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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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反问,勾起的,是夕日不堪的记忆,苍云愤而怒喝:“够了!离开我的视线,天外儒门十里之内你不得踏入,否则休怪苍云无情!”
“冰雪竟然都没了”随行的抬轿之人纷纷惊奇。只见周围原被被冰雪覆盖的地方,又恢复狂风之前的样貌,冰雪玄阵已经消失。
“先生!”飞卿站在轿前,等候轿中人的指示,此时的飞卿已有了七分的杀意,十二分的请愿意味。
轿中人语气有些凄凉:“他已经走了,我知你的心思,但你绝非他的对手,既然此地不欢迎我,那我们便回头吧!”
飞卿依然未动,道:“此人欺人太甚,只道先生背叛天外儒门,却不知先生为了保全这区区天外儒门所做的努力。”
“若论私情,终还是我错在先,有些话,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话未说完,便传来剧烈的几声咳嗽。一个一身白衣的人随后从轿中摔出。“先生!”飞卿一个箭步向前,慌忙将其扶住。但一口鲜血还是吐了出来,鲜血之中,还夹杂着些许冰块。
“此身旧疾太深,已不堪此寒。”白衣之人随后又是几口鲜血喷出,飞卿慌忙将其扶进轿子,命令抬轿四人,顺原路返回。
行不出数里,空中出现一只白鸽,飞卿见此,命令轿子停下。只见那只白鸽落于飞卿的胳膊上,它的脚上绑着一个竹筒,飞卿将竹筒解下,从里面抽出一张字条,递进轿子。
字条刚刚送进轿子,就听见轿子里的人似是自语般道:“此举未免太过明显,若因此真的激怒苍云此事还不是时候飞卿!”
“在!”飞卿拱手侍立。
“你速去凌州帮我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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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待的尘寰与妙枫等人到达之时,发觉天落及另外两人都已经到了,这三人并非乘马车,而是骑马。自然是后来居上。略为寒暄之后,起程上路,一路无话,于路风餐露宿。不道尘寰天落,只道姬云。这一路上,他很少现身,更是很少说话,遵守着对好友的承诺,以自己出色的警戒才能保护着众人。
这一日,众人又露宿于荒野,姬云独自一人在隐蔽之处休息。而这,正是给有心人机会,净缘手中拿着天鸿剑,准备单独见姬云一面。她虽清楚姬云的大概位置,却并不清楚真的躲在哪里。
“奇怪,再高明的墨者,隐蔽起来,也不该逃过我的眼睛。”净缘仔细的搜索,却依然无果,忽然之间,她觉得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
“陷阱!”净缘大惊之下,向后疾闪,刚刚退出未有三步,只觉得后脖颈上有一把冰冷的剑正压在上面。净缘心道中计。错愕之间,只听有人冷哼一声,颈项之上的宝剑又拿开了。净缘回头望去,原来正是姬云。净缘向前走了几步,低头仔细看刚才自己所绊的东西,原来是一根比头发还要纤细的丝线,再留心观察,发觉周围的树丛皆有此丝线,由于丝线细小,加上并不会反光,所以十分难发现。稍不留神就会着道,净缘心道奇怪,虽然墨者在警戒方面是十分厉害的,但是象这般手段,却是闻所未闻。净缘有些庆幸姬云没有将墨者最擅长的机弩与这丝线连在一起,否则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单独找上我,是有什么话要说么?”姬云侧身相问,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沉闷。
净缘优雅的一摆手中兰,道:“前日蒙侠士所救,未曾道谢,因此我家公子十分的不安,故遣在下前来,以此剑相赠,聊表相谢之意!”净缘说话之时,双手将天鸿剑捧起,递向姬云。同时她偷偷的看了看姬云所配之剑,只见姬云身配双剑,其中一把,修长如柳,剑鞘黝黑,正是那把阴嚎剑,那一日遭遇偷袭与今日姬云所拔的,都是这把剑。再看第二把,并不能确定的说那就是一把剑,因为外罩着一个黑色的剑套,根本看不到那把“剑”是什么样子。
“想必是什么珍贵的宝剑,故才会如此的爱惜,既是爱剑之人,恩”净缘心中想着今日之事或者有门。
未料想到姬云头也没抬,开门见山道:“我不清楚玄流一脉与你有什么关系,或者与你家公子有什么关系,总之他的好意我领了,告诉他,沾染皇胄之气的东西姬云无福消受。”
听到姬云之言,净缘不由的大惊失色,惊的是姬云如何知道自己是玄流一脉,又是如何知道天落的身份。
吃惊如此,净缘依然保持着微笑,她很清楚刚刚姬云的话是在警告自己。但是他仍然说道:“侠士为何要对我家公子如此的排斥,多一种选择总不是坏事,拒人千里之外,却终不是明智之举。”
姬云并未回答净缘的问题,而是缓缓的说道:“当我要杀人之时,便会左手持剑”说着,左手抽出阴嚎,听闻这样的话语,看到这样的举动,净缘恐惧非常,化为一道蓝光,夺路而逃。
看着净缘逃跑的方向,姬云的右手轻轻的从腰里拿出一块手帕,擦拭着阴嚎剑身,低声自语道:“当然,擦剑时也会如此。”
52 士不可辱宁玉碎()
篝火冉冉,已是黄昏了,天落已经早早休息,而尘寰与妙枫还在火堆边上以盲棋对弈为趣。
交锋几十个回合之后,妙枫忽然慨叹:“好友,为什么你从不拿出真正的本事与我大杀一场呢,如此的避战,真是令人扫兴。”
尘寰微微一笑,道:“本就是游戏而已,好友何必太在意呢。”
妙枫应声反问而道:“我看在意的是你吧,既然是游戏,认认真真的与我对弈一盘又有何妨。”
“恩”尘寰微现犹豫,妙枫见尘寰已经动摇于是继续说道:“若真的厮杀起来,恐怕我还真的不是你的对手,这样根本看不出你真正的棋力,一个人到绝境之时,通常都会挣扎一下,这挣扎定然是拼尽全力的。我看不如咱们来复一盘如何?”
“复一盘?”尘寰不知妙枫所指何意,只听妙枫道:“当日我与天落曾对弈过几盘你可记得?”
尘寰道:“当然”
妙枫微微笑道:“天落棋力不如我,更远差于你,记得和他下的最后一盘棋,还未中盘,他便已经认输,今天你我就继续从天落认输之时开始下,我依然执我的白棋,而你继续下天落的黑棋,若你真有本事,就力挽狂澜看看,如何?”
“好吧请好友复棋。”尘寰微微阂眼,静静的听着妙枫口中所念之棋步,一步一步记在心头。片刻后,妙枫停住,道:“就到这里了,好友,你常说势大过人,而人大过运,白棋已尽夺胜势,虽然我知你棋力过人,但我并不寄希望你能翻盘,只想看看以你之能可以挽救回多少了。”妙枫之言,尘寰微微点头,此时的棋局虽然落子不多,但大势几乎已定,白子称霸天元地带,策应四方,表面上看,胜利已只是时间问题。
“还是有机会的”尘寰心道这一局棋虽然白棋赢势,占尽中央腹地,但是边角地带黑棋还未尽失,而且最重要的是,黑棋的失子很少。而白棋虽然势大,但并不稳固,有顾此失彼之忧。取舍若不得当,就会全盘崩散。想到此处,尘寰落子:“去路七四!”
妙枫听到尘寰落子,哈哈一笑,道:“哈,原来你下棋也会思考,去路七五!”
不知不觉,二人这一盘对弈的时间,已过半个时辰了。从一开始的落子开始,尘寰便以边角为基,层层蚕食,并不猛攻,而面对妙枫的进攻,尘寰则似在不应之应之间,便化解掉了,慢慢的棋盘之上,已近均势。这一回,又论到妙枫落子,此时他的额角已渗出汗来,忽然他话风一转,道:“喂,我说好友,刚刚我看净缘师太好象出去做什么了”
“恩”尘寰闻言,情知是妙枫分心之举,故低声而道:“兵不厌诈么?”听闻此言,妙枫知已被识破,窘迫无奈的哈哈大笑起来,而后道:“好友只以棋为游戏,而吾却无此看法,私以为弈棋考验的并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智慧,还有耐力,应变力,运筹之力等等,故此一胜,并不逊色于疆场之上百万大军的胜负之争。”
“痞师出痞徒啊”尘寰轻轻展开扇子,慢慢扇向篝火。妙枫当然听出尘寰所指的是自己与师傅棋痞,故笑着对尘寰道:“忤逆犯上,你也不差,哈哈!”忽然妙枫正色而道:“话说回来,师兄做人情给你,你这么不珍惜,就真的任人挖墙角么?”其实,在天落与尘寰妙枫再聚之时,净缘手中多了一把宝剑便已引的二人怀疑,而且天落经常在尘寰面前提起姬云,故尘寰早已知天落有想要拉拢姬云的意思。
尘寰未直接回答妙枫的问题,而是似是而非的问道:“好友,孤傲的苍鹰是飞翔在草原上的更凶,还是人为饲养的更凶?”
妙枫听出尘寰话中之意,但仍道:“若你不作为,恐怕他终会离你远去。”
尘寰轻轻合扇,道:“若如此轻易就听命于人,便不是姬云了,而且,他又何曾离我近过?对了,好友曾许诺过我事情呢?难道要食言不成?”尘寰所说的,自然是妙枫答应帮他使魏无恤,姬云二人为他所用。
妙枫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从长计议,没有合适的机会,我又有什么办法?下棋!下棋!平路五五!”
“平路五六!”尘寰不假思索,应声而对。
听尘寰再次落子,妙枫赞道:“这一手围魏救赵的确高明,不过已近收官,挽回劣势的机会也已经不多了去路八四!”
一转眼,二十余手已过,已近终盘,又是妙枫执子,还未落时,妙枫转看向尘寰,道:“好友,你猜我会落在哪里呢?”尘寰却是不语。
妙枫长叹了口气道:“我本想以一盘劣势的棋来试出你的真本事,没想到还是被你耍了。”原来此时妙枫落子之地只有几个点而已,最好的一个点为和,其他的皆为败。下到此时,他才知道尘寰仍是有所保留,未尽全力。
“都说世事如棋,可天下纷争,王朝更迭,只有胜败论英雄,又何曾有和过?妙枫既然做不了第一个赢你的人,那做第一个败你的人,也不错,总之不能叫你的奸计得逞,去路七七!”妙枫的这一步下去,杀死自己一大片白棋,此时即便尘寰想再让妙枫,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好友”尘寰听妙枫说出这样的话来,又看了看他,心中浮出丝丝的不安。
“其实我早就有必胜你之法,即便你拼尽全力,也一定会输给我,只不过”妙枫卖了关子,不再说下去了。但见尘寰也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妙枫也只道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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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园内,烈火奔窜,冰霜纷飞,时夏时冬,四季变换,不是道门玄法,只是灵煜独自练功,几日的修养,他几乎已经复原,加上长生子给他医疗旧疾,使他的功力更胜从前,因此灵煜心中是十分的欢喜。所以练起功来,已经忘乎所以。
“喂喂喂!我的竹子,我的茶,我的”灵煜功练到一半,便听得有人在旁抱怨,收势定睛看过去,正是长生子。
“你说要练功,我还以为只是略微的伸展一下拳脚,没想到是在此大肆破坏,这笔帐该如何算?”长生子指着东倒西歪的竹子,被烧焦的兰等等满地的狼藉,故做问责之状。
“人都说你是百万巨贾,怎么还会吝啬这点小钱?”灵煜情知长生子是在与自己玩笑。
长生子摇着头,道:“哎你可知慷慨二字只是穷人才有,而吝啬二字,对富贾来说,却是再平常不过。”
灵煜轻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盯着长生子,片刻后才道:“道长恩泽四海又何出此言?是感叹人性无常,还是”
长生子道:“不谈这个了身体可全恢复了?”
灵煜笑了笑,道:“这个似乎你比我更清楚,哈行气运招,从来没有这般畅快过,若是之前对三钜子之时有如此的状态,也就不会如此狼狈丢脸了。”
“虽然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是我仍要提醒你,似这次这样耗元之举,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轻之损了毕生修为,重则会丢了性命。”长生子提醒着灵煜,灵煜应了一声,而后反问道:“人都说怪医与人医病,从来都是要对方的一半财产,不知到灵煜的头上,可否会破例?”
“这个嘛”长生子袖子轻拂,拿出一个小茶杯,轻轻泯了一口。良久,方才道:“邪郎的价值,不是用金钱便可衡量的。若是要钱,那我就太吃亏了。”
“哦?”灵煜不知长生子要说什么。只听长生子道:“随我来。”说着背手向山谷深处走去,灵煜紧随其后。两个人行了半晌后,只见眼前出现一块巨岩,足有数丈之高,巨岩上满是青苔,周围亦是杂草丛生。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灵煜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