又有新发现吗!”
贾政:“……”
陶班一边给贾政斟酒,一面干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对着那些物什就昏头,与你结交确实发自真心的,你如今遇着事情,愿意来寻我,我自然也感激。”
贾政笑道:“我何尝不明白,前些日子倒也到临府大哥那去过,他近日炼丹没有进益,却提炼出一种极刺鼻的东西来,没甚么大的益处,我想着,却适合用来做干扰作用,你们这边再加以改进,说不定还有烟幕的效用。”
贾政在这些上面有种别样的敏锐,贾瑛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心生感慨,她的老爹和两个伯伯简直能成一条链了,贾敬研发生产,可惜这个时候没什么市场经济,贾赦还能当销售部长,贾政能明确知道市(朝)场(廷)需求,对于那些研究出来越来越偏的方子,总能一针见血看出其中作用,进行产业规划。
这之后,贾政来与陶班交谈,陶班这个甲方就开始投入实际生产,再进给皇帝,皇帝又封赏给贾敬作为科研资金。
陶班感兴趣起来:“你且说说。”
贾政又道:“这东西看着威力不大,我却觉着极靠谱,你想,战时拿着这往远处投掷,瞬间迷了人眼,让敌军涕泗横流,我方再进攻,就抢了先机。”
他的灵感还是来自于,贾瑛找惜春要了那些东西,用蛋壳包裹好了,投掷着去抓野鸡然后烤着吃。
陶班眼睛一点点亮了。
两个人喝着酒笑着讨论,莫名其妙就把催泪瓦斯这个项目给敲定下来了。
地球另一端,某些君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说完了正事,贾政才将那张春闱试题给拿了出来。
陶班看着沉吟半刻,将附近的仆从遣散了,叹道:“知道你儿子要科举,可我也不怕告诉你,我那位恩师此次调了主考场,这题,确实是真的。”
贾政讶然,心中不禁生了几分寒意,也幸好这题落在贾瑛手中,若贾珠见了,只怕也要被牵扯到科举舞弊里头。
若是真落进去,以当今的性子,贾珠的一辈子就毁了。
陶班双目沉沉:“你也不用担心,如今京里的举子,只怕有大半都拿了这题了,即便是真,此题也废了。试题泄露这样的大事,只怕上头震怒,要摘人脑袋的。其中牵扯甚深,你也小心为上,这滩浑水,不知道是谁给搅起的。”
陈文道觉得鼻子非常痒,刚要打喷嚏,意识到自己被人给堵住了嘴。
他唔唔含糊着嚷了一会,成功吸引了长身立在一边的蓝衣青年注意,见对方懒洋洋看过来,还迈了步子,终于起了一点希望,想着这个人应该能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拿了他嘴里的布团,下一刻,他背上一沉。
“嗷啊啊——”这一声被布帛给堵住了。
青年大马金刀坐在陈文道背上,满脸不耐。这才什么时候,就这么热了,今年夏天只怕要旱。
陆仁在一边给他打开折扇扇风,看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忌着在路边,只怕都不会穿这么规整,无奈道:“小王爷,这是个好差事,您别折腾过了,要是这小子折在半路,就成了您的错了。而且,人家好歹是齐国公的孙子……”
穆莳冷哼一声:“国公的孙子怎么了,我还郡王的独孙呢。”
陆仁被噎了一下,觉得自己在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