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客-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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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不要管天外是怎么样的，现在我先问你，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庄珣心中有些无语，对方似乎比自己更加多疑惑。
……
……
这一次谈话几乎历经了一个整夜，不过庄珣也大概了解了他从荒野深处一个悬崖下进入的这个世界了。
应当来说，跟他想象中差不了多少，这就是隐藏在殷商域荒野的一处世外桃源，这是一个叫做“界山”的地方。
迄今为止，界山的存在已然有七百年之久了，而听杨敬的描述，这个的人口，竟然也已经多达三千万，如此多人藏在这么一处地方，竟然七百年没有被外头发现，说不是世外桃源都没人相信了。
不过庄珣也猜测，这么多人隐藏在一个地方如此多年，背后定然有一股强大力量在支撑，不然的话，想要在这么一个地方躲藏七百年，且都是一些普通人，恐怕早都被这荒野的妖兽吃光了，但现在，事情不是这样。
同时，庄珣也认为，这七百年来，肯定也有妖兽或者人发现这个地方，只不过，如今看来，这些人或妖都被灭口了，只有死人才能够守住秘密。
这里的人们拥有着狂热的信仰，信仰山神，认为自己现在所能够获得的一切意识与物质都是来源于山神，山神守护着他们，而这里的教化，也是以山神为主的教化，从孩提时代便开始灌输一切有关山神的宏伟信仰。
但庄珣是一个外来人，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说到山神，他便想起了火山岩浆下面的那股令他心悸的跳跃气息，他可以清楚地肯定，那是一个活物，且实力非同一般的强大。
同时，这里还有一种比较古怪的教化，也具体衍生出了一个故事，传闻，在五百年前，有天外魔物降临界山，杀死了无数人们，最后是山神出手，才将那些魔物摧毁赶走，但是却还有一个杀不死的魔物，被山神镇压了，只是，那个魔物力量太大，所以需要人们“献身”，才能够持续将其镇压住。
庄珣从杨敬口中了解到的故事就是这样，他并不感冒，于他而言，这倒像是一些宗教手段，只不过界山的人们因为从小到大就被控制灌输了关于山神的一切，所以才会有如此狂热的信仰。
然而他也明白，这同样是一种人生，其实即便是他，从小到大不也被人教化灌输一些道理吗？大家都一样，只不过世界不一样而已。
这里的山神强大无比，不过镇压的魔物却更加的强大，所以每年都会有一次“献身”，这是一种辉煌至高的礼仪，能够被选上“献身”的人少之又少，界山上的人们都以被选上“献身”山神而感到骄傲自豪，乃至于一家人都是如此，令周围没有被选上的人羡慕不已。
开始的时候，庄珣对所谓的“献身”还感到困惑，但是经过杨敬的一番狂热的描述之后，他便将“献身”这两字的意义确定了下来，就是跳入栈道中间的那座火山之中，那座火山的话，哪怕是先天境跳进去也必死无疑。
“我的父母在五年前便“献身”了，不过我跟妹妹依旧可以每年见到他们，虽然只有一面，但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杨敬有些自豪道，界山人们都知道有付出才有回报，任何事情都有代价，要想守护界山，镇压魔物，不能单单依靠山神，更要依靠他们这些凡人的力量。
“哦？”
杨敬这么一番话，却是让庄珣感到困惑，这跳入火山岩浆当中，还能活不成？竟然还可以每年见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本来有些拔云见日的庄珣这会儿又陷入疑惑中了。
其实照他所想象，这里头恐怕蕴藏着巨大的阴谋，他是从外头来的，联系到铜佛之像以及那两个自爆头颅的人，已经非常明显了。
界山上的这些人看似平和安乐的生活，但更像是圈养，所谓的山神，所谓的魔物，背后定然代表着什么，只不过，这一切依旧仿若云里雾里，令人弄不清搞不明。
（本章完）
第686章 独特的世界（）
“但凡丧尽天良大奸大恶的人，都有一颗向往至善的心？我常跟人说这句话，但如今我自己都不理解它了。”
“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时代重要但在下一个时代就被抛却了，这又如何？有没有一种永恒重要的东西？我们这些无知迷离的人能够清晰握住的东西？”
“人注定是要受自由之苦的……人注定是要受一切之苦的……”
“以前，我总会去习惯一些事情，然后等待奇迹发生的时候，我便能获得惊喜与惊讶了，我以为它能够让我感到活着的意义，只是，我几乎不曾碰见过奇迹，不，应该说从来不曾。”
“相反可笑的是，我却被人视作了奇迹，只是，我想要的奇迹呢？一切都流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其实，人并没有一种不变的“本性”。因此，追求广泛的生命的“意识”是没有用的。人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中会感到疏离，换句话说，我们是注定要自己创造这种意义。”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体悟到万物为一体的感觉，我觉得世间的任何一切都是美好的，然而，后来我发现我们也会失望，同样也会希望，这是我们的智慧不够，如果我们拥有足够的智慧，我们不会去寻求希望，更不会失望与恐惧。”
“我错了，我被世间的幻象骗了，整整两千年，这是漫长的时光，也是短暂的时光，这或许是阳光灿烂的岁月，但也是黑暗笼罩的岁月，我曾经死了，我也曾经活了。”
“人如果不去创造，那就是杀佛的罪过，人唯有去创造，才有最精致的存在以及最动人的意识。”
“佛国，我的大佛国！我的世界精神！”
遥远的国教山巅上，九禅盘坐在地上，却仿佛整个世界为他降临，他的脸上带着祥瑞的光芒，这种如沐春风的金色光芒，他置身在了自己的佛国当中，两千年前或许已经如此，现在也还是如此。
……
庄珣发现这个叫做杨敬的青年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问题，这人对于他所谓的界外，也即荒野乃至于是殷商域的世界极为感兴趣。
“你是说，我们界山所在的地方只是一个荒野？”杨敬极为震惊。
“不，应当来说，你们界山只是荒野的一部分，而且，还是一小部分，虽然也无比广阔了。”
庄珣随后又跟他说了说荒野情况，这荒野也不过是殷商域的一小部分，而整个殷商域，在广阔无尽的百域也不过是一座漂浮的岛屿，虽然这座岛屿比之其他岛屿要大上许多了，但相对于海域而言又只是一部分。
庄珣没有再跟杨敬说百域不过是界外莽荒的冰山一角，不然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因为，哪怕就是现在的他，也不曾到过界外莽荒，对于那里的世界，只在天妖王庭有所耳闻，而王庭这块土地，则是从界外莽荒攫取的。
另外，他也发现，这杨敬虽然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但他能够理解，且言行也极为得体，因此，他猜测这人在界山当中所受的教育教化恐怕还不差，当然，只是基于一些基本的道理，但对于外面的世界，则应该从来没有提及。
如此的话，庄珣心中也更为肯定这界山存在的意义了，恐怕就如他心中所想，蕴含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界山里的人们，则被充当阴谋的工具，哪怕这些人生活得平安喜乐。
“我听你妹妹说，明天界山似乎有“献身”了？”
杨敬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界山的最崇高的仪式，每一年都会选中十万人“献身”，随同山神一起镇压祸乱界山的魔物。”
庄珣心中对于这所谓的“献身”已经有了一些概念，但他不敢肯定，而且这杨敬也说了，哪怕他兄妹的父母在五年前已经“献身”了，但他们两兄妹却依旧可以每年见一次，这委实令他有些困惑。
“难道，这所谓的“献身”并不如同我所想，只是宗教手段？”
庄珣心中升起了疑问，以往他身为大乾皇帝的时候，国中也出现过邪教，就是用一些宗教手段妖言惑众，神秘主义，让百姓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过转念一想，为正义而死不也形同一些宗教手段吗？那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先生曾给过庄珣答案，人活着是为了情义，时至今日，他也没有怀疑过。
其实，人活着本身没有任何的意义，但世间对活着的意义有太多太多，而这当中，活着为了情义恐怕也是最为折中的一个方法，因为情义也包含了很多的意义。
庄珣没有提出来他对于界山“献身”的怀疑，因为他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处，界山人们生存的全部意义就在这里，哪怕这是一个谎言，然而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个谎言。
“你心中是不是对于我界山上的这个“献身”有所怀疑，觉得这个好假，用亲人的性命去换取镇压魔物的效用。”杨敬笑着问道。
“你明白。”庄珣有些讶异，他原以为对方就是蒙在鼓里，不知道被人利用了。
杨敬释然一笑：“其实我们早就有人怀疑过了，乃至于曾经界山也组织了许多的反动，毕竟，我们当中谁也没有见过魔物，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后来界山上有一个人想明白了，然后，我们也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
“他说，这紫杉的一截是我先人的旧识，树干底的枝丫也许是他的发妻，原本鲜活的血肉之躯，如今皆化为嫩绿的新枝。”
“这片草地必然是百年前那渴求安眠女子的化身，而许久前我无缘认识的那位佳丽，或者已凝为这株蔷薇的魂魄。”
“所以他们并未长眠于地下，而只是化作花树的血脉充斥于天地万物之间，再次领受阳光雨露以及前世造化赋形的活力！”
杨敬说完之后，庄珣心中震惊，久久不语，这番话，有着清晰的认知，说这句话的人或许并不是不知道这个界山极有可能是一个牢笼，然而这番话却完全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界山给了他们活着的意义，而界山人们也表现出了自己宽容的高度。
他此时此刻，对于创立界山的背后势力更为感兴趣了，这种势力，已经不能够单纯用善恶的概念来分析了，早已成就了一个独特的世界。
（本章完）
第687章 计划与燎原（）
小微醒过来了。
入眼的，便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而后，她才发现周遭的宫殿世界，然而，她此刻却是完全疑惑了，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饭吗？
而后，她出于恐惧感，迅速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后者也连忙安慰她。
庄珣给了他们兄妹俩时间，同时也让杨敬好好说明一些，别吓到自己妹妹，毕竟，让他去说也更容易理解与相信。
但庄珣也不敢放松，虽然这个杨敬对自己说了许多许多的东西，但搞不好对方也只是让他放松，这个界山背后的势力非同一般，他不敢轻举妄动，省得丢了性命。
他现在就是琢磨着明天关于这界山的“献身”，他也问过杨敬有没有见过所谓的紫人，或者有没有听说过商队以及铜佛之像这两种东西，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说明下去。
毕竟说到底，这仍然有可能是一场阴谋，虽然杨敬或许已经不在意了，正如一句话，如果历史教会了我们什么，那就是可以杀人，他只是对天外世界感兴趣，但庄珣还是不想打破他对这个界山的美好印象。
约莫一个时辰后，那两兄妹便来到了庄珣身前不远，杨敬已经比较放得开了，不过他的妹妹显然还有些拘谨与害怕，生怕庄珣杀掉他们兄妹二人。
这时，庄珣斟酌了一下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无意间闯进了这个地方，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如今的实力是天王境，而你们界山外面有几个神王境的强者在镇守着，如果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我肯定必死无疑了。”
其实庄珣是撒谎了，光凭悬崖外头那几个神王境，他其实并不惧，只不过，若是想继续呆在这里调查，就势必要让杨敬兄妹知道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无意间闯入，感到好奇，这样后者就不会觉得他进入界山有什么阴谋了。
杨敬踌躇了一会儿，其实他也觉得庄珣并没有恶意，如果有恶意的话，恐怕早就出手杀掉自己跟妹妹了。
庄珣继续道：“这样吧，明日的界山“献身”我帮你去看吧，我会找到机会离开，到时候是生是死就全看我的造化了。”
不知什么时候，庄珣说话也变得越来越奸诈了。
“那？”杨敬心有疑问。
“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