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之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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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特大礼物。

　　　　秦天醉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来到旅馆的。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觉得，有人站在他的床前，磨蹭了一下，好像是在脱衣服，那人没有一点犹豫，脱完衣服后便上了床。屋子里面的灯是关着的，只有路灯的光透到房间里，不过还是很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脸。

　　　　她的动作很娴熟，头发长长的，遮掉了半边脸。虽然她的身体是温暖的，但她的动作，却就像机器一样，一步一步，没有一点迟疑。

　　　　秦天下意识推了她一下，但身体好像一滩烂泥，动也不能动，只能任她摆布。心里有些难过的想“我苦守了十八年，没想到今天栽在这里了。”

　　　　半夜，口渴得厉害。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打开灯，秦天看见旁边的女人，把他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梦，没想到真的**了！

　　　　他突然间觉得有点恶心，好像自己踩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样，他一心想的只有罗刹，现在**了，也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她，心里很责怪自己交友不善。

　　　　厌恶的看了一眼被子里的女人，秦天从凳子上拿起自己的裤子。正在此时，不知从哪里响起手机铃声，秦天四处望了望，却看见被子里的女人突然一丝不挂的爬了起来，眯着稀松的眼睛，朝着秦天看了看，两人眼睛对接时。秦天突然觉得自己像触电了一样，从背脊生出一股寒意，头皮发麻。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一口气硬生生的堵在胸口，像是连呼吸也忘记了一样。

　　　　犹记得那年，她的笑颜如花。今夕他乡又遇，人事凄迷。

　　　　她的肌肤如白玉一般，细腻有光泽，一头乌发长长的像瀑布一样，眉角眼捎带着七分媚气，脸上是三分倦意，显得漫不经心。他的美在雪芙之上，看起来有些距离，没有雪芙一样平易近人。

　　　　那个女人也有一些震惊，只见她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眼底满是惶恐，但是很快她又镇定了下来，低着头，不看秦天，一言不发的穿起自己的衣服。

　　　　秦天不可思议的，从喉咙里面挤出一个名字，声音很低，仿佛下了很长时间决定一样：“陆，陆萱。”眼神里说不出的震惊，那个女人开门的手抖了一下，停在那里，身体像失掉灵魂一样，耷拉着脑袋。她始终没有再看秦天一眼。

　　　　秦天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坐了很久。他无法理解陆萱的所作所为，不知她有什么苦衷。更多的是带给他的震撼，完全颠覆他的整个世界。他原以为陆萱和他表哥走了会幸福，因为她做了自己认为对的选择，然而现在又是在闹那样，居然堕落成这样。他越想越来劲，萌生了想要拯救陆萱的念头。

　　　　当秦天跟朋友打听陆萱的消息的时候，听得他两眼发直。原来陆萱和她表哥出来后，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又跟另外一个男人走了，现在她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男人是拉皮条的，陆萱成了接客的，做起了皮肉生意。而令秦天更吃惊的是，陆萱换了一个名字，现在她叫秦雪芙！

　　　　秦天向朋友问了陆萱的地址。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陆萱要用妹妹的名字做事。简直是不可理喻，所以他想要去问清楚。

　　　　可是他一连几天在陆萱家附近等，都没有看见她，就在他怀疑朋友是不是故意说假地址的时候，陆萱出现了。

　　　　她像午夜的精灵一样。穿着黑色低胸连衣短裙，外套是一件浅蓝色带棕灰色毛领的大衣，一双长筒的红色靴子，特别的扎眼。她画了一个很妩媚的妆，一双美目，笑起时像月牙一样迷人。陆萱和秦天同岁，只是她的家境致使她上学晚了些。此时她已经从青涩绽放得如同牡丹一样夺目。

　　　　陆萱一直害怕秦天会找来，更害怕他会知道自己用了雪芙的名字。可是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来。看见对方本能的就想躲避，才转身走了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陆萱也只好硬着头皮看向秦天。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秦天眼睛红红的，对陆萱大喊着。从小他就把陆萱当妹妹来看，更加心疼她所受的那些委屈，原本准备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却变成了质问。

　　　　陆萱咬咬嘴唇，她也是有廉耻心的人，也知道这样做，只会把自己推到地狱，然而她能靠的只有这具身体。她狠下心来，看向秦天：〃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这样说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睛里面泛起了一层雾气。

　　　　“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秦天看着快要哭出来的陆萱，沉着声音问道。

　　　　“对啊，我最大的苦衷，就是我没有钱。”她的嘴角抽动着，眼泪顺着粉妆玉砌的脸上犁下一道泪痕。

　　　　秦天就知道是这样，可是听到的时候，还是比猜到更痛：“我给你找其它的工作，离开这里好不好？”

　　　　陆萱突然笑了，笑得很夸张，她在嘲笑秦天的天真：“呵呵，别傻了。没看见我现在过得很好吗！锦衣玉食的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秦天眉头突突直跳，他没想到陆萱会说出这番话。他不知道原来的陆萱是一个梦，还是现在的陆萱是一个梦，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你在说什么啊！〃

　　　　“你轻轻的一句话，就改变谁。那不知你自己又将被改造了多少回，别瞎折腾了，想通了谁也拦不住谁。”陆萱的眼泪干了，连同心也一起变得坚硬起来。她早就被某个男人洗脑，知道只要躺着就能挣到钱，那干嘛还要去做那些又苦又累的活。虽然浮华，但钱能填补她的虚荣心，又怎么肯和秦天走呢！

　　　　秦天一时语塞，静静的看着她，脑袋像短路一样，没了反应。他见陆萱要走，想也没想的就伸手去拉陆萱的手。

　　　　陆萱一甩手，就给秦天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美丽纤长的指甲，在秦天的脸上，划了一道红色的小口子，微微沁出血来。陆萱看着秦天的脸，有些埋怨的说：“这是你自找的。”

　　　　秦天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对啊，他有什么本事去管人家呢。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有些自责。

　　　　陆萱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着还在茫然无措的秦天，带着几分难过的说：“对了，听说你出来，都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吧。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你家里出事了！”

　　　　秦天猛的一惊：“出事，出什么事？”

　　　　“回去，你就知道了！”

　　　　看着陆萱走远的背影，秦天心里说不出的惆怅，还带有一点恐慌，家里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是母亲还是雪芙呢。

　　　　消散在空气里，陆萱的香水味，带着玫瑰特有的苦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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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回家了（）　
秦天处理了工作上的事后，便和老人告别。他听到陆萱的话后，一整夜转辗反侧不能眠。

　　　　诸葛明达看出秦天有心事，便关心的问了问。毕竟他是罗刹送来的人，还有就是他是自己的员工。

　　　　秦天还是有点犹豫，他来这个咖啡店不久，很多东西都还没学会。现在说要走。又怕老板不放人。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和诸葛明达说了自己的事。对方很爽快的批了假，并告诉他回来了，继续到这里上班。不得不让秦天感慨道：“好人呐！”

　　　　一路上归心似箭，巴不得一眨眼就到家门口。看着路边渐渐熟悉的景物，也越来越激动。车一直慢悠悠的跑，秦天恨不得上去帮他猛踩油门。

　　　　秦天是晚上才到的家，最先迎接他的是狗的叫声，一串一串的此起彼伏。他离开的时候是母亲送的他，那时的心情和此时截然不同，是冰与火之间的感受。满心欢喜的冲进自家院子，感觉萧条了很多。屋内昏黄的灯光，洒在院子里，可以看见院中长满了杂草。

　　　　秦天去市里半年多了，和家里没有联系，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当初被抢，留在包里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全都丢了。怕回家来，母亲又不让他出去，所以一狠心失踪了半年多。很多时候，都想回来看看，偏偏那段时间事多，就给耽搁了下来。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雪芙这个星期六也不知有没有回来。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就只是灯亮着，表示屋子里面的人还没有睡。”秦天看着窗户小声嘀咕着。

　　　　秦天刚走到院中，就听见玻璃掉在地上破碎的尖利声。秦天大跨步朝屋中跑去，一推门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着的。走进屋先叫了一声：“妈。”

　　　　刚进屋子就有一阵中药味扑面而来，还有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寒气。这屋里的温度居然比屋外还低。

　　　　秦天只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头发披散，狼狈不堪。她听见叫声，抬头看着门的方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嘴角颤动起来，伸长手向着秦天，一边摇一边喊：“秦天你回来了！”她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地上。

　　　　秦天大惊失色赶紧蹲下来扶起母亲：“恩，你不孝的儿子回来了，妈快起来吧！”

　　　　李美玉早就泣不成声，用手拍打着秦天的背：“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

　　　　秦天呜咽着任凭着李美玉打自己，他也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家，没有告诉母亲自己的下落。他发现李美玉老了，白头发变多了，脸上没有血色，一副病态。

　　　　“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

　　　　秦天担心她躺在地上着凉忙说：”妈，你先起来，我慢慢告诉你。“

　　　　李美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啪嗒啪嗒的滴落在秦天的手上，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疲惫和心酸：”儿啊，我的腿摔断了。“

　　　　秦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只是叫着：”妈，妈。“此时的秦天感觉整个房间从脚跟一直冷到头发丝，说不出的悲凉。

　　　　他会辍学去市里，只是想让妈妈和雪芙过上好的生活，现在的一切都和他所想的差距太大了。原本想回家来，最多是被妈妈一阵数落，第二天就好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过日子。可是现在怎么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了。

　　　　秦天轻轻的抱起李美玉，臂弯里面的母亲很瘦弱，像一根枯柴。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母亲的重量，还记得母亲抱着雪芙时，自己羡慕得没办法。现在主动抱起母亲。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秦天放下母亲，给母亲盖好被子，手拉起被子的时候，感觉被子潮潮的，心里更加难过，这样的被子盖着是很容易感冒的。秦天看了看母亲像老树皮的手，泛着黄，还是没有一点血色，依然很粗糙。

　　　　李美玉哭累了，还在生病的她本来就很虚弱，有气无力的喘着粗气，脸色更加苍白。只有出的气，进的气都很少。

　　　　秦天看着地上碎的杯子，想到也许是妈妈渴了想喝水，伸手去拿杯子，却连人带杯子都摔了下来　。拿起另外一只杯子，提起茶壶倒了半天，连半滴水没有掉下来。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想到这里心如刀绞。提步朝厨房走去。

　　　　家里面的摆设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比从前冷清了些，也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什么，屋子里的温度很低。东西都是胡乱放的，秦天记得母亲是最爱干净的，可现在到处都是灰尘和垃圾。

　　　　走到厨房，打开电磁炉烧了一点水，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吃饭，秦天随手打开电饭锅，里面是空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用过的痕迹。

　　　　“妈，你吃饭了没有。”秦天朝李美玉喊，却没有听到声音。以为她没有听到喊声，便走过去叫她，可是床上却没有人。秦天有些着急，连忙奔出房间，只看见李美玉在外屋的凳子上坐着，旁边放着一对拐杖，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天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李美玉泪眼婆娑的回头，好像吃了一惊的模样：“你回来了秦天。你怎么才回来？”

　　　　秦天感觉到奇怪，刚才不是问过这句话吗。他笑了笑说：“回来了，妈你下午吃饭没？”

　　　　李美玉有些精神恍惚，侧了头想了想：“下午啊，吃了，好像吃了。”

　　　　秦天更加奇怪，风从开着的门吹进来，秦天感觉更冷了，起身便要去关门。

　　　　哪知李美玉突然大叫起来：“别关，别关，雪芙还没有回来呢！”

　　　　秦天站在门边疑惑的问：“她回家来了？那么晚她出去干嘛！”同时他又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李美玉面如寒霜的说：“她迷路了，看见灯亮了。门开着就会进门来了。”

　　　　秦天越听越糊涂，忙不迭的问：“迷路，怎么迷的路。在哪里，我去找她！”

　　　　李美玉又说了一句秦天听也听不懂的话：“他们说她死了，不过我知道她一定还活着，只要门开着灯亮着，她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