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者生存-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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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金友连连摇头:“没,没有。我还是在春节前见过她,春节后一直很忙,根本就没和她联系,没见过面,也没打过电话。”
“那你了解这个女人的身份吗?”候正坤再提问题。
“不……不,了解,不了解。”万金友结巴着。
候正坤追问:“到底是了解,还是不了解?”
“我,我也说不清,局长你,你听我慢慢说。”万金友舌头还是不利落。停了停,语句才通顺,“说起和这个小婉认识,还是通过藏齐乐。去年春天的时候,我的资金周转不开,就试着跟藏齐乐张了嘴,想借二十万。没想到他还挺痛快,只是他说富余资金不多,借给了我十万。我也知道没有白来的交情,就主动给了他二分利,他也没推辞。
虽然出了点利息,但是能借到钱,而且远比民间高利贷利息低好多,我已经特别满足,也很感激她。为了表示感谢,也为了留出后路,事后我专门在市里请他吃饭、洗澡。就是在那次,他领我去了小婉发屋,让我以后多照顾一下发屋生意。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一口应承下来,后来也去那消费了几次,还请朋友去消费。
有一次去那消费完,小婉要感谢我,就请我出去吃了饭。结果她喝多了酒,我只好送她回去。送到地方的时候,她说着胡话,怎么也不让我走,我就住她那了,我俩就……那什么了。我知道藏齐乐和她肯定有一腿,觉着有点对不住藏齐乐,所以以后无论藏齐乐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当然也没有太过分的。
在那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口喝了,就去客厅喝水,在餐桌下地面上,发现一张身份证复印件。看上面的照片是小婉,可名字却是娜仁花,她跟我说的并不是这个名字。由于好奇,我就仔细看了看,也记住了上面的信息。虽然后来两人经常发生那种关系,但是除了问她名字,我没问过她的家乡住址,也不知复印件是不是她的,我才说不清对她是否了解。”
这倒是新情况,候正坤追问着:“你刚才说记住了复印件信息,那么籍贯、住址还记得吗?”
略一沉吟,万金友忙道:“记,记得,那上面写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籍贯还是现住址,反正挺长的,字也挺拗口。有纸吗?我给写下来。”
“给,写吧,写清楚了。”许建军拿过桌上纸张和笔,向前一推。
万金友立刻俯到桌面上,一笔一画的写了起来,中间还停下来想了一次,有两处地方进行了涂改。
再次仔细的念叨过一次,万金友拿起纸张,递了过去:“局长,没错,就是这个地址,至于是不是小婉,我就不清楚了。”
接过纸张,候正坤认真看过,点了点头:“好,好,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
一听此话,万金友忙又强调:“局,局长,我和她虽然睡了好几次,可她干了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带下去。”候正坤示意了一下。
杜正刚直接一抓万金友胳膊:“走。”
“去,去哪?我自己走,不用送,不客气。”万金友急的直甩胳膊。
“想的美,还送你呢。”杜正刚被这小子逗乐了,“没听局长说吗?是带下去。”
“带……局长,我得回呀,我这是举报,举报有功呀。”万金友回转身,努力挣脱着,“矿上还等着我……”
“费什么话?”杜正刚直接一使劲,便把万金友推一趔趄,然后直接推出了屋子。
“举报有……”万金友的声音被关到了门外。
候正坤转过头去:“李主任,这该去看一看吧?”
李晓禾一笑:“是该去看看。不过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我是不插手喽。”
……
吃过晚饭,快速洗过碗筷,李晓禾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显示,李晓禾赶忙接通:“书记不忙了?”
手机里是冷若雪的声音:“下午四点多来了客人,刚陪客人吃完饭回来,才看见这部手机上有你电话,小方刚才也说你找过我。有事吗?”
“有点事儿。下午在汤书记那的时候,候局接到了电话,说是曲阿甘有事汇报,我俩就直接去了……”李晓禾把下午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冷若雪的声音透着欣喜:“是吗?这倒是条新线索。如果找到这个小婉的话,很可能案子就会有突破。按你说的地方,离这得有六、七百公里,那可是千里之外了。他们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能到?”
李晓禾回复着:“他们走那时候不到六点,几个人倒着开,路上慢点,天亮应该能到吧。主要是牧区路不知道多远,也不知好不好走,要是全柏油路的话,加上吃饭,最多九个小时。”
手机里“哦”了一声,接着传出“咯咯”笑声:“警察叔叔们千里出警大草原,李主任却没能成行,真是遗憾呐!”
怎么又拿我开刷?李晓禾一时不好应答。也用不着他回应,手机里已经适时没了声音。
李晓禾苦笑着摇摇头,放下了手机。
去大草原找小婉就是警方的事,根本不需自己掺和,本来没什么想法。但是经冷若雪这么一调侃,李晓禾还真有些遗憾,遗憾没有成行。
不过遗憾也只是一念而过,想想此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自己的功劳,李晓禾很是惬意与自得。
……
就在李晓禾惬意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却因为此案伤神不已,已经不只是简单的伤神了,而是深深的恐惧。
其实这种恐惧早就有了,但随着案子侦破的推进,这种恐惧与日俱增,已经快到了心理不能承受的地步。
这些时日他经常做噩梦,梦里除了明晃晃的手铐,就是高耸的电网围墙,要不就是血淋淋的尸体。每次从梦里惊醒,他都是大汗淋漓,心跳不止。为此他已经好多天不去主卧,也经常找理由住在单位,他担心老婆听到自己说梦话。
今天他就没回家。
他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更不知道有没有头,便只是这么麻木的熬着。
“嗡嗡嗡”,手机发出一阵蜂鸣。
手机上一个陌生号码,从来没有打过的号码。
会是谁呢?
铃声响动很执着,分明就是要响到接通为止。
男人一横心,伸手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手机里没人说话,但却传来对方呼吸的声音。
“哪位?”男人强做着镇静。
对方还是没发声。
“不说我就挂了。”男人说着话,抬起了放在屏幕上的大拇指。
“哥……”手机里忽然传出一个甜腻腻的女声。
“你……”听到这个声音,男人吓的差点把手机扔了,一步跨进了里屋套间,“你怎么还敢来电话?”
“为什么不敢?我怕什么?”对方很无所谓。
“姑奶奶,可是我……”男人提高了警惕,“你有什么事?”
女人回复很直接:“哥,我没钱了,想跟你借几个,不多,八万。”
“八……你这不是抢劫吗?”男人急道,“我每个月就那几千块钱,哪有这么多?”
女人明显不乐意:“哥,这就不实在了吧?你那来钱手段多着呢。你身为堂堂……”
男人急忙打断:“再少点,行不行?”
“不行。”对方回复很干脆,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第三百一十七章 必须证据确凿()
第二天刚上班,李晓禾就去了冷若雪办公室,向冷若雪汇报了一件事情。
听完对方汇报,冷若雪问:“我记得你在前几天说过这个事,只不过没有指名道姓,你当时说的是不是他?”
李晓禾点点头:“是。当时我不好明说,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清楚,他太可疑了。”
沉吟了好大一会儿,冷若雪才说:“你说的的确是一个新情况,但也仅是一个新情况,只是你的推测和感觉而已,只依据这些就对一个……就对他采取措施怕是通不过。”
“现在是仅为推测,但我总有预感,一旦态势再明朗的话,恐怕他会横生出枝节来。一桩桩,一件件,他的确太反常,反常的让人不由得生疑。”李晓禾做着解释,“我是担心……”
冷若雪挥手打断:“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也觉得他很可疑,也很认可你的推测,也有同样的担心。但我们的推测不能代替程序,更不能越过法律,必须要有更进一步的直接证据才行。要动他这样的人,只是我这里还没有足够的权利,必须要经过上一级党委批准,往往也由上一级纪检部门执行。除非有特别直接的证据,又正好情势危急,县里才可以先斩后奏。”
“可,可一旦贻误战机,一旦晚了一步,要是他躲起来或是生出别的祸端,那就悔之晚矣。昨天下午我就想向书记汇报,您当时没在办公室,后来电话里我就没说。晚上我又详细分析了这个事,觉得很有必要及时汇报,也觉得县里实在该有所作为。我相信,只要一对他采取措施,指定许多事情就会明朗,自然也就有证据,就能向上级正式汇报了。县里要有担……”说到这里,李晓禾停了下来,没敢再说出“担当”二字,自己的话已经够多了。
冷若雪轻轻摇了摇头:“可事实如果不是如你所说,或是人家直接予以否认,我们该怎么办?是汇报还是不汇报,是放还是不放?不放肯定是违法的,不汇报肯定是违规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无论汇报与否都是违规。那么这事该怎么解决?对方这时候就会坚决反击。也可能本身有问题,却仗着没有直接把柄,就矢口否认,熬过这一场之后,立即逃之夭夭。到那种时候,不但我们要面对违反规定的处理,也要承担打草惊蛇的责任。
假如果真如我们推测,假如他也承认了我们的指责与推测,但这里边仍有一个程序的问题。这些事情都会留有备案,都会按时间顺序进行完整罗列,会有因果呈现。也许当下人们只看主流,觉得这事做对了,不予深究。可一旦究起,尤其时过境迁再秋后算帐,你说冤不冤?
这不是有没有担当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做的问题,不能因为急于求成,就留下不可补救的隐患。再说了,只以现在这种情形,县里肯定就通不过这个动议,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那样不但达不成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就更得不偿失了。
另外,仅以推测来定性,这种方式本身就不可取,也不能开这个头。否则猜疑之风就会盛行,就会增加冤假错的概率,就会破坏组织程序,就会生出更大祸端,也肯定会为组织所不允。这已经是被历史验证过的,我们不能做这种蠢事,不能成了好心办坏事的冤大头呀。”
本来带着很大的信心,也做了许多说服书记的准备,但书记都说到了这份上,李晓禾一下子没了说辞,只得讪讪的说:“书记我先回了。”
冷若雪点点头:“好。”
李晓禾转过身,向外走去。
“要想阻止担心的事项发生,只有及早拿到足够的直接证据,必须证据确凿,别无他法。”冷若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明白。”应答一声,李晓禾出了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冷若雪“嗤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慢慢的,她的眉宇出现了一抹忧色。
……
回到自己屋子,李晓禾眉头皱起了疙瘩。
他现在既忧心找到足够有力的证据,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思维。
无论在什么时候,证据确凿都是给事情定性的最好依照,也是最有说明力的依据。只是要想拿到充足的证据,却并非那么简单,往往好多证据就在当事人身上,如果不迈过或是不绕到其背后,很难拿到。而要想绕到其背后,本身就有很大难度,可不是说说就行的。好多时候,在拿确凿证据的时候,也就是打草惊蛇的时刻,不但会惊走毒蛇,还可能引起证据的损毁或被反咬一口。
但除此之外,却又不能采取相应的措施。
细细想来,冷书记说的非常在理。要想对其采取措施,那就必须要汇报上级,最起码要在县里统一意见。可是仅凭自己的那种推测,常委会上显然难以通过,反而真的会打草惊蛇。而这个打草惊蛇的责任,就会落到自己头上,倡议推动此项动议的领导也难辞其咎,那样自己就是害人害自了。看来今天自己提出这种想法,就不成熟,就非常猛浪。
想到此处,李晓禾也不禁担心,担心给书记造成不好印象,让书记看轻自己。之所以有这种心理,不仅因为对方是县委书记,不仅对方能够决定自己的一些政治前途,还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