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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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出行,走了几天,这一日清晨,行到一处山坳,只见两侧皆是高山,树高林密,加上早上的晨雾,弥漫着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天落在马车之中,微微探出头来。
在马车旁边的护卫的侍卫在马上抱拳一礼,道:“报殿下,是覆神沟。”
“覆神沟命令大队,快速通过!”天落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是!”侍卫领命,立即传令下去,加快行进的速度,可是整个大队还未走出覆神沟,只听得机括声响,在道路两侧的树林之中,无数的羽箭飞射而出,乱如飞蝗,一瞬间,中箭者无数,人仰马翻,天落的队伍已然大乱。
血肉之躯,如何对抗遮天盖地的羽箭?没过多久,天落的队伍,减员就已近百人。“保护殿下车驾!”众多侍卫拨打飞箭,拼死护住了天落所乘的马车。
羽箭过后,只见树林中跳出十余人来,皆是墨者服饰,只见他们各持刀剑,杀向天落车队。一见他们不再放箭,众多侍卫放开手脚,杀将开来,但刚一交手,便发觉实力的悬殊,虽然对方只有十余人,但个个武功高强,都是以一抵十的好手。很快侍卫就被砍倒了十余人。
激战正酣之时,天落不顾妙枫的反对,走出马车出来观看,大喝一声:“住手!”众多侍卫闻声向后撤退。只听天落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在此拦杀我等?”
“你又是谁?”墨者中的一人,向前一步问道。
天落拱手而道:“在下紫宸王朝太子紫宸易。”
“杀的就是你!”那名墨者见天落说自己是紫宸易,不由分说甩手就是一支袖箭,直射向天落,天落大骇,不过就在此时,只见一道寒光在天落的面前掠过,击落了那枚袖箭。
“什么人?”发射袖箭的墨者大惊,他十分清楚能打落他袖箭的人,绝非一般的人。
这时,一道飘忽的身影,轻轻飘落尘埃,只见此人二十来岁,面目俊秀,剑眉入目,看似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三分的肃杀之气。
“湮峰来迟一步,让殿下受惊了!”只见自称湮峰的人,走到天落面前,微微一抱拳,算做行礼。
“居士到此,易儿心安了!”天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因他知眼前此人的本事有多高,这个叫湮峰的人,并非是紫宸王朝的官员,而是父王心腹谋士梁学士的贴身护卫,江湖人称小刀湮峰,擅使十三把鱼鳞飞刀,刀不虚发。
只见湮峰分开众人,慢步走上前去,示意众多侍卫退后。
“紫宸王朝的走狗么?杀!”十余名墨者,刀剑齐舞,杀奔湮峰,只见湮峰手一甩,一把鱼鳞飞刀已然在手,可是他并未将刀投出,而是仅凭一把小刀,对抗十余墨者,刚刚交手,便立见高下,一声惨叫,一名墨者已被一刀穿透喉咙,湮峰左挡右杀,血飞舞,顷刻之间,让众多侍卫棘手的墨门刺客,只剩下了三人,但这三人,却无退却之意,依旧是不顾一切的攻击着。
“刀下留人!”天落在旁喊道,而就在他喊的这一瞬间,已有两名墨者再次倒下。剩下的一人,湮峰近身一击,一刀刺破了他的膝盖。在其巨痛的一瞬间,轻舒猿臂,立时反剪了他的双手,将其制服。交给其他的侍卫,押到了天落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天落平静的问道。
“殿下问你话呢,说!”一旁的侍卫,一把抓起这名墨者的头发。只见这名墨者并不回答天落的问题,而是惨笑了几声,狰狞的面孔看着天落,道:“紫宸易,你还记得青柏原么?你还记得中山墨吗?”
“中山墨”天落听到这三字,微微一怔,就在这时,只见那名墨者头一歪,口吐绿血,倒地而亡。有侍卫下身检查,而后对天落道:“事前服了巨毒。”听到此讯,天落心中更不是滋味。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一旁的妙枫对天落说道,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
“言之有理!”天落留下数十人收埋尸体,其他人再次上路,而湮峰也被天落邀请同乘一辆马车。全部车队,快速的通过覆神沟。
宽大的马车之内,茶几旁,围坐三人。
“居士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天落亲自为湮峰倒了一杯茶,递与他,湮峰慌忙站起身来,抱拳一礼,而后才将茶接过。
湮峰道:“学士说殿下路上可能有难,所以派小刀前来接应。殿下不必居士相称小刀,小刀还配不上这个称号,和学士一般,叫我小刀即可!”
“学士”妙枫听到这两个字,心知定然是天落长提的那个梁学士了。
天落叹道:“学士果然是神机妙算,居小刀是从涪阳而来,不知我父王,最近身体可好?”
“他”湮峰面露难色,但他越是如此,便让天落紧张。几番催促后,湮峰才道:“陛下身体无碍,不过前几日才得到的消息,二殿下在北域战死了。”
“什么!”听闻这个消息,天落手中的茶杯跌落,茶水洒满了整个茶几。
104 松蒿居、神机妙算()
紫宸烈,紫宸奇君的次子,也就是天落的二弟,从小就喜欢练武,个性刚烈,性如烈火,常言男儿当以战死沙场为最高殊荣。披坚执锐、驱兵纵横天下为其毕生之志,未及弱冠,便自己请缨,带十万之众,前往北域,与抚北王潭秋互为犄角,抵抗北夷人的入侵。他性虽暴,但对待手下士卒倒是十分的体恤有加,作战又身先士卒,赏罚又十分的公正,所以深得军心。
天落与二弟虽然志向并不相同,但二人的关系颇佳,听闻二弟身死,天落心中殇痛万分,强压着悲痛,问湮峰道:“他是怎么死的?”
湮峰低声而道:“二殿下与北夷人交战,孤军深入被围,血战三天,死于乱军之中。”
天落闻言大怒,怒吼道:“三天潭秋呢?我二弟被围,他在做什么!他手里几十万军队,每年拿朝廷那么多军饷,难道都喂狗了吗?”天落是一个性格很平和的人,很少发火,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沉默片刻之后,湮峰道:“潭王爷并非没有出兵援救,只是遭遇了北夷人顽强的阻击,击溃阻击以后,一切都晚了。不过二殿下的遗体还是找到了”
天落面露痛苦之色,叹息一声:“人都死了,找到尸首又有什么用?”
妙枫在旁一直只是观望着,并不说一句话,在他的心里,已有了一些盘算。
话不多叙,天落的车队,一路平安,走了两天之后,直至涪阳城下。
“殿下不进城么?”湮峰看着天落让车队的大部分人都进了城,但他自己和妙枫还有几个侍卫却留了下来。
天落一笑,道:“我想去拜会一下梁学士,一来表达谢意,二者还有一些事情想求教一下。只是不知道学士现在身体如何,易儿是否可以去拜会。”
听到求教二字,妙枫心头一动,心道莫非殿下还不全然信任于我么?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去求教别人的。不过虽是有些不爽,但妙枫也十分想去见见所谓的算无遗策的梁学士。
湮峰微微一笑,道:“学士身体最近已渐渐转好,殿下此时前往,正是时候。”
“那再好不过了!”天落随即命令属下之人,准备好礼品。见他要带礼品,湮峰在旁抱拳拱手而道:“殿下,恕小刀冒昧,学士是清流之人,若带礼品前往,恐其不悦”
天落闻之一笑,道:“我带的礼品并非是金银俗物,也非宝石珍玉,而只是几本棋谱而已。”
“棋谱?”湮峰一怔,天落笑道:“我见过学士几面,知其酷爱流局,故此次出行,特别留心,在民间搜集了几本稀有的流局棋谱,虽然不值几个钱,但相信学士定然喜欢。”
“殿下真的很用心,我先代学士谢过了!”湮峰随之一礼。
准备得当之后,天落一行人,便直奔梁学士所隐居的地方,那便是松蒿居。
松蒿居其实不过就是三间简单的小木屋,孤零零的位于涪阳城郊外的一处山坳里,周围群山环抱,绿树荫荫。天落等人,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这里。松蒿居虽然只有三间小木屋,但院子却是宽大的很,用高高的篱笆围着。
隔着篱笆的人,看不见院子里的真实,湮峰在松蒿居门外停住脚步,对天落等人道:“诸位在此先等一下,我先去通禀一声。”说罢,推开松蒿居的门,独自走了进去。
“这家伙架子倒大!”看着湮峰走开,一个侍卫很是不满,发着牢骚。
“不可妄言!”天落斥责道。同时用手一指门上的一行字,给众人看,众人顺他之指看去,只见门上写着两行字:“松蒿不愿染俗尘,一入此门皆为人。”只听天落道:“想进松蒿居的门,就必须忘记的身份,只能把自己当个普通人。”
“真是个恃才狂妄之人。”妙枫心中如此的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就在此时,只见松蒿居的门又开了,小刀湮峰走了出来,一抱拳对众人道:“学士有请二位一会。”
就在妙枫想动的时候,天落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在此等我便好!”随后,天落亲自拿着礼物,跟随湮峰进入松蒿居。
“恩”看着离去的天落,妙枫越来越不清楚天落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道天落,进入松蒿居后,一幅熟悉的画面便出现在眼前,一个石桌,几个石凳,一个面色苍白,有几分忧郁气质的中年男子手持棋谱,在自己摆着棋。
“学士,易儿有礼了!”天落走到正在自顾自摆棋的梁学士面前,深深一礼。
只见梁学士头也没有抬,问道:“殿下怎么忽然有空到此了?”
天落依然很有礼貌的说道:“易儿是来感谢学士派小刀出手相助之恩的。”
“哦?”梁学士抬起头来,手中扣着一枚棋子,看了一眼天落,而后踱着步子离开石桌上的棋盘,悠然的说道:“恐怕你的来意不仅如此吧。”
“易儿”天落刚刚要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梁学士手一摆,道:“吾试猜测一二!”只见他微微闭目,慢悠悠的说道:“私调军队、滥杀命官、结仇墨者、百官弹劾、储位不保!”
“学士当真神算!”天落吃惊无比,因为梁学士所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担心的,而且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望学士救救易儿!”天落说罢便是一拜,梁学士倒也不阻拦,任他拜去,只听他慢声而道:“我与你父交情莫逆,而你父对你亦是期许有加,理所当然这个忙我是应该帮的。”
“多谢学士!”天落又是一拜。
半个时辰后,天落离开了松蒿居,那梁学士继续摆他的棋,只不过手中的棋谱,已换成了天落所送的棋谱。
小刀湮峰看着梁学士,奇问道:“学士如何猜得他此行的目的?”
梁学士手里扣着一枚棋子,神色淡然,道:“你之前告诉过我,他还没有进城,他可是奉了王命而归的人,怎会随意耽搁,若不是影响到储君的位置的这般大事,他又怎么会此时来这里?要知梁某的面子虽大,但还不至于大到这种程度。”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小刀湮峰抱拳一拜。
“小卒已经过河了!”梁学士微微一叹,手中棋子按在棋盘之上,正是一枚小卒。湮峰知道梁学士话有玄机,但是他猜测不透,故不解的问道:“先生在说什么?”
梁学士不答又叹,道:“可惜了,今天没有看到这个小卒,自然也无法清楚他到底有几分的能耐!”
105 涪阳街、冲冠一怒()
归途,天落让随身的侍卫分为两队,一前一后,都与他相隔十丈左右,而他和妙枫则走在中间。如此的安排,妙枫情知天落是有什么比较机密的话要和自己说。果然,走了没有多久,天落便开口问道:“妙枫,你知道我心里在担心什么吗?”
“这”妙枫微微冥思,而后道:“殿下所忧者,必是前番青柏原之事所留下的祸端,无法向陛下交代吧。”
“恩”天落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那妙枫又有什么对策给我呢?”
妙枫听到这个问题,微笑道:“这件事,我在路上便有了对策,只不过总觉得差一个契机,但小刀带来了这个契机,只不过我的对策不敢对殿下讲,我怕殿下生气。”
天落一笑,道:“讲讲无妨,这里虽不是松蒿居,但你我之间,在此全当朋友聊天就好!或者,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叶尘寰。”
“属下不敢!”妙枫恭敬一礼后,道出了他的想法:“殿下是被陛下寄托厚望的人,我想陛下并不想治殿下您的罪,只不过受不了百官的压力,这就需要殿下你找一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