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行九州-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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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白叟来到近前,山田也不禁先收拾心神,不过上下打量了李贞几下,心说:“早闻辽东长白叟成名日久,竟然是眼前这个老家伙,看来传闻也不可信啊,今日杀了这老不死的和那两个小的,尤其是刺伤我的那个姓秦的,定要大卸八块。然后生擒李如松,赶紧撤离这里,之前跑掉那个女娃肯定是回府搬兵去了,不管是戚继光还是俞大猷,无论谁来恐怕我都难以脱身了。”因此全神贯注,右脚踏出,手握刀柄,面向李贞而立。嘴上却说:“你个老东西,急急跑来送死,我就成全了你。”
赤哥儿看到,赶紧搭话道:“前辈小心,这恶人手中刀法惊人,貌似刀在刀鞘中,但是拔刀砍杀一瞬间完成,还看不清刀人就死了。”
李贞笑笑而答:“原来如此,如果这人是林崎重信,老夫甘拜下风,或者是田宫平兵卫老夫也要掂量掂量,不过是学得林崎居合刀法皮毛的毛贼而已,老夫应该还能应付。”
山田听闻此话,心下大骇:“此人竟然如此熟悉我的居合刀法来历。”这山田本是一名林崎道场的杂役,因其悟性不低,做工之时偷学刀法,又勤加苦练,因此略通了这居合刀法的皮毛。
山田纳闷,心想:“这居合刀乃我国内刀圣林崎重信所创,不过十来年而已,在大和本土尚未风行,怎么这大明的老头竟会如此熟悉。”不由得张口想问:“老头,你是何处得知居合刀的来历的?”李贞慢慢的说道:“你认为老夫会和一个死人解释吗?废话少说,动手吧。”
山田不再答话,屏气凝神,寻找那一瞬间的间隙,就想如同斩葛二虎一样,斩杀李贞。只见李贞不慌不忙,举步而前,似乎迎着山田的目光而上,李如松三人此刻都暗暗担心,生怕一道亮光之后,李贞身异处。
山田眼看李贞已经到了身前三尺地方,右手刚要拔刀出鞘,一击斩杀李贞,就觉得眼前一花,李贞身体突然如鬼魅般飞到山田近前,左手出手如电,一把扣在山田手腕之上,右手成掌,掌心渗出一团热气,快在山田胸口处拍了三下,然后飞身而回,迅捷无比。只见此时山田刀都没能出鞘,神情却先委顿下来,面色苍白,突然站立不稳,单腿跪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于胸前。
不过这山田毕竟了得,身受重伤,依然抬起脸来,望着李贞,说道:“长白叟果然名不虚传,三掌竟然震断了我的心脉。不过就算赢了我,我大和武士的威名并不会因我而失。”说着伸手从腰间取下那把一尺多长的短刀,样式和手中的长刀一般无二,只是尺寸小了很多。
李如松上前说道:“孽障还敢猖狂?老前辈如果手上力度再大一点,你就登时毙命,如今你已受重伤,只剩下半条命了,难道还要行凶吗?”山田并不搭理李如松,只见他盘膝而坐,礼了礼衣衫。口中念道:“人之生死之事,变幻无常如斯,山田虽非武士,赴死亦当从容。”然后举起短刀,噗的一声扎入自己腹中,横向一刨,鲜血飞溅。
山田露出痛楚的笑容,望向其中一个黑衣人,只见这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抽,出长刀,快步来到山田身后,猛地挥刀,将山田头颅一刀砍下。然后顺势横刀自尽身亡,同时另一个黑衣人也同样自尽,两具尸体依次倒在山田旁边。
这一切生在瞬息之间,在场的所有人均吃惊异常。长白叟李贞走到山田尸体近前,轻声叹道:“你虽是倭匪,但如此气概,到令老夫佩服。”
李如松三人十分不解,向长白叟问道:“前辈,山田为何自戕,而他同伴为何砍死他呢?”
李贞道:“此乃大和国武士道的仪式,名为介错。是一种武士在无生望的时候维护武士尊严和荣耀的一种仪式。剖腹自尽,至亲之人将级斩落,保证介错者可以以坐姿离世,防止剖腹之人剖腹后身体后倒,此人虽然凶残,但不失为一名武士。”
堡子里的村民一看匪毙亡,压抑长久的恐惧,愤怒这一刻一下子爆起来,乌拉拉一下子围住山田带来余下的几人,高喊着:“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吓得那些人扑通跪倒,不住磕头,嘴里喊着,各位饶命,好汉饶命。这几个却原来是中原大明人,而并非东洋倭匪。
李如松本待要拦住这些村民,怎奈尚未上前,这几人已然被人群围攻,木棍,锄头,镰刀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均均死于非命。这时突然那个葛老头哭喊道:“他娘的,黑羊子那小子呢?这吃里扒外兔崽子跑哪去了,抓住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给我儿二虎报仇啊。”
这时其他村民才反应过来,但是那黑羊子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村民满堡子遍寻,怎奈毫无所获,只有作罢。
李贞一看群匪毙命,向李如松三人道:“三位公子,老夫偶然路过此地,既然事情已了,老夫就此告辞。”
李如松赶紧上前拉住长白叟说道:“前辈,家父和师伯都对前辈推崇备至,平日难得一见,今日遇见,定要将您请回府中,与家父、师伯一叙,万望前辈务必赏光。”
李贞哈哈一笑道:“李公子,令尊见下倒也无妨,只是令师伯剑隐俞大猷,老夫是万万见不得的。今日你我就此别过,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匆忙就要离开,就听身后一阵哈哈大笑,一个浑厚的老者声音响起:“长白叟你这老东西,俞大猷已到多时了,你还想往哪里躲呢?”
众人甩脸观看,只见俞大猷满脸笑容,站在树下,旁边站立着一个一身紫衣的貌美少女,正是方才搬救兵去了的李如桐。
李如松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师伯你老终于到了。”秦苍羽和赤哥儿也上前施礼。俞大猷见三人并未受伤,便摆手让三人免礼,三人退到一边,李如桐跑过来询问经过,而俞大猷则是上前拉住长白叟的手道:“李老头,什么叫我俞大猷是万万见不得的,十三年前比剑斗酒你我各赢一场,算是平手,这多年未见,我还一直琢磨着这次来辽东再和你老李头你比一场,你到说我万万见不得,是何道理?”
李贞假装怒道:“俞志辅,莫提当年,当年在你面前剑法不敌,酒量不过勉强小胜,现在我年岁已高,难有当年之勇。见你何趣,不如不见也罢。”
俞大猷手抓着李贞的手道:“老哥哥,咱们都老了,都不提当年之勇了,好容易见了,一定要盘桓几日,方才放你。‘’两人这才哈哈大笑,双手紧握。
(ps林崎甚助重信乃是日本剑道拔刀流的鼻祖,创立林崎居合道,其徒弟田宫平兵卫重政将拔刀流扬光大,创立田宫流,均被日本成为剑圣般的人物。)
第三十六章 黑羊(重要人物,大事件开端)()
团山堡里的男女老幼,见倭匪纷纷死于非命,呼啦啦一大片齐齐跪倒李贞在近前。
在最前面的葛老头说道:“今日村里遭逢大难,多亏几位老少侠客义士相救,老头子代表全村无以为报,仅恳求几位能在村里多住几日,全村供养几位,聊表寸心。”
李贞摆了摆手说道:“众位快快请起,老夫不过偶然经过而已,莫要言谢,老夫愧不敢领。如今倭匪又起,你们应当赶紧报之官府,及早安排保护才是。切莫怠慢。”
待众人起身,李贞害怕村民再来相邀,这才对俞大猷道:“好吧,怎么也要给剑隐一个脸面,那就随你去叨扰一下吧。”
俞大猷哈哈大笑,上前携了李贞的手,大步而走。后面村民一拥而上还要挽留,却被李如松三人拦住,李如桐一看这边村民还在苦苦挽留,自己不愿和这些村民聒噪,便快步追上俞大猷,跟在身后而行。
兄弟三人被村民围在当中,眼看无法脱身,李如松急中生智,对秦苍羽赤哥儿低语两句,秦苍羽不由得一笑,和李如松两人上前继续和村民周旋,赤哥儿眼睛放光,偷偷坏笑,趁人不备,溜出人群。
这时就听秦苍羽忽然高喊:“哎呦不好,大家快跑,那断头的倭寇怎么站了起来了。”说着用手一指。
村民都顺着他的手指回头一看,只见那没头的山田,此刻赫然站立在地上,身体晃动,手中还握着带血的短刀,似乎要朝这边奔过来一般。
那些村民何曾见过没头的死人活转过来,顿时吓得一哄而散,李如松和秦苍羽哈哈大笑,这时只见赤哥儿从山田尸体背后钻了出来,三人赶紧一起跑往村口,如落荒而逃一般,上了马快马加鞭,从团山堡跑了出来。
三人出了村子,此时俞大猷等人上马已去多时,三人骑着马,缓带缰绳而行。三人一时说起刚才惊险,也都有些后怕。赤哥儿问起了秦苍羽方才如何剑伤山田的经过,秦苍羽说就是当初俞大猷所传梅香三剑,当时紧要关头,自己只能用这保命绝招了,李如松和赤哥儿这才恍然大悟。两人均说道:“原来这三剑这么有用,回去定要教给我们。”
三人又说起方才用山田尸体吓退村民,又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这时赤哥儿拿出一块东西来,说道:“两位哥哥你们看看,这是何物?”李如松接过来一看,是一块金字腰牌,前面是个“令”字,后面有个“徐”字。三人均不认得,李如松说道:“此物倒像是一块令牌,但是又不是我大明军队通用的令牌,你何处得来的?”
赤哥儿说是自己方才从身后举起山田的尸体的时候,从尸体腰上掉落下来的。我就顺手捡了过来。李如松道:“我将此物带回去给父帅师伯辨认一下,看他们是否知晓。”
李如松三人边走边谈,刚过梅林,突然从旁边树林里窜出一个人影,上前在马前站住,伸手拦下马头,嘿嘿一笑道:“三位公子,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三人都是一愣,定睛一看,站在马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团子堡逞凶作恶的黑羊子。
赤哥儿面色一沉,喝道:“大胆狗贼,方才众人遍寻不到,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竟敢拦在我兄弟面前,小爷这就缚了你这奸贼,交给团子堡去。”
黑羊子嘿嘿一笑,丝毫没有惧色,并不回答赤哥儿,转向李如松道:“李少帅,我知道你是宁远伯公子,虽然此时尚未掌印,但是不久将来便是统兵百万的元帅,自然明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我这里却有一桩大富贵,意欲献给宁远伯李成梁,希望少帅做个引荐,只是不知少帅意下如何?”
未等李如松说话,赤哥儿怒道:“你这奸贼,出卖同乡,残害邻里,畜生不如,却在这里口出狂言,看小爷这就要了你的狗命。”赤哥儿蒙葛二虎挡了一刀,因此对羞辱残害葛老头的黑羊子格外痛恨,听他口若悬河,不由得心中怒起,拔出马刀,就要动手。李如松用手一拦,说道:“三弟且慢。”赤哥儿说道:“大哥,难道这等狗贼的话你也相信不成?”
李如松摇摇头道:“我并不相信,但是此人已经逃出团子堡,本可远走他乡,而此刻却自己现身,拦在前面,说明必有隐情,不妨先听他说说,如有道理,再做计较,如是信口胡说,三弟再动手不迟。”
黑羊子一言不,只是站在马前冷笑不止,李如松此时说道:“你可是黑羊子?”黑羊子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说道:“那是我的诨名,我大名叫羊胜才,不是杨树的杨,而是山羊的羊,因此村里有人就唤我黑羊子。我祖籍山东东昌府,自幼……”赤哥儿听这黑羊子啰里啰嗦直接从自幼说起,不耐烦的打断道:“废话,谁问你身世祖籍,姓字名谁了,赶紧捡紧要的说。”
黑羊子也不恼怒,又是一笑道:“哈哈,好吧。这位公子方才听李少帅说叫赤哥儿,那位是秦苍羽秦公子,在下并不很清楚两位身份,不过无妨……”
李如松也觉得此人啰嗦异常,也有些不耐烦道:“你若再扯东扯西,我三人就将你绑缚起来,送回团山堡了。”
黑羊子这才用手捻了捻胡须说道:“我的意思是想问一下李少帅,两位公子,不知三位公子今天为何有此雅兴,来到团山堡一遭,还偏巧能遇上山田进村行凶呢?”
李如松和秦苍羽均听出黑羊子话里有话,相视不禁一愣。赤哥儿却没好气的回答:“你这人真的是啰嗦,我们四人正在跑马,无意间看到河中尸体,这才顺流而上,到了团山堡,见到你等正在行凶杀人,”说到这里,赤哥儿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咦,不对啊,你等杀人,死尸扔在原地,我们岂能知晓团山堡生何事?你们将尸体扔入河中,而此时河中正是水流湍急,尸体自然顺流而下,表面好似掩盖,却是欲盖弥彰,倒像是故意想让人现似得。”
李如松已经早想通其中道理,不过并未说话,而是冷冷望着黑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