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者生存-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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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这次审问又要开始了,先监听,下来再看吧。”候正坤的声音忽然响起。
李晓禾从纸张上收回目光,投到了监控屏幕上。
此时屏幕上已经有了人影,是特制椅子上坐的一个女人。
笑了笑,李晓禾拿起耳机戴上。
耳机里适时传来了声音,是警察和那个女人的对话。通过对话可知,现在受审的女人正是那个小婉,也就是本名娜仁花的女人。
对于警察的基本提问,娜仁花非常配合,老实的做了相关回答。
耳机里的声音换成了许建军:“娜仁花,说说你和涂中锋的事,要详细交待。”
娜仁花答了声“好”,讲说起来:“这还要从藏齐乐讲起。我和藏齐乐的认识其实很简单,前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藏齐乐去我发屋消费。他想找乐子,我也想多挣钱,我俩就到里屋发生了关系。从那以后,他倒是经常光顾,也给我介绍理发客户,个别人也和我做了那事。
去年秋天的时候,藏齐乐打电话跟我说,要带一个重要的客人去,还让我把那个客人拉上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我就爽快的应承了,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天黑的时候,藏齐乐带着一个男人去了,正是涂中锋。那时候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他的气质和言谈举止,我知道肯定是个当官的。于是在理发的时候,我就专捡他爱听的说,他也听的很是受用。不久,藏齐乐找个理由出去了,我和涂中锋很快就到里屋发生了关系。
从那以后,涂中锋又去了几次,今年春节后还去了一次。在这期间,我也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他是思源县的常委副县长。虽然已经确定他是当官的,但我并没有给他添麻烦,大家各取所需,他找乐子,我挣钱,大家两不相欠。可是在藏齐乐事发以后,我也躲了起来,感受到了更多人情冷暖,这才更意识到钱的重要,心态也有了变化。
涂中锋成天和藏齐乐搅在一起,肯定收了不少钱,我就在四月十二号那天给他打电话,向他借八万块钱。涂中锋开始还找理由搪塞,后来见我语气坚决,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钱打到了我卡上。我一看这人真有钱,就打算着过一段再敲他的竹杠。
可是竹杠还没等再敲,却在四月二十四号回市里时,差点让逮住。情急之下,我只好又求到他,让他帮我找藏身之处。他这次显得很为难,不过在我拿话胁迫下,她让那个叫牛腊梅的女人找了我。从那之后,我就没联系上涂中锋。还是再次给牛腊梅打电话时,才知道他已经畏罪潜逃了,也因此根本不知道他藏到了哪。”
许建军声音再次传来:“娜仁花,在藏齐乐埋尸案中,你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
娜仁花叹了口气:“枪。藏齐乐拿我当枪使。在三月二十九号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勾引孟阿洋等四人去市里,跟我说这是任务,必须完成,但却不告诉我为什么。这样的任务多了去了,我也就没细问,而是接了这个任务。任务很顺利,我不但约去了那四人,还利用‘神仙跳’手法,成功把四人拴在市里好几天。现在想来,自个就是造孽,可当时却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情呀。”
“你和孟阿洋怎么就搅一块去了?他有你需要的钱吗?”许建军提出疑问。
“一个受苦力的矿工哪有钱?我当初接触他,是听说他是万金友矿上的人,就想从他那里打听万金友的事,进而打听藏齐乐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孟阿洋可比那些人强,那些人只想着在我身体上发泄,反倒是孟阿洋更知道体谅我。在这个矿工身上,我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说到这里,娜仁花哭泣起来,“呜……我命苦呀。”
看着画面中哭诉的女人,听着耳中的悲泣,再想到牛腊梅的供述,李晓禾不禁心中感叹:两个女人也是苦命人呀!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这下好了()
县委书记办公室。
冷若雪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椅子上坐着县委办主任李晓禾。
李晓禾详细的向书记汇报审案情形,冷若雪认真听着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听完对方汇报,冷若雪长嘘一口气:“这下好了,太好了。终于真*相大白,终于证明你是无辜的。你知道吗?正如牛腊梅交待那样,不但县委常委们收到了诬告信,市委组织部、市纪委、市委政法委全收到了,都向县里下属部门过问此事,就连市委办公厅都收到了。市委秘书长给我打电话,说是市委主要领导都知道了,要求县委严肃调查。
若不是发生涂中锋一案,若不是市委同意暂缓调查,怕是你现在已经被‘过堂’几十回了。以前的时候,虽说纪委、组织等部门对你调查,但毕竟市委没过问,又是匿名举报,对你的调查还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可是这次市纪委一旦离开,对你的调查就必须全面展开了,无论什么人,只要属于举报范畴,都必须接受调查。”
李晓禾真诚的说:“书记,真的特别感谢您!我知道,这件事从发生到后来的整个过程,都是您一直在保护着我。若是没有您的保护,整件事早就闹的满城风雨,相关人员也会被牵连进来,以后我都没脸见这些人了。为了保护我,您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风险,我这心里实在感动不已。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一定不折不扣的执行书记指示,坚定不移的维护书记权威……”
“停停,我怎么觉的这么肉麻。”冷若雪挥手打断,“其实对你保护、关心的大有人在,许建军就是其中一位。现在事情能够真*相大白,主要还有赖于你自身的清白,否则哪怕有一项指控属实,你也绝对麻烦,后面怎么发展就不好预测了,但肯定不会乐观。若是那样的话,我们这些相信你的人就都跟着沾了包。至于什么女老总,女经理呀,也只有配合调查的份,调查人员可不会像我这样怜香惜玉,他们可不管是否你的红颜知己。”
听出对方的戏谑之意,李晓禾脸上不由一红,只能讪讪一笑,做为回应。
冷若雪“咯咯”笑过,又接着说:“等我和候正坤说一下,一定要把这个案中案弄的清清楚楚,整个证据链必须完整充实。比如牛腊梅在哪个邮箱寄的信,现场有没有监控录像,具体时间是几点几分,具体收信单位都有哪些。诸如凡此种种,一定要让牛腊梅交待清楚,一定要记录的明明白白,证据也要留存到位。
当然了,不止是涉及诬告的部分,整个案子都必须条分缕析,必须证据确凿,不留任何疑点。现在铁矿埋尸案已经人证、物证俱全,主要涉案人也已全部到案,肯定能够结案了。但此案又牵出了涂中锋一案,涂中锋目前也畏罪潜逃,相关证据还要交给市纪委,这更来不得半点马虎。”
楚天齐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停了停,冷若雪又换了话题:“这里还要再说说你,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过于激烈。既要坚持原则,也必须要讲究策略,省得招来无妄之灾。包括这次受到涂、牛污蔑,包括先前董定方的咬住不放,还有杜英才的处处作对,这里边固然有你的无奈,但也与你好多时候不留情面有着关联。”
明白书记是好意,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但李晓禾还是解释道:“书记,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争取能够克服我的急躁脾气。有时自己也觉得作法有些激烈,可是看到那些人混淆黑白、敷衍塞责,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大嘴巴子抽他们。”
“你眼里不揉沙子,有侠义情怀,这都是值得称道和肯定的。但身处官场,还是要在官场规则下做事,那样才能走的更远、更稳。”停了一下,冷若雪换了话题,“满打满算,你这个县委办主任到任一个半月,结果三十多天都是这个案子那个案子,自己还差点牵扯其中。现在该解决的解决了,你这段时间也实在辛苦,就先调整个两三天,把状态调过来,以便更好的履行县委办主任职责。”
对方说的是实情,但李晓禾也不仅尴尬,确实如此,上任一个多月,自己可是基本一直都在“不务正业”中。
……
晚上八点钟,李晓禾家中。
李晓禾、许建军对桌而坐,桌上除了打包盒里的菜,就是啤酒罐,仅是已经空的罐子已经十多个。
端起啤酒罐,李晓禾说:“老许,敬你!”
许建军“呵呵”一笑:“县委办大主任敬酒,我咋就不习惯呢,你这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老许,我真的应该敬你这个人,每次当我有麻烦的时候,都是你挺身而出,这次更是。刚开始跟你说牛腊梅的事,你总是以‘不符程序’推脱,我以为你确实是在遵守程序。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你那是不愿让我搅入其中,而你却暗地里一直关注着此事,一直承担着万一弄巧成拙的风险。现在确实是坐实了她的问题,否则你的做法难免让人诟病,要是有人推波助澜,就更麻烦了。”说到这里,李晓禾再次向前一递啤酒罐,“敬你。”
许建军端起啤酒罐,但没有马上喝,而是说道:“老李,喝酒就说喝酒,什么敬不敬的?你这官越来越大,套路也跟着来了?咱俩的交情根本就用不着说‘谢’呀‘敬’呀的,当初你救我命的时候,想过这些吗?说这些就远了。”
李晓禾接了话:“我当时根本就没想什么救不救命,其实就是本能反应,就是想着伸一伸手,倒是你总提到‘救命’二字。”
“当初你确实是救了我,我……”话到半截,许建军换了话题,“好好,不说了,喝酒。”说着,向前一递小罐。
“呯”,两只啤酒罐碰在一起,二人一饮而尽。
每人又开了一罐,李晓禾道:“老许,你给我讲讲盯着牛腊梅的事。怎么就一直跟踪到了那个地方?”
许建军一笑:“对于我们刑警来说,这并不难,何况目标又只是一个并不复杂的乡干部。在当初你暗示被人诬告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涂中锋,他有这种动因基础,同时我也在想着她的合谋者。等到再后来,你跟我讲了牛、涂通话的事,我就把牛腊梅划入了重点怀疑对象。
周良去交话费,牛腊梅恰好就跟着去,还正好去找收费柜台同学、亲戚,结果周良调单不成,这本身就可疑。随后我调取她的通话记录,结果却没有涂中锋的号码,这怎么可能?以我的初步调查,牛腊梅和涂中锋之前并无交往,那么两人通话时也肯定接触不久。
牛腊梅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乡干部,不可能警觉到开始就用单独号码联系,怎么也应该有一两次和涂中锋的通话吧?可通话记录上却偏偏没有,反而多出来一个市郊区农民的号码,事后证明这个农民丢过身份证。那么这个号码极有可能就是涂中锋的,关键通话时间点也很吻合。
做为刑警,发现可疑目标,是可以初步盯梢的,当然这有一个度,一般并不至于招惹麻烦。我当时为什么瞒着你,一方面是你还被调查着,我不想让你趟洪水,一旦漏底,你说不清。另一方面,我也怕你坏事。以你和周良的盯梢水平,要是不漏马脚都难,周良那次调单不成,就是证明。还有你那次跟踪牛腊梅,虽然费了好多周折,可是只要人家一反调查,立即你就露馅了。牛腊梅的男人并没发现那辆出租车,是我当时也盯着她,顺便就把你也盯了。
后来涂中锋畏罪潜逃,盯踪与其有联系的人更是情理之中,牛腊梅便是其中之一。从牛腊梅住进卫生院,到去县医院,再到回家,整个过程我们都盯着。那天看到她回家,我就意识到,她离逃跑不远了,后来看到他丈夫离开家,我们更是全方位盯着那间屋子和楼道。
果然,后半夜那娘们背着背包出了楼道,然后到街上打了出租。在出城不远的三岔口,她又下了出租车,在路边等着。过了二十来分钟,她拦下一辆小货车,直接跟着到了茂中市。去到市里以后,她先在一个旅馆休息了多半天。半夜的时候,她才从旅馆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郊区那座山下。
那座山很秃,居高临下很容易发现山下的人,于是小张在车上,用红外望远镜远远的监控目标,我们几个从山的另一面上去。就在两个女人争执的时候,我们正好赶到,制住了她们。只是稍微意外的是,藏在那里的不是涂中锋,竟然是那个小婉发屋的娜仁花。”
停了停,许建军端起啤酒罐:“来,老李,庆祝一下。这下好了,你的麻烦解除了。”
“好,庆祝一下。”李晓禾举起罐啤,两只小罐碰在一起。
第三百四十五章 案子了结()
周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