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年贵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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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们,生怕听得他们对她的唠叨。
如今,物是人非,即使头顶着相同的天空,却已相隔数百年。佛像在她盈盈的泪光中更加慈爱,她潸然泪下,痛彻心扉。
“何事如此哀伤?”发自内心的痛哭让顾秋月有些迟钝,一时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产生了怀疑,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是古代还是现代?
她抬起红肿的双眼望向身旁的男人,黛眉微蹙,迟疑着没有回答。
四阿哥看着她瘦弱的身形、发红的鼻头心中隐隐有些发紧,不觉温声道:“哀伤是因为心中有憾。小姐豆蔻年华,若有憾事尽量努力争取就是,又何必如此伤心?”
顾秋月含泪一笑,是那样凄婉动人,如含露欲滴的初绽幽兰,清新而又迷人:“多谢四哥指点迷津!只是,有些事情人力是无法左右的!”
四阿哥突然觉得身边的女子虽然年轻,却好像历经沧桑的老者,眼里沉淀着无法逃离的过往。
四阿哥凝目细细的看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恬静、气度淡雅,在大殿佛像金光的映衬下,如一弯新月绽放着淡淡华光。
顾秋月再次拜了几拜,然后起身出了大殿,四阿哥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其后。
在殿外的廊下,顾秋月停下脚步,回首含笑道:“听说皇上有可能来这里朝拜,四哥可别撞了圣驾!小女子告退!”顾秋月说完后行了个礼便离去。
四阿哥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她是在告诫自己还是在担心自己?帝王家的人情冷漠已经让他对别人的关心产生了怀疑,总认为他人的一言一行都带着目的、带着利益、带着试探,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利用和被利用的交往方式,年秋月陡然做出的纯粹关心让他不知所措。
等他明白她是好意提醒、是善意关心,年秋月已经消失在前面廊檐的拐角处,他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由于圣驾的到来,年羹尧怕下人冲撞了圣驾,翌日便带着顾秋月踏上了归程。
羹尧带着妹妹回到父亲任上已是二月尾。
当晚,年羹尧便迫不及待地和父亲说了五台山妹妹偶遇四阿哥的事情。
年遐龄听完儿子的的话,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老妻为女儿求得卦象会如此灵验,女儿真的有机会一跃成为皇妃?
年家不过是皇家的包衣奴才,出身低下,按照惯例,女儿即便选入宫中,也只能从最底层的宫女做起。如果有幸得了皇帝或者皇子的眼缘,也只能从答应慢慢地一步步往上爬,往往还没有等到爬上高位就已经年老色衰,早被新入宫的年轻女子所取代,主子也早就忘了她,只能老死宫中。
年羹尧见父亲半晌没吱声,只得提示道:“四阿哥已到了拥有佐领仆从的年龄,此次五台山偶遇四阿哥时,他似乎对年家的家事了如指掌,儿子怀疑他打算把年家划到他的名下。”年羹尧斟酌再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让父亲心里有所准备。
年遐龄眯着双眼良久才缓缓地说道:“以为父的眼光来看,四阿哥资质聪慧,在几个成年皇子中出身最好,将来说不得有机会君临天下!如果你妹妹真有机会嫁给四阿哥为侧妃,将来也是有机会争夺后位的!”
年羹尧心下一颤,没想到父亲比他的野心更大,他踌躇道:“父亲所言有理,只是德妃娘娘一直不喜四阿哥,在出身上四阿哥似乎占不到便宜!”
年遐龄望着儿子笑道:“德妃娘娘不喜四阿哥并不代表四阿哥就不是她的儿子,只要出身好的皇子有担当有魄力,王公大臣自会对他衷心!有了机会,皇上也会最先考虑他!”
年羹尧心中狂跳不已,他一直想一展自己的报负,成为万人瞩目的人物,只是他身后的助力有限,一直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如果四阿哥真的选中了年家为仆从,他也不愁没人提携,不愁不能出人头地了。
要是妹妹将来能成为皇后,自己的路会走的更远,走得更顺。
第10章 赠礼()
从五台山回来后,已经进入三月,春风徐徐,杨柳依依,年秋月启程进京参加朝廷七月的选秀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她看着住了几月的院子,不觉有些留恋它的安宁和平和来。
她知道这次出去后,可能一辈子也回不来了,不觉眼角湿润,悲从中来,和那么多女人共事一夫,想想就觉得恶心。可是,她想活着就必须遵循大清的祖制。
她看着枝头泛着水泽的新绿,想到该带些东西以作不时之需。她命朝霞和暮云找来一些花种,自己则以王氏的名义制作了一些消肿化瘀、祛寒解毒的丸药。
她准备把惯用的朝霞、暮云和吴嬷嬷都带上。
王氏知道消息后,求年秋月把她带走。王氏求她道:“奴婢愿意为小姐当牛做马,誓死忠于小姐。只求小姐给奴婢的女儿一个好前程,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能堂堂正正地做正室,家里有几亩薄田,女儿有口饭吃就行!”
年秋月笑道:“你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本就是缘分,你想要的这些,我如今就可以给你,你也不必跟着我去京城,可以安安心心跟着女儿生活。”
王氏沉吟良久道:“无功不受禄,小姐既然答应奴婢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奴婢就理应为小姐效力!”
年秋月的确需要效忠她的人,她知道王氏是个衷心的,见王氏如此执拗,便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当即为王氏的女儿取名玉清,当着王氏的面请求母亲将来为玉清寻个好人家,把她作为年府的表小姐嫁出去。
女儿有了好前程,王氏心下高兴,当即再次磕头表了衷心,年秋月便称王氏为王嬷嬷,随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学习宫廷规矩。
一日,年秋月正在绣花,暮云禀报年冬月在依香园门口求见,年秋月笑道:“什么求不求的,自家姐妹还这样生分,让她进来吧!”
暮云气呼呼地道:“二小姐口气大得很,要小姐到院子门口去和她说话!”
年秋月安慰生气的暮云:“好了,别生气了,说不定她有难言之隐呢!”
暮云嘟着嘴嘀嘀咕咕:“就小姐脾气好,哪有妹妹支配姐姐的道理?”年秋月拍拍暮云的肩头,带着玉清来到院门口。
年冬月远远地站着,她身边的丫鬟小碗却站在院门口。
小碗看见年秋月出来,礼貌地行礼道:“我家小姐尚在热孝中,不能进大小姐的院子。大小姐再过半月就要进京选秀了,我家小姐为大小姐绣了一方帕子略表心意,还望大小姐不要嫌弃!”
小碗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双手递给年秋月。年秋月莞尔一笑,并不去接东西,而是对着年冬月谢道:“多谢妹妹记挂,我这里正好有份礼物要送与妹妹,还望妹妹笑纳!”礼尚往来方是待客之道。
她转头对玉清道:“快去把我朋友从京城给妹妹带的礼物给妹妹拿来!”玉清答应着转头去了,走了几步又跑回来接过小碗手中的盒子呵呵笑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礼节!”说完不好意思地往院子里跑去。
片刻后,玉清捧着个礼盒来到院门口,年秋月接过盒子亲自交到小碗手中,望着年冬月道:“姐姐知道妹妹明日要去庙里给姨娘点长明灯,这顶幕笠是京城如今最为流行的款式,朋友给我和妹妹一人送了一顶,妹妹明日戴着去庙里,做事也便利。”
年冬月谢道:“多谢姐姐!请姐姐带我向那位朋友致谢!”
说完,也不等小碗,转身径直离去,她走得是那样快,仿佛多呆一会就会染上瘟疫一般。
年秋月望着她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渐渐淡去,眼梢中透出冰冷的光。
年冬月回到自己的院子,令小碗打开盒子拿出幕笠。那幕笠的确很漂亮,洁白的轻纱迎风飘洒,戴着它一定会像仙女一样神秘美丽。
年冬月不由自主地拿起那顶幕笠戴在了头上:“亏她的朋友还不忘给我送一顶!”
小碗笑道:“今日若不是小姐去给她送帕子,奴婢看大小姐也未必会把这么好看的东西送给小姐,小姐这次的帕子是送赚了!咯咯咯!”
年冬月亦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她嘴角上翘,眼中却狠戾一片:“有她哭的时候!”
年府里更忙了。
年夫人想破脑袋给女儿添置东西,年遐龄则时时和二儿子在书房里商量着对策,年冬月进庙给姨娘点长明灯,年秋月却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各种急需用品,一干丫鬟婆子被她使的团团转。
就在准备启程的当口,年秋月却病了,烧得不省人事。
年遐龄慌忙请来郎中为女儿治病,没想到女儿出了豆疹,最不幸的是她身边的暮云也得了豆疹。
年遐龄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唬了一跳,连忙吩咐郎中极力救治女儿。
古代医疗条件差,生豆疹后不及时治疗也是会死人的。而且,生了豆疹奇痒无比,往往会抓破豆疹,病好后会留下疤痕。
尤其是身上的豆疹宜破裂,留下疤痕的可能性更大,参加选秀第一关就会被撂牌子。
年夫人整日涕泪零落,哀求着郎中千万治好女儿。年遐龄也唉声叹气,他担心即使女儿留得住性命,身上也会留下疤痕,到时候他的打算就全部泡汤了。
他叹了口气,来年只能看看二女儿能不能入四阿哥的眼了!
两日后,年遐龄想和四阿哥联姻的美梦彻底破灭,二女儿年冬月也得了豆疹,情况比之大女儿更加糟糕,全身上下无一处幸免,郎中说二小姐的豆疹势头凶猛,恐怕连命就保不住。
年遐龄一夜之间添了满头银丝,年羹尧也郁郁寡欢。
好在半月后,两个女儿的病都稳住了,只是大女儿似乎要好得多,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二女儿的状况却惨不忍睹,脸上全部布满坑坑洼洼的白麻子,身上的麻子就更多、斑块更大。
年遐龄看了两个女儿的状况,更加觉得年秋月是个有福气的,一样出豆疹,她几乎没有受到影响,还是那样美若天仙,他心里顿时安心。
第11章 毒计()
年冬月病愈后,让人拿来镜子,一看之下,唬得她丢了镜子,当即就疯疯癫癫了地胡说起来。年冬月的管事嬷嬷不敢怠慢,只得请来老爷和夫人。
年遐龄还没进入院子就听见二女儿尖利的喊叫:“哈哈,年秋月,任你有赛过仙女儿的美貌又如何?我只需稍稍做一点手脚,就毁了你的花容月貌。麻子,大麻子,看哪个男人还敢要你,想进皇家当妃子,做梦吧!哈哈哈!麻子,满脸的麻子!”
年遐龄惊呆了,没想到大女儿的豆疹不是自然感染上的,而是二女儿人为造成的!他怒火中烧,年冬月和她亲娘一个德行,差点坏了他的大事,贱人!幸好大女儿命好,没有和二女儿一样留下疤痕。
他飞奔进屋,扬起巴掌向年冬月的脸上甩去!只听啪的一声响,年冬月飞了出去,哼了一声就无声无息地瘫软在地!
年夫人陡然知晓内幕,也气得浑身发抖,只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年冬月已经被老爷发落晕了过去,她若再抓着不放,只会寒了老爷的心。
她柔声劝慰道:“老爷休要生气,冬月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幸好两个都救回来了!阿弥陀佛!”
年遐龄气得青筋直爆,指着昏迷过去的年冬月对长安道:“明日找几个嬷嬷把她送到庄子上去,所有服侍她的丫鬟婆子一律拉到庄子上杖毙!”
年夫人连忙道:“老爷万万不可啊!冬月此时糊里糊涂的,她的话不可信,可别错杀了好人啊!老爷还需审问一下这些下人后再处罚她不迟!”
竟敢对她女儿下黑手,她今日要借老爷之手一次向她讨要个清楚,让她以后永远没有机会再害她的女儿。
年遐龄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他平息一下怒气道:“夫人既如此说,那就审审吧!”年夫人受宠若惊,老爷什么时候对她如此客气了?
不等长安用刑,胆小的小碗就交代了年冬月让她用豆浆害大小姐的事情。
年夫人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会有这么阴险毒辣的手段,至此,她方冷笑一声道:“真是现世报啊!害人终害己!”
年遐龄审完小碗,心里对年冬月更加失望,他摆摆手,长安令几个粗使婆子抬着昏迷的年冬月,拘上她的丫鬟婆子离开。
年夫人怕年遐龄气出个好歹来,遂温声劝着他,扶着气哼哼丈夫离开。
翌日,管家拨了几个婆子丫鬟把年冬月送到了年家庄子上。年秋月借上街买胭脂为名在去庄子的路上见了年冬月最后一面。
她要让年冬月死个明白!
走到一空旷的地带,年秋月令人拿掉塞住年冬月嘴巴的布团,她咳嗽数声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