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同人)复仇[乱世佳人]-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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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嘉丽张口结舌，她怎么会记得死了好几年的查尔斯说过哪些废话？她真如苏埃伦所说那样，按他在什么部队都说不清。原先倒是在亚特兰大的城防警卫团，可是后来去了哪里就不清楚了。斯嘉丽怨愤的想着，要不是该死的查尔斯从来不写信回来，她决不至于被苏埃伦刁难住。永远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斯嘉丽早就忘了，把查尔斯逼出亚特兰大的人正是她自己。不过这也可能不是记忆力的问题，而是认知力的原因，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斯嘉丽心虚的样子是对苏埃伦所言最好的证明，埃伦一下子就恼了，她没想到，在阿希礼已经和梅兰妮结了婚，而斯嘉丽本人也再婚数月并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她依然对别人的丈夫念念不忘。埃伦被死性不改的斯嘉丽气坏了，当即忘了对苏埃伦的约束。苏埃伦得意洋洋的看着急赤白脸忙着跟埃伦解释的斯嘉丽，开心的不能更多。
下午，瑞特照常登门，埃伦气得头疼躺在床上，佩蒂帕特姑妈胆怯，不敢单独接待瑞特，可是苏埃伦逼她出面，一定要留下瑞特不可。看到斯嘉丽吃瘪是很爽，可以因为她耽误和瑞特越来越少的见面时间就不愉快了。佩蒂帕特对奥哈拉家母女三人都怕的要命，现在埃伦气、斯嘉丽哭、苏埃伦咄咄逼人，老太太被吓得眼泪汪汪，紧张的绞着小胖手，堆在沙发深处喘粗气。
苏埃伦不管她，只要她人在，可以让瑞特合理做客，别的她就懒得管了。把佩蒂帕特甩在一旁，苏埃伦拉着瑞特往屋后的花园里走，那里现在已经荒废了，空余一大片焦土，一只花都没有了。他们在那里说话，屋里的人听不见，却能看到他们彼此站得有一定距离，十分守规矩的样子。这是苏埃伦花了好几天考察出来的谈心说话的好场所。
“瑞特，你听着，我已经把你参军的事情告诉妈妈了。她本来差不多相信了，可是该死的斯嘉丽搅局，我想她现在恐怕还有点儿怀疑，怎么样，你在军队里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可以写封信来帮你证实一下什么的。”苏埃伦邀功的样子让瑞特恨得牙痒痒。
“我的大小姐，你真会拆我的台。这辈子我干过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让你知道我去了军队了。”第二愚蠢的事情就是答应娶你，瑞特很明智，只是腹诽，没有说出来。“动动你那生锈了的小脑袋吧，且不论我和那群满腔热血的爱国军人根本合不来，单是自己出面找人来证实就落了下乘了。这事你别操心了，如果有必要，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动给我澄清的。”
“你准备怎么做？”苏埃伦好奇极了，虽然一直问不出来，那天他究竟和埃伦怎么谈的。但是这阵子，瑞特的的确确改变了不少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他本来出身于南方最好的家庭之一，幼时也受过正统教育。只要注意管住他的舌头，并且不让他那双黑眼睛恶意地嘲弄别人，他是可以显得又严肃又可爱的。他已经多年没这样做了，可是现在却注意起来，装出严肃可爱的模样，甚至连背心也是穿颜色朴素的。他开始涉足教堂，每周末都陪苏埃伦一起去天主教会，因为埃伦是天主教徒，而且这样做可以正大光明的兼顾约会。不过亚特兰大人还算吃他这一套，人们对尊敬上帝的人总是报以善意的。苏埃伦万分庆幸，由于瑞特的坏名声，导致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坐在同一排，不然给人家听到瑞特在牧师带领祈祷的时候低声给她将粗俗笑话，他们两个都非得被人轰出去不可。
他还在银行里弄了一张办公桌。他究竟在那里干什么，银行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官员也弄不清楚，不过他持有那么多的股票，他们对此也不敢说什么话。不过没过多久，他们便忘记自己为曾经他对产了生反感了，因为他又文明又和气，还真正懂得一些办银行和投资的事。不管怎样，他整天坐在办公桌前，装出非常认真和业务繁忙的模样，因为他希望同那些有工作而且勤奋工作的有声望的市民建立彼此平等的关系。这一招也渐渐生效了，有时候走在街上，有些大家公认的上等绅士也会矜持而友好的向瑞特打招呼。这把他们家里的女人们吓了一大跳，回去以后纷纷在夫人们的聚会上表示疑惑。因为她们不敢因此而质疑丈夫，便互相打听，都希望别人能去问个究竟。
他出席民主党的集会，并且故意夸张地投民主党人的票。他还同时戒掉了高赌注的牌戏，喝酒也比较有节制了。不过依然如故的是，他仍然会去贝尔沃琳特那里去，但是苏埃伦懒得去管。她早就知道瑞特和贝尔的真正关系——他一直替她照顾儿子。再加上，他现在十分收敛的改在晚上偷偷去的，像本市一些较为体面的男人那样，而决不像战争时期那样，大下午的就把马拴在她的门前，让人家一看就知道他在里面。
瑞特做出的种种改变，埃伦都看在眼里。一方面，她对瑞特的成见无法轻易抹平，使她至今不能松口，让苏埃伦和他的婚约传扬出去；另一方面，看到瑞特为了娶自己女儿的真诚，让埃伦暗地里为苏埃伦骄傲不已。她多有本事啊，以女性特有的柔情让一位浪子回头，这在上流社会的女人之中，是一种非常值得称赞的美谈。现在，又从苏埃伦那里得知，瑞特实际上也是忠诚的南方支持者，埃伦心里的天平未免又动摇了许多。不过老人们常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不能不予以慎重考虑，尤其事关女儿终生幸福，一向果决的埃伦难得的犹犹豫豫起来。
没办法迅速解决苏埃伦的问题，又加上斯嘉丽怀孕期间的想入非非，都让埃伦头疼不已。她不得不一个礼拜一个礼拜的退后回塔拉的计划，越来越长的在亚特兰大住下去。杰拉尔德对此跳脚抗议，自从把埃伦娶回家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分开超过一个星期呢。埃伦不在身边，他简直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庄园里的活也完全出不上力，还常常脾气暴躁的倒添麻烦，最后威尔不得不客气而坚决的把他请到一边去，不允许他再插手。不过就算没有杰拉尔德捣乱，威尔的工作也进展不顺。他不是塔拉的人，而且一副穷白佬的样子，便指挥不动大山姆等几个固执的黑人，他们至今仍然认为，自己出身奥哈拉家族，是太太重视的地里好手，理当比威尔这个外来的穷白佬有地位些，大山姆尤其把威尔视作过去的监工乔纳森之流，对他十分轻蔑，常常带领弟兄们作对。而被威尔寄予厚望的阿希礼也完全派不上用场，他倒是能指挥黑人，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指挥；他愿意身先士卒努力工作，可是却根本不懂耕种，犁起地来歪歪扭扭，连小孩子都不如；他省吃俭用，每顿饭比梅兰妮都多不了多少，衣服破了补补了破也不换新的，但节省下来的钱还不够买一包棉花种子。而且近来，由于梅兰妮怀孕，身体不适，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又被方丹老大夫警告说她的身体条件其实不适合怀孕，就算勉强，生产的时候也会有危险。阿希礼被吓得够呛，可是又没法说服兴高采烈的梅兰妮放弃这个孩子，于是更加心烦意乱，有时候心不在焉的，劈木头都差点儿劈在脚上。威尔无奈，只好把他也从地里请出去。
反倒是杰拉尔德，在知道梅兰妮怀孕且必须好好保养才能平安生产之后计上心头。梅兰妮是塔拉的姻侄女，埃伦有义务照顾她。这样一来，埃伦就必须回家才行。他倒是也想到了斯嘉丽同样怀孕需要埃伦照顾，可是斯嘉丽身体强壮，又生过一胎，想来没那么危险。而且最好是斯嘉丽也能回家待产，对，就是这么做，把埃伦和斯嘉丽都接回来，埃伦同时照顾两个孕妇，就得有半年多时间不能离开他身边了，而自己在守着太太的同时，也能天天见到宝贝女儿，还有比这更好的局面吗？自以为聪明绝顶的杰拉尔德兴高采烈爬上马车，乐颠颠往亚特兰大赶去汇报“好消息”，只是他想不到，这个“好消息”会给他的宝贝女儿带来怎样的打击，更想不到，带来这个“好消息”的他又会被怎样怨恨。也许到时候，唯一感激他的人只有他最不喜欢也最不喜欢他的二女儿了，毕竟，只要埃伦离开的话，她就又能和瑞特正大光明的约会了。继承了杰拉尔德简单头脑的苏埃伦同样没有想到，如果埃伦提出要她也一起回家的话该怎么办。幸好她想不到，所以才能优哉游哉的继续单纯美好的时光，把一切需要费脑筋的麻烦事都丢给万能的巴特勒船长去操劳。仔细想想，悠闲了半辈子的船长先生，貌似自从认识了她以后就一直没法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了，每天忙里忙外，操心费力，所获不过一枚香吻，还得死皮赖脸的硬要，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甜蜜的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

☆、存异与求同


杰拉尔德兴兴冲冲跑来亚特兰大讨人嫌。
听完他自以为大受欢迎的“好消息”，埃伦头疼，斯嘉丽大悲，苏埃伦暗怒，佩蒂帕特吓得如风中小残菊，哆嗦的连沙发都跟着抖。杰拉尔德莫名其妙看着一片沉默的客厅，费解的挠挠下巴：“怎么？梅兰妮怀孕你们不觉得高兴吗？”
高兴？怎么可能高兴？斯嘉丽只觉得浑身一阵刀割般的痛楚，仿佛阿希礼是她自己的丈夫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似的。坏了孩子，阿希礼的孩子！可是怎么能呢，既然阿希礼爱的是她而不是梅兰妮？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阿希礼从来就没有正面回答过，一切都是斯嘉丽的美好想象。不过由于阿希礼也从来没有言辞拒绝过，所以这份想象，还是有一定的存在空间的。早在战争初期，斯嘉丽负气嫁给查尔斯，而阿希礼也和梅兰妮订婚之后，她就一直幻想着阿希礼爱的是她，并对此坚信不疑。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愈来愈相信阿希礼对她的钟情，越发觉得到北佬被最后打垮时他一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得称心如意的。可是直到南方战败，全军投降，阿希礼从艾罗克兰一步一蹭的捱回塔拉，也没有如她所愿的创造出一份她渴望的未来蓝图。
再后来，她为了税金上城先后勾引瑞特和弗兰克，又一次匆匆忙忙充满功利的结了婚，顺便怀了孕，却依然坚信着远在塔拉的阿希礼对她的爱。始终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们两人可以一起离开破旧的、备受压迫和打击的南方，到欧洲明媚的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现在，梅兰妮的怀孕给了她重重一记耳光，她的美梦破碎了，阿希礼背叛她了，他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一想到梅兰妮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辉，骄傲而又羞涩地低着头，跟在阿希礼身后接待县里一波又一波祝福的人群，斯嘉丽心如刀割。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步跨回塔拉，扑到梅兰妮的身上，把她那象牙色的肌肤狠狠抓挠的鲜血淋漓才痛快哩。
相比于心肝脾肺无一不痛得死去活来的斯嘉丽，苏埃伦对杰拉尔德带来的“好消息”却是欣喜若狂的。梅兰妮怀孕了，埃伦要回去照顾她了，斯嘉丽会憋屈痛苦死了，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和瑞特约会了。哦，上帝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吗？破天荒头一次的，苏埃伦对杰拉尔德表现出了狂热的欢迎，杰拉尔德受宠若惊之余不禁满腹生疑，这个和他关系最冷淡最别扭的女儿，为嘛热情的好像要扑上来吻他似的？
苏埃伦的喜形于色让斯嘉丽看得格外碍眼，要不是因为埃伦就在一边，她准得扑上去狠狠给这个讨人嫌的妹妹两巴掌不可，反正她早就想打她了。殊不知，她这副含怨带怒的样子落在埃伦眼里，印象分又降低了不少。
埃伦头疼的捏捏鼻梁，低声回答被冷落的丈夫：“我当然高兴梅兰妮怀孕，不过现在斯嘉丽也正怀孕，我怕是走不开。”
杰拉尔德谄媚的献计：“我看斯嘉丽身体好得很，咱们把马赶慢一点儿，带她回去不就完了。”
埃伦断然拒绝：“不行，嫁鸡随鸡，弗兰克的产业在亚特兰大，不可能到塔拉去远距离操控。斯嘉丽是肯尼迪家的妻子，当然要留在丈夫家里才行。”至于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家，严格来说只能算前夫的家了，但是弗兰克还没有房子，而佩蒂帕特姑妈又需要人陪，所以大家都马马虎虎的跳过这个问题，一团和气的住下了。
斯嘉丽原本听说能回塔拉十分高兴，她笃定只要自己回去了，阿希礼就绝对不会再看梅兰妮。就算她也怀了孩子，但是斯嘉丽不认为这会有什么障碍。阿希礼想要孩子的话，她也可以给他生，而且绝对比梅兰妮生的孩子要漂亮、健康。自信心爆棚的斯嘉丽再度想入非非：如果阿希礼爱她，他就不可能继续跟梅兰妮一起生活下去。那么以后呢，离婚是不可想象的，至少在她的理解中，离婚是闻所未闻的，她本人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离婚的人。而且埃伦和杰拉尔德都是坚定的天主教徒，绝对不会容许她去嫁给一个离了婚的男子。因为那意味着离开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