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迷雾-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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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上去我们的不明人士并没有用枪不是吗？冷兵器要做到这样的程度，他应该身手很好吧？或者经常运动？”
“精神崩溃的人经常能做出超乎人们想象的事情。他们能干出什么事完全取决于他们想象中的自己是谁。”罗西慢条斯理的说。

在当地警官不明觉厉的视线中，霍奇淡定的做出总结：“珍妮弗探员已经让媒体公布了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她向大众公布了罪犯侧写，这个人的生活圈子中一定有人知道他出了问题，希望这些描述能让他们意识到。”

早在很多年前，中国人的领袖就告诉了群众一个道理：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几乎被打爆了的警局热线证实了这个道理。

从前一天晚上公布侧写之后，警局的热线电话就不停的忙碌着，更别提时不时就有亲自来警局“提供帮助”的热心群众了。

在收获了N个怀疑自家邻居或同事的报警，若干个“这是上帝的惩罚”“这是玛利亚的旨意”之类的神棍言论，零零碎碎诸如“我家的狗吞食的刀片很可能是那个杀人犯的凶器”之类的莫名信息之后，终于获得了这个不明人士的真正消息。

这个叫鲍比的亚裔男子提供的消息是关于他的雇主，知名漫画家约翰尼迈克海尔的。鲍比说，约翰尼最近一直神情恍惚，精神上似乎出现了问题，画风也大变。他反复给他已经去世的女友打电话，好像他们只是闹了别扭。在若干举例之后，最有力的证据是鲍比拿来的约翰尼最新的画稿——黑白红三色交织的画面带着奇异的哥特风格，然而让林青惊讶的并不是这个，她飞快的翻出前面几起案子犯罪现场的照片来做对比——它们几乎一模一样。

“派一队特警，我们去抓捕这个迈克海尔。”摩根当机立断。
“我去打电话把跟迈克海尔相熟的人都叫来警局，看看会不会有新的线索。”JJ也立刻说。
“很好，分头行动。”霍奇一锤定音。

迈克海尔的抓捕行动毫无波折。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记忆混乱。特警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抱着头坐在地上，周围到处是撕毁或揉皱的画稿。

他的经纪人鲍比看着他被警察押进警局时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却被JJ拉住了。鲍比的神情有点复杂：“他并不是凶手，他……只是病了。”他说。
JJ默默点头：“我们知道。”

从迈克海尔的工作室抱来了几箱子的东西，里面大部分都是画稿。这位出色的画家的生活显然规律而单调。他最新的作品都是黑白红三色的，名字叫《夜》，里面大部分场景都跟犯罪现场雷同，唯一的区别是，那些死状凄惨的人，在他的笔下是面貌狰狞的狼人。而最新的一张画稿，几乎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今天出事的黑帮头子海尔的住宅。因为画家精致的画功，那张图看上去就像是那间住宅的黑白照片。

“迈克海尔先生病的不轻。”罗西如是说。

BAU的万能后勤加西亚的来电除了描述了一下发生在这位大画家身上的不幸之外，还加注了她的哀叹。约翰尼迈克海尔是名极其出色的画家，不讳言的说，他在漫画方面简直是个天才，因此喜欢二次元的加西亚毫无疑问的也是他的粉丝。对于自己喜欢的漫画家堕落成杀人凶手加西亚表示觉得格外丢脸。

“这并不奇怪，”瑞德难得的安慰人，但是也许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安慰：“有时对一名艺术家来说，疯狂与天才的差别就是成功。这是什么？”

瑞德在箱子里翻出了属于画家的手机，几天内这只手机拨打出过几百通电话给同一个号码。在拨通了这个号码之后，听到的是一个女声在说着：“嗨，这里是维奇，我现在不能接电话……”

“维奇？”瑞德有点茫然。
“他的女朋友。”林青正好经过做了补充说明：“他的经纪人说的。”

循着铃声，摩根在另一只箱子里拿到了同款的一个粉色手机——属于迈克海尔的女友维奇，她死于六个月前。

“有时候不明嫌疑犯做的事情还真是有理可循。”JJ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抽丝剥茧，拨开迷雾，事件的真面目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迈克海尔与女友维奇感情极好，在六个月前的某个深夜，当地的黑帮攻击了他们，就在他杀人的那条小巷里。他那刚刚怀孕的女友当场死亡，而迈克海尔本人几乎被刀子剖开了，却还是被抢救了回来。然而在他出院的时候，他却辨认不出任何一个攻击了他们的人的面孔。

毫无疑问，创伤后精神崩溃症。

他本人无法面对挚爱死去的痛苦，以为维奇依然活着，以为他们依然会幸福。然而在他的潜意识中，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极大的痛苦让他的精神崩溃，在他难以承受的时候，他就会外出袭击那些摧毁他幸福的人。而现在，所有有可能参与这件事的黑帮分子都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事情的真实经过已经无从了解。

迈克海尔的心灵创伤太过惨痛，这让他下意识的回避一切，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进过医院，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透过审讯室的玻璃，林青看到了这个知名画家。他个子并不高，长得眉清目秀，难以想象就是这个并不高大的躯体迸发出那样的力量，制造出那样的惨案。

面对审讯，迈克海尔一脸的无辜和茫然。他并不是装模作样，由于精神的问题，他是真的并不记得那些。

在罗西和霍奇的双重审讯下，他们终于诱导出了迈克海尔的记忆。巨大的痛苦击倒了这个小个子男人，让他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他生生把桌沿掰断，把自己拷在桌沿的手挣脱了桎梏。
“不！不！”他扭着头试图否认这一切。罗西，霍奇还有警长他们三个人合力才把他按倒在了桌上。
迈克海尔挣扎着，疯狂的摇着头：“不！不！这不是真的！你们不懂！”

“已经结束了！孩子！你安全了！”罗西低声安抚。

男人慢慢停止了挣扎，眼泪从他紧闭的眼角不断的流出来，他的声音喑哑如同哭号：“我救不了她……”

“听着孩子，如果你告诉我你带走的那个人，海尔，在哪里，我们会为你求情。”罗西诱哄着。

迈克海尔胸膛剧烈的起伏，好像又回到了那被血色沁满的夜晚。他紧闭着双眼嘶吼：“他们逼我看着……逼我看着维奇……维奇……他们逼我看着！”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是禽兽。”霍奇轻声说：“你病了，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年轻的画家在霍奇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罗西紧盯着他的面孔声音轻却坚决的问：“告诉我，海尔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无法改变的悲剧真心……╮（╯_）╭

有些人是真的该死，但是即使再该死，也不该是私人去赋予他们这种结局。
、第六十八章　CM8
“悲伤的灵魂能够迅速吞噬一个人，远胜于细菌。”

案件终于告破。海尔的尸体也被找到，与之前的那些死者一样，过度杀伤，现场惨烈。但这次，没人再为他同情或悲伤。他在六个月前给那个天才的画家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是一场最彻底的毁灭。

迈克海尔的遭遇让人黯然，精神上的问题或许会让他的量刑减轻，但灵魂上的伤痛又什么时候能够治愈呢？

属于他和他女朋友的两部手机都被交还了迈克海尔。林青相信，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这个年轻人依然会无数次的拨打那部他知道永远不会接通的电话，只为了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返程的飞机上，林青依然觉得有些疲惫。她打量四周：刚刚离婚的霍奇独自坐着打着电话，自己的情感问题还没搞定呢；摩根正在跟加西亚通话嘻嘻哈哈的聊着她那把搞不定高度的椅子；罗西又在看书，这个老男人因为阅历丰富而并不会为哪个案子而轻易触动；瑞德在看一本漫画书，他的情商……应该也不足以支撑这种触动。也许整个BAU里为这次的案子而低落的只有三个女性了。

摩根打着电话经过她们坐的地方，正在跟加西亚做最后的‘缠绵’：“嘿，嘿，听我的，不然小心回去打你！”

瑞德果断的大叫：“加西亚别听他的！他光说不做！”换来摩根毫不客气的按着他的脑袋揉乱了他的头发。

瑞德叫了一声，摩根已经走过去了，发泄无处的小博士果断抬头向坐在对面的JJ告状：“JJ，他打我！”

正在翻阅其他案件卷宗的JJ头也不抬：“你们要乖，小心我将你们禁足。”她瞟了一眼瑞德手里的漫画书：“是约翰尼？迈克海尔的书吗？”

“是的！”像是终于找到了欣赏自己的同好，瑞德开始滔滔不绝：“这本书叫做蓝色，讲的是一个小女孩儿本以为自己是人类……”

坐在JJ身边的林青忍不住伸手扶额，小博士的情商简直难以形容，难道他没看出来JJ毫无兴致吗？瑞德博士的情商显然因为智商太高而愈发低迷了。

显然JJ也并不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她淡淡的感叹了一句：“听起来很像匹诺曹。”不等瑞德继续说下去她就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对了，维奇的手机怎么处理了？”

“电话？”小博士又埋头进他的漫画书里，皱着眉头思索。
“格莱迪警官把两部手机都还给迈克海尔了。”林青插口道。

JJ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点伤感：“我简直不能想象对一个人的回忆只有一通留言。”
林青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安慰的说：“她在迈克海尔的脑子里。回忆永远都会在。”
JJ摇摇头：“我想他会一直听下去。”

小博士茫然的抬头看着对面两个女士的低气压，附和着：“是的，很悲哀。”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眉飞色舞起来：“嘿，你们知道卡罗吗？就是写匹诺曹的那个人，据说迷恋人的鼻子，据说……”

刚才的悲伤情绪几乎在瞬间被破坏殆尽，JJ再次埋首专注在案宗里，敷衍的挑起眉毛发出了惊叹：“哇哦。”

瑞德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嫌弃了，犹自滔滔不绝：“写匹诺曹的那个人……”

JJ终于忍不住这种魔音贯耳的攻势，放下卷宗站起身：“太有趣了，要咖啡吗？”
被打断的瑞德茫然的看着金发姑娘：“不了，谢谢。”
“哦，我想喝一点，一起吧？”不想单独面对小博士科普的林青果断的跟着站起身。
JJ了然的偏了偏头：“好啊，走吧。”

他们经过的时候，罗西正在和艾米丽交谈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准确说，是罗西在安抚艾米丽。艾米丽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是坏人的杀人犯。”她说：“六个月前，迈克海尔还是个普通人，而六个月的时间，他从一个成功的作者和画家，变成了残忍的凶手。”

“他经历了悲惨的遭遇。”罗西说。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烦恼？”
“我只是在想，”艾米丽望着窗外的云朵：“我们是不是都可能变成那样的人？”
艾米丽的问题让罗西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他很快开口。

“生命无常，世事难料。”他并没有给出艾米丽希望的否定答案，而是这样说。

机舱里陷入了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思考，关于自身，也关于其他人。林青抬起头，单纯的小博士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依然在专注的看他的漫画。也许整个机舱里，他是最纯粹的那一个吧。

斯蒂芬？金曾说：“恶魔真实存在，鬼魂也真实存在，他们都住在我们身体里，有时会战胜我们。”

林青默默的想，也许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心灵更强大，让那些恶念永远都无法战胜自己。比起这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世界的我，才更需要坚持这点，这才是能让我最终赢得想要的一切的最大筹码。

林青总算是亲身体验到了BAU的忙碌，在回到匡提科的第二天，他们又接到了新的案子。这次是在维吉尼亚州的弗雷德里克斯堡发生的绑架杀人案。案件的相关信息是JJ前一天夜里加班整理出来的。

在接到案子的负责警官打来的求援电话时，BAU的四个姑娘正在酒吧喝酒来缓解他们在前一个案子里的郁闷心情。

艾米丽去拿啤酒回来的时候捎带了一个穿西装的男士，她一边把托盘上的啤酒递给其他几个人一边笑眯眯的说：“这位先生，据说是FBI工作的呢。”

那位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士当仁不让的点头，矜持的微笑。

“哦？”JJ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和身边坐着的林青和加西亚交换了一个含义暧昧的眼神。
“FBI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林青托着腮兴趣盎然的询问：“每天都要去抓那些坏人吗？”
“嗯。”男士自得的点点头：“没办法，我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加西亚热情洋溢。似乎格外好奇：“能给我们讲讲你的工作吗？案子，凶手……什么都行。”
男士露出为难的表情：“恐怕不行呢，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