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春不言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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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朋友……
心里某个角落的酸意几乎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就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心脏瑟缩了一下,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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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胜男点头:“嗯,以后不会了。”
“这是我高中同学,陆胜男。”他笑着给介绍她们彼此,“我女朋友,陈默。”
陈默是个女人,雪肤花貌,眼睛大大的,化了淡妆的脸精致漂亮。白色的棉布裙衬得她更加瑰姿艳逸,如同盛开的蔷薇。
与江景白重逢的喜悦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被陈默的存在冲刷得为负了,陆胜男刚刚想要说的千言万语就这样胎死腹中。
“给我留个地址吧。”她有些丧气地开口,刚刚气吞山河的气势一去不返,“张阿姨……”
陆胜男顿了顿,有些悲伤的出声:“阿姨留了一封信,是写给你的。夹在我送给她的那本书里。前两年我看那本书的时候才翻出来的。把你的地址留给我,我给你送过去。”
“放心,我没有看过。”她有些着急的解释。
“我妈写给我的?”
“嗯。”
“要不这样吧,陆小姐,”陈默打断他们的谈话,“陆小姐把你的地址和电话留给段墨,回头让他去你家取回来给景白就好了。就不劳烦陆小姐亲自走一趟了。”
江景白没有出声,陆胜男的醉意醒了大半。
她不打算让自己更难过一些,配合的点点头,收敛了情绪:“好。”
“段墨,你带陆小姐去药店或者医院上点儿药。”陈默迅速地吩咐,又扭着江景白的胳膊摇了摇,“景白,我好困。我们回去好不好?”
撒娇的意味不言而喻。
陆胜男冲他们挥挥手:“很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江景白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段墨,把人安全送到家。”
“好的,江哥。”
江景白骑着拉风的机车,载着那个眉眼如画的女人呼啸着从她眼前消失。
等到人都走远,段墨叼着烟走了过来,斜睨着她:“想哭的话就趁现在哭个够,我不会笑话你。”
陆胜男有气无力地俯身,捡起地上的高跟鞋。然后直起身冲段墨笑:“我有什么好哭的。”
午夜已过,她是灰姑凉,可是没有水晶鞋,也没有南瓜车。
段墨点点头:“的确没什么好哭的。”
“本来。”陆胜男赞同地点头,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你有手机吧?”
“要给谁打电话?”段墨掏出自己的电话来递给她。
陆胜男不说话,在电话上飞快地输入自己在江城的地址后将手机还给了他。
“备忘录里是我家地址,到时候你什么时候方便,就到这个地址来找我拿东西。”
段墨瞄了一眼手机信息,皱了皱眉:“怎么没有电话号码?”
陆胜男得意的眨眨眼:“他们说,不能将自己的电话号码随意泄露给来路不明的人,尤其是男人。”
段墨的烟掉在了地上,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陆胜男拎着鞋带,将鞋子画着圈甩了起来,向前跨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与段墨面对面,对着他响亮的吹了个口哨。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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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墨看着她赤着脚向前走,或许是因为醉酒,身形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得让人怀疑下一秒是不是就会摔倒。段墨皱着眉,叹口气,认命地追了上去,拉着她晃动的胳膊。
“公众场合,帅哥,请你自重哦……”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他有些嫌弃地撇开头。
陆胜男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咧嘴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两瓶就喝成这样?”
“不,不是两瓶,”陆胜男眯了眯眼,又打了个酒嗝,“是两打。怎么样?我厉害吧?”
她脸上有了俏皮的笑,段墨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电话忽然响起。
江景白。
“是,江哥,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回家。”
“走吧,先带你去药店上药,化脓了也很麻烦。”
陆胜男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开。她的力道不算大,但因为毫无防备,段墨还是被推出两步远。
“要你管!”她变了脸,一脸凶相。
段墨恼火,眼角余光却看到自己白色衬衣上她碰到的地方留下的腥红斑点,于是梗着脖子捏着陆胜男的手:“江哥最喜欢大小姐那种知书达理的女人。”
换言之,他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
陆胜男的沉默不过三秒,就仰着头反抗,“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关我p事!”
她当然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女人。
从来都清楚,再明白不过。
段墨觉得头疼,放缓了语气:“那么陆小姐,拜托你让我完成江哥交给我的任务回去交差好吗?”
“完不成又怎样?江景白又不会怎么着你。”
“不,江哥对手下的人从来都说一不二。如果我就这样回去,肯定会被揍得不轻。”
“江景白才不会揍人……”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江哥一样。”
陆胜男忽然停了脚,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段墨看不懂的情绪。
她忽然伸出手拍了拍段墨的肩膀:“你说得对,我并不了解现在的他。可是,你挨揍跟我有p的关系?“
黑夜里,她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收了笑,冲着段墨瞪眼:“你再跟着我,我就喊非礼啦!“
段墨只觉得头疼:“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江哥最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了。“
陆胜男瞪着他,往他身前凑了凑,忽然大声喊:“非礼啊非礼啊!“
江景白江景白,她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你疯了!“段墨脸都绿了,虽然凌晨街道行人稀少,但是九街向来是夜场中的夜场,偶有路过或在大排档吃宵夜的人纷纷投以表示关切的目光,段墨只觉得脸都被丢光了。
情急之下他伸手捂住了陆胜男的嘴,不让她继续污蔑他的“清白“。
鼻尖传来淡淡的烟草味,段墨一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架着她的胳膊往前走,讪笑着说:“这是我女朋友,吵架呢……“
围观的人都投以了然的目光。
陆胜男脸色黑得如炭,张嘴就在段墨的虎口狠狠咬了下去。
“你就是个泼妇!“段墨吃痛放开她,有些头疼。
见陆胜男抬腿就要走,段墨又拉住她:“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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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墨指了指自己刚刚被她拍过的肩膀,白色的t恤上有着点点猩红。
“我饿了。“陆胜男歪着头,看着段墨说。
“先找个诊所包扎一下,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好。“
陆胜男一直都心神不宁,或者说是和江景白意外的重逢让她枯寂已久的心绪震荡不安,所以在诊所医师用蘸了碘酒的棉球洗破了皮的伤口时,连疼痛都麻木。
“嗯,在诊所呢。没什么大碍。“段墨拿着电话走了进来,看着陆胜男,“好。”
“听见没?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段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五月的江城晚上依旧泛着凉意,从诊所出来,陆胜男搂紧了身上的外套。
“吃什么?”段墨拧着眉问,觉得这个女人真是麻烦透顶。
“川菜。”
到了熟悉的餐馆,宵夜的人并不少。陆胜男点了一堆听上去就很辣的菜,支着头看段墨:“有烟吗?”
段墨愣了,好看的桃花眼眯成线:“你要抽烟?”
“不然呢?”
段墨掏出一支烟递给她,古怪地看了她两眼。
“大晚上的你瞎出来晃荡什么呀?“段墨忍不住,”也就是遇见我们,要是遇到别的混混,还不活扒了你?“
陆胜男将背包“啪“的一下扔到桌上,然后从内衬的口袋里翻出一般看上去就十分锋利的军工刀来。
段墨吞了吞口水:“你这女人,真是凶残。“
陆胜男将烟别到耳朵后,寸长的军工刀在她的左手飞快旋转,十足小太妹的模样:“当然,我可是杀人犯的女儿!“
她眼里的讥诮一目了然,淡漠疏离又漫不经心的笑着,段墨心下一跳,觉得虎口被她咬过的地方灼热起来。
“英雄不论出身!“段墨伸手夺过她手里的刀扔进包里,“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
陆胜男愣了一会儿,又笑了:“大概这是听到我是杀人犯女儿后,我所听到的第一句赞美。谢谢夸奖!“
“我什么时候夸你了?“
陆胜男却不再说话,饭菜很快就上来,看着红彤彤的一片,段墨只夹了一片水煮鱼,辣得嘴角都火烧火燎的。
陆胜男却吃得欢快。
从餐馆出来,陆胜男点了烟。手指白皙纤细,不长不短的指甲晶莹发亮,她的长发被风扬起……
姿势很迷人……
但是,看着陆胜男被呛得仿佛得了肺痨一般咳嗽不停,段墨连哀叹的力气都省了。
“你不会还抽什么烟?“段墨伸手夺过她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捻灭。
陆胜男停止了咳嗽,抬头时已是泪眼迷蒙:“咳咳,这不是在学嘛……“
有液体从她眼角滑出,刚刚的川菜让她的嘴唇鲜红,越发衬得脸色苍白。
段墨叹口气:“你这是何必?想哭就哭出来,又何必折腾自己?”
“我只是呛到了。”陆胜男伸手将头发又简单的束起来,打了个响指,“我快到家了,你是现在跟我上楼取东西,还是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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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不怕我耍**?“段墨斜睨着她,似笑非笑。
“长夜寂寥,有人作伴也不错。当然,“陆胜男扭头看了看他,有点儿嫌弃,“如果这个人长得更加秀色可餐一点会更好。”
段墨一噎,想起江景白电话里的吩咐,摇头:“我怕你对我耍**,还是下次白天的时候再来取吧。”
陆胜男笑:“下次可要好好打扮一下再来!“
段墨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女人调戏了。
回到家,向暖的卧室还亮着,听见开门的声响,探出头来看她,嗔怪道:“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陆胜男关上门,倚着墙看她:“暖暖,我刚刚,看见江景白了……”
江城有四千多万人口,八个主城区的人口达到近一千万。陆胜男不知道这些年江景白去了哪里,可是按几率来说,即使同在江城,若不是有心,两个人走在街上要遇到的概率却着实不高。
向暖握着陆胜男颤抖的手,拧了毛巾来给她擦脸:“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陆胜男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眼神有些迷离:“是啊,看见他,那又怎样呢……”
向暖将客厅的滑门推开,坐进阳台上的室内吊篮里,指间夹着香烟,声音清冷:“陆胜男,别告诉我你还喜欢他!“
陆胜男蜷起身体,默不作声。她所有的清醒都在刚刚遇见江景白的时候消耗殆尽,所有的疼痛都后知后觉地传来,她什么都不愿想。
良久,在阳台上抽完烟发完呆回来的向暖,看着在沙发上睡着的陆胜男皱了皱眉头,也没叫醒她,从柜子里翻出毛毯给她盖上。
向暖微凉的手指抚上陆胜男蹙着的眉头,轻轻一笑,又无声叹口气。
回到卧室的时候,安安依然还在睡着。肉嘟嘟的小脸恬静柔和,胖胖的手指被他放在粉红的嘴里咬着,有口水流出来。
向暖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才关了灯睡觉。
不管怎样,黑夜都会过去。
陆胜男在向暖出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宿醉的感觉可真不好受。然而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安安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时,心都软成了水。
见陆胜男睁眼,安安拍着小手直笑,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似的,看了就心软。
陆胜男却不敢抱他,昨晚回来头疼得厉害,也不曾洗澡就睡了,身上难闻得紧。
“李阿姨,你先带会儿安安,我去洗澡。”陆胜男轻轻捏了捏安安的笑脸,把他交给保姆李阿姨后就去洗漱。
花洒的水顺着肌理往下,陆胜男才想起昨晚,好似真的看到了江景白。
这些年她过得不算好,c大毕业的时候找了个很不错的工作,可惜不知道是谁将她的父亲是杀人犯这件事捅到了高层那里,并被竞争对手透露给了合作方,导致公司损失了一个大客户。然后在领导委婉含蓄的提示下,自己递了辞呈。
大学毕业的前三年几乎都是如此,每每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就被“杀人犯女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