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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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这个师兄能出手杀人。
听得她问。敖天歧点点头,低声道:“事出有因,拔剑也是无奈。”
夙芸咬了咬嘴唇。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道:“师兄是为了我么?”
敖天歧闻言,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远眺它方,却是不说话了。
“就知道”见天歧依旧是不置可否,夙芸不由得气的跺脚。
且不管他们在外面如何。只说正厅当中。听得无梦天子的要求,尘寰道:“既然前辈把话说的如此明了。尘寰也不隐瞒,的确我与紫宸泓关系不错,和他说这件事,也不过是动动唇舌而已。并不费什么功夫,只是依晚辈所见,无须如此,那越中人时日无多,活不了几天了,恐怕已经没时间来找前辈的麻烦了。”
“这”无梦天子面露疑色,沉吟片刻后,才问尘寰道:“莫非公子还懂星相,能知人生死?”
尘寰摇摇头。道:“晚辈于星相,却是不甚详解。前辈若是信我,旬日内必有佳报。”
“嗯”无梦天子为难了。毕竟尘寰是随口说说,还是有根有据,他完全不清楚,又如何能相信,尘寰说十天,可是越中人如果想踏平这个山寨。根本用不上十天。可他哪里知道,尘寰的根据。是不能说给他听的。
就在无梦天子为难的时候,便听哐当一声,大门被人踹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夙芸,就见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怒气,对尘寰和清韵道:“你们两个好不像话,我爹爹如此放下身段的求你们,你们若是不能做,直接回绝也就是了,我们也不会怨你们什么,你们偏偏说什么他便会死了来搪塞,着实可恶,人是那么容易死的么,难道会有天雷把他劈死么?”
夙芸的无礼,无梦天子一言不发,尘寰却也只是微笑以对,并不当回事。而清韵却想替尘寰辩驳几句,方要开口,便听门外有马蹄声,众人侧目,就见一个山贼模样的人,骑着马直奔正厅来了。敖天歧在外面便将他拦住,便听那人对敖天歧说了什么,而后敖天歧快走了几步,走进正厅,对厅中的无梦天子道:“师父,天南州来报,越中人死了。”
“什么!”无梦天子和夙芸,都是惊讶无比,均是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尘寰,方才他们觉得尘寰说的是无稽之谈,而如今事已成真,却是让他们惊骇万千。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无梦天子不信的又问了一次,敖天歧又说了一次。后面又补充道:“这是确凿无误的消息。师父可以放心。”
“多谢了,卫兄。”尘寰以扇击掌心,如此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抬头看时,就见无梦天子高兴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而夙芸也开心得不得了,而面对如此大喜的事情,敖天歧面上却没有什么笑容,和平时一样,淡定自然。看着他,尘寰悄然对身侧的清韵道:“胜不妄喜,败不慌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尘寰未说完,清韵接着道:“可拜上将军矣。”
听到清韵接自己的话,尘寰一笑,对清韵道:“韵儿可不是当将军的料。”尘寰的话,自然是有所指,便是说清韵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清韵自然听得懂,悄声道:“公子不会怪我吧。”尘寰摇摇头,道:“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怕韵儿心事过劳,伤了身体。你若安好,我便无忧。”
“公子,我”清韵要说什么,尘寰示意她不必说,道:“且将它放在心中吧,说出来,又添一层烦愁。”
那边的人只顾着高兴,完全没注意到尘寰和清韵的窃窃私语,他们高兴够了,无梦天子才满面笑容的问尘寰道:“叶公子如何知道那越中人必死?简直预言如神了。”
尘寰站起身,拱拱手,道:“前辈谬赞了,方才晚辈说自己不懂星相,但晚辈有一位好友,却是精通此道,前几日闲谈之时,他便说天南州要死一个大人物了,是镇南王府中的上卿,名中有一个人字,想来必是那越中人了,如今应验,却非尘寰之功。”
“竟有如此奇人异士,老朽倒要认识认识了。”无梦天子来了兴趣,尘寰一拱手,面带歉意,道:“我那朋友脾气怪的很。不愿见生人,只怕”尘寰话音未落,无梦天子一摆手。道:“也罢,想来神仙隐士,是不愿见我等凡夫俗子的,叶公子无须挂怀。”
大喜之下,无梦天子命人大摆筵席,款待尘寰与清韵,尘寰倒也不推辞。坦然受之。筵席之上,推杯换盏。尘寰端是千杯不醉,不管谁来敬酒,都一一接下,却是与平常。颇有不同,令清韵颇为不解,但此间又不好相问。
“叶公子书生之姿,却有豪侠的酒量,真令老夫惊讶。”无梦天子也惊讶尘寰的酒量,尘寰已经喝了不下二十杯,却只是面上微红,谈笑自若。
尘寰道:“让前辈见笑了。”又饮了几杯后,无梦天子忽然问尘寰道:“传闻公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世之奇才,天地广大,为何会屈居于天南州一方。”就紫宸王朝来说。天南州虽然是六十四州中最大的一个,可也是最荒蛮的地方,无梦天子所说,自然是觉得,以尘寰的才华,没必要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求生存。
尘寰闻言。叹息道:“天地虽广,可容身处。不过二三,晚辈没有吞吐天地的气概,也不愿将自己卖与帝王家,亦没有留名后世的打算,只想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嗯”听到这样的话,无梦天子沉思片刻,道:“那可是浪费了公子大才。”
尘寰佯醉,道:“何来大才,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又是几杯酒后,尘寰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无梦天子道:“我来天南州有些时日了,时常听人提及羽媚儿三字,却不知此人到底为谁?”尘寰说的并非是醉话,这三个字,其实只是他偶然听来的,而当初说话的人,又讳莫如深,让他觉得十分奇怪,清韵并不知此人是谁,而尘寰问紫宸泓时,紫宸泓却故意岔开话题,并不回答,似乎不想提及此人,让尘寰更是讶异。如今到了这里,却是可以仔细的问问了。
“羽媚儿”无梦天子重复了一遍,想了想,问周围的那些山贼,道:“你们听过这个人么?”众山贼均是摇头,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良久,才有一人站起,道:“我知道他是谁。”说话的竟然是夙芸。一见她站起,无梦天子眉头一皱,怒道:“丫头,不许胡闹。”无梦天子心说我们都不知道的人,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而就听夙芸道:“我没有胡闹,我是真的知道。那个叫什么羽媚儿的,其实就是镇南王府的王爷,紫宸傲君最宠爱的侍妾啊,号叫兰夫人。”
“兰夫人”这句话一出,酒席间,议论纷纷,要说羽媚儿没几个人知道,但兰夫人的大名,在天南州想不知道的却是很难,就是尘寰,也听过这个名字。传闻说兰夫人容颜倾城,又懂得手段,所以把紫宸傲君迷的晕头转向,几乎没什么不听她的,也因为如此,巴结她的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原来是她”尘寰知道这个答案应该是正确的,因为也只有这个答案,紫宸泓才不愿意告诉自己。尘寰之前听过一些传闻,那就是紫宸泓的生母,也就是紫宸傲君的原配王妃,是死了的。如此的情况下,不愿意提及,也是人之常情。尘寰比较好奇的是,这样一个名字,满堂的山贼,包括无门天子都不知道,为何一个看上去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竟然知道。他立即开口问道:“夙姑娘如何知晓那羽媚儿就是兰夫人?”
“我”夙芸没料到尘寰有此问,一时竟语塞,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眉毛一竖,道:“就是知道,问那么多干嘛!”
听到这样无理的话,尘寰不怒反笑,他自然不会和夙芸这样的小女子计较,一拱手道:“叶某多话了。”
就见夙芸身边的敖天歧站了起来,道:“叶公子莫要见怪,羽媚儿之事,是我事先调查得之,无意间告诉了师妹,所以她才知道。”
“原来如此!”尘寰欣然点点头。敖天歧是个心机颇深的人,想在他脸上看出端倪,实在不易,而夙芸却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尘寰能清楚的看到,当敖天歧说到是自己告诉她的时候。她面上露出的恼怒之色。尘寰心说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至于什么原因,他却不便深问了。
尘寰看看夙芸与敖天歧。又看看远处的卒鬼,想起了些什么,回首对无梦天子道:“不知道前辈有几位高徒。”
无梦天子道:“只有三个弟子,叶公子你都见过了。”
“明明是四个!”夙芸在远处也不小声,直接就这样反驳道。
“丫头放肆!”无梦天下低声警告道。
听到警告,夙芸却是一点都不怕,反而又站起来道:“我说的没错啊。明明就是四个,我柳飞师兄不算了么!”
无梦天子很是生气。根本都不说话了,只是对敖天歧摆了摆手,敖天歧站起身来,带夙芸离开。夙芸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敖天歧力大,她也是挣脱不了。他们二人离开后,无梦天子无奈道:“让叶公子笑话了,小女实在是被我惯坏了,完全不懂礼数,也不知轻重。”
“是尘寰多事了。”尘寰心中只道柳飞果然是轻烟门的,而看样子,十分可能和无梦天子有什么矛盾。当下尘寰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只是喝酒而已。再道敖天歧与夙芸,拉拉扯扯,敖天歧将夙芸拉到无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师兄你也欺负我!”夙芸终于挣脱开后,不满的对敖天歧道。
“这是奉师命。”敖天歧淡漠的说道。
“哼!”夙芸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了。良久敖天歧才问道:“师妹,你怎么知道羽媚儿的事?”
“还不是听他们胡说的。”夙芸眼睛看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着。
“撒谎。”敖天歧走到夙芸面前,看着她说道。
夙芸不敢看敖天歧的眼睛。左右顾盼着,良久后发现敖天歧还在看着她。无奈道:“好嘛好嘛,谁让你自己东西不收好。”
听到这话,敖天歧面色一冷,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夙芸没有注意到的是,敖天歧背后的手掌已经紧握的青筋暴起。心细如尘的人,也有些想不起,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竟然会露了马脚。
夙芸道:“十天前傍晚,我给你送汤的时候,不小心在你案台上看到的,师兄,就算你想救我,也不要去找那个女人嘛,我听说那个兰夫人不太检点,你还是少招惹她为妙。”看着敖天歧面色不好看,夙芸又道:“师兄,别生我的气了,我也是关心你嘛,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认识那个兰夫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师兄你放心好了。”夙芸百般撒娇央求,敖天歧无奈一叹,背后紧握的手掌,缓缓松开了。
酒筵直至入夜方才散去,尘寰大醉,无梦天子命人给尘寰和清韵分别安排房间。不管尘寰如何,且道清韵,白天所闻之事,让她有些忧心忡忡,她独自一人站立于窗前,无法安眠。就在她深思无法入睡的时候,倏然她觉察似有人接近自己的窗前,警觉的问道:“谁?”
“见过小姐!”那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到这声音,清韵吃了一惊,道:“你果然是”
便听那来人道:“我自然是瞒不过小姐的。”不好的猜测,终还是成真,清韵咬了咬嘴唇,心中已有了决意。开口问道:“义父最近可好?”
那人沉默了一下后,道:“先生状况,是为机密,非是我这样的人可以知晓,不过先生倒是有话让我传给小姐。”
“什么话?”清韵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义父会对自己说什么,不知道义父是打算让她盯着尘寰,还是让她去做什么,她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件事情多半会对不住尘寰。
那人道:“先生说,小姐游历四方时日已经不短,是时候回去了。”
“啊”一句话,惊的清韵后退了半步,脚踝一痛,险些瘫倒,她急忙转过身去,不让来人看到她的失态,背对窗外,良久无语,好半天才道:“义父只有这样一句话么?”
那人看了清韵的反应,立即出声道:“先生也说了,若小姐还想游历些日子,迟些回去,也是可以的。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嗯”清韵微微阖目。心中默念自己要冷静下来,付流尘是他的义父,对于义父。她是十分了解的,义父付流尘是绝对不可能带来这样模棱两可的话的,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拖泥带水,含糊不清,绝对不是义父的风格。即便言语上可能模棱两可。但义父的目的一向明确,如果真的是让自己回去。绝对不会还有通融的余地。
“如果义父此番给我传话的目的不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