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者生存-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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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禾淡淡的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刚刚收到吗?”
“这不就得了。你根本什么事还没弄清,最起码你现在表态是这样的,而当事人又矢口否认,只有把上面内容读出来,大家才能跟着品评是非曲直。”说到这里,董定方转向众人,“谁不同意宣读?当事人或与其有牵连者无权表态。”
自是没人回话。
“读。”董定方向贾香兰下了命令。
哎,读就读吧,看来是阻拦不住了。即使当场没有宣读,纸上内容也会被迅速传播出去的。李晓禾无奈的退让着。
连着清了两次嗓子,贾香兰拿腔拿调的宣读起来:“尊敬的仓吉省思源县双胜乡党委书记:您好!咱俩素不相识,现在给您写这么一封信,似乎有些唐突,请您原谅我的冒昧。但我却是为了贵乡好,更是为了党的形象不受损害,是在表达一个老党员的良*知。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校园拍夜景时,听到一男一女在小树林中说着情话。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这样的情形并不奇怪,只是男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男的说‘乡里让我来照顾你们,就是要全面照顾,包括方方面面,也包括照顾男女之事’。我在乡里工作过,对‘乡’这个字眼非常有感情,听到这个字很敏感,而他却和男女之事搅到一起。于是我带着愤怒和疑惑,继续听下去。
不听不气,一听简直气炸了肺,原来是男的要和女的发生关系,女的半推半就又担心被人发现,而且他们口声声都把‘乡里’挂在嘴边,极尽诬蔑,这让我气愤不已。我正考虑要不要喝止、揭穿,结果他们从树林出来了,似乎担心被看到,他们终究没有实质进展,但男人却在提着裤子。我赶忙从另一面躲到树林中,去拍那二人,结果那二人搂抱着,没有回头,只拍上了背影。
回去以后,我越想越气,也奇怪他们是干什么的,看着不像学生,可又偏偏出现在校园里,也偶尔提到了‘学习’二字。第二天,我就想着去了解一下,也想着合适机会提醒他们一下。可是当我早上刚出去,又听到树林里有动静,听口音还是那一男一女,而且还多了一个女的。他们提到了‘双胜乡’,提到了‘鞋垫’,提到了‘学习’,还提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男的嬉笑着表示,今晚轮到谁谁去房间了,一听那话就不是干好事。他一共提了三个称谓,我也没记全,只记得他说过一句“雨姐必须去”。其中一个女的就骂她‘老秦,怪不得你姓秦,原来真是个禽兽,还爱玩大的’。另一个女的则说‘还好你不在这里边教书,否则你不知要祸害多少女人,真成会叫的……’。后面的话我都无法说出口。他们无耻倒也罢了,竟然把我们也侮辱,我实在听不下去,就想一怒之下冲进树林质问。
正这时,他们出来了,边走边整理着上衣。我赶忙隐在树林里,拍下了他们三人在一起的照片,他们先前没有回头,我只拍到了三人半*裸的脊背。可能是听到了快门声,那个男的忽然回头看看。我这才看见这家伙的样貌,中等个,长条脸,稀眉毛,左边脖子上有个铜钱大小的胎记。没想到他会回头,正准备拍他个正脸时,旁边两个女人都拉了他一把,他赶忙转回头,三人狂奔而去。
带着怒火,我准备去向他们讲说的那个培训班去汇报。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不只代表自己,也代表着乡里,一旦找了系领导,他们受到惩处倒是应该的,但却会给乡里带来麻烦。带着一丝不忍,我没有向学校汇报,而是私下通过别的方式,打听到了他们的身份。于是才给贵书记写的这封信,希望您能重视起来,希望对这种有损党形象的事情予以严惩。一名老党员,八月二十七日。”
现场几乎所有的眼睛都盯到了秦明生身上,都盯到了他脖项的那块胎记上,也有人看着疑似照片上的女人。人们脸上都露出了讥讽和轻蔑的笑容,既是在讥笑这种丢丑的行为,更是在蔑视“禽兽”的以公谋私。
相比起秦明生,陈雨并没有靠在桌子上,而是直接瘫软在地,双目无神,呆呆的望着前方,就像傻了一样。而三人照上另一疑似者曲圆圆则不停的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扪心自问一下,你们对得起乡党委的期望,对得起乡党委的信任吗?秦明生,你对得起党的培养,对得起组织赋予你的权利和待遇吗?乡里从那么紧的经费里挤出费用,是让你们去好好学习,不是让你们搞乌七八糟的事情,不是让你们伤风败俗,不是让你们辱没双胜乡的。你们知道吗?这笔额外经费的支出,势必要占用正常的办公开支,势必要影响同志们的正当办公所需。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全乡同志们的付出吗?太的令我失望了,太的伤大家的心了,真是不要……那什么,无……那什么到极点,我都说不出口。”停下来,董定方叹了口气,“哎,你们好好反思反思,把该交待的交待了。这份传真暂时先不读,传真是县监察局发来的,他们那里也接到了举报信。这样可以了吧?你们说呢?”
没人接董定方的话,根本就没法接茬。
“好啊,想以沉默对抗党组织,谁教你们的,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董定方气的起了高腔,也看向了李晓禾,“造成这个局面,乡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必须给乡党委一个圆满交待。”说完,董定方怒转身,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第二百零五章 请你们相信我()
耳边回响着董定方那决绝的声音,眼前散落着不雅的图片,秦明生傻了,陈雨傻了,几乎所有人都傻了。
“哎呀,书记真气坏了。为了你们这次学习,书记那是老费心了,协调了这个协调那个,一直惦记你们在那边的学习和生活。今天特意亲自迎接,准备了高级水果,还给你们披红戴花。这是多大的荣誉,又是多大的脸面,可你们咋就这么伤他心呢。生气归生气,这些也得把捡上呀,这可都是证据。”贾香兰适时走出来,低头捡着地上的东西,嘴里不停叨叨着,“哎,也不是我说人们,放着好好的学习机会,不想着提高、进步,咋就……看不懂,真看不懂。”
看到贾香兰捡东西,李晓禾转向旁边桌子,那份传真件已被董定方带走,上面只有两张照片,于是他拿到了自己手中。
有贾香兰这么一说,现场好多人都跟着小声品评起来:
“就是,去省里学习多不容易,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饱暖思淫欲呀。”
“一个大男人带着一群女人,本身就不是个事,出事是早晚的。”
“有些人就不能惯着。”
“呜……”陈雨大哭着,向着主席台台阶跪爬撞去。
刚才就一直注意着,现在看到这个情形,李晓禾立即一步跨到台阶下。正好陈雨脑袋撞了过来,李晓禾顿时双腿生疼,可见力道之大,若是撞到水泥台阶上,非出大事不可。
郑玉梅等人迅速扑过来,拉住了意欲二次撞头的陈雨。
“没法活了,我可怎么见人呀,呜……”陈雨继续挣脱着。
“哇……”一声大哭,曲圆圆继续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组织委员适时“哼”了一声。
立即有人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
“滚,滚出去。”李晓禾手指组织委员,“妈的,我看你是欠抽。”
“你……”刚想争辩,注意到对方圆瞪的双睛,组织委员咽下后面的话,乖乖溜了出去。
看到乡长手指又点到自己,宣传委员也识趣的出了屋子,大多数乡干部也不再嘚嘚,跟着都出去了。
贾香兰恰好也捡完了“证据”,轻蔑又鄙夷的“哼”了一声,“咔咔咔”踩着节奏,扬长而去。。。
示意郑玉梅等人看护着陈雨、曲圆圆和秦明生,李晓禾招招手,把其余人等叫到了院里。
相比起贾香兰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这些人脸色都不好看,心情更不轻松。
看着众位村干部,李晓禾道:“一会儿你们就把各自村民带回去,都关注一下这些女人,千万别闹出事来。尤其于主任和那谁,你们更要特别关注陈雨和曲圆圆,既不能让她们自己想不开,更不能让家人和村民对其奚落。本来她们已经这样,要是家里人再刺激刺激,没准真出大事。”
“可这事要照片有照片,要信有信的,人们硬要说,我们也拦不住呀。”于金贵很是无奈。
“拦不住也要拦。”呛了一声后,李晓禾语气一缓,“那我问你,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金才媳妇嫁到村里二十年了,平时孝敬公婆,心疼男人,家庭和睦,邻里和谐,她不是那种人,也从来没有这种闲话。可是,可是这次……”说到这里,于金贵支吾起来。
“可是什么?既然不是那种人,怎么会做那种事?”李晓禾质问后,叹了口气,“哎,退一万步讲,假如是你的话,你都做那事了,还怕人说吗?还寻死觅活吗?人在被冤枉的时候,往往才会这样的。是不是这个理?”
“是哦,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哎,那东西又是哪来的?”于金贵摇摇着,“这要真是冤枉的,还不把人活活的气死了?”
李晓禾接了话:“所以我才特意嘱咐你们,千万不能让她们再受刺激,千万不能出事。”
“我们就是拦的了一时,就是能够尽量别让家人和村民瞎信、瞎说,可那么多东西在那摆着,今天动静又这么大,早晚也都是个事呀。”于金贵还是不无担心。
“我始终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白的黑不了,黑的也白不了。”李晓禾挥挥手,“进去劝劝大伙,回家吧。”
“好,好的。”几位村干部应答后,走进了屋子。
很快,屋子里哭声更大,显然是村干部的解劝,又刺激了妇女们的情绪。
望了眼会议室,李晓禾又看向周良和张全:“乱了,太乱了,现在本来就人手紧,偏偏又出这么一档子事。你俩要多加小心,也要再多辛苦一些,谨防再出什么妖娥子。老张你办公室和老秦挨着,多关注一下他,以免他想不开,我看他这次受刺激不小。”
“明白,你放心吧。”
“我们全力防着。”
张全和周良都表明了态度。
“呜……”
“哇……”
在众位村干部相陪下,十名妇女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屋子。刚才本来就两个人哭,现在大多数人都哭出了声,其余女人眼圈也都红着。
李晓禾注意到,人们在经过自己身边时,都投来了目光,那目光中满是委屈和无奈。现在再多解劝都显着苍白,说多也无益,李晓禾也只能用目光送去一些理解和慰藉。
看着人们离去的身影,李晓禾总感觉哪里别扭。忽然,他喊住众人,以手示意着。
人们这才明白,纷纷解下身上佩戴的红花,狠狠掷到地上,有人还特意踩了两脚。
周良只好走过去,一边叹着气,一边去捡拾这些东西。
当李晓禾与张全走进屋子时,秦明生还软软的靠在桌子上,木讷的看着前方,就像傻了一样。
“走吧。”张全上前拉住秦明生。
秦明生没有言声,也没有任何表示,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物件一样,木然的跟着张全,迈动脚步。
看着蹒跚而去的身影,李晓禾心头猛的往下一沉。
……
感受着过道两旁房间里的叽叽喳喳,李晓禾心情沉重的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翻看起了捡拾到的那两张照片。虽然快件里夹了那么多张,其实李晓禾在会议室已经注意到,内容总共就是这两种,只不过这两种都分别洗了好几张而已。
这张二人合影虽然只是背影,但从发型到身形,再到衣服、鞋子,显然就是秦明生和陈雨,但二人并没有如信中所说的“搂着”,其实就是正常行走,两人之间还隔着很大距离。可是让那封信一讲,出门在外,男女深夜相伴而行,似乎还真有点需要琢磨的地方。李晓禾并不相信信上的指责,他觉得二人的眼神已经表明,两人是冤枉的,但还是需要当事人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这并不是他非要解释,而是需要让某些人明白真*相是什么。
这张三人半*裸脊背照片实在模糊的厉害,看发型和裤子,倒是很像秦明生、陈雨和曲圆圆,但照片上面都多少有些变形。而且三人以前没有纠葛,尤其秦明生和二女绝对没有特殊关系,否则就这么小的双胜乡早就传开了。那么短短的几日,又有着繁重的学习任务,一男二女怎能搞到一起?尤其还是三人集体行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