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者生存-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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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去的警车,李晓禾摇起车窗玻璃,说了声:“走吧。”
程剑峰没有说话,而是马上启动越野车,汽车缓缓驶去。
……
那辆警车已经离去,但乔成依旧站在窗前,凝望着院门口方向。
“笃笃”,敲门声响过,随即屋门打开,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县长,听说杜英才在您这撒野了,没伤到您吧?我去县委楼拿文件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怎么就……”
乔成没有回头,而是挥了挥手:“没事,你去吧。”
薛耀辉迟疑了一下,转身出了屋子。
回过头,看着刚刚关上的屋门,乔成狐疑不已:先前一直在对门,怎么有人撒野的时候他却不在了?真的这么巧吗?
“哼”了一声,乔成缓步到了桌后,跌坐在椅子上。
虽然对面椅子空着,但乔成却觉得似乎杜英才就坐在对面,杜英才的骂声也是言犹在耳。
想到杜英才所谓的“你的事我都知道”,想到“恶有恶报”,乔成心惊不已:那家伙到底知道什么?到底手里有什么把柄?他是在吓诈,还是真的有恃无恐?如果他知道什么的话,会不会捅出去?肯定会的,这不用怀疑。如果他真捅出去的话,自己会怎么样?他能知道什么呢?按说不应该呀。
脑中烦乱的翻腾着,乔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倒听见外面有人在嘀咕。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毫无疑问,肯定是传自己的闲话,是在讲杜英才放的臭屁。
哎,自己这下是臭了。乔成懊恼着,却忽又气愤起来:本来这些都可以避免的,可偏偏……
“妈的。”骂了一声,乔成拿起电话拨打着。就在数字即将拨完之际,他忽又停下来,缓缓的摇摇头:“不要意气用事,此时不宜兴师问罪呀!”
第二百三十八章 内奸就是他()
县政府办主任被警察带走,在县长室外大骂县长。放在小小县城,这绝对是大新闻,人们竞相传播着、猜测着。极短时间内,这个消息便以核裂变方式迅速传遍整个县城,传遍全县公务员体系,也成了街头巷尾争相谈论的话题。
随着片段信息的再次汇总,人们理出了一条看似清晰的脉络:乔成把杜英才稳在自己办公室,又让警察来带杜英才,杜英才发现乔成的作法后,立即对乔成骂不绝口。
人们大都认可这个脉络轨迹,但对于具体情节却是众说纷纭。
有一种说法是,乔成和杜英才发生矛盾,乔成利用手中掌握的材料,把杜英才捅了出去,以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杜英才没想到乔成竟然这么阴险,所以口无遮拦,什么解恨骂什么。
还有一种说法是,乔成做了不法勾当,担心杜英才坏事,就拿手中材料举报了杜英才。不曾想,杜英才也不是省油灯,手里也有对方证据,所以才说“你的事老子知道”、“必定恶有恶报”。
另有说法是,乔、杜二人狼狈为奸,杜英才多次充当帮凶,做了好多坏事。现在乔成觉得杜英才早晚是祸害,便决定除之以决后患,这也与杜英才骂的“卸磨杀驴”语句相吻合。
似乎哪种说法都有出处,都能从现场情形找到蛛丝马迹,都能与杜英才的语句找到契合点,但却又都有疑点,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于是人们又觉得几种情形都有,觉得两人纯属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出这个结论后,人们不禁兴奋,都在拭目以待,等着情势进一步发展,等着更劲爆的消息传出。
虽然人们没直接当着乔成面说,乔成也不便直接进行打听,但对于人们的说法,他完全能够想的到。他清楚,平时没事时,人们都会时常编排领导闲话,更何况这事就发生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而且那家伙还放了那么多“臭屁”,传言就更不可避免了。
从内心来讲,乔成很在乎这些传言,他深知众口铄金,担心万一再扯出别的什么事。可从当下来说,他更在乎的是杜英才知道什么,能够讲说什么,也担心坏人会趁机反扑。这样的坏人有很多,那个李晓禾绝对是其中之一,许建军今天故意拖延时间,很可能就和姓李的有关。而且在楼上时,乔成透过窗玻璃,似乎晃到了那辆车,好像当时就停在路对面。
本来杜英才放“臭屁”就让乔成心里打鼓,再想到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李晓禾,乔成心里更没底。
对于这个李晓禾,乔成可是一直不放心。也正因此,才不顾及舆论,刚一代理县长,便把对方发配到了乡下。想着让艰难的工作环境消磨其意志,让复杂的人际关系把对方打倒,最起码要把对方死死的压在那。自此之后,看似不再特别关注,也好长时间没找麻烦,但乔成却一直不放松对李晓禾的警惕。只是村民三百万被骗款没着落,乔成不敢轻易动那小子,还准备随时拿那小子做替罪羊呢。所以,对于李晓禾的做法,乔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实在觉着太过分时,才捅咕那小子一下。
可是让乔成比较不爽的时候,自己背后出了几招,都让那小子化解了。先是赵强被姓李的收买,后去的董定方也是志大才疏,根本就不是李晓禾对手。本以为村民一半欠款已回,另一半似乎已经遥遥无期,李晓禾利用价值也已不大,乔成才决定上门打压。让乔成无语的是,自己还没完全发挥,省委巡视组竟然来了。这还怎么搞事?不但不能收拾那小子,还得适当的安抚着,供着等巡视组走了再说。巡视组走了,村民被骗款已经全部追问,还不等自己出手,姓李的倒得瑟起来,乔成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却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再给出足够的时间,那姓李的就抖起来了,到时更难收拾。
只是让乔成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李晓禾来到办公室,自己竟然接到了那样的消息,竟然杜英才涉案。自己哪还有心思找姓李的麻烦,把身边臭狗屎弄走才是正题,动作一慢的话,没准就是一身屎。现在臭狗屎是弄走了,可臭味却似乎留在自己这里,能不能把自己弄臭都两说。
现在细细想来,再与姓李的家伙较量,乔成竟然感觉底气不足了。从过往的这些事情来看,在对付姓李的时候,自己总有投鼠忌器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出手时机,好不容易到了节骨眼上,可那个李晓禾总能起死回生,甚至逆袭而上。难道这家伙命不该绝?难道有神人相助?乔成不禁迷信起来。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乔成急忙起身,向里屋走去,同时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立即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杜英才……”
乔成迅速闪进里屋,“咣当”一声,关上套间屋门。
……
李晓禾并未回到乡里,而是依然留在县城家中,还难得的现做了几道菜。有两道炖菜已经做好,全用器皿扣着,另有两道菜已经切配完毕,等着一会儿再炒。
抬手看表,时间都晚上七点了,李晓禾又站到了窗前。放眼望去,楼下停车位并没有那辆熟悉的越野车。
“难道来不了了,出了什么变故?”李晓禾自语着,步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继续等许建军。
下午五点的时候,许建军打电话来,说是下班就到李晓禾家,有事要说。虽然电话里没有明说,但李晓禾明白,许建军肯定指的是杜英才的事,很可能已经有突破或是新的发现。从接完电话,李晓禾就在准备着晚餐,也在等着许建军带来的消息。可是现在都下班一个小时了,老许怎么还不来呢?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传来门铃声。
“老许。”李晓禾起身,向门口走去。
“快开门,憋不行了。”许建军在门外嚷着。
李晓禾紧走两步,来在门口,打开屋门。
许建军身子一侧,夺门而入,向卫生间冲去:“妈的,可憋坏了,憋坏了。”
“咣当”,屋门响过。时间不长,卫生间传出似下水管泄露的“哗哗”声。
过了一会儿,许建军长嘘着气,走出卫生间:“可算解决了,根本就没顾上去。刚出来没注意,走出一截才感觉不妙,差点活人让尿憋死。”
“老许,什么事?”李晓禾直接问道。
“杜英才全交待了,内奸就是他。”许建军“哼”了一声,“那家伙交待的真是彻底,看样子还想再多交待一些,以期立功赎罪,只是他肚里再没东西了。”
“说重点,说重点。”李晓禾催促着。
“这家伙,知道你就这样,要不是我提前声明上厕所,非得让你把我憋死不可。”许建军笑着奚落后,又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杜英才直接喊冤,说他不认识姚鹏,纯属乔成道听途说。还说乔成这是卸磨杀驴,是觉着他没多大用了,想着把他踢开而用的损招。至于之前他给乔成出了什么力,则说的很笼统,没有具体所指。
看他一副耍赖嘴脸,我们向他出示姚鹏的部分证词,让他听了姚鹏口供录音。他说这是伪造,肯定是乔成唆使人做的假证,他肯定没做那些事情。我们没跟他多废话,直接让姚鹏和他当场对质。别看他嘴上硬,可是一见到姚鹏,刚听姚鹏指证了两项,就立即反口,表态全部交待。
在姚鹏被带下去后,杜英才果然交待了与农民借款一事有关事项,也交待了之后对你的一些做法。据他交待,姚鹏还没正式谈租地之前,便先和他碰了面,承诺了他许多好处。于是他慨然应允,就以招商大计为名,让贾香兰直接推进这事。贾香兰并不知道杜英才与姚鹏的私下勾当,纯属是奔着政绩而去,为一山公司进入双胜乡出了很大力。在一山公司拿下项目后,先给了杜英才十万块钱的好处,等到一山公司成功骗上钱后,又给了其二十万。
在利益的驱使下,加之他本就对你恨之入骨,便时刻让贾香兰盯着你,随时准备收拾你,并把你的信息源源不断的传给姚鹏。姚鹏后来针对你和乡里的破坏活动,都是由他提供的信息,他的信息来源大都是贾香兰,但还有其它信息来源渠道。那次姚鹏之所以能够准确知道乡长专车的具体*位置,是他把姚鹏给的一个小装置交给了刘封,由刘封把那个定位装置吸到了乡长专车下。只是刘封万万没想到,当初的一个举动,差点要了他自己的命。
以上这些内容,都与姚鹏的交待相吻合,显然杜英才说的是实话。另外杜英才还交待,给秦明生和陈雨、曲圆圆造谣的事也是他指使人干的。总之,对你不利的那些事,都有他间接参加,他就是大内奸一个。”
李晓禾“哦”了一声,忽又问道:“杜英才的幕后主使还有谁?”
“他只说是姚鹏。”回复之后,许建军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他说了那个人好多坏话,但是却不能提供一点儿证据,更没提到那人与这些事项有关。”
“是吗?”李晓禾很是疑惑,显然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第二百三十九章 贾香兰被带走()
第二天早上,李晓禾早早起来,和程剑峰吃过早点,一同返回双胜乡。八点多的时候,越野车便进了乡政府大院。
离着越野车不远,院里竟然停放着一辆警车。
带着些许狐疑,李晓禾推门下车。扫了眼警车,迈步走去。
一阵脚步声响,李晓禾与一拨人在过道中相遇。看到对方的一刻,人们都停下来,互相注视着。
迎面一共四人,从第二排西侧拐过来,李晓禾全都认识。三名身着警服人员是许建军的手下,是刑警队干警;被夹在中间的女人,是相处一年的同事,也是自己的副手,更是自己的对头。此时看到这个女人,李晓禾并没有“恶有恶报”的快意,有的只是一种怜悯,怜悯这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女人。
相比起李晓禾眼中的那丝怜悯,对面的贾香兰却是心情复杂,既有憎恨,也有懊悔。但她悔的不是与李晓禾为敌,不是刺探、泄露李晓禾与乡里的信息,而是后悔识人不当,让那个可恶的男人既玩弄了身体,也玩弄了感情,更玩弄了智商。她的恨更浓,他恨那个把自己当成傻子的男人,更恨眼前这个男人。她觉得,如果不是姓李的这个家伙,那个负心汉就不至于让自己做那些事,自己又哪有今天?
归根结底,对面这家伙才是导致自己悲剧的原凶。看着这个家伙,贾香兰恨不得上前撕扯,咬他两口都不解恨。但现在双手戴着明晃晃的铐子,双臂也被挟持着,还被要求不得节外生枝,贾香兰只能想想而已,只能用眼神“杀死”这个害自己的凶手,只能在心里诅咒这个看到自己笑话的王八蛋。
不给贾香兰留下过多眼神杀人的机会,众刑警推搡着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