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者生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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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回你往哪跑?”
“好小子,把老子累死了。”
随着几声喝骂,何二赖只觉背和腰一疼,两、三只脚已经踏在了上面。
“妈的,你倒是跑呀。葛二海,不是挺能吗?”一声喊骂再次响起。
葛二海?什么梗?带着疑惑,何二赖尽力向后仰头,只见身后有好几条腿,应该在四、五人以上。
“不对。”
“不是葛二海。”
几声惊呼响起。
此时何二赖也看到了其中两人的脸庞,根本就不认识,便质问道:“你们干什么,凭什么追我,凭什么把我踹倒?”
静了一下,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人说:“我们追葛二海,你跑什么,干嘛你俩又穿的差不多?”
已经确定,这些家伙就是追错了人,何二赖一下子起了高腔:“老子想跑就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犯哪家王法了?”
“你……不是……”“络腮胡子”一时语结。
“你们他妈……”骂到半截,何二赖吼道,“还踩着老子干什么?让老子起来。”
“对……对不起。”抱歉声相继响起,几只脚也迅速从何二赖身上拿开。
“我他娘……”说着话,何二赖双手撑地,上身慢慢直起,忽然“哎哟”一声,趴到地上。
“络腮胡子”蹲下来,询问着:“哥们,没事吧?”
“哎哟,疼死了,腰疼死了,肯定被你们踩断了。”一边呻*吟着,何二赖一边转回头去。
这次没人踩着脚背,何二赖终于看清楚了身旁的所有人,一共五个,四男一女。除了络腮胡子外,那三个男的都比较瘦小,年纪估计也就二十左右。那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
“起来走走,看看有事没。”“络腮胡子”去搀何二赖的胳膊。
“一边去,老子根本起不来。”何二赖一甩胳膊。
“嘴真臭。”女人说着,忽然一脚踢在何二赖左小脚侧面。
根本没防住有这一手,何二赖“哎哟”一声,双手撑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还想碰瓷?”女人哼了一声,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不屑的甩了过去,“我们追你一场,拿去花吧。”说完,转身走去。
“妈的,碰瓷。”“络腮胡子”骂着,和那三个年轻男子也一同走去。
“哎,人穷志短呀。”何二赖叹着气,弯下腰,捡起了那两张纸币。
第四十四章 首战失利()
何二赖继续交待着:“虽然被人追了个半死,还让人又踢又踩,不过一下子得了二百块钱,我还挺高兴。于是揣上钱,离开胡同,在大街上买了点儿吃的,赶回了我那个租住的小破屋。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院里、屋里更是黑咕隆冬的。一推开外屋门,我就伸手去拉门口灯绳,结果却碰到一个肉呼呼的东西,顿时吓的‘啊’了一声。
这时,响起了一个声音,‘哥们,别害怕,都是穷苦人,借住一宿’。我说没地方,就想着要退出屋子。结果那小子忽然道‘诶,哥们,咱俩见过面吧?’,‘啪’的一声响过,外屋电灯亮了。看到门后那小子的容貌,我才发现,原来眼前这家伙,就是今天把我撞一个趔趄的家伙。我也不禁纳闷,问他刚才那么黑,怎么能看见我。那小子说他是通过声音辨认的,今天下午我曾经骂过他半句。
那小子自来熟,接过我的东西就吃,还招呼上了我。我自认为脸皮够厚,结果那小子脸皮都赶上城墙拐角了。边吃边聊,结果那小子就是‘葛二海’,那些人就是在追他,因为他欠了人家赌债。可我却听成了‘何二赖’,吓得跑了半天,那些人也阴差阳错把我当成了那小子。
我被追的那么狼狈,葛二海却说我‘仗义’,还说两人名字相近,这是缘分,非要拉着我一同发财。反正都是瞎混,多个人也好互相照应,我俩就决定一块混,也才知道他常用的是‘马一山’这个身份。虽说一块混,可也不是天天在一起,各有各的‘活’,也经常分开个两、三周,到时再一起交流心得。那小子比我能来钱,经常接济我一些,我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前年夏天,他说有一个发财项目,要拉我一块搞。当时他只说了成立一山马铃薯公司,做相关产品深加工,还说资金全由他出,让我充当中间人。我听说有这好事,又能在乡亲面前露脸,根本没仔细考虑,就欣然答应了。虽然以前我也小骗不断,但都是几百几十,最多一次也才一千块钱,如果知道他要诈骗那么多钱,我是绝对不敢参与的。
在与村里合作期间,他一直使用的是‘马一山’,从来就没用过真名。我都听他吩咐,包括种土豆、借款那些事,包括与朱小花接触,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期间他给我卡上打了几十万块钱,说是开公司和销售土豆挣的,还说只要跟他混,那钱根本就花不完。我当时只看到卡上有那么多钱,至于来路根本就没细想,就考虑着好好表现,争取挣的更多。只到把所有土豆运走,他才告诉我,他不准备还那些借款。
我一听就急了,就跟他理论。可他说,给我的钱都是出自那些借款,要想和他划清界限,就连本带利吐出去;还说我已经成了他事实上的帮凶,即使退钱,也要承担法律责任。到手的钱我怎舍得拿出去?又哪有闲钱支付利息?就是光还本也还不了,而且我更担心违法被抓。他还说,现在只是暂时不还,要用那些钱做投资,等将来挣了大钱,再加倍还给村民。
明知道他说的是鬼话,可我不愿失掉那些钱,也就违心的答应不去揭发,然后躲了起来,却又按照他的吩咐,不时向朱小花打听消息。后来,我听说村民都到县里上访,各方也很重视,尤其新乡长追的挺紧,才意识到麻烦。就想着抓到葛二海,交给政府,以减轻我的罪过,可我已经联系不上他了,那些住所也没见到他。
等我被抓以后,一直心存侥幸,觉得葛二海行踪隐秘,只要他不被抓,就不能给我定罪,这才没有交待。可是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种植冬虫夏草骗局’,也知道了他的真实名姓,他被抓住只是早晚的事,我也不能再侥幸了。”
“何二赖,你可真是个‘蔫土匪’,竟然把整个案子后推了二十多天,你知道给我们造成了多大损失吗?要是因为你的拖延,让葛二海毁掉了证据和钱财,那你就是这件事的罪人,也是双胜乡的罪人,更是何家营与向阳村的罪人。”许建军厉声喝道,“赶快交待,争取戴罪立功。葛二海现在在哪?他的钱都存哪了?”
“最后一次联系他,已经是两个月前,从那以后,他的手机就停了机,再没打通过。他平时给我打钱,都是从异地银行操作,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的卡,更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后来我到过他的那几处住所,都没见到人,不知房子是租的,还是他自己的,也不知他还有没有其它住处。”做过说明后,何二赖讲起了房子详细位置,“茂中市茂盛区……”
在何二赖讲说的过程中,对面三人都屏住呼吸,除了何二赖的说话声音外,就是“咔咔咔”响个不停的敲击电脑键盘声。
……
下午四点多,茂中市茂盛区老外贸家属区。
一辆普通牌照的黑色越野车,缓缓驶到家属区最后排房子,停在了东侧墙根。
右后侧车门打开,一名窄脸男子先行下车。左右张望后,右手伸进汽车后排座位,把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拉下车来。尖嘴猴腮人两臂前伸,腕部搭着一件衣服,双手和小臂遮在了衣服下。
与此同时,副驾驶与左后侧车门也从里面打开,下来一个方脸男人,还有一名国字脸男子。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思源县赶来的李晓禾、许建军、刑警小刘,还有嫌疑人何二赖。
许建军迅速走到越野车另一侧,抓住了何二赖另一条胳膊,扬了扬下巴。
两边都被警察抓着,何二赖脸上非常难看,但还是认真的张望了一下,就要抬手示意。腕部传来一阵疼痛,他不由得吸了口凉气,然后冲着巷子扬扬下巴,又点点头,吐出一个字:“三”。
说了个“走”字,许建军向前一推。
何二赖脚下踉跄了一下,被许建军和年轻警察夹着,向巷子里走去。
李晓禾刚才已经紧步上前,先他们一步,进了巷子。
经过第一、第二套房子,到了第三套房子前面。
许建军再次轻声道:“好好确认一下,别弄错了。”
“诶。”何二赖答应一声,盯着门牌念叨着,“茂盛区茂贸路七号七排三,没错,就是这里。”
“刘,去。”许建军冲着窄脸男人扬头示意。
答了声“是”,刑警小刘上前半步,先曲下*身子,双手扒门缝向里张望,接着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直起身,从腰间警用包里取出一个铁丝状东西,左手握着锁头,右手铁丝伸进锁孔里。
“哗啦”、“哗啦”,轻轻晃动两下,锁子应声而开。
又听了听,小刘双手均匀使力,两扇铁门开向两侧,整个院落进入视线中。
小刘在前,李晓禾、许建军夹着何二赖在后,走进院子,李晓禾随手轻轻掩上屋门。
院子不大,除了两间正房、过道外,除了一个杂物棚,已经没有多少面积。院子上方全搭着石棉瓦,从南房一直到正房,几乎不露出丁点天空。走在院子中,显得很沉闷,光线也较暗,唯一的好处就是隐密。
正房屋门依旧上了一把锁,小刘如法炮制,顺利打开。
推开屋门,一股阴冷之气袭来,还有一股霉味,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住人了。
由于院外石棉瓦几乎搭到正房椽头下,屋内光线也非常暗,许建军直接打开了电灯。
灯光映照下,眼前设施非常简陋,一只铁皮水桶,一个电饭锅,一个电磁炉,一套煤气罩具,一个老式碗厨,两个圆凳,几件简单的做饭勺铲、调料食盒。
在外屋没做什么停留,众人直接进了里屋。里屋拉着窗帘,更黑的多,自然要拉着电灯。
里屋放着一张老式大床,一组掉皮的衣柜,一个梳妆台,没有电视,也没有其它电器。
“好好确认一下,这里到底是不是你说的地方?”许建军转头看着何二赖。
何二赖捧着衣服,径直来在梳妆台前,盯着上面的烟盒看了看,点点头:“应该没错,他一直抽这种烟,茂中市没有,需要从省外买来。我来过这里一次,院里没变,就是屋里少了一些东西,不过这几个柜子没变。”
“那就搜。”许建军说完,拿出两副手套,给了李晓禾一副,自己戴了一副。
刑警小刘也戴上了手套。
一边看着何二赖,三人一边搜查起来。
柜子里空荡荡的,打开柜门便一目了然,敲敲也没夹层,然后便掀起床垫,打开床厢。里屋搜过,又去外屋,带门的、带盖的、带隔层的,统统搜过,墙壁、顶棚也多次轻轻敲击。
一通搜查下来,三人相视摇头。
一连搜了三遍,三人还是两手空空,继续摇头对视。
赶了几个小时路,又搜了一个多小时,多半天过去,连一个有用的纸片也没发现,这预示着首战彻底失利了。
第四十五章 又白跑了()
吃喝完毕,按照许建军吩咐,刑警小刘先结了饭费,然后和刑警小张一起,带着何二赖出了餐包,去到车上。
李晓禾、许建军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每人点上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许建军看着李晓禾:“老李,你刚才踢了我一下,是有话要说吧?”
“看来你还很聪明。”开了句玩笑,李晓禾适当压低了声音:“老许,这次茂中市之行,没有发现任何有用讯息,在那间屋里,也未找到与马一山或葛二海有关的物件,连一块纸片也没有。何二赖的消息准吗?他的交待可信吗?”
“应该准,他不可能也不敢撒谎。”许建军一笑,“何二赖撑了这么多天,一直存有幻想,认为警方不掌握马一山任何消息,自然无法坐实他参与诈骗的事,就拿他没办法。这二十来天的现状,也让他更加坚信这一点,更加认定了之前的判断。可是,今天你适时出现了,讲到了种植冬虫夏草骗局,讲到了葛二海。
我注意到,当他听到这些,尤其听说‘葛二海’三字时,脸上神情满是震惊、失望,继而又是痛苦和慌恐。我知道,他赖以支撑幻想的基础被击碎,因心中有鬼而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瞬间崩溃了。所以他才开始详细交待,期望能够立功赎罪,能够减轻所受刑罚。因此,他肯定不会故意瞎说,不会让他自己罪上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