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歌渐轻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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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着:“不。”
后来,她就跑出来了,餐厅为数不多的人目光一路追随着她的身影。
“这位小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有人经过,瞧见她脸色惨白,无力地迈出一步,上前询问。
即使陆纪年不常回家看她,这并不能代表她就不是他的女儿,她要见陆纪年,见到他,只要陆纪年说:“你是我的女儿。”
她只要五个字,五个字就可以压下她那颗要向外膨胀的心。
可她暂时没办法联系上陆纪年,顾青远没有给她联系方式,她无人求证。
该信一个才见面的女人吗,像她所说的去做亲子鉴定?不,她不要。
在车站上车之时,还没来得及投币,眼前一黑,后来发生什么陆欢歌全然不知。
醒来时,顾青远坐在病床旁,还有肖云安。
顾青远见她醒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捏得她有些疼:“你去哪里了,要不是你手机不上锁,别人都不知道怎么联系家属。”
但实际上,最先通知的人是肖云安,是肖云安通知他。
看了她的手机备注,顾青远才明白个中原因,肖云安的备注是‘肖云安’,而他的备注是‘痞子顾or顾禽兽’,在北京,叫肖云安的最容易让人想到盛煜的ceo肖云安,对方就按下了这个号码。
只要她人安然无恙,先联系谁的就没那么重要。
肖云安松了一口气,对她说:“欢歌,你醒了就好,反正顾青远在,我先走了。”
她稍稍地点头,看着墙上的钟,昏倒之前明明还是下午两点多,怎么变成早上九点差几分,又过了一天。
陆欢歌挣扎着起身,顾青远压着她一边的肩膀:“躺着。”
“今天早上三四节我有课要上。”
“你被学校开除了。”
陆欢歌顿时哑然,停下动作,顾青远想等她身体好一些再谈论这件事,可她闹着去学校上课,要是不说,她铁定要去。
到底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发生多少让人意外的事情,陆欢歌双手抹了一把脸,掀开被子。
顾青远以为自己说完,她会安分地躺在床上,她还掀被子,直接下床,他来不及制止。
“别闹。”他拉过双脚已经落地的陆欢歌,一把重新抱上了床。
陆欢歌感到眼角有湿意:“凭什么,学校凭什么开除我?我嘚去问清楚。”
她挣扎起身,他就越加控制她。
陆欢歌像是想到什么,直直地对上他:“是不是你怕我太劳累?不会的,我觉得很轻松。”
“我没有。”顾青远无奈道,真不是他。
她不甘心,一口咬住禁锢她的手,嘴里含糊道:“松开,我要去学校。”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知轻重地咬得发狠,还是顾青远想制止,他高声道:“够了。”
她依旧没有离开他的手,力道却不敢再重。
顾青远语气渐渐低下去,满脸自责,这让陆欢歌不解,他为什么要自责,只听他声音涣散,根本不像他的声音:“你的病历史,被人寄到了学校。”
病历史,顾青远看到了陆欢歌脸上的慌乱,他不忍去看她:“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欢歌,告诉我。”
“不。”她不要回想,不要说,回绝顾青远比刘亚静还要决绝。
那份病历史上清清楚楚的记载,她有过心理疾病,接受了近两年的心理治疗,是在欧洲。
顾青远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读大学,只需要花四年的时间,而她花了六年,他从美国回来后,在香港待了一年不到,然后进入广毅,在北京有她读书的城市等待相遇。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最初没有考到教师资格证,拿到之后,又没能通过入编考试,考了两年。
为此,他还拿过这件事笑她脑子笨,怎么两年才考过。
以前她读书可是学霸模式,现在才明白,不是她考了两年,而是她晚了两年入学,同她一起高考的人已经比她高出两届。
他笑她的时候,她从不为此解释,他也想过要着手调查她六年所发生过的一切,迟迟没将这件事情吩咐下去,其它的事情也太多了,让他轻视了这件事。
而且,结婚不久陪她去医院拿药的时候,专家医生检查结果,只是心绞痛,她是已经好得差不多,还是说那是个狗屁专家。
‘她这里有问题’,这是林玥婉对他说的话,那天她指着脑袋说陆欢歌神经有问题,他该放在心上注意的,但是心理和精神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顾青远放弃继续追问:“好,不说就不说,你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就没事了。”
睡一觉就没事,怎么可能,陆欢歌很清醒,她只是受不了朝她涌来接二连三的事端。
她极力不让自己流泪,苦苦哀求道:“青远,你去找学校领。导,他们最听你的话了,你和他们解释,他们会听的。病历史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入校之前,体检,我也通过了,上课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没有带坏我的学生。”
“我知道,我都知道,先别想,好不好。”陆欢歌轻易牵动着顾青远的心,她的一切痛在他心。
为她抱不平这种事情,他已经连夜做过了,学校的那些领。导也很是无奈,说这种事情没有办法。
没有一个学校会容纳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作为孩子们的主课老师,哪怕是以前的病史也不行。没有谁有那么大的权力,拍着胸脯保证,陆欢歌‘无公害’。
再看顾青远的面子,也不能乱行事。
有人说了,他不缺钱,把老婆养在家里根本不是问题,何必让陆欢歌出来辛苦工作。
可他了解陆欢歌,她不是甘愿待在家里花销丈夫的钱空虚度日的女人,而他顺着她的意,她想工作就去工作,不想工作,做家庭主妇他也不反对,只要她开心。
显然,没有了这份工作,她绝对不会开心。
医生进来了,瞧见这番情景,怪道:“怎么弄成这样,病人需要静养。”
顾青远放开,没有心思去整理乱了的衣服,摊手,摇头:“我没有办法。”
医生不敢再多说一句,这个在经济频道时常播报,意气风发的男人,背后妻子,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竟然颓败无折。
反倒让人看了,比电视上还让人惧怕几分。
晚上,下班时间,肖云安再次过来。
提了一些食物,病房里陆欢歌静静地睡着,顾青远放心她一个人在病房?
肖云安在医院二楼的阳台找到顾青远,他手腕里随意勾着西装外套,肖云安将餐盒摆放在他眼前。
顾青远看了一眼,端起打开,然后开吃。
只有吃饱了,才有精
力处理所有的事情,这点顾青远没有糊涂。
肖云安也在吃,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吃着,吃完后,将餐盒扔进垃圾桶。
“我也很自责。”关于陆欢歌被学校开除的这件事,“你人毕竟在美国,我和她同在北京竟然对她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
自从大家高考过后,分道扬镳,联系就少了,哪怕有些人有存对方的联系方式,没有大事,寻常也很少会想着联系。
上了大学,肖云安的感情生活也没稳定,刚开始和薛舒雯沉浸甜蜜,慢慢就遇上薛舒雯劈腿的意外,他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从这段让人伤心的感情里走出来,更没心思去管其它。再后来他将心思全部投入进学习,考很多证书,进很好的公司,站在比较高的位置,他要证明自己。
每个人都有很大的潜力,都需要有那个斗志去证明自己。
当然,期间,陆欢歌和他零星的见过几次面,都很正常,一起说话和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他要忙学习后来忙工作,她便更少找他了,甚至可以一年一次面都不见。
要想,两个熟悉的人,在同一个城市,可以一年不见面。
他还认她做妹妹,哥哥当得太不称职。
顾青远不了解情况,能理解,他毫不知情就不可饶恕了,肖云安这么认为。
“她也有错。”
肖云安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青远,他说陆欢歌有错。
“她从来不说,即便信我,也不愿意说,我该拿她怎么办。”顾青远越说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越生气,他极其难得地对肖云安说,“单单这样的事情她情绪就会波动,肖云安,我怕,真怕了。”
怕陆纪年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也怕他老老实实地将十多年前听到的真相告诉她后,她会不会接受不了然后旧疾复发。
这点,他询问了心理医生,不排除病人受到极大刺激,会导致之前的病再发的可能。
于是,他不敢冒险了。
陆欢歌的病例史是徐嘉一寄到学校的,在国外的人还能兴风作浪,顾青远恨不得立马飞到美国,一把掐死她。
想到这里,他一拳打在了洁白的墙壁上。
陆欢歌环顾了四周,都是白色,不见顾青远,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答应刘亚静,等待亲子鉴定的结果。
期间,她不会坐以待毙。
陆纪年,那个她叫了二十四年的爸爸,到底是不是她的爸爸。
陆纪年说她的妈妈因为他生意失败,和有钱男人跑了,原因真的是这样吗?当年发生了什么,梁甫和她的妈妈又有着怎样的情感纠葛?或许,能给她揭开这些的要么是陆纪年,要么是梁甫。
刘亚静在北京,梁甫定然也在,比起找陆纪年,梁甫是条捷径。
‘朱念去世太早’,太早,是多早以前,是抛下她多久离世的,陆欢歌压抑的泪水,顷刻决堤。
为多年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加在朱念身上的恨意,不浅的恨意。
她在顾青远的强制下,打消了立马离开医院的念头,顾青远和医生协商,住了两天后,离开了满是药水充斥在空气中的医院。
……
盛惠妍近来借以学习的名义,进入盛煜,然后又借以白掌的名义,多次出入肖云安的办公室。
她的出现,着实打乱了肖云安的规律。
“晚上有时间吗?”盛惠妍不记得自己已经是第几次问他这个问题。
他每次的摇头,或者两个字‘抱歉’,让她又气又急,榆木脑袋。
向来都是男生问女生,有没有时间啊,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他倒好,她不厌其烦地问,想着总有撞到你有时间的时候吧。
盛煜的事情很多吗,她在家里抱怨,爸爸怎么说,最近事多。
什么叫做最近事多,后来爸爸解释,因为一个产业项目,公司里的高湛和肖云安暗自较量。
盛煜静待好戏上场,多少年没在商业上如此惊心动魄了,砸进钱也甘愿,盛惠妍对爸爸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嘴巴一瘪:“爸,你这种行为,好变。态。”
女儿长期在国外,说话也是心直口快,有的时候会用词不雅,盛煜不管随她去,只要不太过分,宝贝女儿,不就是用来宝贝的么。
正当她又要泄气而归的时候,肖云安对她说:“等我十分钟。”
别说十分钟,二十分钟她也愿意等。
肖云安实在是被她那股坚持不懈的劲头感动了,两年前,他求职,为了入盛煜,他也如此坚持不懈过。
盛惠妍的身份不同,她是盛煜的独女,要是他和她来往过于密切,他一个大男人倒不怕流言,她就不一样了,蜚语会给她带来困扰。
他将办公桌上的一切收拾妥当,走到一直坐在背对着他的转以上的盛惠妍面前,短短十分钟,她竟然睡着了。
叫醒她还是让她再睡一会儿?他犹豫着,
原本紧闭眼睛,甘甜睡着的人,跳起。
冲他做了一个大鬼脸,肖云安向后大退一步,办公室里充斥着她的大笑:“哈哈,肖云安,吓到了吧。”
“幼稚。”肖云安推门走出办公室,这个时辰,公司几乎没人。
有那么几个,所属办公区,也不和他同一层。
这么晚,董事长也不管女儿回家的时间?
后面多了个跟屁虫,肖云安第一天很不习惯,现在习以为常。
替她打开车门,手触碰到安全带,想想还是没有替她系。
盛惠妍还等着他的动作,结果落空,自己系上的同时,还嘟囔:“真不绅士。”
“大姐,替女人系安全带是男朋友和丈夫的责任,与绅不绅士无关。”
车子已经缓缓行驶开来,盛惠妍系着安全带,还能大幅度地旋身,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大姐?”
她宁愿肖云安是想叫她大小姐,少说了一个‘小’字,可他没有解释,还说:“是啊。”
肖云安见她又旋身回去,还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