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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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设法给牛大爹找个活干,挣点工资,供家中花销。只是希望你俩好好过罢。别叫我失望才好。”
邢二真是君子,前几天开始修桌椅,有了少些进项,他不食言,果真安排牛大爹到牛场看门,帮着装车缷车,看守院中木工工具。每天给两块钱工资。把个七婶乐的不轻快。她除了叮嘱牛大好好干以外,也抽空帮些小忙,烧点开水呀什么的,还抽空把院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可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七婶娘家姓田,她的侄女叫田宝宝,就上回给邢二介绍的那个,还是个高中生。这天来走姑家,站在宅前半天不见人影,恰遇洪县长打此经过,她便打听她姑的去向。洪县长也不隐瞒,便把七婶招牛大上门的事叙述一番,同时他告诉田宝宝,她姑现在在牛场住。给邢二看门,还说工资不低,一月有六十块呐。这话恰给路过的邢大听到耳里。他停住脚步,把牛大给他弟弟看门的亊问的一清二楚。田宝宝要去牛场找她姑,洪县长给她指明路径之后,也回家拿锄去自己家麦地干活。
田宝宝来到牛场大门外,探头朝里一瞅,看见一辆大头汽车停在院中间。许多人整在从车上缷那些缺腿少胳膊的桌椅。这其中也有她姑姑七婶。只见她正往下搬一个桌面,由于年老,显的有些吃力,田宝宝立马跑过去给她姑姑搭把手,娘俩齐心合力把桌面抬到近处地面上放好。七婶问田宝宝:“宝,你怎么找这儿来啦?”
田宝宝抿嘴一笑,低声说:“姑姑,我娘叫你明天去帮着我相亲。”
“相什么亲?快缷车!还待再装上好桌子捎回去哩。”邢二突然在娘俩背后插嘴,吓了娘俩一跳。
田宝宝问:“你是谁呀,敢支使我干活?”
“我就那婴儿摊软骨病。”邢二一边说还一边在原地故意学那婴儿摊走了好几步路,引的在场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是哈哈大笑。大伙这一笑,把田宝宝弄个大红脸,走也不是,干也不是,楞在那儿。直是把辩梢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朵儿见状,急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去我那儿玩回吧,这些人就这样,看见俊姑娘就想取笑一番。其实他们心不坏,只是喜欢开些玩笑罢了。”
七婶也说:“跟朵儿去吧,她在那边刷漆房,你俩也见过面的。”田宝宝是堂堂高中生,也很开通,不是农村普通傻妞。她看看邢二,也不害怕,随着朵儿来到刷漆房。这儿有许多已刷好漆的桌椅,整整齐齐码在靠墙处。还有几张修好的桌子摆在地中央,有一张漆已刷了一半。
朵儿说:“你先坐在那边歇会,我赶快把这张桌子刷完。等会还要装车,把靠墙那些弄好的桌椅拉回去,我还要跟着去卸车打收条。忙死了。又要刷漆,又要来回记账打条,还要给师傅们记工。一个人真累呀。”
田宝宝说:“累,你不会找个人帮忙么?干么自己折磨自己?”
“唉,难哪。象记工打收到条这些事,外人干我不放心呀。万一少打一车桌椅,赔上工钱不说,学校那边也不乐意哇。虽说校长是我哥哥的把兄弟,出了差错,人家也为难不是?”朵儿嘴上这么说着,两手并不敢停止工作。田宝宝索性挽起袖子给她帮起忙来。由于从未干过刷漆,不小心把油漆滴在鞋上,裤角也沾了不少在上面。朵儿要给她去拿工作服,田宝宝不依,怕耽误时间。朵儿问道:“你叫啥呀,问明白了我可好称呼你。”
“我叫田宝宝,你呢?听我姑说过你叫朵儿,是么?”
“是的,我是叫朵儿,住后我叫你宝宝姐吧,等会跟我去缷车好吗?大头汽车能坐两个人呢,回来我有好处给你。”朵儿如是说。
田宝宝咯咯笑道:“你的好处我知道,定是说服我给你当嫂子吧?”
朵儿摇摇头,然后很神秘的说:“徐校长送给我哥哥一宝贝铁罐,说里边装的是酒,在我小箱里锁着哩。你喝过用铁罐子装的酒么?”
田宝宝摇摇头,表示不曾喝过。她飞快朝外瞟一眼满头是汗的邢二,见他身体很正常。爬车箱或跳到地上,还有走路洠裁匆斐#绕淠撬傻目炒笮Γ固锉Ρπ木馓K馐本醯南嗲啄翘熳叩挠行┨仆唬Ω萌眯隙馐颓宄僮卟怀佟K鹩α硕涠那肭螅巴瓿岛蟛还诵隙炊裕才郎铣蹈涠黄鹑バ冻担隙谂员咧龈蓝涠弧吧拥闳夂筒嘶乩矗砩衔乙肟汀!
在车上,田宝宝问朵儿:“晚上他要请谁的客?”
朵儿抿嘴笑笑::“反正不是请我,谁长的俊请谁呗。”
徐光达见朵儿领着一个貌美姑娘进了财务科,便走过来告诉朵儿,县府那边管后勤的是他内弟,农村叫小舅子。说县府会议室要做些桌椅,豪华型的。另外大礼堂要做成排的木联椅,这些活从前都是交给县木器厂干的,就是王有华他们厂。现在还没交到那边,如若邢二能做联椅,更好。因为联椅简单一些。不过图纸在木器厂。要邢二设法弄到手才行。干不干请邢二定夺。得了这好消息,朵儿十分兴奋。田宝宝也随着高兴。牛场给学校的桌椅修理已快完成。她正愁活儿接不上茬哩,这下可好,县府是大单位,开会的礼堂肯定很大,做联椅保证做不少。田宝宝心中盘算着,回家也是干农活。不如留在牛场,帮朵儿刷漆,一来解了朵儿的围,二来也挣些工资,她姑夫牛大爹一月还六十块呢,挣的跟他一样也行啊。再说趁这机会多考察邢二的言行处事、道德情操、也是一件大事。找个好男人,比种地挣钱更重要。
晚上,邢二让朵儿跟七婶炒了几样菜。还让牛大爹到下边小池塘捞了两条鱼炖上。就在院里摆开木桌吃饭。外头那些人都下斑回家了。牛场就剩牛大爹、七婶老两口,外加田宝宝。这边就邢二兄妹俩。五仯税瓷砑鄣匚蛔谩6涠》构捕顺隼矗急敢ǖ酵肜铮指咳艘煌搿
邢二说:“先别忙吃饭,把那铁罐子酒拿出来尝尝新鲜。”朵儿欢步进屋开了床头小木箱,把那啤酒拿出来交到邢二手上。邢二欣赏宝贝一般,把啤酒拿在眼前观玩一番,还故意拿到耳朵边上,使劲摇晃,听那里头窜动的水声。片刻之后,在座的其它四人,均拿在手上玩过。也都学着邢二那样,使劲晃动铁罐,然后放耳朵旁边听那罐里水声。
邢二从朵儿手中拿回罐子,学着徐光达那样,用手指拉住顶部环扣,使劲一拉,不料里面的啤酒激射而出,象水枪一样射出来,田宝宝坐在邢二对面,那酒直奔她而去。“哧”一声冒的她一脸一身,毫无防备,来这么一家伙,急的她大叫:“往哪儿冒哇,弄人家一脸一身全是水!”
邢二也没料到会出这状况,见田宝宝大喊,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歪,不料又对准了七婶,给她冒了一胸膛。
朵儿急中生智,大叫:“哥哥,往锅里冒。”她这一说,提醒了邢二,他把那罐囗对准稀饭锅,谁成想,刚冒一点便不冒了。只是出些白沫。邢二本想试试罐里还有多少酒,掂了掂,估计剩的不到半罐。放在耳边摇摇,本想听听里边酒多酒少,这一摇不要紧,那酒又从顶部小口往外喷出。邢二这回有了经验,忙让它往锅里冒,可冒一两下便又停住。
田宝宝总结说:“千万别摇,看来这东西怕晃。”
邢二点头称“是”。他示意朵儿拿来喝白酒用的小酒盅,每人倒上一盅尝尝,大爹先喝下去,用手抹抹嘴,捋一下胡子说道:“一点没酒味,不辣。倒有些猫臊气从肚里往外冲。”
朵儿、田宝宝、还有七婶,都是女人,她们口德好,虽也是有些马尿感觉,但都是邹一下眉头而已,脏话没从嘴里说出来。
七婶说:“朵儿,去我屋拿酒坛来,还是咱当地的百稂春是正径货。”五仯苏茸拍模饷嬉徽蠼新钌堇矗隙雒乓豢矗词撬缧洗螅靡桓髯樱反蛩笊┝醮浠āA娇谧邮抢掀旁谇埃飞⒎ⅲ竺婺腥寺炀破游枘竟髟诤竺孀贰A醮浠ǹ醇隙锨氨ё∷藿械溃骸靶值埽让 ⅰⅰⅰⅰⅰⅰ!
第六十四章 :二女争夫()
刘翠花抱着邢二哭叫救命,躲在邢二身后不敢露头。
邢二指着他大哥沉声喝道:“放下棍子!在我这儿胡闹,不行,若不是看在兄弟份上,非叫派出所逮进去不可。你知哓这是啥地方?这是县下属单位,反了你了。敢在这儿撒野,这是单位,明白么?”
朵儿过去把棍子夺下来,扔在地上。邢二对正在哭泣的刘翠花说:“大嫂,你甭哭。”他扬手招呼一下邢大:“坐下喝点吧,没外人。”邢大也不客气,坐在邢二方才坐的位置上。刘翠花则坐在朵儿身边。邢二自己搬个坐位,坐在七婶身边位置。直接和他大哥相对,他亲自给他大哥倒满一杯酒,递到他大哥手上,劝说道:“大哥呀大哥,你自从娶了我大嫂这么些年,就没舍的打过吧,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打的她连哭带叫,是装的吧?咱老邢家可从来没有打老婆的传统。完了,我这正相亲谈事哩,叫你这一搅和,这亲事非完蛋不可。”
邢大急忙争辩:“老二,我可不是故意捣乱,你说从分了地,各家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左邻右舍都想法出去挣钱。我不行啊,瓦工瓦工不会,木工木工不通,打铁打铁不行,空有力气施不上啊。今晚上我闷的慌,在家喝点酒浇愁,不想这贱货却唠叨个没完,气的我才打她的呀。”
刘翠花抹着眼泪说:“从我进了邢家,一天也不敢闲呆着呀。生产队那会,和我同等情况的家庭妇女,挣工分,数我苐一。分了地以后,我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给自家干活我更卖力呀。今晚上你大哥要喝酒,我迭忙给他吵上两个鸡蛋。我也没说别的呀,就说让他想法挣钱。他一听烦了,就打我。”
牛大爹说:“打老婆是不对,喝口酒吧,有话慢慢说。”
邢大对牛大爹并不领情:“牛大哥,敢情你沉的住气,每月六十块钱拿着。站着说话不腰疼。”听他那意思,是对邢二招牛大爹进场干活有些不满。七婶机灵,她立马说:“好吧,肥水不能流外人田。过去讲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明天起俺辞工不做了,空出位来让你们自己兄弟干罢。”说完起身要走,邢二强把她按在座位上,说:“七婶,你毛个啥呀,别说我大哥一人进来干活。再来五个也不够呀。县府那联椅我能弄到手,另外,南拐子马先生也要做些家具药柜之类的东西。还有县木器厂王厂长,也是我三哥,也捎信叫我去商量亊,我估计是想跟我共同开发新产品。往后这牛场我打算改成木器厂,轰轰烈烈干他一场大的。”
众人听邢二有如此大胸怀,佩服不已,纷纷为他鼓掌加油。田宝宝激动的脸通红,她含情脉脉,两眼盯在邢二身上挪不开。细心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到心慰。
邢大两口子闻听邢二允许自己来牛场上工,心中顿感欢喜。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不再担心被拒之门外。刘翠花挨的打也不疼了。她这时才注意到朵儿旁边还坐着一位美丽的姑娘,遂问道:“这姑娘是二兄弟新找的媳妇吧?”她这一问不要紧,把田宝宝闹个大红脸。
七婶忙解围说:“这是我娘家侄女,叫田宝宝,曾给你家兄弟说过亲的。被人闹砸了。说你兄弟是婴儿摊软骨病,还有心脏病、梅毒啥的。反正能说上来的病都有。你说气人不气人?”
邢大气的跺脚:“这是哪个天杀的孬种说瞎话,找出来我非把她扒皮抽筋不可,这么狠毒,败坏我弟弟,这是诅咒他早死呀。”
刘翠花说:“呸,你也不会说话。怕他个啥?一咒十年旺,二兄弟命硬,抗的住诅咒。朵儿你说,那人是谁?”
朵儿犹豫片刻,低声说:“西邻刘姻脂和她娘两个,在我哥相亲那天,趴在墙头上胡说的。”
刘翠花:“哦,是你哥前头那个媳妇呀。”朵儿使劲揪一下她嫂子衣角:“什么前头那媳妇?一没登记,二没典礼,定亲不到一整天就散了伙,不能叫媳妇。”
刘翠花瞟一眼正低下头的田宝宝,忙改口说;“对、对。不算媳妇。一家女百家提,男人也一样,小伙相媳妇是经常的事。”她盯着七婶继续说下去:“是七婶操的心罢,我兄弟这么优秀,又干这么大事业,该找个聪明伶利的好姑娘。”
七婶说:“你家兄弟优秀,我这侄女也不赖呀。讲才能论长相,那可是百里挑一,还是高中生呐。会写会算,居家过日子,肯定是把好手。俗话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嘛。”
邢大忙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