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巫师是厨师-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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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用手指想抠出喉咙里的金蚕蛊,那玩意却不在了,显是藏进肚子里了。几分钟后,他身体起了反应,浑身汗水溢出,刚开始是透明的像水一样,之后汗水变得浑浊,到了最后竟然排除了略带黑色的汗珠。
屋里充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老三满眼赤红奔入卫生间,打开热水器,用花洒冲洗身子。冲下的是一滩黑色的水渍,那全是他体内排出的东西。直到冲下的是干净的水,他才关了水龙头。
抹了身子,老三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赶紧上床坐定,屏息凝神,气运丹田。
他此刻好像坐在一个火山口上,体内的气流在五脏六腑里乱窜,浑身的肌肉和骨节发出吱吱的脆响,周围的空气也仿佛一下被抽干。
他运起盘师公教的心法,有条不紊地吸气、吐气……只觉得脑海中呼呼作响,尤其是耳朵两侧轰鸣声不断,令他疑惑的是体内的那股气流缓缓浑厚起来,随着他的吐纳开始有规律地运行。只是体内掀起惊涛骇浪不断流转、膨胀,全身就仿佛一个火药桶,只要一碰上火星,即刻便将爆炸。
老三全身溢出一股青气,身上的肌肤也开始发青,从头到脚就像一个僵死的躯体那样。
怎么会这样?
难道金蚕蛊消失的这一阵子是去了阿依莲身边?去而复来是领了她的意旨来弄死自己?
想自己堂堂一个人物,居然被一个小虫子给弄死!紧要关头,老三不敢松懈,凝神运功,身上的青气在慢慢凝聚,最后在胸口上隐现出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像栩栩如生的纹身。
“呼!”老三喘息着睁开了眼睛。只见丹田内透出一道金光,与那条青龙纠缠在一块,一黄一青两股气流缓缓渗透、糅合,此消彼长。
他静静地感悟着体内繁杂而细微的变化,呼吸变得越来越轻盈,渐渐达至微不可闻。他的身体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渐渐地,一种无比空灵的感觉,让他进入了完全忘我的状态。他忘记了自我,忘记了运气的轨迹,忘记了一切!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忘我却又清晰地感应到自我,如同吹动窗帘的那一缕风,无所不在却又无迹可寻,浑不着力却又不休不止,拥有天地间一片空明与静谧。
于是,老三胸口的青龙有了金鳞金爪,在他肌肤上梦幻一般漂浮。
他来不及多想,周身之力刹那间便一涌而出,就连丹田也变得虚弱不堪,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恢复了和身体的联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周身没有任何不适,唯一的感觉便是,像刚刚大战了千百回合,消耗光身上所有的洪荒之力。
而后,胸口的青龙倏忽不见了,那白花花的金蚕蛊透胸而出,钻入地板也不见了。
老三却是如坠五里雾中,根本摸不到头绪。
远在莽山的盘师公右手的符纸弹出,顿时在空中燃起一团火焰,转瞬即逝,符纸瞬间化为灰烬。
在拂晓的灰暗中,他站在门口,面色凝重,矮小的个子显得异常沉稳。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控中。
金蚕蛊在最后的关头没有投向阿依莲,她的青龙引不仅没召回金蚕蛊,反而无疾而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逃离莽山,捡半条命。
天刚亮,阿依莲坐上茶场的小箱车出莽山,准备赶往最近的火车站,乘火车回西江。
从第一次出百花谷到现在,已逾五年,这五年来她秉承师命出来有二十多回了,几乎都是凯旋而归,只有这次不仅无功而返,还丢掉了命根子金蚕蛊,剩下半条命。
修炼到三层的青龙引居然完全废了!为修炼这门功夫,她花费六年时间,掌击了上千只黑蝙蝠,那源源不断的青气就是黑蝙蝠翅膀上的粉尘。这次,她终于领悟到汉语“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思。
阿依莲是弃婴,从小被百花谷收养,在百里外的乡里读完了小学,会两种基本文字和语言,是门派里最有文化的。
小箱车驶出莽山地界里,阿依莲才松了口气。开车的黄辉亚一声不吭,只听艾买提有一句没一句跟阿依莲说话。
一小时后,汽车到了召关车站,黄辉亚替阿依莲买好了车票,临检票进站时,阿依莲迟疑地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向他道谢,然后进站了。
返回的路上,艾买提斜视着黄辉亚,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咬断他的喉管。
第127章 皇藏岩(上)()
黄辉亚现在基本摸清了茶场的情况,也摸清了他们的主要目的:找李自成的亿万藏宝。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棘手的是,这是一帮凶悍的人,狂热而偏执,而且训练有素。
他想,自己该离开了!保不齐哪天副驾驶座这个被洗脑的初生牛犊,就会一刀要了自己的命。他闹不清为什么这小屁孩对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黄辉亚不知道,想要他命的不止是艾买提,另外还有人惦记他。
来去三个多小时,恰好赶上做中饭。黄辉亚和艾买提开始在食堂忙碌。
这时,一个人身材瘦削的半老头进来,他剃着个光头,稀疏的眉毛下眼窝深陷,面无表情,只有那两只吊角眼还显得有一丝生气。
“胡大师,你来了?”黄辉亚近乎谄媚地迎上去,“中午想吃什么?我单独给你做。”
“那就麻烦你了。我不爱吃大盘鸡,你给我弄一道粉蒸肉吧。”被唤住胡大师的半老头说,“味道重一点。”
“没问题。”黄辉亚陪着笑脸,“包在我身上。”
胡大师嗯了声,走了。在旁边拣菜的艾买提冷冷地看了黄辉亚一眼。
这几个月来,两人一直是这样的架势。艾买提恨透了黄辉亚,却又打不过他,窝着的那团火就跟前世有仇似的。其实,黄辉亚挺照顾他,重活、脏活都不让他干,就是扫扫地、拣拣菜的一些杂活,可两人总尿不到一块,黄辉亚懒得计较只好随他去。
黄辉亚边切菜边问艾买提:“昨天下午你们老大给你们讲课了吧,讲了突厥历史,是吧?他讲没讲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他是蒙古大英雄。”艾买提硬邦邦说。
“你知道成吉思汗西征吗?”黄辉亚笑眯眯问。
“没听说过。”
“你们老师没跟你们讲十三世纪初,成吉思汗西征横扫中亚及东亚,所过之处无城不破,杀人无数。”黄辉亚说。
艾买提眼睛发亮。
“当时有一个很牛逼的******国家,是中亚突厥人建立的花剌子模沙王朝,拥有伊朗到西江一大片土地。成吉思汗带十万兵马攻城,将花剌子模沙王朝四十万守军杀个精光。”黄辉亚剁下最后一块鸡肉,“这段突厥史你们老师没跟你们讲吧?”
艾买提眼光一暗,随即又凶光霍霍。
“成吉思汗最喜欢屠城。因为屠城没有记忆,只有传说。突厥人对此敢怒不敢言。”黄辉亚将刀扎在案板上,“你觉得你比成吉思汗还凶猛吗?他的大元帝国还不是照样被明朝连根拔起!”
艾买提的脸扭曲了,眼里发出歹毒的火焰,与他稚嫩的面孔非常不协调。
黄辉亚摇摇头,去洗菜盆的水龙头洗手,像是自言自语道:“人啦,不作死就不会死!世界那么大,和睦才能相处!”
艾买提听不懂这番皮里阳秋的话,但听语气知道不是好话,一脚踹翻盛菜塑料筐,“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捡好的青菜撒了一地。
黄辉亚嘴都气歪了,沉声道:“捡起来!”
艾买提怒目相对。
“信不信我砍了你手?”黄辉亚转身慢悠悠拨下案板上的刀,“上次你跟我说,你砍了你老板的手。老子今天也试试,别怪老子以大欺小!”在这些家伙面前,你比他还凶残他就怕你。
艾买提性格暴烈,可从没在黄辉亚面前讨到便宜,在他声音不大却咄咄逼人的强势下,梗着的脖子慢慢低了下来,乖乖去捡菜。
中午开饭的时候,阿普赖陪着阿方提来食堂就餐,表现与手下同甘共苦,不过,他俩是另外坐一张桌子。饭菜是艾买提端过去的。
吃饭时,阿普赖和阿方提交头接耳低声说话,黄辉亚借故凑近想听到什么。阿方提一双鹰目扫来,那道寒光令他不寒而栗。
黄辉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拾旁边的饭桌,等他离开去厨房,阿方提低声道:“这个人不能留!”
阿普赖轻轻点头,“我马上去办。”
阿方提摇头,冷冷道:“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不出半月,他必死无疑!阿依莲不会让我失望的。”
饭后,是惯常的晌礼,阿普赖领众人神情肃穆地十拜,四拜圣行,四拜主命,两拜圣行。只有黄辉亚、胡大师和李元宵三个外人躲在房间里看。胡大师是盗墓行家,李元宵则是历史学家,一个怀才不遇的三流大学老师。
“这些******很虔诚的,真是佩服!”胡大师说。
“是啊,你看,他们非常认真,没有丝毫的敷衍了事。”黄辉亚说。
“他们是******逊尼派的。”李元宵很历史范地解说,维族是中国北方的古老民族,历史上曾称“回鹘”或“袁纥”和“回纥”。蒙古汗国以后,回鹘译称“畏吾尔”或“畏兀儿”。民国时,由新疆省政府1935年定为“维吾尔”,沿用至今。”
“畏吾尔!是不是怕我的意思?”胡大师缘文生义。
“这个不好说。”李元宵年近不惑,个子偏瘦,脸小而五官挤在一团显得困顿。他沉吟道,“古代历史比较混乱,最早,蒙古祖先称‘通古斯’,秦汉时代差一点被老牌匈奴灭了,一部分人退居大兴安岭的鲜卑山,称鲜卑族。后来渐渐演变为蒙古族。蒙古族雄起后,灭了西辽,紧接着西征花剌子模国,踏过阿尔泰山,一直杀到伏尔加河流域。”
“你是说成吉思汗恶名昭著的第一次西征?”黄辉亚问。
“是的,蒙古这次西征带给了******世界太多的毁灭,数十场攻城作战都是血腥屠杀,连民众都不放过,不仅彻底毁灭了中亚帝国花剌子模,也留下了最恐怖、最血腥的记忆。”李元宵的历史修为确实不凡,
“如果屠杀成为传说,人们接受的就只有恐惧。”黄辉亚说。
李元宵接着说:“有一种亚美尼亚编年史,最忠实地引证过成吉思汗的话:那是上帝的意志要我们占领世界以及维持秩序。”
第128章 皇藏岩(下)()
“显而易见,尽管蒙古军队实行的是前所未有的杀戮,将死亡当作一种政策,并当作是制造恐怖的一种思考方式。他们却以一种影响重大而又令人吃惊的方式,脱离了那个时代的普通惯例。被屠杀的群众已经没有愤怒和反抗,只剩下恐惧。”李元宵放低了声音,“成吉思汗西征后,将中亚各地分封给他的儿子,他的次子察合台负责打理新疆一带。畏吾尔就是这个时期喊出来的。”
胡大师与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这俩家伙都是阿方提高薪请来的,关系很微妙。他们在黄辉亚面前自视高他一等。
晌礼艺做完了,胡大师对李元宵努努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准备了。皇藏岩山高路险,不是那么好爬的!”说着,两人走了。
黄辉亚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要借故离开。他感觉阿方提已经怀疑自己了,他们的盗宝计划十分的隐秘,作为外人,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妙。
看见阿方提领一帮人出去了。没资格跟去的艾买提噘着嘴洗碗,洗的水花四溅。
收拾好食堂卫生,黄辉亚挑着木桶去菜地浇菜。早些日子没事干,他叫茶场的人帮着在外面开荒种了小菜,说是纯粹的绿色食品,吃了放心。这样,他的活动空间慢慢大了。
出了茶场,左边是一片油桐树,雪白的细瓣小花成团簇绽在碧绿丛叶间,星星一般点缀在绿色世界上。还未到极盛的时节,不然届时落英缤纷似雪,不输日本樱花季节。
泥土路上铺着掉落花瓣,虽然没有覆满,但脚有软绵的触感。偶有花瓣落下,像是初雪般稀疏而又醒目。
黄辉亚随便浇了菜,并扔下手中的家伙,窜入林子里,推出一辆旧摩托车,远远地尾随那帮人。
山路忽高忽低,摩托车过了泽子坪和石坑坝,再行十几公里便到皇藏岩。
看前面的几辆汽车停下了,黄辉亚急忙将摩托车开进一片林子里藏好。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留下耀眼的光斑。
皇藏岩山势陡峭,周围的峡谷布满奇石异木,峰石峭壁似刀劈斧削,又如精雕细塑。
据说,当年李自成的大顺军曾在此频繁活动,附近的小庙还有供奉他的痕迹。
阿方提带着人弃车徒步上山。翻过这座山,那边就是岭