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春不言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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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桥干笑两声:“江哥,误会,纯属误会。”
然后又求救似的望向陆胜男,与之前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模样判若两人,连声音都染上哀求:“陆经理,您说,是吧?”
陆胜男不知道他们为何怕江景白怕成这样,看着常桥眼睛都快眨成死鱼眼了,她却莫名想笑。
“陆胜男,你别说话。”
江景白寒凉的声音传了过来,陆胜男震了一震,果真闭口不言。
他修长的手指夹了支烟,光晕昏黄浅暗,陆胜男却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如一汪幽潭,透着无尽的凉意。
常桥只觉得江景白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寒霜还凉,只是一眼,却好比冬日里吞了冰,森凉得透心。
不等他思索因由,江景白冰凉的话又传了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喝,不如你和他自己喝了这交杯酒?”
江景白虽然用的疑问句,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常桥觉得今晚这包房的空调可真热,热得他身上不过片刻就出了汗。滑腻的感觉糟糕透了,可是比这更糟糕的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怎么,你不愿意?”江景白打了个响指,在静若寒蝉的包房里格外突兀,“你也不愿意?“
他微微侧过头,抬眸望向离陆胜男几步远的男人。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却让人觉得周身气压都凭空低了好些。
常桥有些慌神,他若不应,不知道江景白这煞神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他若应了,今儿这面子就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常桥硬着头皮上前,讪讪地开口解释:“江哥,今儿兄弟些喝得多了点儿……”
江景白却不等他说完,抬脚就踹了过去。
又急又猛。
常桥猝不及防地被踹到在地,抱着膝盖疼得惊叫出声,可见江景白用力之大。
81 81锦年不重来(22)()
包间里响起阵阵抽气声,为江景白的突然发难,也为常桥的惨叫。陆胜男咬着唇,心里的惊涛骇浪不比常桥的凄厉惨叫轻几分。
在她不知道的这几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时光究竟是施了怎样的咒语,将她放在心底小心珍藏的男神变成了如今这样浑身戾气的男子?
一中操场上,他偶然回头的一笑,明明比晨光还要温暖。
胸口有些疼,陆胜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江景白。
他站在茶几边上,左手拿起了空酒杯,又忽然笑了起来:“莫不是,常少爷不喜欢我开的这个玩笑?”
字字句句,都透着寒凉。
常桥白着一张脸有些瘸地站了起来,刚刚要和陆胜男喝交杯酒的男人也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江景白收了笑,随手将被子掷了过去,只是看了眼何队长:“给他们满上。”
黑压压一屋子的人都噤若寒蝉,他清冷的声音直入心底。
何队长镇定自若地从陆胜男手里接过那瓶红酒,给常桥和那个男人各倒了满满的一杯。
明明是夏初,陆胜男却在常桥的额头上看见了汗水。包房里安静得吓人,与常桥一同过来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常桥苦着脸,颤颤巍巍地端着酒杯,和他所谓的兄弟两手交握,仰头闭着眼将酒杯里的一饮而尽。
“啪啪啪”,江景白含笑鼓掌。
“这个玩笑,常少爷可喜欢?“江景白声音幽幽地透着冷意,字字如刀。
常桥冒着冷汗,咽了口唾沫,苦哈哈的回道:“江哥,我这酒精上脑犯了糊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大人?我可是小人……“江景白夹了烟,声音隐在袅袅烟雾里,靠近,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下不为例,可听清楚了?”
江景白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幽幽地看了包房里的人一眼:“陆经理是我同学,谁与她为难,就是与我为难,可听清楚了?”
话音清冷,一字一字落在她心上,像是高中音乐课时黑白钢琴的黑白键,一拨一动,皆有回音。
手心出了汗,黏腻湿滑,眼里渐渐泛了雾气,氤氲了他俊逸冷冽的脸。
陆胜男忘记自己是怎样出的包房,只觉得踩在云上,有些发飘。江景白走在前方,背影笔直挺拔,肩膀并不宽厚,有些瘦削,有些萧条落寞。
陆胜男指间微微发凉,想起那天萧然然的话,如同魔音,扰得她心神不宁。
“江景白……”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有事?”江景白回头,看着她,表情一如之前的淡漠。
陆胜男如鲠在喉,思索了几个日夜的问题却无法问出口。
“后天是你生日,请你吃饭可好?”
她终究是胆怯,想问,却没有勇气开口。
那是记忆的疮疤,撕不撕,都会痛。
至少,她不想再让他痛。
82 82空谷话离殇(1)()
江景白看了她一眼,眼角染了笑意:“难为你还记得。”
陆胜男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只是恰好想起来。”
怎么会不记得?每年的六月底,她总会去江城一中,会煮一碗浓浓的鸡汤面,无人吃,无人知。
江景白回过头去,走向电梯,声音又好似结了冰:“也是,想来你已经结婚生子,怎么还会记得我的生日?”
陆胜男低了头,廊上地板光洁,璀璨灯光晃人眼。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陆胜男抬头,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让她回了神。
“景白,你没事吧?”
声音如同山间泉水,叮咚清脆,陈默焦急的颜色一览无遗。
陆胜男的目光在她抓着江景白的纤细手指上凝视了几秒,随后又移开。
却对上段墨似笑非笑的脸。
江景白轻笑了一声,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看见他伸出手在陈默头顶轻轻揉了揉,陈默紧张的神色就放松了下来。
有酸涩的痛意在心底蔓延,她想起高中时那件宽阔的化学教室,记起他也曾这样温柔以待……
陆胜男移开眼,声音有些凉:“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今天谢谢你!”
陈默嘟着嘴将放在她头顶的手拿了下来,娇嗔地跺脚:“不许揉我头发!”
眼角眉梢都是被宠溺的幸福情谊。
“不用客气,还有,我后天没时间。”
陆胜男听见江景白平淡的回答。
她知道,她说的请他吃饭,这是拒绝的意思。
“那你们尽兴!”
许是刚刚的红酒太烈,让她觉得烧心,灼灼发烫,无以为解。
“阿墨,你去看看。别让常桥那小子又闹事。”
“好。”
陆胜男脚步微顿,回头时只见电梯合上的刹那,江景白低头对着身边女子温柔的一笑。
段墨慧眼如炬,嘴角弯了弯:“是不是觉得,江哥和小姐是一对璧人?”
陆胜男收了心神,点点头:“是。”
“口不对心。”
“你不是我,怎知我口不对心?”
“陆经理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自欺欺人?”
陆胜男不动声色:“还有一个词,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
“多管闲事!”
……
陆胜男不再理会段墨,亦没有回包房。脚步虚浮,她想,自己是真醉了。
其实她原本不会喝酒,大抵是因为童年时陆海涛酒后施暴的场景太过残忍,所以她曾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动酒。
可是,世事难料不是吗?
为了生计,她从一杯啤酒就能醉得不省人事,到现在的一斤白酒下肚都能谈笑自若,中间隔着的,不过是三四年光景。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就好比她和江景白,她不再是高中时那个自卑冷清的少女,而他,也不再是那个一笑就温暖了她好多年的清瘦男生。
属于她和江景白的葱郁年华,都已不在。
锦年,不重来。
83 83空谷话离殇(2)()
常桥来的时候呼朋唤友,即使说不上风度翩翩气质卓绝,但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段墨去做了什么,陆胜男不知道,亦无心打听。
“常公子多虑了,我和江景白不过是校友之谊,您得罪的,大概不是我。”
常桥盯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来和陆胜男道歉,陆胜男颇感意外。
段墨双手斜插在裤兜里,眉眼轻佻,怎么看都是嘲弄。
常桥苦着脸:“陆经理,您就大人有大量……”
“常少爷,我原谅你。”陆胜男不胜其烦。
常桥似是得了大赦一般,回头看向段墨。
段墨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还不快滚?等着吃宵夜?”
等到常桥走远,陆胜男叹口气:“你揍他了?”
“怎么会?我这么斯文的人……”
陆胜男瞄了一眼他小臂上露出来的半截纹身不说话。
“几点下班?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不必了,我约了人。”
段墨笑了笑:“哦?这么晚了,莫非约了男朋友?“
陆胜男并不打算解释,翻了翻手里的值班资料,低着头问他:“江景白,现在在做什么?”
声音有些闷,有些低沉。
段墨看着她将脸几乎都埋进文件里,也不知是灯光原因还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竟然有些红。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送陈默回家了。“
灯光下女子提笔的手顿了顿,段墨挑了眉,见她光洁的脸上有了落寞,心口跳了跳。
“段墨,你知道我问的什么。“
他当然知道,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宁愿他不知道。
段墨低头,弹了弹指甲里并不存在的烟灰。
“江哥在陈氏,管着陈氏旗下的珠宝公司。“
“珠宝公司啊……“陆胜男拖长了尾音,有心想问一问陈默,却又明白自己没有立场。
向暖说,她总是清醒。
清醒得好似不是一个人。
可是,清醒点儿才好。
陆胜男合上文件夹:“今晚约了人,改天来盛世,我请客可好?”
段墨又恢复了痞痞的模样,似笑非笑:“约了男朋友?”
“嗯,男的,朋友。”陆胜男惜字如金。
她是真的有些头疼。
段墨走了后,陆胜男趴在桌上。抽屉里静静躺着那本书。
《达?芬奇密码》。
因为常年翻阅,封面已经有些泛黄,发旧。江城多阴雨,空气总是潮湿,纸业起了褶皱,微微发潮。
翻开封面,里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江景白“。
她自己亦不知道是哪一年写上去的,好似很久了。只记得那晚她也是这般,被人灌了酒,心酸难奈。那晚想他的时候,身无旁物,只有这本书。
她提笔在书页上写了他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又用力。
“江景白“,她低低呢喃,一灯如豆,身影被灯光拉得格外细长。
想说的话,怀念着的过往,好似都锁在这一个名字里。
她所有无处安放的小情绪,都被妥善收藏。
江景白。
84 84空谷话离殇(3)()
常桥的事并没有在盛世引起什么风浪,除了当事人小路。
“陆经理,他怎么可以这样?”
小路原名叫路晓晓,在江城本地的j大念大三,正是青春好年华。此刻正红着眼,坐在陆胜男对面说着常桥如何骄纵跋扈。
陆胜男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看着小路哭得梨花带雨的姣好面容,却有些走神。
她有些羡慕,羡慕受了委屈可以放肆哭,开心了可以大声笑的小路。
曾经向暖也是这样一个简单明了的女生,而现在的她和向暖,从来都是只会笑不会哭的人。
陆胜男觉得有些头疼,于是支着头,听着小路断断续续的说话。
“所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做什么?还是,你想做什么?”到最后,陆胜男忍不住出言打断她。
小路抬头看她,眼里的惊愕一览无遗。
陆胜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轻轻叹口气:“小路,如果抱怨有用的话,我想我都不用坐在这里。来日方长,见得多了你也就习惯了。”
小路的棱角还在,还有着涉世未深的天真。
可是,这些天真在盛世这里,有时候,却是另一种愚蠢。
“难道他们这样侮辱我们,就这样算了吗?”小路依旧愤愤不平,眼睛红肿,语气也不再如之前般,而是多了些愤慨。
“小路,我从不觉得他侮辱了我。因为,对我而言,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陆胜男抄起椅背上的外套,“该下班了,我还有事。早点儿回家休息吧。”
她向来不是什么知心大姐,说不出开解的话。
况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