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观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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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咬着凤凰的半边翅膀,翅膀尖还露在外面。嘴里含糊道:“侬个人肿么酱紫,都买给侬个一木一呀,侬还希肿么样?(你这人怎么这样,都卖给你一一模一样的,你还想怎么样?个)”
说着踮起脚尖去够他手里的糖画。
观川个子比花姐高一个头,又把两手的糖画都举得高高的,让花姐够不到。“那你说你怎么转到凤凰的?”
“晤?”花姐咔擦咔擦嚼的飞快,直看的观川浑身发寒,不由把糖画举得更高。她咽下嘴里的糖说:“竹签一拨就转到了啊。”
“不可能,明明没人能转到的!我施了法术!”
“???那肯定是你法术失败了。”花姐顿了顿又说,“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干嘛不让人转到?你自己还不是想吃……难道因为你转不到就不想让别人转到?真幼稚。”说着还把观川上下打量一遍。
“什么?谁……谁幼稚了?”
“就你啊!”
“我怎么幼稚了?”
“你怎么不幼稚了?”
“我哪里都不幼稚!”
“我看你哪里都幼稚!”
“你才哪里都幼稚!”
“你果然很幼稚。”
“你……反正不准吃。”
“我吃都吃了你想怎么样?”花姐很有气势的站到路边的马墩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观川。然后又要去咬糖画。
观川连忙后退一步挪开手,怒视她;“你还咬?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知道么?!”
花临双手抱胸,两眼看天,鼻孔看他。
“你什么意思?”观川也站到马墩子上,对她谆谆教诲,“凤凰是神兽,你怎么可以吃它?你就不怕消化不良?”
“哈?”花姐不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还说胡话?”
软软的手贴在额头上,观川觉得脸有些发热,他一把打开花姐的手。“谁说胡话了!”
“不过是个糖画,你至于么?故事听多了吧?”花姐觉得有些无奈,春杏说刘二婶总是为点莫名其妙的事要和她爹吵架,现在花姐自己理解春杏她爹的感受了。(少女你把什么乱入了?)
“我看见了就不准你吃!”观川挥舞着手里的糖画。
花姐一把夺过糖画塞他嘴里,“好了,现在你也吃了。”
“味道不错……这是你吃过的!”观川额上蹦起青筋。
“那你换一个好了。”花姐一点不介意的拿过糖画又咬了一口。
观川的脸又红了。“你你你你你。我不会娶你的!”
“嗯?”花姐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又笑起来:“吃你的糖吧。”说着一屁股坐在马墩子上。
观川也跟着坐下,盯着手里的糖画没动。
“你不吃等会就化了!化了就不好看了。”花姐发现他很喜欢凤凰形的糖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人很喜欢凤凰?她托腮咬着糖画,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
“哼。你说谁不好看?”观川皱着眉头开始吃糖画。一边吃一边想:味道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买。
“小川呐,你是刚刚坐轿子上那人?”
“啊。你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易容了。”观川舔着手里的糖画漫不经心的答应着。
“你头上那么亮一个石头看见的都知道吧!”
但是别人都看不见,观川这么想着,嘴里应道:“哦。我下次注意。”
“那石头怎么装上去的?真漂亮!”
“天生的知道不!”观川骄傲的挺起胸膛。“你是不会有的。”
“切,额头顶个石头有什么了不起。”花姐对他的骄傲表示了鄙视。
观川自然看出来她口是心非,很得瑟的说:“那你也没有。”
花姐扭过头不理他,把糖画咬的嘎吱嘎吱响。
虽然不是什么节日,湖边依然有人在放花灯,身后是热闹的街市,到处都是灿烂的灯火。
花姐回头看着身边的少年,脑海里想起白郎中教她的一首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打住……我在想些什么?她使劲拍拍脸,然后起身。“喂,小川,我要走了。”
“我叫观川!谁准你叫我小川的?”
“那,小川。再见!”花姐不等他说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观川在原地笑的不怀好意,吶,很快就会见面了,炸毛的小猫,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真这么说?”观川皱着眉,“他既然这么说,你就这么听吧……你这身衣服怎么还没换掉?”
花临轻轻扯了扯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还再想些说什么,观川已经娴熟的将她打横抱起,“先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自己会走!”
“平时吵着要抱要背的不是你?”
两人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停了动作看着他们。
“别人都在看我了!”花临红着脸掐了他一把,“不准坏我名声。”
观川眼角抽了抽,目光扫扫过四周,等周围的弟子都低着头做出忙碌的样子后嗤笑道:“是你那隐神宗最娇弱的名声,还是你那男人婆的名声?再说了,有人在看你吗?我没看到。”
花临郁闷得不行,愤愤把头贴在观川的胸口,嘟囔道:“什么男人婆,那是污蔑。人家最温柔,最娇弱,最……”
快看,师姐又在自吹自擂了——这是所有低眉顺目,但是竖着耳朵偷听的人的心声。
被观川拍了拍肩膀后,花临识相的闭嘴,把剩下的自夸之语全部吞回肚子里去。观川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径自往彤烟峰去了。
憋了一会,花临又忍不住了。她探头看了看观川脚下的赤渊,问道:“小川呐,我一直挺奇怪的,你不是会飞么,为什么要用飞剑呢?”
“我只是不喜欢引人注意,”观川说着,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你说,本来就那么多人喜欢我了,要是又来一群姑娘缠着我怎么办?”
“呸。臭不要脸。”话音刚落,观川就笑得更加勾人了。花临深觉得不能让他就这样得意起来,于是重重的咳嗽两声,讽刺道:“不过就是几根鸟毛,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没看出来。”
观川高冷一笑,“那你有吗?”
“我又不是鸟……”花临翻个白眼,不为所动,“得意什么?我现在有漂亮的鳞片,以后会有漂亮的角,你都没有。”
观川愣了愣,然后想到:和一个长鳞片的讨论羽毛的吸引力,确实不对!他看了看四周,然后猛地落到地上展开自己的双翼,扑扇几下后问道:“真的不好看?”
花临其实早已经被那一闪一闪的金光晃迷了眼,但依然艰难地摇头,违心说道:“还差了那么一点。”
“还差了一点?”观川冷哼一声,然后缓缓抬手……
花临下意识的捂住衣襟,后退几步惊恐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哗啦——观川的外套被扔到一边。花临眼睁睁看着衣服落在不远处,然后……然后……观川的尾巴冒出来了!
观川对于她目不转睛的状态显然是满意的,只见他甩甩尾羽,抖出一阵亮闪闪的粉末,与此同时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覆在额前,中指扣下尾指向前,以额上的晶石为圆心划了一个弧。
花临原本觉得鼻子有些痒,但观川突然对她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然后弯下腰,垂下头……她于是就忘了打喷嚏,只顾着猜想观川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他抬起手,一簇火焰在他指尖凝聚,倏忽分裂开,他的十指成爪爪伸展,每一指上都托着一团火焰,在黄昏有些幽暗的森林中,这星星点点的火光格外晃眼。火焰越变越多,几乎要把周围的空间占满时,他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火光随之聚集,而后消失。
花临觉得心里一颤,又见观川缓缓抬起头,眼角含情,欲语还羞……花临想要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观川没给她这个机会。只见他一个转身,蹲下,跃起,抬腿,转身带起的微风风吹乱了花临的刘海,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长长的尾羽随着他的动作抖落开,上面斑斓的色彩展现在花临眼前,又随着他有力的动作晃动,晃动……
在花临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时,观川又开始抖动自己的翅膀,整个人随着古老的韵律摇摆,跳跃,旋转,火焰时而在他身边环绕,时而在他身后消逝,艳丽的羽毛随着他动作的起伏绽放出愈加灿烂的光芒。
他果然是在勾引我吧?花临搓着手,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背对着她的观川恰好转身,拉住了她的手,“一起?”
虽是询问,却已经毫不含糊的把她拉进怀里,托着她转了一个圈。
“我不会跳舞!”
“你不需要会。”观川说着把她放在地上,然后围着她开始旋转,“我一直想给你跳这支舞,但是……”他的脸突兀的红了,“反正,反正现在跳给你看了。”
花临红着脸点头。
他扭腰时花临看着他的腰,好细!
他转身时花临看着他的尾巴,好闪!
他低头时花临看着他的脖子,好想咬一口!
没有伴奏,没有舞台,这是只属于踆乌的舞,只属于踆乌的求偶舞,也是献祭的舞。那一低头是献上自己的生命,那一弯腰是献上自己的忠诚,用舞动的身体展示自己的力量,一切只为得到爱人的青睐。
花临恍惚听到低沉的吟唱,观川金色的尾羽拖曳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地面上是一层抖落下的羽粉,随着羽毛拖曳的痕迹扬起复又落下,就像遗落在尘世间的星河。
最后,他伸展开宽大的羽翼,半跪在花临身前,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花临还是没有动作。
“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观川依然闭着眼睛,只是昂起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天已经黑了,只有他身上在发光。
花临觉得他这样看起来很诱人,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就像他一直对自己做的那样,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可以吃了你吗?”她小声问道。
“可以。”
话音刚落,他原本就松垮垮的衣服往边上滑了滑,花临顺着他的脖子看过去,只见一滴汗珠顺着他的胸膛滚落……
这家伙一定是在诱惑我。她恨恨想着,最后依然屈服于自己可耻的欲·望,‘嗷呜’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吮吸着,流连着,一路吻到了他的锁骨。
“说不定我真的会吃了你呢。”花临不怀好意的说着,然后重重的咬了下去,尖利的虎牙刺破皮肤,鲜红的血渐渐溢了出来。
观川把手扶在她的腰上,“汝之愿,既为吾之愿。”
“油嘴滑舌。”花临松开牙齿,缠绵的舐去他颈间的血迹,一切尽落在交缠的唇舌之中。
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令人沉迷,花临不知不觉就靠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今天一点也不漂亮。”她啃着观川的嘴唇,含糊的说道。
观川应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那我今天漂亮吗?”
“漂亮,漂亮极了。”花临想起他方才跳舞时的勾魂样子,整颗心都酥麻酥麻的,“从没见你这样勾人过。”
观川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花临深觉得这家伙要是给别人来这么一出,情敌必然会把整个隐神宗踩平,颇为不放心的叮嘱道:“不准跳给别人看。”
“好,”观川哪里能不同意,“只跳给你看。”
花临见他笑得勾人,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的,坏心顿起,柔声道:“我今天把见通的元婴吃了——就用亲你的这张嘴哦。”
说罢期待的看着观川,观川失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之前吓得腿肚子打哆嗦的人是哪个?”
花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傻样早被观川看完了……她猛地推开观川站起来,只觉得好好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恨恨道:“我不喜欢你了!”
观川顺势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看着她笑,而后越笑越大声,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什么烦心的事。
笑够了,他对花临伸出手,“我累了,一起躺会?”
花临呸了一声,然后在他坚持不懈的目光中矜持的坐在他的……肚子上。
观川被她压得胸闷气滞,无奈问道:“你要谋杀亲夫吗?”
花临又傲娇的发出一声冷哼,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你死了再说这话……我真害怕来着。”
观川半眯着眼看她,问道:“害怕什么?”
“我从来没杀过人,也没吃过……”花临想着,又打了个哆嗦,“那个池子里全是血,你看我身上……我知道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