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之龙返-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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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罗伊试探着说道：“爱丽丝？”
“不完全对。”从斗篷底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应该说是一部分的爱丽丝。”
她将兜帽放下，顿时便露出了一张精致而苍白的容颜。除了发色与瞳色是罕见的金红以外，其余的一切特征都符合罗伊的记忆。
“准确来说，你应该称我为米妮·爱丽丝。唔……随便你爱叫什么吧。”
罗伊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在意这些细节。眼前的少女有他熟悉的那种感觉，可以确定是爱丽丝无误。发色和瞳色的改变不过是一瓶染剂就能够搞定的事，之所以这样子说，可能是要执行什么隐蔽的任务吧。虽然这种程度上的变装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你……最近过的怎样？”罗伊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听说了很多和你有关的消息，有人说你在灰沼泽为领主效力，有人说你加入了战友团，有人说你杀了一条龙，还有人说你跟领主闹翻了，但我又看到了你被册封为男爵的告示。我都要被搞晕了。”
“你收集的情报还真是充分，都是对的哟。”米妮点点头，说道。
“哎？”
“在灰沼泽的时候，我的确是奉了巴尔古夫的命令。我也的确加入过战友团，在雪漫也……唔，就是你想的那样。最后我也的确是被册封为男爵而又跟巴尔古夫闹翻了呢。这个可以慢慢地说给你听……”米妮回答着，向罗伊讲述着自己在那一段时间内的遭遇。除了在关于龙的那一段有些含糊以外，其余的都很明确地答出来了。
毕竟现在支配着这具躯壳的记忆与思维方式是米尼墨尼尔转化为爱丽丝后的那一部分。谈到‘自己’被杀死的那一部分，总是有些不自然。
“是这样啊。”罗伊沉重地点点头。“那么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你现在正被那些刺客追杀着吧。”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雅塞，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据说是阿文西发布的悬赏，你虽然看上去比之前要强了，但公然出现在雪漫城里面还是很危险的吧。”
米妮露出了好笑的神色，说道：“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怎么说我也是……嗯。正面搞定了一头龙。以现在的状况，即使不能够在这雪漫城里面横着走，至少想走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的。我这次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除了巧合以外，更重要的是为了算账呢。”
“算账？你该不会……”罗伊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嗯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毕竟在洛里斯泰德可是被好好地照顾过了呢。”少女答道：“我原先以为是巴尔古夫下的命令，本来是打算先处理掉伊瑞莱斯，阿文西这些领主一党的首脑，再将他这一脉血裔彻底杀个干净的。不过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么计划就得有所变更了吧。”
“这样也好。”她抿着嘴唇笑道：“之前我还有些犹豫，倘若把领主一脉杀光，那么雪满城防必将崩溃。要是风暴斗篷的人攻进城来，杀了太多的平民，以后爱丽丝说不定要自责一段日子，现在却是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了呢。”
“你没事吧。这才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罗伊担忧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自负’这两个字，而是换上了比较温和的另一个词，“志得意满？”
“喔。已经放弃掉的想法就不要理它了。”看见罗伊的表情奇怪，米妮便也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话锋一转，眼角不经意地瞟过昏迷不醒的雅塞。“说起来，罗伊你好像对黑暗兄弟会很熟悉吧。能够帮我介绍一下吗？”
“这没什么问题……”罗伊答道，他突然一惊。“你不会是想找那些刺客的麻烦吧！”
“怎么可能？”米妮失声笑道。“人用剑刺我，我肯定要去找人的麻烦，怎么会迁怒到剑的身上去呢？”
“我只是听说兄弟会在福克瑞斯那一带比较活跃，而我又对那林木与尸骸之地比较感兴趣，想过去看看，顺便拜访一下他们的巢穴问一问究竟是谁下的悬赏罢了。”
“别骗人了！爱丽丝！”罗伊低声吼道，猩红色的双眼直视着那金红色的双眸。“只是询问情报的话，联系雪漫的兄弟会主事就好，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他们的老巢，根本就是想连人带剑一起毁掉！”
“哎呀，看来我还真的没有骗人的天赋呢。第一次就失败掉了。真是抱歉。”米妮掩着口，嘴角微微翘起。“那么，你愿意帮助我吗？”
“…………”
罗伊犹豫了一番，几个或陌生或熟悉的身影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最终定格在某个沉默寡言，双唇如刀锋一般紧紧抿起的少女至少。他斟酌了一番，这才慢慢说道。
“兄弟会的势力很庞大，他们已经扎根于天际的每一个角落，惹上了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会让你去做傻事的，爱丽丝。”
“是这样的状况吗。”她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立刻便舒展开了。倘若将这话题继续下去，或者开口向罗伊索要脚下这名昏迷的木精灵刺客少女，那么恐怕会发生一些她十分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那么，就这样吧。以后总有机会。如果为了这个损伤到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的话，那么就太不值当了。
于是她偏过头，满不在乎地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雪漫之壁十（）
接下来的对话便没有什么营养了，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罗伊倒是提到了哈达瓦也来到了雪漫，并且参与了协助城防的消息。而米妮也将这个消息记在了心中。
在这之后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米妮‘不经意的’将即将要醒过来的雅塞踢昏了足足五次。直到罗伊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才告辞离开。
“不要去招惹兄弟会，他们很危险。”临走之前，罗伊是这么说的。
真是可惜，看来只能够另外找渠道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呢？
能够做到宫廷总管并且深得领主信任多年，这阿文西必然心志坚定。再加上贵族基本都会受抵抗幻术的训练，直接问他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我应该去调查他的住宅，也许能够找到什么记录也说不定。
目睹着罗伊负着木精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米妮便也扭过头去，借着星光探寻自己的目标。她记得普罗万图斯·阿文西的住宅就在龙霄宫附近不远。那应该是一座深红色的，兼具天际的粗犷与西罗帝尔的奢华的宅子。
找到了。
米妮轻轻吸了一口气，借着阴影掩护，飞速地在连绵不绝的屋脊上跳动。
单纯赶路并不能够花费她多少精力。麻烦的是那些因为刚刚的骚动而变得警惕的巡逻守卫。虽然为了稳定士气，地牢里的动乱很快就被镇压了，但是在关键地带的守卫却也因此增加了至少一倍。
正如罗伊所说，她现在并不适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雪漫城内。一方面是因为在洛里斯泰德所造成的创伤依旧在影响着她，让她的战斗力下跌了不止一半。甚至让罗伊产生了‘这家伙看上去也没强到哪去’的错觉。而另一方面，在调查隐秘的时候，藏于阴影中总是有些优势。
“呼~”
十五分钟之后，避开了数支巡逻队的米妮终于来到了阿文西宅附近的小楼顶端。刚才的运动量不算小，这使得她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唔，没有被封禁。而是让士兵看守着这里。看来领主并没有处死阿文西的打算。
正门处有两个人，其**院中又有四个人举着火把来回巡逻。他们的眼神都很锐利，手也举得很稳。看来这些人都是精锐。并不是那种只经过两个月训练便拉上战场的杂鱼。
这些守卫都把脸露在外面，胸口还挂着不同颜色的小号角。看来是没有办法伪装混进去了。我得小心一点才行。
她像是一只黑猫一样，趁着守卫转身的刹那悄然翻过了墙壁。紧接着一个翻滚，便要藏在庭院边缘的一颗红杉树后面。
等等！
突然出现的警兆促使她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整个人保持着一个翻滚的动作就在墙边打大树旁凝固不动。
好险好险。这些家伙真是狡猾。
就在她身前不到半尺远的地方，赫然挂着一排被涂成草绿色的铃铛！这些守卫原来早有准备，在这些可能的视线死角都布置了隐蔽的陷阱。若不是米妮提前感觉到不对。她就只能够一路杀进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既然这个陷阱被发现了。那么也就无法对她构成威胁了。这种小伎俩只能够打个出其不意，一旦引起潜入者的警惕，类似的把戏就再也起不到作用。
一分钟后，她已经穿过了庭院和那几名巡逻守卫，来到了阿文西宅的前厅。
仆役和亲族都被限制了行动。有必要吗？在这么狭小的地方。与其说是监试关押，更不如说是某种保护。
奇怪，保护阿文西还可以说得过去。但为什么连这些人都要专门护卫住呢？还是在卫城期间，兵力紧张的时候。是我想错了吗？
米妮静悄悄地走在铺着红锦缎地毯的走廊上。间或向左向右偏转一两步，便和这些巡逻的士兵擦肩而过。相比于开阔的庭院，这四处摆放着精巧装饰的内宅显然要复杂狭小得多。想要利用这些士兵的视觉死角也容易得多。
无论是在怎么精密的监视网络，终究只是用五感来捕捉异常信息并总结归纳的手段。一旦运动起来便有漏洞可钻。只要不发出声音，遮蔽气味，注意光线映射角度。穿过他们并不困难。
卧室和书房是建在一起的？也好，省的我要跑两次。
嗯？
就在米妮要迈入房门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阻止了她。她立刻便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
是一个监测法阵。它很隐蔽地刻在了天花板上并且还铺上了壁纸，若非米妮身份特殊，对魔力的流动比较敏感，差一点就被它瞒过去了。
麻烦。
设置了法阵，说明这里面绝对藏着什么东西。
但是，在没有明确这个法阵的作用之前，无论是屏蔽掉或者破坏它都是不明智的。或许这个魔法阵同时也是一个触媒，在被破坏掉的情况下将会触发另一个魔法阵也说不定。只能够绕过去，或者另外想办法了。
不能够暴露行踪，但又必须知道里面的情报。
今天有刺客潜入了关押阿文西的地牢，这样子或许能够给他们一些误导。
米妮看了看周围的建筑格局。又仔细分析了一下其构成材质。
以石料为主体，但又有许多木质结构夹杂其中。很好。
无论在什么时候，掀桌子总是比赢棋要容易得多。
数分钟后，阿文西宅的厨房突然因为某种意外而失火了。火势蔓延的很快，在守卫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烧着了不少地方！
‘嘟——————’代表着警告的哨声响了起来。很快，救火的部队便迅速地赶到了。
“快点救火！”
“叫随军巫师过来！”
“你们几个，把这边看好了，别让什么人跑了！”一个守卫队长大声指挥着，命令他的部下快速地跑动。
‘呯，轰——’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不好！上层那边也起火了！”有士兵惊叫着，从庭院中指向那处燃烧着的房间。
“救命！火烧过来啦！”
“好热，好热！快放我们出去！”
“嗬啊啊啊啊啊啊！！！！”
混乱，忙碌，光照下的模糊阴影，如妖魔般张牙舞爪的熊熊烈焰，濒死之人的嚎叫与哀鸣，这些东西充斥着着这处宽阔的宅院。并在周围一带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即使已经戒严，附近一带的居民们依旧慌张地带着财物逃出了自己的家，然后又在闻讯赶来的士兵的镇压下乱成一团。
而在这混乱之中，一个模糊人影的消失毫不起眼。
“这家伙的秘藏还真多。”
在阿文西的书房里面，有着为数不少的卷宗，记录，账本，还有许多金票宝石之类的贵重物品。他将它们都藏得很好，并且设置了种种保护措施，要解开他们估计得花费不少功夫。但它们并不是米妮的目标，她要找的是一个备忘本或日记本或行程列表之类的玩意，而找这东西可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让我来看一看……‘日暮月十七日下午，携带七千五百枚赛普丁前往城东钟楼废墟面见信使。’嗯，应该就是这一条。”米妮抬头看了看天色，距离日出大概还有三个小时那么久。看来还来得及做些调查。
七千五百枚赛普丁可不是一只手就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